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9你明白個屁 文 / 小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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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嬤嬤當然不知道晚蓮和木天晴之間早就正面交鋒好幾次了。一心就想著，一個這麼想要去大爺屋子裡的小丫鬟，此刻當然知道該幫著誰說話了。
晚蓮當然知道自己該找誰當靠山！」回大姑娘的話，晚蓮也是今天才知道要把奴婢調去大爺屋子裡的。但是晚蓮是大姑娘的奴婢，大姑娘不發話，晚蓮是哪也不會去的，全憑大姑娘的安排！」
木天晴看了一眼晚蓮，嘴角勾起了笑容，終於，這個丫頭明白了到底該如何在木家待下去了。
轉而，木天晴長長的睫毛微微抬起，一臉玩味地看著段嬤嬤：」嬤嬤，如何啊？」
段嬤嬤和徐嬤嬤兩個人差點沒岔過氣去，這個晚蓮，腦子到底清不清楚？
站在一旁，剛被送來的鳴銀大聲喊道：」哪裡來的小丫鬟，如此不懂規矩。在木家，大夫人讓去哪就去哪，還有這麼多廢話？段嬤嬤，徐嬤嬤，這可不是咱們做下人的規矩，這樣的人拖出去被打死都是可以的！」
鳴銀，來自大夫人屋裡，是瑩媽媽最喜歡的丫鬟之一，這孩子聰明伶俐，最重要的是，心中總是將大夫人放在第一位。
在討論把哪幾個小丫鬟送到徑幽軒時，瑩媽媽和欒媽媽兩個人想到的第一個就是鳴銀，有這孩子在，就等於給段嬤嬤和徐嬤嬤兩個人送了一個特別得力的助手。
果然，鳴銀立刻大聲張羅了起來：」鳴翠，鳴悅，鳴婷，你們幾個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這個丫頭既然不願意聽大夫人的安排，抓起來，拖出去，打！」
鳴翠是個精明的丫頭，站在一旁不動。
鳴悅和鳴婷都是跟著鳴銀後面的小丫鬟，一聽鳴銀這麼說，腿腳也走動了起來。
段嬤嬤和徐嬤嬤兩人一對眼神，又開始得意地笑著站在那裡，有了自己人，就是和以前不一樣！
晚蓮跪在那裡，心中絕望，不知道大姑娘到底還保不保她？晚蓮眼神中透露中懇求看著木天晴。
大姑娘，之前都是奴婢錯了，求您救命啊！晚蓮都快哭了。
木天晴不發話，雲霓她們幾個也不敢動，站在一旁，看著。明桃心裡覺得著急，這個大姑娘，今天是怎麼了？
鳴銀看木天晴半天不動，心裡突然更有底氣了，果然抬出大夫人來，就是好用。
就在鳴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的時候，木天晴將自己手中的茶杯往桌子邊上一摔！」哪裡來的狗，在我屋子裡吠！」
木天晴看了一眼明月，明月立刻會意，一上前，根本不用是什麼武功，啪地一巴掌就甩在了鳴銀的臉上。
給力！明桃心裡默默記下了，下次一定要讓大姑娘把這種活給自己！
鳴銀一個踉蹌就被打在了地上，嘴角流血。」你敢打我！」鳴銀對著明月瞪眼，在大夫人屋子裡，除了老媽媽，哪個小丫鬟不聽自己的？
段嬤嬤和徐嬤嬤兩個人立刻就衝去要打明月。」我屋子裡的人，誰敢動，就滾！」木天晴的一句話，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這時，木天晴才站了起來，一臉的鄙視：」既然來了徑幽軒，還一天到晚，大夫人前，大夫人後的，就給我滾回林雨軒去！雲霓把晚蓮扶起來！」」是！」雲霓趕忙走上前去。」既然今天人齊了，我就立一下咱們徑幽軒裡的規矩！徑幽軒中除了，雲霓和晚蓮是一直跟著我的，包括段嬤嬤和徐嬤嬤在內，都是新來的。就憑著這份資歷，雲霓當我這個徑幽軒的一等丫鬟，沒什麼可說的！不服，就滾。這裡，我說了算！」
