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6再探深閨 文 / 小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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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看完顏赤風的手裡有一個很小的香囊，若不是木天晴一心想知道這個完顏赤風抽了什麼瘋，不可能注意到。

    「這到底是啥？是你從我們家池塘裡撈上來的？這麼小你怎麼看到的？」木天晴突然變成了問題寶寶。特別乖巧的蹲在完顏赤風的身邊，就為搞清楚他手上拿的是什麼？

    「啊~切~」完顏赤風沒回答問題，到是打了一個噴嚏，依然扳著一張冷峻的臉看著木天晴，眼神透露著指責，他都濕成了這樣，這丫頭竟然只關心他取上來的東西。

    「好嘛好嘛，你和我進屋好了，我給你倒杯熱茶總可以吧。」木天晴拿完顏赤風沒辦法，誰讓她好奇呢。

    兩個人再一次走進木天晴的屋子裡。

    木天晴走到裡屋，拿出一條干布搭在了完顏赤風的頭上：「自己擦擦。」

    完顏赤風的頭被蓋在了碩大的布巾下，一雙深潭般的眼睛盯著木天晴，自己沒有動。

    木天晴白了一眼完顏赤風，這人還來勁了！這是擺明要自己給他擦啊。

    完顏赤風搖了搖自己手裡的香囊。

    木天晴狠狠瞪了一眼完顏赤風，但也走了過去，站在了完顏赤風的面前，伸出手，給完顏赤風踩著濕漉漉的頭髮。

    兩個人瞬間都像被火點燃了一般，完顏赤風自己都後悔，中了什麼魔，竟然讓木天晴給自己擦頭髮！自己不是最討厭女人碰觸嗎？為何，木天晴離著自己這麼近，他卻一點排斥感都沒有？

    木天晴站在完顏赤風的面前，正好胸口就在他的眼前，完顏赤風一張再如同冰山的臉，此刻也紅成了棗子一般。

    完顏赤風一把推開了木天晴，再這麼下去，他就要噴鼻血了。

    木天晴一個沒站穩往後退了好幾步，完顏赤風立刻站了起來，攬著木天晴的腰，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

    瞬間，時間靜止了。

    木天晴抬著自己濃卷的睫毛，撲扇著大眼睛看著完顏赤風，完顏赤風一雙深潭般的眼睛也緊緊將木天晴刻在眼裡。

    總算緩過神來的木天晴將完顏赤風推到了一邊。

    「可以說了吧，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我怎麼覺得有股幽香。」木天晴的臉此刻也是紅的，剛剛她和完顏赤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木天晴只覺得大腦有些發脹，她要立刻找點別的事情讓自己腦子恢復轉動起來。

    完顏赤風也不知道為什麼，瞬間，覺得心情很好。看著木天晴為自己擦頭，看著她為自己臉紅，完顏赤風有一種從所未有的輕鬆，想吹口哨的感覺。

    「這個香味我很熟悉。我母后死的時候，身邊圍繞著這樣的香味。」而他前世死的時候，也有這個香味。不過這一點完顏赤風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別人相信，自己竟然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卻沒有想到，竟然在你們木府裡也聞到這個味道。」

    「這是什麼？」木天晴伸手去拿，接過完顏赤風手中的香囊，木天晴打開來，一股濃烈的參雜著麝香味道的氣味撲鼻而來。而且不僅是麝香味這麼簡單！

    木天晴一怒就把那香囊扔在了地上：「勞什子，誰把這個害人的玩意兒放在了林雨軒中？」

    看到木天晴的反應，完顏赤風也沒有多解釋，一個能開平心堂，身邊有錢婆婆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

    「所以方纔我問你，這是下午有人剛剛放進來的，還是在這裡個池塘中很久的？」

    木天晴冷笑：「想害我？難了點。我百毒不侵。」木天晴的眼角又朝著那香囊看了一眼，「你再看看這個香囊的樣子，在水裡泡上了不止幾個時辰這麼短，看來，是早就在這裡的東西。」

    「這院子之前住的木家什麼人？」

    「我二叔。」

    「木二爺？」

    「你也知道？」

    「木二爺當年也算是京城中紅極一時的人物了。不光長相俊朗，而且武雙全。」

    「嗯，就像子然表哥哈。」木天晴很誠懇地總結道。

    完顏赤風瞪了木天晴一眼，韓子然這個名字，自己聽上去很不舒服！

    木天晴聳聳肩，她這樣的總結多到位？這人，剛剛看上去還和顏悅色，怎麼立刻又生氣額？也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韓子然不是他的好基友嗎？別人如果誇韓子然，這人不是該高興才對嗎？

    不過此刻，完顏赤風已經陷入了思考之中，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母后，自己，木二爺竟然都被同樣的毒藥所害，就說明這人的觸角還伸進了木家。

    可是，殺死母后和自己還有道理，為何還會殺死木二爺呢？木二爺當年好像連官都沒有做，對整個朝堂絲毫沒有任何影響啊？

    完顏赤風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木天晴站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完顏赤風，不禁有些愣神。

