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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夢中的女子 文 / 捏花一笑

    「王爺,他叫玉子衡,是六王爺的兒子,由你一手帶大。如今剛過三歲。」李紀含笑說著,看來玉林忘記藍夏了,真是好兆頭,府內那些藍夏的畫像都藏了起來。他不敢毀掉,怕那一日他突然醒來,知道自己毀了那些畫,自己就算有一百條命,也不夠玉林洩憤。

    玉林看著子衡,冷冷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本王為何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玉林記得玉琪的孩子是一個女兒,叫玉子軒。可是卻不知道還有一個叫玉子衡。

    李紀知道玉林愛子衡,視如己出,自然也忘記。看來玉琪的藥,是忘記心中所愛。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玉琪的武功,智謀,醫術,都那麼獨步天下。

    「王爺,那您還記得什麼?」李紀警惕問道。

    「暖城。」玉林冷冷道。

    李紀打了一個寒顫,不會沒有忘記吧?

    「皇伯伯,真的想不起來了?子衡三歲生辰,皇伯伯帶子衡去找父王…過生辰。」子衡突然想起玉琪說過,不能提起母妃,剛才差點就露餡了。

    「之後呢?」玉林冷冷道。

    「哼哼,皇伯伯幹嘛這麼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好。不告訴你,哼哼…」子衡再次揚起他憤怒的小臉,李紀看了幾乎笑出來。剛才他還擔心子衡童言無忌,可如今,他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王爺受了傷,昏迷不醒。」李紀溫聲說了個謊言。

    玉林的腦袋有些昏沉,可是他卻總感覺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就是想不起,回想著這些年的過往,總感覺漏了什麼。斷斷續續,那麼不完整。

    「皇伯伯,乾爹說那個公主被巫婆施了魔法,沉睡了一百年,之後來了一個王子吻了公主,公主就醒了。可是子衡吻了你七天,你才醒。乾爹說謊,一個吻怎麼醒,要吻七天才醒。」子衡播著手指在數數,樣子懵懵懂懂,可愛至極。

    玉林臉色沉了又沉,居然被這個小鬼吻了七天七夜?玉林冷眼掃過李紀。

    「王爺恕罪。」李紀立馬知道玉林發怒了。李紀才華過人,對玉林絕對忠誠和服從。絕對的敬畏。

    玉林看到子衡胸前那塊珊瑚紅玉,知道為什麼三歲的孩子長著六歲兒童的身高。他居然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這個孩子,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玉琪就算是自己的親弟弟,他也不會如此。

    「回暖城。」玉林冷冷開口,他要回去那裡尋找自己忘記的東西。

    李紀張大嘴巴,可是他不能違背,命人調轉馬頭,回暖城。玉林坐在車內一會兒,突然飛身出去,騎在那匹白馬上。子衡爬在車門上笑著看玉林。

    「皇伯伯,你知道,你這樣像白馬王子。」子衡笑著看玉林。

    『白馬王子』玉林突然覺得好像這句話有人說過,可是他已經忘記是藍夏說過。

    子衡突然飛身出去,抱住馬頭,使出吃奶的力氣,爬上去,爬進玉林懷中,窩著。

    「你經常這麼做嗎?」玉林沒有拿開子衡,只是好奇看了看這個小孩子。子衡天生就有討人喜歡的天賦,玉林沒有排斥他。

    「皇伯伯,你忘記了?子衡都是這樣上馬的,嘿嘿。」子衡嬉笑著。

    帶玉林再次回到暖城,玉琪早已人去樓空,他早算準玉林定然回來尋找失憶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玉林會再次回暖城?」藍夏靠在玉琪懷中,俯視整個暖城,那麼遙遠。

    「若是本王,本王一定會追根究底,他也不例外,藥性會讓他忘記心中所愛,只怕子衡,他也不記得了。可是子衡不願意和我們走,所有子衡成了最大的破綻。提醒著玉林,忘記了什麼。」玉琪輕輕揉揉額頭,淡淡道。

    「夏天來了,今年我的生辰不要再忘記。」藍夏笑著拍拍手,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六月六,不會忘記。」玉琪邪魅一笑,策馬追過去。兩個美麗的身影穿梭在林間,宛如天外飛仙。成為世間最美麗的一道風景。

    皇浦雪失神坐在床上,看著被撕爛的那間衣衫,伸手按了一下紅唇。她知道,林楓不愛了,林楓因為京華公主的離去,遷怒於自己。她愛他的柔情,他的細心,愛他的神奇。可是他全部沒收,一點都不給自己。

    「太子妃,王爺和王妃回府了。」侍女走進來溫聲道。

    「知道。」皇浦雪冷冷道,心中卻那麼淒涼,感覺物是人非。不,應該說人是心非。

    皇浦雪剛走出院落,就看到林楓和京華公主牽著走過那遠處的長廊。那麼親密,那麼溫柔,那麼溫馨。可是卻不屬於自己。

    皇浦雪眼裡全是怒火,想起昨夜他的羞辱,她就憤怒。

    「楓,怎麼?難道你昨夜對我做的事情,都忘記了嗎?」皇浦雪淡淡道。

    京華公主的身子一怔,手捏緊林楓的手。

    「有勞太子妃提醒。」林楓故作健忘冷笑開口問皇浦雪。

    「你吻了我。還撕壞我的衣衫。」皇浦雪故意挑挑眉,笑著說。

    京華公主的手再次一緊,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皇浦雪,不滿意那樣的待遇嗎?難道你沒有感覺到,那份熾熱的感覺都變了?」林楓捏緊京華公主的手,淡淡說著。

