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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四章 :手術 文 / 一半浮生

    顧易辰的爸爸看起來很冷靜,卻也在短短的時間內白了許多頭髮。

    蕭子蕭低聲的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換衣服消毒進了監護室中。顧易辰的臉色比往昔更蒼白很多,渾身插滿了管子,溫厚的手掌冰冷,毫無生氣。

    蕭子蕭的眼淚忍不住的要往下掉,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細細的敘說著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有的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明明平常想也想不到的點點滴滴,在此刻卻突然湧了出來。

    她對他的感情,超越友情,戀人未滿。他的存在,是不可磨滅的記憶。他在她的心中,永遠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卻一句讓他堅強的話也未說。他肩上的擔子太重,她知道他活得很累。他姐姐,顧亦茜的老公,是混黑道的。

    這些年曾以顧家作為的幌子,暗地裡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情,顧易辰雖然從未與她說過,但是她卻知道的。

    顧亦茜的性格倔強怪異,雖然已經嫁出去,卻是顧家另一個倔強偏執的存在。她愛她老公,所以,她便可以讓整個顧家跟著陪葬。

    商場上總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存在,顧亦茜的老公利用特別的手段,替顧氏解決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因為一直都沒有出過事,顧易辰的爸爸也是睜隻眼閉只眼,隨著顧亦茜怎麼鬧。

    而顧易辰,他不想顧家的生意見不得光,不想顧家毀於一旦,所以對顧亦茜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持反對意見的。因為他很清楚,一旦顧家的旗下有見不得光的生意,想要漂白,談何容易。

    他的這一生,雖然還年輕,但是那顆心卻早已滄桑,只想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過完餘生。

    她出去的時候,表情很平靜,頭緊緊的埋在凌墨的懷中。最後進去的是阮鄭敏,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阮父阮母在一旁無聲的歎氣。

    傍晚的手術,林崇明和阮慶宇都趕了過來。一行人在醫院旁邊酒店中吃了東西,然後又重新回到醫院。倪潼作為助手進了手術室,凌墨和阮慶宇也陪著進去。

    走廊上哭聲一片,顧母哭得肝腸寸斷,阮鄭敏直抱著蕭子蕭不停的流淚。人在脆弱的時候,眼淚好像成了唯一的發洩渠道。蕭子蕭知道,進手術室之前,這或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在顧易辰還有呼吸的時候。

    可是,她卻一點兒也哭不出來,麻木的任由阮鄭敏抱著。她的心中無悲無喜,平靜得像一灘死水。

    手術從傍晚一直到凌晨,顧母哭暈了過去。本來預定的是十多個小時的手術,手術室的大門卻在第二天中午才打開。

    「手術很成功,他從今以後,不會再受病發的痛苦。」倪潼微笑著緩緩的說出這句話,蕭子蕭聽不見別人的歡呼,將頭重重的埋在凌墨的懷中,眼淚嘩啦啦的不停往下掉。

    術後,顧易辰的所有飲食,都由阮鄭敏親手打理。大大咧咧不諳世事的她經過這次的事情成熟了很多,甚至從阮家要來了人,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顧易辰的床邊。

    凌墨和阮鄭敏交流過的事情,蕭子蕭並不知道,只覺得那段時間氣氛很緊張。後來回國後凌墨才告訴她,顧亦茜的老公,想要做掉顧易辰,接手顧氏,如果不是有阮家壓著,有阮鄭敏堅強的撐著,顧易辰也許不能從手術室中出來。

    顧亦茜的老公,想以顧氏為幌子,走私軍火,販賣毒品。顧亦茜和顧易辰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鬧翻。

    這中間的關係錯綜複雜,顧母顧父在那個時候只擔心著兒子的安危,從未想過在那個時候,別人隨便動個手指頭,都能讓顧易辰悄無聲息的死去。

    顧易辰是在第六天的時候醒來的,一直白天晚上都照顧著他的阮鄭敏,整整的瘦了一圈。他醒來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哭,而是微笑著道:「你醒了。」

    好像他不是經歷了生死難關,而只是在睡覺一般。一旁的蕭子蕭眼睛酸澀得很,借口上廁所拉著凌墨出去,給他們倆留下空間。

    她和凌墨回國的時候,顧易辰已經能下床走路了。過不了多久,身體就能恢復。

    顧易辰好起來之後,以最快的手段速度整理了加拿大的生意,然後全家回國,定居c市。

    他們回國那天,蕭子蕭沒能去機場,肚子又大了不少,凌墨那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不讓她獨自出門。

