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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 第446章 :重溫舊日好時光 收心-巧克力打賞加更 文 / 十月十二

    莫先生嚥了一口口水,以一種徵詢的語氣對我和那黃老爺說道:「難不成,這口缸裡,隱藏著甚麼秘密不成?」

    黃老爺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八成便是如此,我來打開瞧瞧,看看這口缸裡,究竟有甚麼愛物……」

    莫先生忙道:「既然那黃公子不在,擅自打開這個大缸瞧,是不是有些個不妥?依老夫愚見,還是等黃公子回來再說罷!要不然,倘若犯了甚麼禁忌,招來了禍患,反而不好……」

    「怕甚麼!我也是黃家的子孫,這口缸既然是黃家的,那便也有我一份子,能有甚麼禁忌!」

    黃老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瞧著他兩手微微打顫的樣子,分明也是怕這口缸裡,隱藏著甚麼詭異之事,喉結滾動幾下,道:「你們,你們可要給我做個見證,我可沒有甚麼壞心思,不過是,出於長輩對侄兒的擔心,才特地瞧瞧罷了,免得旁人說閒話,我這個做叔叔的不管不問,可也不大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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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這個黃老爺的陣勢,分明便是自己一個人害怕,想尋了我和莫先生做伴兒的,莫先生大概也尋思著怕有異事,只得擔憂的點點頭,道:「作見證倒是不難,只不過……還希望黃老爺掂量好了再說,事情有些個離奇,只怕那缸裡……」

    「過了這個村兒,哪有這個店兒!」黃老爺一時嘴快,把自己的真正心思也給禿嚕了出來,但忙又改口道:「我只怕,黃玉軒,掌握不得這祖上之物,辦出了甚麼錯事來……」說著大概抵抗不住傳說的誘惑,還是一咬牙,上前一把扯下了缸上那麥秸編成的蓋子,瞬時間一股子白霧升騰而起,霉味帶著陳米的粉塵味道撲面而來,嗆得我們三個一齊大聲咳嗽了起來。

    那黃老爺率先隨手胡亂揮開了粉塵,撲到了缸邊,卻十分失望的皺起了眉頭,彷彿給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似的。莫先生看那黃老爺的模樣,忙也把頭湊了過去,不由也驚呼一聲:「這……」

    我也將頭湊在了缸邊,不由也傻了眼,但見那缸裡除了一個髒兮兮的底子,空蕩蕩的甚麼也沒有。

    「不過是空置了許久的米缸,倒是也不見有甚麼異處……」黃老爺垂頭喪氣的說道:「傳言不可信,是我自己有些個癡心妄想了。」

    莫先生忙道:「這口大缸,以前不過也只是放米面的而已?」

    黃老爺洩氣的點點頭:「也是我一時有些個異想天開,現在想想也是,小時候,這個缸不過是盛米面的,也不見有甚麼大作用,也罷,那黃玉軒不管錢財自何處來,也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有錢便好,有錢便好……」

    莫先生大概也不想教那黃老爺擔憂,便寬慰道:「也許,咱們不過是想得多了,瞧著黃公子的模樣,春光滿面,也許自己有自己的福氣。」

    「但願如此罷!」黃老爺一面心不在焉的應著聲,一面怔怔的望著那口大缸。

    我和莫先生不多時便辭別了黃老爺,回煙雨去了,莫先生憂心忡忡也一路無話,待到了煙雨,進了花廳,卻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正給一群花枝招展的姐兒們簇擁著,飲酒作樂,我辨認了好一陣子,方才辨認出那是換了一身衣裝的黃先生。

    訴說說人靠衣裳馬靠鞍,這黃先生修了儀容,換了新裝,頭戴八寶紫金冠,身穿湖水青緞袍子,卻端地也是顧盼神飛,神采飛揚的一個翩翩佳公子,那黃先生瞧見我們,微微一笑,道:「這種日子,當真是許久也不曾重溫過的。」

    莫先生本著來者是客,忙上前去應酬,我則愈發的疑心了,這個黃先生若是當真發家致富,卻是值得高興的好事,可是倘若是以自己的某種東西,與妖鬼做了交換,可便是大事不,這件事情,可也得快快尋了龍井相商才是。

    這剛要出去,卻見煙雨廚房裡面的丫頭天月正一臉懊喪的在門口撅著嘴生氣,手裡把一個菜花兒揪的零零碎碎的,只是掉渣子,我奇道:「天月姐姐,你這是在作甚?為何瞧著不大高興的樣子?」

    天月歎口氣,道:「受了冤枉,哪裡高興的起來。」

    「冤枉?」我越發奇怪了:「怎地了?若是有冤枉你的事情,梅菜替你管莫先生告狀去!哪個後廚房的欺負你了?」

    「跟莫先生說了也沒用。」天月道:「你如何知道,我本是在後廚之中負責米面的,可是這一陣子米價金貴,煙雨用米也都不可隨意抓取,用笆斗兒丈量的,買來的米夠吃幾日,那都是算計好了的,誰知道,這幾日米卻少了,大師傅不高興,說是我偷了米。」

    我早聽娘說米價金貴,沒想到連煙雨也這般的精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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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我忙問道:「少了多少?會不會是老鼠拖了去?米缸邊上該有些個碎渣子罷?掏一掏後廚房的老鼠洞,準能尋得。」

    「甭往老鼠那邊打算了,」天月喪氣的擺擺手,道:「前日裡便是因著怕老鼠偷米,大師傅他們早買了砒霜,老鼠是活不得的,而且米缸周圍,乾乾淨淨,甚麼也不曾丟下,少了三斗米,不多不少,而平日裡往米缸裡添加新米,洗米,都是我自己的工夫,除了把黑鍋扣在我身上,還能尋誰去?真叫是百口莫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大師傅還說要扣了我的月例銀子補上呢!我們家,也便指望著我那點銀子了,偏偏現如今,又……」

    「煙雨出了偷米賊?」我疑惑的問道:「那麼,不曾出現甚麼形跡可疑的人?」

    「但凡有一個,也算是我的造化,便是因著沒有,可不是越發落實了事情是我做的麼!」天月一堵氣,把那菜花桿兒扔出去老遠:「這才叫黃鼠狼單咬病鴨子倒霉越加倒霉!」

    又是米……這丟米的事情,與那神秘的米缸,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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