    京華公主的手微微抽動幾下,她還是吃醋了。因為她愛他。

    「那你為什麼吻我,還撕壞我的衣服。」皇浦雪故意誤導京華公主,眼裡多了一絲笑意。

    「子唯,子唯…」林楓死死扣住京華公主的手,不讓她離開,離開了怎麼說都無法說清楚,京華公主還是很難過,只想離開,一個人靜一靜。

    「皇浦雪,夠了。本王昨夜是撕了你的衣服,吻了你,可是本王沒有對你做別的。」林楓怒道。

    「摸了摸了,看也看了,難道不該負責嗎?」皇浦雪仰起頭,看著林楓。

    京華公主甩開林楓的手,淡淡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負責?皇浦雪,我越來越瞧不起你。」林楓冷冷道,不屑看著皇浦雪,轉身追京華公主。

    皇浦雪胸口悶得出奇,拔出劍,飛身過去,擋在京華公主面前,眼裡全是恨和怒氣,渾身的殺氣那麼重。

    「你滿意了?」皇浦雪怒瞪京華公主,拿著劍,指著京華公主的脖子。

    「只怕是你滿意了。」京華公主冷冷道,她想要靜心,皇浦雪都不肯給她嗎?

    一陣掌風襲來,打掉皇浦雪手中的劍,京華公主被林楓護在懷裡。

    「真是瘋子。」林楓磨磨牙道,大掌狠狠捏緊京華公主的腰,溫聲在京華公主耳邊說:「真是小傻瓜,每次都被她誤導,真是傻。」

    京華公主一怔,心裡一暖,知道自己剛才的錯誤。

    皇浦雪憤怒得幾乎抓狂,彎腰拿起地上的劍,她此刻只想死,死在他面前。

    「不要。」京華公主是個細心的人,看到皇浦雪拿起劍要自刎,立馬上前去阻止。

    皇浦雪趁機轉變手中劍的方向,砍向京華公主,她不想活了,那麼就要拉上幾個人做墊背。這是她在殺場上的心態,沒想到居然用在了情場上。

    劍隔開血肉的聲音,鮮血沿著劍尖低落,那紅那麼刺眼。皇浦雪驚訝地睜大眼睛,手中的劍再也拿不住。

    「為什麼?難道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嗎?」皇浦雪含淚怒問林楓,林楓的後背一道長長的口子在不斷流著鮮血。京華公主驚住,手忙腳亂按住傷口,一直在喊大夫。王爺亂作一團,林楓臉色白得幾乎透明,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閉上眼睛,任人擺佈,療傷。

    「啪」京華公主狠狠一巴掌打在皇浦雪臉上。

    「皇浦雪,你果然自私。」京華公主磨磨牙,怒道。

    皇浦雪嘴角留著血跡,臉上帶著一個紅色的五指印。

    「你不是想要知道他為什麼救我嗎?我告訴你,因為他說過,他一無所有,除了我。難道你連他最後擁有的東西都要剝奪嗎?你只想著你自己,你可為他想過?」京華公主怒道,帶著吼聲。

    皇浦雪癡癡看著地面,淚不斷流下,內心的波濤洶湧,太多情緒,讓她一下子無法承受。身子一彎,暈迷不醒。

    京華公主將皇浦雪安置到孤兒村,遠離皇浦雪。皇浦雪壓抑著各種複雜的情緒,最後還是進了城內。卻很不巧,遇到玉林李紀等人回京。

    玉林可以幫自己,皇浦雪看到玉林那一刻,似乎活了回來,因為她相信玉林的本事,他一定能做到。

    「三王爺。」皇浦雪拉住玉林的馬,揚起美麗的臉龐,笑得那麼溫暖。

    玉林微微蹙眉,皇浦雪?他還記得和皇浦雪的交易,可是他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玉琪不與自己爭奪皇位,自己沒有理由要致他於死地。

    「郡主,何事?」玉林冷冷開口。

    皇浦雪一怔,怎麼感覺玉林突然變了,變得那麼冷酷,就算你以前,他也冷酷,但是至少還有點暖色。這是這個人,卻如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人。

    「我幫你找到了他們,你似乎也該陸履行承諾了。」皇浦雪笑道。

    「他們?」玉林微微蹙眉,不是只有玉琪嗎?這個他們指的是誰和玉琪?