說到這裡，木天晴眼睛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杵著的鳴銀，那厲害的眼神宛若刀子，鳴銀突然心裡發慌。」晚蓮，如果你自己想好了想去父親那，還是那句話，好的前程，我不攔著，不光給你銀子，我還親自送你去！」
晚蓮的心放下了，幸好自己這一次堅定不移地選擇了大姑娘，這步棋，終於走對了。」我屋子旁邊住什麼人，由我安排，用不著別人指手畫腳！至於…誰能成為我院子裡的當家媽媽，段嬤嬤，徐嬤嬤，你們倆覺得誰更合適啊？」
說到這裡，木天晴笑米米地又坐了下來。
哼，你們倆現在是團結友愛，我就看看，真到了利益當前，還能不能那麼的互助互愛了？
果然，兩個老嬤嬤都不吭聲了。
段嬤嬤就等著徐嬤嬤來捧自己，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從皇后宮中出來的。
可是這個時候，徐嬤嬤心裡也打著小算盤呢，自己雖然是從念妃宮裡出來的，可是到了木家，如果再不把握機會當上當家媽媽，難不成還要一輩子被人欺負著？
徐嬤嬤杵在了那裡不說話了。
段嬤嬤怎麼瞪她，都沒用。
木天晴把兩個人的動作看在眼裡，嘴角帶著笑容，手指敲打一旁的紅檀木的茶桌。」怎麼都不說話嗎？」木天晴等了一會兒。
兩個老嬤嬤還是不說話。」既然都不說話了，那還是我來吧。既然大
大家都不知道該誰來做這個院子的當家媽媽，那麼咱們的院子就來個公平競爭。」
兩個老嬤嬤都抬頭看著木天晴，公平競爭？她們倆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辦法呢。」不光當家的老媽子，包括院子裡的小丫鬟的等級。如今除了雲霓我確定一等丫鬟了，我這裡還有三個二等小丫鬟的名額，誰表現好，誰得我心，誰就是！像這個躺在地上的，就別想了！我管你曾經是哪個屋子裡的，什麼檔次的丫鬟，在我這，我看不順眼，你就比條狗還不如！」
鳴銀聽得臉都騷紅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罵。
其他的小丫鬟一個個都愣在了那裡，難道她們都有機會成為二等丫鬟？
木天晴看了一眼一旁一直站著的鳴翠：」鳴翠，這兩次你的表現都不錯，我心裡記下了，一個月後，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給你們分級的！大家都沒有意見了吧？」
所有的人都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這個對她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次機會。
木天晴站了起來，看著兩個老嬤嬤：」嬤嬤們，既然如今我院子裡還沒有當家嬤嬤，那麼就這樣吧，剛剛送來的四個丫鬟，你們倆一人帶兩個，我屋子裡的事情分成兩份，誰管理的好，一清二楚。至於月銀，既然在段嬤嬤的手裡，就也別再分了。」
