《》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各懷心思 文 / 一半浮生
房間中光線明亮,凌墨躺在床上,臉上出現不正常的潮紅。()倪潼將手邊的紗布丟進垃圾桶中,邊給他扎針邊歎氣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這是大夏天的,早告訴傷口容易感染你偏不聽。」
對凌墨他是無奈到了極點,明明該好好休息的人,非但不休息,反而比平常更加的忙。忙也就罷了,偏偏抽煙喝酒一樣不落下。這傷口他明明每天都在檢查,卻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感染。
凌墨沒有說話,高燒讓他看起來虛弱了很多,他定定的看著某個方向,像是陷入了回憶中一樣,深黑的眸子中的溫柔四溢開,最底處帶著一抹明亮的光芒,嘴角柔軟得不可思議。
倪潼在心裡歎了口氣,凌墨一向都是自制力控制力極強的人,很少會陷入回憶中,更別說讓在回憶中沉淪了。
他知道他難受,他知道他的心中有千般萬般的苦,可是,他卻幫不了他什麼忙。
明明知道凌墨不會聽,他還忍不住的低低的歎了口氣,道:「阿墨,你何苦那麼折磨自己。」
說完這話見凌墨還是沒有反應,依舊沉浸在回憶之中,他搖搖頭,收拾了藥箱擰了出去。
本來已決定要放下,要看著她幸福,誰知道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走出臥室,正在抽煙的林崇明見他出來,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問道:「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的睡覺了,這樣鐵人也熬不住,給他用一點兒藥吧。」
「已經用了,藥量很大,再怎麼也得睡到明天中午。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再胡鬧了,傷口感染了可不是小事。讓阿姨給他熬些補血的湯,別讓他再去公司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倪潼的臉上也是深深的疲憊之色,他剛做完手術接到林崇明的電話就趕了過來,凌墨又不配合,他搞得是筋疲力盡。要是現在能倒下,他倒在地板上也能睡個天昏地暗。
林崇明點了點頭,收拾完客廳往臥室走去的時候,凌墨倚在床頭已經睡著了。倪潼的藥量,果然下得大。
蕭子蕭第二天就逼著顧易辰給她辦了出院手續,額頭上的線已經拆了,本來就沒什麼事了。而且這幾天她也沒有什麼腦震盪噁心啊頭暈之類的反應,精神好得不得了,能吃能喝能睡。
還有一個非要出院的原因就是肖小小每天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她的小心肝受不了,雖然她表現得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但是一個為情瘋狂了的女人,誰知道她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還年輕得很,還想多活幾年。當她將這想法告訴顧易辰的時候,顧易辰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小丫頭,你還是和原來一樣的小心眼。」
蕭子蕭撇撇嘴,哼了一聲道:「我什麼時候小心眼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報紙上不也是經常出現這樣的案列嗎?」
「小說裡出現得更多呢。」顧易辰促狹的眨了眨眼睛,刮了刮她的鼻尖,溫柔的俯身替她繫上了安全帶。
他對她的溫柔,好像已成了習慣一般,溫暖到了極點。而他對其他人的溫和,卻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顧易辰很多時候也是冷漠的,從他平時事情的雷霆手段可以看得出。
蕭子蕭有些失神,突然喃喃的道:「你別對我那麼好,我會不習慣的。」
顧易辰的手微微的怔了怔,唇畔溫和如三月春風般的笑容有些僵,最終伸手揉了揉蕭子蕭的頭,沒有說話。車內的氣氛沉默了下來,這在她和顧易辰之間,是很少有的。
顧易辰表面上看起來話雖然不多,但是和她在一起,總會有源源不斷的話題。她心情不好或是生氣,他都會說出各種各樣的笑話,直到將她逗笑為止。
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溫柔體貼,他,是她心中那根最溫暖的弦。()
顧易辰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加拿大,蕭子蕭索性藉著休假整天的陪著他。
某次說著說著的,蕭子蕭突然想起了莫玉榧,忍不住的皺著眉頭問道:「既然是兄弟,莫玉榧和你口中形容的莫薛洋為什麼會相差那麼大?」
顧易辰口中的莫薛洋,是挺陽光的一個人。而莫玉榧則像是陰暗的存在,像是常年沒有見到過眼光似的。渾身上下,無一不散發著冰冷。反正蕭子蕭對他的印象,只有四個字:陰冷可怕。
顧易辰托著下巴思索了一下,道:「估計是後來變的吧,我記得那個時候他給薛洋寫信,可不像你說的那樣。他們兄弟間的感情極好,薛洋過世,他肯定受了很大的影響。」