    「難道王爺忘記了,是我給你提供信息,你似乎該為我做點什麼。」皇浦雪還是笑著說。著才是以往的皇浦雪,就算偽裝,她的眼神都那麼堅定。

    「可是本王不明白,本王為什麼要找到本王的六弟?」玉林這一路都在疑惑,感覺到子衡和李紀都在刻意迴避一個問題。

    「吼吼…皇伯伯,子衡好餓。」子衡揉揉肚子,一臉委屈道。

    李紀嘴角猛烈抽動著,這個小鬼,警覺性真的高。

    皇浦雪還想說什麼,玉林卻沒有停留,策馬離去。李紀冷冷掃過皇浦雪,策馬跟上。

    玉林和子衡在一起,總感覺子衡的那雙眼睛,似曾相識,總是那麼熟悉。經過六王府,玉林勒緊韁繩,看到那高高的登月樓。總是牽動著自己,可是卻捉摸不透。

    皇浦雪不甘心追上去,到一家酒樓。

    玉林和子衡在用膳,子衡吃東西是常人的兩倍,而且總是餓得快。

    皇浦雪看著子衡胸前的紅玉,知道子衡為何長得這麼快。

    「子衡,還記得雪姑姑嗎?要知道,你母妃懷你的時候,可辛苦了,雪姑姑每日都會給你母妃按摩,要不然,她可遭罪了。還有你父王,因此沒能睡個好覺,所以,雪姑姑算是你的半個恩人喲。」皇浦雪上前拍拍子衡的小腦袋,笑得很溫柔,說著。

    玉林一怔,是的,自己的記憶裡怎麼少了一個人,就是玉琪的王妃。他一個多月的困惑終於解開,可是不至於,他對女人一向是置之不理,對於一個王妃,不記得很正常。就連胭脂,他也美多看一眼。京華公主,他也未多看。玉琪的王妃,他沒有印象很正常。玉林在為這一點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壞女人,走開,皇伯伯,我不喜歡這個壞女人。」子衡怒瞪皇浦雪,他還記得就是因為皇浦雪,讓他的父王母妃冷戰了一次。還讓他最愛的皇伯伯和父王大打出手。

    皇浦雪一怔,眨眨鳳眸,原本想要套進,居然被這個小鬼一口駁回來,臉上有些掛不住。

    「郡主的事情本王會處理,送客。」玉林冷冷道,那雙冷眼掃過皇浦雪,皇浦雪打了一個寒顫。

    子衡看了一眼皇浦雪,做了一個鬼臉,皇浦雪見到子衡那模樣太過於可愛,剛才的氣,莫名其妙煙消雲散。

    玉林還記得皇浦雪對玉琪做過什麼,子衡不喜歡她很正常,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和玉琪還大打出手?玉林想起這麼一件事情,陷入沉思。

    李紀擔憂地看著玉林,在看看子衡,子衡還在狼吞虎嚥,滿臉都是飯粒,狼狽不堪。

    「本王見過你母妃嗎?」玉林淡淡說著,伸手擦拭掉子衡臉上的污漬。

    子衡睜大眼睛,原來李紀叔叔說的皇伯伯忘記母妃了,是真的,自己不能說,父王說了,不能提起母妃,要不然皇伯伯要痛苦,子衡不要皇伯伯痛苦。

    「皇伯伯,小花貓在京中那麼久,子衡好想念它。」子衡說著,像只小老虎一樣,在玉林懷裡蹭了蹭。

    這小小的動作,就讓玉林心裡暖暖的,像是自己的兒子。剛才隨意問的問題,就拋之腦後。

    那隻老虎,是怎麼跟著自己的?玉林的眼睛再次猛然睜開,他記得自己和夜璃君大打出手,受傷,在調息,之後就看到那隻老虎,之後老虎就跟著自己。可是總感覺還少了什麼,玉林的食指在額上輕輕揉了揉。

    「傳鬼醫來見本王。」玉林冷冷說著,李紀一怔,但是很不情願還是必須這麼做。

    幾日後,林楓醒來,傷口慢慢癒合。

    「不要動,傷口剛剛長肉,亂動就會裂開,先忍忍。」京華公主連忙按住林楓,溫聲道。她不眠不休照顧林楓,眼睛多了一道深深的黑眼圈。

    「你一直都在這裡嗎?」林楓的聲音有些暗啞,溫聲說著,伸手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光。

    「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劍?你可知道,這一劍比刺傷我還要讓我心疼。」京華公主責備林楓。

    林楓淺淺一笑,幸福的笑容,說:「我當時什麼都沒有想,只知道我必須那麼做。」

    京華公主破涕為笑,她是幸福的,她知道自己也是幸運的。

    「她在外面,要我叫她進來嗎?」京華公主溫聲道。

    林楓有些頭疼,微微蹙眉,一臉無奈。

    「那日她又暈倒了,失心瘋越來越嚴重。」京華公主溫聲說著。

    林楓閉上眼睛,他沒忘記皇浦雪差點殺了京華公主。

    「其實我想了很久,雖然這個辦法並不是最好的,但是可是嘗試。你們回到過去,而我,放心,我不會介意。我先離開一段時日。我相信你不會放棄我,我相信你,最後還是選擇我。這次,我不會再寢食難安。楓,我愛你。」京華公主附身在林楓的薄唇上輕輕一吻,她知道這是需要勇氣的,這不符合女戒,但是她在他身上學會太多東西,這個吻,她想了很久。