    月光打在完顏赤風的身上，這個人不凶的時候，其實真是個標準的帥哥。長相要比韓子然更加俊美一些，帶著稜角的臉，更凸顯出他的性格。

    唉，只可惜脾氣太差了。

    「你在偷看我？」

    「咳咳。」木天晴差點把自己的肺都咳了出來，這個人怎麼能說回神就回神呢！木天

    天晴的眼睛立刻盯著地上，「誰在看你？我是在研究這個香囊！」

    木天晴蹲了下去，又撿了起來。

    「你看，把這個香囊打開，裡面浮著一層白白的油脂，說明，曾經這個麝香是被藏在藥丸之中的，這樣有一個好處，可以讓人覺察不到麝香的味道。」

    完顏赤風笑了笑，既然這個丫頭不肯承認，他也不堅持拆穿她了，不過感受到她的眼光注視著自己的感覺真是好。

    完顏赤風順著木天晴的話點點頭：「沒錯！」當年他確實也沒有聞出麝香的味道，讓他記住的，是這香囊上淡淡的玫瑰花香。

    按理說，皇宮中後宮嬪妃用玫瑰花香太正常不過了。但完顏赤風能記住，是因為這個玫瑰花香很不一樣，雖然裹著濃濃的玫瑰花味，可是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而且每次出現，都給完顏赤風帶來了痛苦的回憶，所以完顏赤風將這個味道牢記在心中。

    「所以是有人要刻意隱藏這個東西的藥性！」說著木天晴還將那香囊中殘餘不多的藥粉聞了聞，嘴角一笑，「好毒的人！」

    「如何說？」這麼久，苦於沒有證據，完顏赤風一直沒有搞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害了他們母子倆。

    「這個毒藥很厲害，對於男女有著不同的功用。」

    完顏赤風一雙眼睛睜得碩大看著木天晴。

    「對於女人來說，會有發/情的作用，可是因為又有麝香，所以用久了女人就不能懷孕了。而，對於男人來說，會起到全身無力，仿若虛脫了一樣的感覺。」

    就是這個感覺！完顏赤風嗖地一下站了起來，把木天晴嚇了一跳。

    完顏赤風知道自己失了神，又坐了下來，咳嗽了幾下，掩飾了過去。

    可是木天晴還是覺得這個小子有點奇怪，她狐疑地看著完顏赤風，這個東西是藏在木家的池塘裡的，要害的也是木家的人，這個人又不是狗，怎麼才來一下，立刻就把這個香囊給撈了出來了呢？

    「你是如何知道這個東西不好的？就憑站在池塘邊聞了聞？」

    「剛剛就和你說了，我母后死的時候，我也聞見過這個味道！」

    「哦對，你剛剛是說過，我給忘了。」木天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怪剛剛氣氛太詭異，不怪自己記性不好，「先皇后也被這玩意害過？」

    完顏赤風點點頭。

    木天晴蹙眉：「那就奇怪了。」

    「怎麼說？」

    「這個東西用久了，只會讓人發瘋，神志不清楚，可是卻害不死人的。」

    完顏赤風緊緊閉上了雙眼：「那就對了！」他的雙手握拳，握的緊緊的。

    完顏赤風這樣悲痛的樣子，木天晴還是第一次見到。

    「什麼就對了？」

    「我父皇這個人這輩子很凶殘，對人也從不手下留情，可是唯獨對我母后溫柔體貼。不管當天翻得是誰的牌子，他都會到母后的寢宮和母后一起用了晚膳才離開。」

    木天晴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皇上竟然還是個這樣癡情的種子：「還真是難為了皇上了。」

    「什麼難為！」突然完顏赤風瞪大了雙眼，站了起來，「既然他不能給我母后獨一份的後宮，為何要娶她？三宮六院，最後勞心累苦的都是我母后！以為只是每天陪母后吃一頓飯就能補償他對我母后不忠的愧疚嗎？是他把我母后拴在這後宮的牢籠之中！如果沒有他，別人怎麼可能會給我母后下藥，讓我母后瘋癲！因為只有我母后瘋癲，太醫才敢和皇太后建議，不允許我父皇再靠近我母后的寢宮，也只有這樣，那群人才有機會害死我的母后！」

    完顏赤風的雙眼透出了血絲，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恨才能讓完顏赤風這樣發瘋呢？

    木天晴突然明白了，怪不得自己得到的線報，明明先皇后是在應武八年去世的，可是剛剛三歲的完顏赤風在應武六年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現在皇后的寢宮，由現在的合皇后養大。

    也不知道完顏赤風從小是經歷了怎樣成長的經歷，才有了現在這樣的脾氣。瞬間，木天晴有些心疼完顏赤風了。

    所以說，每一個瘋子的背後總有些不可告人的傷心往事！木天晴現在非常認可這句話。

    但隨後，木天晴從完顏赤風的話語中聽出了一些不一樣，這可是在古代，別說皇上了，普通的大官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啊。