    晚上凌墨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說:「我今天見到顧易辰了,他的身體恢復得很好,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病懨懨的了。真是因禍得福。」

    蕭子蕭的眼眶微濕,輕輕的環住了凌墨的腰。其實在顧易辰出事之前,凌墨就已經開始準備兩人的婚禮。本打算在寶寶出生之前肚子還能用寬鬆的婚紗遮得住的時候舉辦婚禮的,誰知道顧易辰會在那個時候出事,於是婚禮的事情便被耽擱了下來。

    兩人不久前雖然領了證,凌墨卻執拗的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男人有時候執拗起來,比女人還可怕。

    蕭子蕭的預產期是在六月,那段時間凌墨的神經繃得很緊,只要蕭子蕭有丁點兒不舒服,他想到的都是是不是孩子要生了。

    週末小程過來看蕭子蕭,蕭子蕭抱怨凌墨比她還緊張,聽得小程直罵倪潼沒良心。因為她生孩子的時候,倪潼還在醫院手術呢。作為醫生的倪潼,自然不會像凌墨那麼盲目。

    「凌墨,寶寶就要出生了,你的名字到底有沒有想好?」蕭子蕭在睡覺的時候突然想到這事,於是捅了捅身旁睡著的凌墨,開口問道。

    「不是就叫凌晚嗎?」凌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回答道。這段時間神經繃得實在是太緊了,晚上常常睡一會兒就會醒,導致他白天晚上都只能猛喝咖啡提神。

    「凌晚你個頭,那麼大的事情,你難道就不能上上心嗎?」蕭子蕭懊惱得不行,哪有人取名字像他那麼隨意的。

    凌墨伸手環住她的腰,輕輕的撫摸著隆起的大肚子,輕笑著道:「凌晚有什麼不好的,我還準備咱們的第二個孩子,叫蕭晚呢。」

    蕭子蕭無語,凌墨卻笑了起來。經過這麼一鬧,凌墨的睡意頓失,開始和蕭子蕭說起孩子像誰的事情來。

    「當然應該像我,我懷胎十月那麼辛苦!」蕭子蕭哼哼著道。

    凌墨點了點她的鼻子,笑著道:「像你?像你我害怕孩子沒自信啊。還是像我好些,誰讓我英俊又聰明呢。」

    蕭子蕭立即怒目而視,「你的意思是說我又醜又笨?」

    「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凌某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真是一點兒紳士風度都沒有,雖然他說的還算是實話。蕭子蕭氣極,狠狠的在凌墨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凌墨悶哼了聲,伸手攔住了她的腰,哼哼道:「別引火焚身,你要知道我這些日子忍得多麼辛苦。」

    「你確定你沒有出去偷腥?」蕭子蕭冷哼道。

    在這個問題上,一向都吊兒郎當的凌墨今天晚上卻變得非常的嚴肅和認真:「子蕭,我要是告訴你,我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你信不信?」

    信?那才怪呢!蕭子蕭翻了個白眼,悶悶的道:「柳葉呢?那次在公寓,哼哼!」

    這個話題,一直都是她的禁忌。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可是只要一想到凌墨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過,心裡便忍不住的疼痛。

    凌墨輕笑了起來,點了點蕭子蕭小巧的鼻子,道:「傻丫頭,還真是個醋罈子呢。我和柳葉,不過是各取所需。她想要名利,我則是希望她配合我演戲。寶寶,那個時候的我真傻,我想讓你痛,可是,在背地裡,我卻比你痛很多倍。你不如她們長得漂亮,身材也不夠火辣,可是寶寶,我只愛你。你是黎明的曙光,將我從黑暗中拯救出來。如果沒有你,今天的我,還在陰暗中掙扎。」

    蕭子蕭覺得,現在的凌墨是越來越矯情了。可是聽到這些話,心裡卻忍不住的甜蜜。她相信他,只要他說的,他都信。

    凌墨其實本來也是很有定力的男人,在她跟在他身後的那五年間,他的身邊,從沒有過其他的女人。她那個時候因為他的清心寡慾,還企圖勾引過他,不過啊,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穿著浴袍被他擰丟在門外的場景簡直尷尬得讓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偏偏那個時候的凌某人,半點兒憐香惜玉都不會。蕭子蕭的臉悄悄的紅了起來,貼在凌墨的耳邊悄聲問道:「凌墨,以前我勾引你的時候,你當真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凌墨失笑,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輕咬住她的耳垂道:「傻瓜,怎麼會沒有。能看不能吃,簡直就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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