    林楓眉目含笑看著她,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他比喜歡更加喜歡她了。

    「你打算這樣將你半死不活的夫君交給另一個女人?」林楓挑挑眉笑道。

    京華公主笑了,這是他對一次說笑話。

    「不放心,怕她非禮你。」京華公主笑著說。

    「我也怕怕,要不,你留下來保護為夫?」林楓笑道,伸手握緊她柔軟的小手,那麼溫馨。

    京華公主笑得那麼幸福,幸福的淚光在眼裡打轉,「我何其有幸,能成為你的妻子。」

    「我又何嘗有幸,娶到這麼好的妻子。子唯,你讓我沒辦法不喜歡你。我答應你,那一天會很快到的。」林楓輕輕握緊她的手,那是承諾。

    「我相信你。」京華公主笑著說。

    不一會兒,皇浦雪進來,屋內只剩他們兩個人。

    「她告訴,她是你唯一擁有的,那我,算你的什麼?」皇浦雪質問林楓。

    林楓閉上眼睛,歎息說著:「如果我告訴你,你曾經是我生命裡的太陽,融化我冰封的心,你信嗎?」

    「信。」皇浦雪堅定道。

    「可是你可知道,你也是那個讓我的心千瘡百孔的人。我分不清,你到底什麼時候對我是真的,還是你一直都是偽裝。」林楓睜開眼,看到那舊日的容顏,只可惜少了那無憂無慮的神情,多了傷心和哀愁。

    「我知道,我一開始是偽裝,可是我真的在不知不覺中真真正正愛上你了。我在不斷告訴自己我愛你,可是當我真正愛上你,卻毫不知情。原諒我,好嗎?」

    「早就已經原諒你了。我更加感謝你,至少是你陪我度過我人生中最淒涼的日子。你不會明白,我來到這裡,看到了夏兒。我們前世那麼相愛,只差一步就走進幸福的殿堂。可是我卻為了我的國家和責任,背棄了夏兒。可是那一刻,我的心多麼痛苦,你不會明白清瘦殺死自己心愛的人,還要裝著不在乎,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夏兒在這個世界,承受了多麼沉重的傷害,最後玉琪救活了她的心,給了她幸福,也帶著她走出我給她留下的陰影。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我依然愛她,視她為一切。哪怕現在,我依然愛著她,可是我只能換一種方式愛她,那就是,維護她的幸福。」林楓說著,眼裡多了一層霧氣。

    皇浦雪靜靜聽著,知道那是林楓最大的秘密,原來他依然愛著藍夏。

    「當我聽到她失憶了,她的機會回到了我們熱戀的時刻。我滿腔歡喜,奔赴她身邊,可是她卻不愛我,那一刻,我很絕望,以為我們可以回到最初,可是卻還是擦肩而過。我將所有的憤恨發洩在戰場上,直到滅了西涼,我突然迷茫了。我最初的想法是奪皇位,奪夏兒。可是夏兒的心,已經沒有我的位置,奪得天下,也換不回她的心,又有何意義?上輩子就是因為任務,我背棄了她,今生,我放棄所有的榮耀,權利,就是為了讓我的心情得到平靜。」林楓看著皇浦雪,視線溫和了許多。

    「而你,皇浦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到的最像我們世界的人。沒有一絲沉悶,那麼活躍,若說天下最美的人,非你莫屬。當然夏兒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林楓淺淺一笑,因為在他心裡,藍夏永遠是最美最好的女子。

    皇浦雪輕笑,卻帶著淚。

    「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和世間的女子背道而馳,可是卻那麼美好。你就像太陽,在我的世界裡,融化我冰天雪地的世界,讓我看到了春天。那夜,你在醉仙樓說的那些話,我原本不想去聽,可是我還是沒有忍住,可是卻聽到你對玉琪用情那麼深。我的心受傷了,你的笑容那麼美好,卻不想,居然是偽裝,是欺騙。我那夜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在此清醒時,我站在一片荒蕪,那麼淒涼。」林楓說著,伸手擦拭去皇浦雪臉上的淚痕,那麼溫柔,心疼。

    「那夜,你算計了玉琪,那一刻,你可知道,我的心裡多麼難過?我恨不得殺了玉琪,可是我卻感覺玉琪不可能那麼做,只有一個解釋,你算計了他。那一刻,我恨你,恨你不愛我。恨你居然愛的是玉琪。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可能真的沒有一點位置。我向夏兒解釋,畢竟夫妻之間總要有些小插曲,要不然生活就平淡無奇。於是我到了北疆,助你平亂。我想,就算你不愛我,至少不要讓你講幸福隨意踐踏。可是你卻還是要嫁給嘯子書,我剛回到南海,受到這個消息,連王府的門都沒有進,就折回北疆。我以為你是愛我的,我告訴自己,你是愛我的,可是你的冷漠和絕情,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給你機會,告訴我你愛我,哪怕是騙我的,我都會接受。可是你沒有,就連再欺騙一下我,你都不情願。之後,我告訴自己,你一定是有太多事情割捨不下,於是我等,可是卻還是沒有等到。我的心將你裝了進去,換來的,就是千瘡百孔,最後將你釋放。你說可笑嗎?」林楓輕笑,卻那麼淒涼。那麼美麗,讓人心疼的美麗。