莫玉榧和莫薛洋的感情是極好的,他在加拿大的時候,每個月都會收到莫玉榧的好多封信。那時候因為是全封閉寄宿學校,每個月打電話的次數都有限,也不能上網,他們之間的聯繫全靠信件。
莫薛洋說起他的這個弟弟,語氣中有寵溺也有無奈。從那每個月的信件的數量,就能看得出莫玉榧對他哥哥的依賴。後來出現了意外,他受了打擊也正常。
「他就算再受了影響,也不能怪在秦微的頭上啊。」蕭子蕭有些憤憤不平,脫口而出。
顧易辰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怪在秦微的頭上?他當時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替他哥哥照顧秦微,怎麼會怪在她的頭上,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蕭子蕭冷笑了一聲,道:「只有你才聽得起他的鬼話,他娶秦微只是為了報復她!上次秦微來找過我,身上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全是青紫。她懷孕,擔心莫玉榧讓她打掉孩子,所以求我幫忙。我將她送到了鄉下,但是沒過多久,莫玉榧就找上門來,告訴我如果秦微不回莫家,他將會拿秦家開刀。秦微沒有辦法,只得回去。」
說完這些,蕭子蕭仍然是氣憤不已,「他簡直就是一畜生,受傷最大的,從頭到尾都是秦微!這件事情,始作俑者就是兩家迂腐的父母,他憑什麼將罪責全都推到了她的頭上?」
顧易辰皺緊了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會找他談談。」
蕭子蕭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想了想點點頭,因為顧易辰和莫薛洋之間的交情,也許,他會看在他的面子上對秦微好一點。但是,她沒有想到,有的人,已經偏執入魔,連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蕭子蕭堅持和顧易辰一起去見莫玉榧,她想聽聽,那個男人會怎樣辯解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後來想到他們之間談話她不方便在場,於是選在了對面的茶樓看兩人在隔著一條街的咖啡廳裡談。
在面對顧易辰時,莫玉榧的臉上難得的沒有陰冷,像個小孩似的,一直不停的抽著煙,偶爾微微的點頭。
顧易辰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用力的抱了抱莫玉榧,看著他離開,才打電話叫了蕭子蕭下來。
「他怎麼說?」一下樓,看了一眼早已不見人影的莫玉榧,蕭子蕭迫不及待的問道。
顧易辰卻什麼都沒有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笑著道:「沒事了,別擔心。」
對於談話的內容,無論蕭子蕭怎麼問,他就是不肯說。說這是男人之間的談話,她不必知道。
蕭子蕭隔天給秦微打了電話,旁敲左側的問她莫玉榧有沒有什麼變化,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帶著淡笑,只說挺好的。
這是人間夫妻之間的事,她也不好再八卦下去,只得訕訕的作罷。並未將顧易辰找過莫玉榧的事情告訴她。
她出院之後,顧易辰直接退了酒店的房間,搬到了她的公寓中來照顧她。兩人住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也並不覺得彆扭。而且對於顧易辰這種有潔癖的人,住公寓肯定比住酒店更舒服。
顧易辰這次過來像是真正的閒下來了一樣,不用處理公事不說,電話也少得可憐。問他笑著說他現在是在休假,公司的事情有人處理。
蕭子蕭的頭上的傷口漸漸的好了起來,只是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好在是在額頭上,劉海能遮住。
週末秦昭過來約他們出去玩,這位公子哥已經將c市附近能玩的地方都玩了個遍,早就膩味了,為去什麼地方苦惱不已。
蕭子蕭想到小鎮的寺廟,於是提議去小鎮。秦昭壓根就沒有聽說過,開口便問道:「酒店是幾星級的?有什麼特別的景色或是吃食?」
蕭子蕭聽了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以為是去馬爾代夫巴黎呢,還幾星級的酒店,那裡沒有酒店,只有小旅館。景色就是青山綠水環繞。哦,對了,聽說哪兒的寺廟倒是挺靈的。」
秦昭聽後立即驚叫了起來,「蕭小姐,你確定你這是去遊玩不是去找罪受?寺廟哪兒沒有,西山那邊走錯路都是,據那裡的小和尚介紹,還靈得不得了呢。」
他的語氣中帶著嘲諷,蕭子蕭懊惱得不得了,瞪了他一眼,道:「你愛去不去,擺什麼大少架子。帶上你還麻煩呢,我們一起得了。」
說罷側過頭看了環抱著雙手,嘴角帶笑的顧易辰一眼,眨眨眼睛道:「好不好?」
顧易辰笑著點頭,秦昭嚷嚷道:「想甩掉我呢,沒那麼容易。不讓我去我偏要去。」
秦昭帶了女伴,不像是以前那些一般濃妝艷抹,素面朝天,看起來挺乖巧的。就是每次看著秦昭的眼神都有些怯生生的,像是古代的童養媳一般。
四人開了一輛車,開車的重任自然就交給了秦大少。蕭子蕭則是窩在車後座上吃著零食,小聲的和顧易辰嘀咕著以前在國外時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