段嬤嬤突然鬆了口氣，只要有銀子在手，萬事好說。可是徐嬤嬤有些急了，沒有銀子，怎麼辦事兒，就算去廚房，也要看人白眼的啊。」別急，我還沒說完，月銀放在段嬤嬤手裡，可是每花一筆錢，都由徐嬤嬤記賬，到了月底，核賬，多一分少一厘，一清二楚。如果核不上，到時候兩位嬤嬤就互相看看，到底是誰弄錯了吧！若是沒向徐嬤嬤報備的銀兩沒了去向，段嬤嬤下個月您就也別想再摸到銀子了。但如果徐嬤嬤你把賬目記得一團糟，那這個當家媽媽，就是段嬤嬤了的。
這是一個沒有管過家的小姑娘，能想出來的主意嗎？兩個嬤嬤當場就驚訝了。」還有你們，既然能被送到我的院子裡來，木府裡的規矩，自不用我再給你們說一句。我可和你們說，我脾氣不好，心眼子也小。做好事被我記住了，是你們的福氣。但如果是得罪了我，別怪我不給您們活路！」」是！」幾個小丫鬟終於老實了，顫顫巍巍地給木天晴福身子。」都下去吧，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希望我的院子以後不要再亂糟糟的！」」是！」
這一下子，連段嬤嬤和徐嬤嬤兩個人也都老實了。
晚蓮看著木天晴走出廳子，內心突然覺得這個大姑娘簡直深不可測，這麼簡單幾句話，竟然把這院子裡的人都制服了。
是小丫鬟的，誰不希望自己熬出頭？大夫人再給她們許了多少好處，那都是空的！
段嬤嬤和徐嬤嬤兩個走了出去，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第一次沒再說話，扭頭兩個人就朝兩個方向離開了。
徐嬤嬤剛在自己屋子裡坐定，就看到段嬤嬤匆匆離開徑幽軒的身影。哼，這個老婆子必然是去大夫人那裡了！
徐嬤嬤站了起來，自己在屋子裡直轉。既然從宮中出來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她和段嬤嬤不同，段嬤嬤是皇后從娘家帶進宮裡的，交情自是不一般。
而，念妃這個人，雖然對下人很好，但都是平平淡淡的，你感覺不出深淺來。徐嬤嬤一拍自己的手，自己可不能現在傻了，她不能和段嬤嬤一樣再和木大姑娘做對了。如果能當上這個徑幽軒的當家媽媽，再保著大姑娘將來嫁給三皇子，她的人生可就立馬不一樣了！
徐嬤嬤想完趕緊一溜煙，就去了徑幽軒的小廚房裡，親自下廚給木天晴做甜品去了。她的手藝在宮中，連皇上喝了都喜歡呢。
不一會兒，徐嬤嬤就端著雪梨燉冰糖去了木天晴的屋子。」大姑娘，老奴燉了甜點，這大熱天正好降降暑。」
一旁正在給木天晴扇扇子的雲霓，眉頭一挑，這麼快，就來獻寶了？
木天晴拍了拍雲霓的手：」你下去吧，我倒要聽聽這個老婆子能和我說點什麼。」
雲霓衝著大姑娘笑著眨了眨眼睛：」好勒。」
說著，雲霓就去開門，將徐嬤嬤放了進去，自己關上了門，在屋門口守著。」有勞徐嬤嬤了。」」挨，大姑娘說的什麼話，奴婢應該的。」徐嬤嬤端著甜品放在了木天晴身旁，這才好像發現了什麼，說道，」喲，段嬤嬤不在您屋子裡啊？」
木天晴端起了甜品，心裡一笑，這麼快就來告狀了啊。」不在啊，剛剛不是讓大家都去各忙各的嗎？」
徐嬤嬤趕緊像是說漏嘴似的：」哦哦，那沒什麼了，許是老奴弄錯了。沒什麼，大姑娘就先吃著，老奴先去幹活了。」
木天晴點點頭，徐嬤嬤也就退了下去。
看著徐嬤嬤的背影，木天晴笑，不愧是深宮中出來的人，知道自己現在也不信任她，也沒多說什麼，就是來提醒自己，段嬤嬤離開了徑幽軒。
木天晴撫摸著自己手中的甜品碗，看來如今，難啃的骨頭也就是一個人了！
而，這個人此刻就在林雨軒中。」大夫人啊，你們家這個大姑娘，不簡單啊，就這麼兩下子，就把老奴和這個徐嬤嬤之間的關
系給挑撥開來了啊！」