    「對不起,我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我一直以為自己愛的玉琪,我不應該是那麼多情的人。」皇浦雪哭泣抱歉道,趴在林楓懷裡,淚打濕了林楓的衣襟。

    「多情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我愛夏兒,可是知道自己給不了她幸福,我選擇維護她的愛情。成全她的幸福。我愛你,可是你卻說要嫁給嘯子書。嘯子書對你的情誼,從北疆回來之後,我才知道,他的愛,不比我少一分。子唯,我只是比喜歡還要喜歡,可是她卻比誰都適合我。而你,雖然貴為郡主,卻比公主還要嬌貴。習慣了接受身邊的一切,失去,就會讓你想要抓住。你嫁給嘯子書,你給他製造了多少麻煩和困境,可是你卻感覺理所當然,這就是你,習慣了忽視接受別人對你的好,卻在意,身邊失去的。」林楓輕輕拍拍她的背,平撫她的心情。

    「不是的,我愛你,我只想留在你身邊。」皇浦雪低聲道。

    「既然如此,你留下吧,不過,不許再傷害子唯,因為她若出了事情,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就變得沒有了意義。」林楓輕歎道。

    「那要是我出了事情呢?」皇浦雪抬頭看林楓,問道。

    「你若出了事情,只怕嘯子書半條命就沒有了,而我,還是會好好的。」林楓說了一個事實。

    皇浦雪有些不悅,卻只是微微發怒。

    「好了,哭夠了就起來,將子唯叫進來。」林楓指了指門外。

    皇浦雪微微蹙眉,不是讓她留下來了嗎?有什麼不能讓她做的?

    「我可以做,為什麼要叫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林楓微微蹙眉道。

    皇浦雪抿了抿唇,不再言語,走出去,將京華公主叫進來。

    「子唯,給她收拾一個客房。」林楓淡淡道,伸手拉住京華公主的手。

    京華公主看著林楓胸前那一片濕,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給你先換一件衣衫。」京華公主淡淡說著,起身去拿衣服。

    「倒不如沐浴來得實在。子唯,吃醋了?」

    「沒有,只是這胸前的污漬還是要洗洗,日後少不了這樣的場面,若經常吃醋,我怕被酸死。」京華微微帶著怒氣說。

    「過來,只是客房,你明白,是客人,不是女人。我的心結是被她解了,我自然也該還給嘯子書,我的大舅子一份禮物。子唯,放心,底線是不能跨越的,我答應你,今生,只有你一個女人。」林楓輕歎道,京華公主輕輕靠近他懷中,看著那一片污漬,微微蹙眉,最後還是一把扯開,直接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這算是非禮嗎?子唯,沒想到你還真是深藏不露。」林楓輕笑道,手將她緊緊抱緊。

    「我去命人準備客房,你先休息,一會兒再給你換衣裳。」京華公主笑了笑,明明是調戲的話,自己聽得卻那麼順耳。

    玉林在京中如魚得水,沒有了玉琪的勢力阻礙,林楓也沒有從中做什麼,一心做了閒散王。皇后一個勁兒乾著急,幾次找京華公主,想要京華公主勸林楓,都被林楓拒絕了皇后的傳召,京華公主不再進宮。

    皇浦雪回到在王府時的過去,一起吃飯,聊天,京華公主經常帶著她去孤兒村做善事。可是每個夜裡,林楓都不會離開京華公主一步。他只是讓她留下,卻沒有說要她。可是皇浦雪的精神卻一天天好起來,留在他身邊,和以前一樣。

    皇浦雪的要求越來越多,她要的越來越多。可是林楓都拒絕了她那些曖昧的二人世界的要求,讓皇浦雪有些惱怒。站在湖邊,看著湖面,她要他教她彈吉他,可是他卻說她已經會了,不必再教。她要她和他釣魚,他拿著魚竿,靜靜等著魚兒上鉤,就算魚兒上鉤了,他也那般魂不守舍,心不在她這裡。看似回到過去,可是卻感覺不是這樣的。

    「我想要你。」皇浦雪很直接開口。林楓微微蹙眉,京華公主輕咳一聲,差點被飯嗆到。

    「看你的精神也好了不少,該回蒼穹國了。」林楓淡淡道,伸手輕輕拍拍京華公主的背,幫她順氣。

    「皇嫂,別忘記你還是太子妃。」京華公主提醒。

    「他可以給我寫休書,我就不是太子妃了。」皇浦雪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幼稚,但是她只是不明白,她和林楓之間到底差了什麼,也許**可以告訴她。

    「嘯子書為什麼要聽你的?」林楓淡淡問道。

    「他答應過我的。」皇浦雪看著林楓,她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居然肆無忌憚,揮霍嘯子書的愛。她如今的思緒慢慢清醒,可是卻還是不夠清醒。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失去林楓這件事情上。說話都沒有以前那麼利落大方。

    林楓靜靜看著皇浦雪,知道她的失心瘋還是沒全好,說話都不是皇浦雪該有的風格。

    「以後再議。」林楓放下筷子,拉著京華公主離去。

    幾日後,王府刺客橫行,府內亂作一團。

    破曉的光芒剛剛照進大地,皇浦雪拿著劍衝出來,卻看到遠處,掛著一個白影,在看那張臉,是他,林楓,被人掛了起來,沒有一絲生氣,白綾從脖子繞道腦後,將他的身體掛在樹上。