    「其實，皇上的後宮三宮六院也是一種政治手段不是嗎？」

    「誰讓他自己年輕的時候造了孽，非要靠著後宮才能平衡朝廷中的大臣！」完顏赤風還在氣憤之中。

    找尋了這麼久的答案，突然就在了眼前。母后之死，都和自己這個父皇有關。不管父皇再怎麼愛他，也掩飾不了他就是害死母后的罪魁禍首！

    「你可別胡說了！」木天晴的小臉板了起來，「這些話，我聽聽就好了，若是傳了出去。別說皇上會心痛，那些有心思的人要拿著這個要了你的命都是可以的。」

    完顏赤風抬頭，愣神地看了一下木天晴，自己怎麼會在一個人面前這樣表露自己的心聲呢？

    完顏赤風「嗯」了一聲，也就不再多話了。

    「不過，這就奇怪了，你母后和我二叔又有什麼關係呢？害你母后，我還能理解，我二叔，一個木家的二爺，害死他還不如害死我祖父來的有價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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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木天晴的問題，讓完顏赤風也蹙起了眉頭，沒錯，害死木二爺一點道理也沒有啊。

    「這件事情，我會去查的，切記，這個幕後的人背景很深，你可千萬不要隨隨便便露出了馬腳來。」

    木天晴撇了撇完顏赤風：「我又不傻？」

    完顏赤風好笑地搖搖頭：「對！你最聰明了！聰明如你，可千萬要自己小心，別和你這個短命的二叔一樣也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完顏赤風，你還是別說話了，一說話，我就有種想拍死你的衝動！」

    完顏赤風大聲笑了起來，這個丫頭，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

    完顏赤風剛想伸手去拿香囊，木天晴把手收了回來：「這個東西留給我吧，在水裡跑了那麼久了，恐怕你也查不出什麼來，可是我身邊的人，搞不好能分析出這藥粉的具體成分來。」

    「好！」完顏赤風覺得木天晴說得有點道理，他完顏赤風是個講理的人。如今完顏赤風滿心思裡都想著這毒藥為何從宮中害到了木家二爺的身上，已然完全忘記自己為什麼事兒來找木天晴了。

    眼見著就要天明了，完顏赤風便乘著黑夜先行離開了。

    剛一落到自己的院子裡，完顏赤風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晚到底為什麼要去找木天晴，可是抬眼，遠處的天空都已經開始泛白了，完顏赤風笑了笑，算了，早晚這丫頭也是要知道的，到時候再說吧。

    完顏赤風一走，木天晴就倒在床上睡著了，這一覺足足睡到快午時，好在這是自己落院子了，這如果還在林雨軒，恐怕又要被木大夫人說死了。

    *

    緊接著下來，一連好幾天，木府極為的太平，誰都沒來給自己找事兒。甚至，自己很少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這兩人也都和沒事兒人一樣。

    這天木天晴坐在自己的屋子裡，看著窗外，這幾天也太安靜了點吧！但凡這樣安靜的時刻，可就預示著暴風雨即將的來臨啊。

    「大姑娘，莊子上把給您準備的小丫鬟都帶了來，您看看滿意不？」雲霓在屋外喊著。

    木天晴打起了精神喊道：「帶去花廳，我在那裡見見她們。」

    「是！」

    雲霓利索地帶著幾個人去了花廳等著木天晴。

    木天晴走進花廳，幾個穿著棉布衣服的小姑娘，一排站在那裡。總共三個小丫頭，其中有一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直直地和木天晴的眼睛對視上，毫不忌諱。一看就是個性格爽朗的孩子。

    「明桃，不許這樣無理！」一旁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小姑娘教訓著自己的妹妹。

    「不礙事的，你們是打算自己自報家門，還是讓雲霓給我介紹一下？」木天晴嘴角掛著笑容，讓這四個本來有些緊張的小丫鬟心裡瞬間輕鬆了幾分。

    剛剛那個年紀大的小丫鬟看了一眼雲霓。雲霓笑嘻嘻地說道：「大姑娘，還是我來吧。這三個丫頭，可是我們莊子上的三隻姐妹花呢，柔大娘對您可真是好，把她們送可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晚上要睡不著覺咯。」

    「臭圓兒，讓你介紹，你少貧嘴！」剛剛那個明桃，拍了雲霓一下，這個丫頭就喜歡調侃她們幾個。

    雲霓也打了明桃一下：「叫雲霓！入了府，就要守府裡的規矩，還有，我入府比你多了幾年，在這徑幽軒裡，你和我胡鬧沒事兒，可別出去，讓人捉了短！」

    明桃在一旁吐了吐舌頭，活潑的天性已然出來了，旁邊兩個小姑娘都跟著笑了起來，大一點的小姑娘還衝著明桃直搖頭。

    「大姑娘，咱們雲霓越來越厲害了啊，這才幾天啊，可就有當家丫頭的樣子咯。」晚蓮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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