段嬤嬤一來，就叨叨叨地把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和大夫人說了。此刻坐在一旁的，還有欒媽媽和瑩媽媽。
欒媽媽笑了笑：」怎麼樣，段嬤嬤，這個丫頭不是你想像中這麼容易對付的吧？」
段嬤嬤點了點頭：」眼下，老奴必須先爭取當上這個當家的老媽子，不然，在徑幽軒失去了話語權，老奴還怎麼和這個大姑娘鬥！」
大夫人點點頭：」段嬤嬤分析地對，需要我們什麼幫助嗎？」」送來的這四個丫頭，到底是個什麼背影，老奴需要知道，眼下，老奴先要把最厲害的小丫鬟弄到我的手裡來。」
大夫人朝著欒媽媽點了點頭，欒媽媽便開始說道：」鳴銀這孩子，本來是最能幫得上忙的，可是如今既然已經得罪了大姑娘，我勸你，就別用了。剩下來的鳴悅和鳴婷，這個鳴悅嘴巴很甜，可是沒有鳴婷做事踏實。你用鳴婷吧，既然這個鳴翠已經得了大姑娘的心，你就選了鳴翠。這樣，也能讓大姑娘心裡對這個鳴翠有些警惕，讓她以為，她是咱們的人。」
段嬤嬤點了點頭。
欒媽媽繼續說道：」當家媽媽，就算選定了咱們還能換，三個二等丫頭，必須至少兩個都是咱們的人，這樣，咱們以後還能有翻牌的可能，也不好將大姑娘屋子裡的人都換了，如今老爺和大爺對大姑娘的態度都不錯，大換血，恐怕是不行的。」
段嬤嬤問道：」這麼聽來，除了這個鳴翠，都是咱們的人？」
瑩媽媽說道：」對，除了這個鳴翠，都是從咱們大夫人屋子裡去的。這個鳴翠，原本是燒水房的，之前大姑娘派人打聽過。我們也調查了一下，背景還算乾淨。也不好一個大姑娘想要的人都不給。順水人情，這一次，就送到大姑娘的屋子裡去了。」
段嬤嬤站了起來：」行，情況老奴都瞭解。這就回去，出來久了，也不好，這些日子，老奴就不到處亂跑了，這個月怎麼也要好好表現一下！」
欒媽媽起身：」我送送你。」
說著兩個人就出去了，一路上，避著人，走在小道上。」這個大姑娘心眼子多，這些天，你就不要隨隨便便出來了。恐怕現在那個徐嬤嬤也會盯著你呢。如果有什麼事兒，我會派小丫鬟去找你，到時候，咱們找個地方在園子裡說話，省的你被人抓到把柄。」」嗯，我也這麼想呢。」」還有，既然大姑娘出了這麼一招，眼下，你就要想辦法，把徐嬤嬤給壓下去！這些天，廚房那邊的事兒，你都交給她吧，我會給她找事兒的。」
段嬤嬤看了欒媽媽一眼，立刻會意：」還是你這個老東西腦子靈活！我知道怎麼做了。」
欒媽媽笑：」咱們倆裡應外合，先把這個當家媽媽的頭銜抓在手裡，大姑娘慢慢收拾也不遲！」
段嬤嬤點點頭，不過突然有些奇怪，皺著眉頭問道：」奇了怪了，都是大夫人肚子裡出來的，大夫人也太偏頗了吧？」
欒媽媽看了一眼段嬤嬤，心裡立刻明白，皇后沒有給段嬤嬤說太多，果然是個講信用的人。」唉，一隻手，十個手指伸出來還不一樣長呢！有所偏頗在所難免。而且你也瞅見了，咱們家大姑娘養不熟，和只會咬人的狼似的，誰能喜歡？」
段嬤嬤點點頭，有道理：」行，有你這句話，我心裡有數了。我就怕，別我一個人在這裡和大姑娘抗爭，最後裡外不是人了。」」放心吧！」欒媽媽拍了拍段嬤嬤的肩膀，」你也不想想，我們家二姑娘可是一心想嫁給三皇子的，有大姑娘在，二姑娘永遠都不好過。」
段嬤嬤這下子終於懂了，會意地點點頭：」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段嬤嬤起身就往林雨軒走。
欒媽媽站在一旁，冷哼，你明白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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