    「楓…」皇浦雪哭泣飛身過去,卻迎上很多黑衣人,她在撕打著,她不敢相信,林楓就這麼死了,她不能接受,可是那個人就是林楓,她要救他,可是卻怎麼也殺不過去,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就算林楓還活著,此刻也斷氣了。太陽照亮整個大地,整個王府,黑衣人散去。

    皇浦雪看著林楓的身體,被掛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的心幾乎停止心跳。

    地上,京華公主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太子,在宮中遇襲,危在旦夕。不知道是否能撐到見太子妃一面。」一個侍女跑進來大喊,手裡拿著一張血跡斑斑的令牌,那是嘯子書的令牌。

    皇浦雪的心猛烈一擊,疼得無法呼吸。

    「王爺,王爺…」德福堆在地上哭泣著。

    皇浦雪抬起淚眼看著林楓,慘白的臉,低頭看了看那令牌,心猛烈抽動著,手中的劍飛出,一把飛身接住林楓冰冷的身子。京華公主慢慢睜開眼,淚眼朦朧,一把推開皇浦雪,哭泣撲進林楓懷中。

    「太子妃,太子還想見你最後一面,您…」那侍女焦急道。

    「什麼,皇兄怎麼了?」京華公主的手在顫抖,問道。

    「太子遇刺,性命不保,如今撐著,想見太子妃一面。」

    「怎麼可能?不可能,皇兄,楓。」京華公主哭泣著將林楓抱緊懷中,那麼傷心欲絕。

    皇浦雪轉身離開,策馬離去,她明白了,在林楓死去那一刻,她瘋狂,她心疼,可是嘯子書受傷,危在旦夕,她卻疼得無法呼吸。楓,你說多了,我習慣接受,我不能再失去,我不要再失去,不要。

    皇浦雪策馬極速離去,後面的隊伍幾乎跟不上。

    林楓的手輕輕抬起,德福大驚,往後倒了好幾步:「詐…詐…屍…」

    京華公主擦了擦淚,看著林楓,衝她笑,她一驚,身子一怔。

    「楓…」京華公主的聲音在顫抖,她不敢相信,她明明見到林楓被吊了起來,從天未明道天大亮,怎麼可能沒有死?

    「嚇到你了?對不起,這是我們那麼演戲用的道具,我做了一個。」林楓說著拉開衣衫,露出裡面的背帶,一直到腦後,有一個鉤子,勾住繩索。

    「嗚嗚…不許再這麼嚇唬我。」京華公主悲喜交加狠狠一把捶打在林楓胸口上,林楓猛咳幾聲。

    皇浦雪剛出城門,就看到一個一身黃色,英俊瀟灑的男子站在那裡,一臉溫柔的笑意,傾倒世人。

    皇浦雪眼中的淚,奪眶而出,翻身下馬,撲進他懷中。

    「你騙我,你騙我。」皇浦雪哭泣怒道。

    「原本不想騙你,要不,你刺一劍,本宮怕你擔心難過,所以還是來了這裡,不想你傷心。」嘯子書輕笑著說,抱緊她。他在賭,做了一場最大的賭注,要是他沒有見到皇浦雪,他的心就徹底碎了。可是她還是來了。

    「那麼林楓呢?」皇浦雪立馬抬頭看著嘯子書。

    「林楓?呵呵…死不了,他和本宮合謀演了一齣戲。他告訴本宮,你的心,有本宮,本宮不信。他說他可以證明,要是他喝本宮都死了,你才能看清自己心中的那個人,誰更加重要。他死了嗎?那就省得本宮出手了。」嘯子書輕笑道。

    「他,不行,我要回去看。」皇浦雪不放心。

    卻看到林楓騎著馬,在身後。

    「我說的沒有錯吧?這個小丫頭看似聰明,可是心裡糊塗得就像粥。」林楓淺淺一笑,抱緊京華公主。

    「皇兄,你們太壞了,居然害得我們傷心。」京華公主怒道。

    「嘯子書,你有事情做了。」林楓輕笑,策馬帶著京華公主離開。

    皇浦雪怒瞪嘯子書,狠狠一腳踩在嘯子書腳上。

    「雪兒,雪兒…」嘯子書一把拉住皇浦雪,溫聲道。

    「不是要見最後一面嗎?見到了,你可以去死了。」皇浦雪憤憤道。

    「呵呵…生氣了,看來剛才本宮就不該出現,要不,在從來,本宮回宮刺傷一劍,你再跑過來,如何?」嘯子書低眉看著皇浦雪。

    「滾開,哼。」皇浦雪怒道。

    「本宮只是心疼你傷心,若是你選擇林楓,本宮也不擔心你會心疼本宮。可是萬一,萬一,你真的心疼本宮,那麼本宮心疼你這一路的心疼。為了這個萬一,本宮寧願自己跑了守著,早點結束這份心傷。」嘯子書溫柔說著,皇浦雪突然笑了。這個男人,居然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萬一,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這個萬一自己心疼他。

    「雪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實在不解氣,那就來一劍,只要雪兒不生氣,能讓雪兒心疼,刺幾劍,本宮都不介意。」嘯子書信誓旦旦說著。

    皇浦雪不會忘記剛才那份窒息的心疼,不是因為林楓,而是因為嘯子書,越來,她也是一個多情的人,林楓說的對,多情不可恥。但是多情後必須專情,就像林楓,對京華公主的疼惜,憐愛,呵護,他的柔情,愛情,只對京華公主一個人。

    「本宮最忐忑不安的就是昨夜,深怕等不到你,那樣,本宮怎麼辦?」嘯子書從背後抱緊皇浦雪,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那麼開心,他贏了。

    「不許再這樣騙我。」皇浦雪嚴肅說著。

    「這個想法不是本宮想出來的,本宮只是負責配合。」嘯子書無辜淺笑,卻那麼幸福。他的情,終於有了回應,他在蒼穹國對皇浦雪做的一切,都不是無用的。因為他真的走進她心裡。

    五年後,玉林主掌大權,皇上病危,皇后和蘭陵王的勢力回府,還在蠢蠢欲動。上官青雲看到玉林的勢力太大,蘭陵王是扶不起的阿斗,再者名不正言不順。可是皇后卻極力要求他出力,上官青雲辭官回鄉。遠離這次的紛紛擾擾。

    子衡成了南海第一美男,美得無與倫比,擁有這玉琪和藍夏的結合。不過是八歲,卻擁有這十六歲的身體和智慧,身手。他卻和玉林一般冷漠,他的所有習慣,都和玉林一樣,微微蹙眉,冷眼一掃,食指在額上輕輕揉揉,玉林是他最愛最敬重的人。他時時想起他的父王母妃,想起他們的笑容,那麼溫暖,玉林的笑容也是溫暖,只是自從失憶後,玉林的笑容,再美,都缺乏了溫度。他始終沒有娶王妃,也沒有看過一個女子。

    「父王,這是子衡給您的賀禮。」子衡說著,將一個圓形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玉林將子衡納入名下,成了他的兒子,他一手培育出來兒子。

    「哦?父王看看是什麼樣的禮物?」玉林輕輕佻起那盒子,打開。又是那個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想要去追,卻追不到。可是這是子衡和他的親情感覺吧?

    一個白色的蛋糕,子衡期待地看著玉林,看待玉林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他滿意地看著桌上的蛋糕。

    「父王,喜歡嗎?」子衡得意一笑,美得讓幾個侍女直接暈倒。玉林揮揮手,將那些人趕走。

    「這是子衡為父王,特意做的?」玉林問道。

    「是,前年兒臣生辰,夜裡有一個婦人走進廚房,本兒臣當場抓住,之後她教會兒臣做這個,兒臣放了她。」子衡只能說是一個婦人,那是他的母妃,美麗的母妃,喬裝成了一個侍女,卻那麼美麗,給自己做了生日蛋糕。依依不捨,抱住自己,最後才離去。他們都會在他生辰時出現。

    玉林微微蹙眉,府內的這麼不安穩嗎?怎麼可以有人潛入沒有驚動隱衛?玉林這五年的生活,宛如沒有遇到藍夏那時的冷冽。

    他快三十了,這是二十八歲的生辰,可是他卻還是沒有娶妻,李紀也只是乾著急。

    「王爺,李媚姬求見。」一個太監走進來,溫聲道。

    「傳。」玉林冷冷開口。

    李紀剛走進來,一聽到,一怔,李媚姬,自從五年前出現就再也沒有出現。她怎麼會在這裡。

    「王爺,李媚姬已經查找到他們的下落,特來告訴王爺。」李媚姬溫柔笑著說,她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找到玉琪和藍夏。可是,她卻不知道玉林已經將藍夏遺忘。

    玉林微微蹙眉,看到李紀突然的緊張,知道其中定有隱情。

    「在哪兒?」玉林不知道是誰,但是還是問,他知道李紀打死都不會說,因為他試過,沒有用。

    「王爺,還是交給屬下辦吧。」李紀立馬擋在李媚姬面前,溫聲道。

    子衡一邊吃著蛋糕,一邊看著李紀,李紀在衝他使眼色。

    「父王,讓兒臣去吧。」

    「她都沒有說在哪兒,你們急什麼?」玉林微微蹙眉,說著。

    子衡微微蹙眉,冷眼看著李媚姬,冷冷開口說:「說吧,在哪?」

    「玉曲城。」李媚姬含笑說著,抬頭看到子衡那一刻,她傻眼了,世間居然還有能和玉林媲美的男子,再一看,知道這是個孩子,應該是八年前的那對孩子中的一個。

    「他們是誰?」玉林冷冷問,手一揮,李紀被打出去。子衡站在那裡不動,看著玉林,嘴角還掛著污漬。

    「六王爺和六王妃。」李媚姬淡淡道,她有些疑惑,玉林這是怎麼了?五年前傾盡天下之力找他們,之後悄無聲息,難道他不找了嗎?

    「六弟?」玉林微微蹙眉,他沒有必要找他,找他做什麼?但是自己之前為什麼要和他幾次大打出手,而且還抱著你死我活的心態。

    「難道王爺不找他們了嗎?」李媚姬有些不解。

    玉林揮揮手,示意她退出去。

    「王爺…」李媚姬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再開口,她感覺自己這五年的功夫,最後換來他的揮手驅趕。不是他的快樂,這是為什麼?難道他已經不愛六王妃了嗎?

    子衡繼續吃著蛋糕,沒有看到玉林再次陷入沉思,玉林總感覺丟失了什麼。可是這五年,他都找不到。

    玉林走了出去,思緒不斷混亂,不知不覺走到一處荒廢已久的院落,他微微蹙眉,欲走,卻感覺裡面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牽動著自己。這種感覺,他要去追根究底,腳步緩緩走進那院子裡,輕輕推開門,一層灰落下,他輕咳幾聲,轉身欲走,突然身子一怔,眼前衣服畫面閃過。他猛然回身,不顧滿屋子的灰塵,走進去,如玉的手指輕輕擦拭著那副畫上的灰塵。那種感覺,神秘的心跳感,越來越強烈。

    是什麼?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玉林再也迫不及待,手一揮,一陣風吹過畫,畫上的灰塵瀰漫空中,玉林猛烈咳了幾聲。

    「父王,父王…」子衡衝進來,卻看到那幅畫面,手中的書落在地上,那是他的母妃,在楓葉林下起舞,身邊是玉林含笑看著。紅色的楓葉,鋪滿地面,凸顯出這兩個美若天外飛仙的人兒。驚艷可傾天下,子衡從未見過,他癡癡看著那張畫面,那是鬼畫的手筆。畫得惟妙惟肖,那麼逼真。

    玉林不記得自己的記憶裡有這麼一個人,為什麼會這樣?玉林看到還有幾幅畫掛在牆上,他帶著瘋狂的呼吸,吹去灰塵,五年的灰塵。都是那個女子的各種笑容,那麼溫暖。玉林焦急地打開中間最大的箱子,全是畫,他吃驚,一張一張打開,都是她,玉林那心又在跳動著,眼裡泛起一層霧氣。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玉林激動說著,繼續打開,一副又一副,夢裡的那個人,是她。

    「父王說誰?」子衡微微蹙眉道,玉琪說過,母妃是玉林的禁忌,是玉林的痛苦來源。

    「父王夜夜夢裡出現的那個女子,在這裡,看,都在這裡。」玉林激動說著,滿臉都是歡喜,這樣的笑容,子衡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開始在懷疑玉琪的話,好像母妃並不是玉林的痛苦,倒是像快樂的根源。

    「李紀。」玉林突然大怒,怒吼道。

    不一會兒李紀被傳到哪院落,李紀撲通跪下,終究沒有瞞過玉林,這個廢舊的院落,早被玉林遺忘,玉林怎麼會主動進去這個塵埃覆蓋的院落?

    「說,這是怎麼回事?」玉林冷冷道,帶著怒氣。

    「王爺,屬下該死,屬下該死。」李紀不解釋,只說這麼一句話。

    「她是誰?為什麼本王不記得她?」玉林冷冷問,全身散發著重重的殺氣。

    「父王,那是子衡的母妃。」子衡淡淡說著。也在看著那些畫,他要是知道這裡有這麼多母妃的畫像,自己早就偷偷來了。

    「你母妃?父王沒有娶…」玉林說著突然停住,是的,「六王妃?」

    「是,父王,子衡的親生父母。」子衡淡淡道,說得雲淡風輕,繼續看著畫像,嘿嘿,母妃怎麼就沒有變老呢?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那麼年輕,和這畫中一樣。美麗,溫柔。

    玉林微微蹙眉,自己怎麼可能對別人的妻子這般褻瀆?

    「告訴本王,本王在暖城發生了什麼?」玉林一把揪起李紀,眼裡早冒著熊熊烈火。

    李紀閉上眼睛,視死如歸。玉林對藍夏的癡迷和愛戀,他看在眼裡,知道玉林的痛苦,也是因為她。他寧願死,也不會讓玉林再次陷進去。

    玉林見他又是這副模樣,憤怒一把將他扔出去。

    「將李紀帶下去,面壁思過七日。命人將這些畫都打掃乾淨,送到本王的書房。」玉林指著令一個太監說著。

    子衡忘記了自己剛才找玉林是為瞭解讀書中的意思。如今的他笑著看那些畫像,還有在船上,海上,什麼都有。子衡的心還是個孩子,他不明白為什麼玉林有這麼多藍夏的畫像。

    書房內,玉林靜靜看著滿屋子都是藍夏的畫像,可是卻始終想不起來,他低眉看手心,

    似乎什麼東西,從手心溜走,抓不住。

    玉曲城?玉林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飛身離去。

    玉琪和藍夏在玉曲城,過著平凡人的生活,每一天都那麼美好。那個山谷,曾經是藍夏拋開心扉的地方,在溪邊,玉琪建起一個院落,那麼獨特舒適。

    玉林帶著一個銀色面具,和李媚姬出現在山谷附近。玉林低眉看著整個山谷,那裡的風景那麼美麗,宛若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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