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4V109 可是我,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文 / 緋色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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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夢死,不足以形容刑天這幾天的生活。喝酒,吸粉,睡覺。這三樣成了他生活的全部重心。明明可以用盡一切辦法將夏楚圈在自己身邊的。他明明可以祧。夏楚,夏楚。我應該把你死死的握在手心裡,緊緊的攥住。不讓任何人窺覬你灰。可是我,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折斷你的翅膀,讓你走投無路,只把我當做天堂。這樣的事,我終究,狠不下心。我明明,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明明……不是……身上發出陣陣的酒臭,眼皮也沉重的睜不開。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水波裡蕩漾著。根本看不真切的樣子。蜷縮在酒櫃的一角,目光渙散。有一下,沒一下的眨著眼。直到,那支專屬的鈴聲響起,才讓他的意識回籠了一些。刑天,瞪大了雙眼,看著屏幕上閃動的名片。手指,微微顫動。下意識的吞嚥動作,一切的反應,都在說明這他的不敢置信。「喂?」手指劃開屏幕的瞬間,裡面傳來的女聲讓他竟是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落下淚來。「找我……有事?」幾天的頹廢,讓他嗓音沙啞的不像樣子。嚇了夏楚一跳。如果不是確定這個號碼是對的,她會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他……怎麼了?聲音怎麼會這樣?「你,生病了?怎麼好幾天沒來上班?」雖然語氣不夠溫柔,可是這些話卻讓刑天一顆枯竭的心久逢甘露。「咳咳……沒事,咳咳……」他真的不是要故意裝病。只是,心裡太希望能得到她的關懷。哪怕僅僅是一些話,也好。「生病了,就去醫院,不吃藥,不看醫生,不會好。」夏楚的話讓刑天的臉上泛出笑意。她還記得……原來以前的事,她還記得。而自己以為,那些過去,她已經強制性的從記憶裡抹除掉。只是多年過去,她依舊是自己的心底明月。現如今,卻要眼看著見她做他人婦,為他人披上嫁衣裳。只是想著她穿著白紗在另一個男人懷裡的樣子。刑天嫉妒的就幾乎發瘋。婚禮的日子,刑震已經知會過他。而答謝宴,作為「哥哥」的他也應該出席才對。哥哥,一想到這個身份,就讓他渾身都在顫慄。他想做的,從來都不是個哥哥的角色!從來不是!「只是小毛病而已。咳咳……並不要緊。」他咳嗽的更加厲害。這一次卻不是剛才裝的。實在是嗓子眼難受,抑制不住的乾咳。夏楚抿著唇,一顆心,都因為他劇烈的咳嗽而吊了起來。「身體是你自己的,遭罪也是你自己承受。我婚禮就快到了。你,會來麼?」說來奇怪,明明心裡是害怕他的。可是,卻又希望他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也許,是心底潛意識還是覺得他是哥哥吧。從小到大一直都那麼以為的。如果不是燕寒的事……一想到燕寒,夏楚忍不住有些悵然的垂下眼瞼。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難受極了。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刑天下手會那麼狠。難道,在他眼裡,那不是一條人命麼?好好的一個人,卻毀了一輩子……「你想讓我去?」刑天淡淡的語氣,將這顆球又一次拋了回去。夏楚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答案。好歹,他們也是一家人。在她心裡,他還是哥哥啊。雖然,他沒這麼想過……「如果你能來,我很感謝。要是你覺得彆扭的話——」「我會去。」輕輕打斷她的話,這三個字,幾乎是從他的嗓子眼裡擠出來。夏楚,不會知道。這句話,要花費掉他多少的勇氣。握著手機的手,徒增好幾分力氣。心底所有的怨念,都聚集在手上。恨不能將手機捏碎洩憤。「那——」「嘟嘟嘟……」沒來得及在說什麼,他,已經將通話結束了。……搖搖晃晃的從酒窖裡出來,室外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刑天瞇起眼,瞳仁疼的很。酒窖只有昏暗的壁燈,所以,一時間難以適應這樣的光線。踉踉蹌蹌的走到窗前,用力的將窗簾拉上。頹然坐在椅子上。無法控制的心酸,難過,一股腦的湧上來。排山倒海,毀天滅地般讓他招架不住。不知過了多久,才起身去浴室,洗澡。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早就見不得人。足足拾掇了一個多小時,他才勉強變回之前那個男人。只是,鏡子裡的臉龐,瘦了一圈。這張臉,明明好多女人都喜歡的不是麼?怎麼她就不愛呢?為什麼,她就是不愛呢?!婚禮……一想到這兩字,刑天的眸子裡就泛出寒光。-------------紅袖添香,請支持正版閱讀。------------再次回到老家,夏楚並沒有之前那種興奮的感覺。在家裡也有些不自在。她不懂,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這麼波瀾不驚的樣子。而且,說謊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妹妹結婚,做哥哥的一定要回來的。」刑天笑的很愜意,和夏楚的拘束比,彷彿獵人和馴鹿。可是氣氛的詭異,憑借霍岑西靈敏的鼻子,很快就嗅出端倪。只是,有些事,看破別說破。「本來,長幼有序,該是我這個哥哥先找個嫂子才對。卻讓妹妹做了咱們刑家第一個結婚的。」這樣的對話,夏楚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如果是平日裡的逗趣兒也就罷了。可是,從刑天嘴裡說出來,分明就是別有用意。她不會傻的連好賴話都分不清。「緣分的事,說不清,來了,擋都擋不住。只能說,我和夏楚,是有緣,有分。」說著,霍岑西將夏楚摟在懷裡。姿態親密的兩個人,讓刑天的視線一下子就變的凌厲起來。只是,礙於還有人在,也不能做的太難看。強忍著心裡的怒意,唇邊的微笑,更加濃烈。眼底,瞬間,結成一層冰霜。而比誰眼神更凌厲,霍岑西何曾輸過?兩個人男人彼此對望,誰也不肯服輸。二楚看著這狀態,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以前,看電視劇,覺得被兩個男人這麼搶的香餑餑太好了。然而,有一天自己成為那個香餑餑,除了操蛋,還是操蛋!這種事,真心不是什麼好事兒!「媽,該做中午飯了,老公,走,上灶去!」這麼生硬的轉折方式,也就她能做的出來。拉著霍岑西鑽進廚房,恨不能離刑天遠遠的。「你別搭理他,他腦袋有問題。」聽著小二楚的話,霍岑西挑了挑眉。「弱智?」咳咳……這個形容讓二楚尷尬的乾咳兩聲。「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反正……反正,別跟他浪費時間。我給你打下手,今兒,你露一手。」這話讓肖明蘭聽個正著,頓時就數落起小二楚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岑西好不容易來了,還要人家下廚房?你給我打下手,讓岑西去歇著。」二楚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太后。覺得自己這地位要直線下降了。哪有這樣的?「媽,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您老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您這樣,不太好哦。」肖明蘭將自家閨女的話過濾的差不多連渣都剩。「岑西,你出去和你爸下下棋,廚房裡我和夏楚忙就好。」岳母發話,霍岑西實在不敢不從,只能把小二楚一個人留下。廚房裡剩下母女倆之後,肖明蘭將夏楚拉到一旁。「閨女,他……沒找你麻煩吧?」肖明蘭話中的這個他指的是誰,再明顯不過。看來,太后還是有些擔心的。夏楚搖了搖頭趕緊安慰肖明蘭,讓她把一顆心放在肚子裡,別胡思亂想。「你放心吧,媽,木已成舟。他早就該死心了。」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肖明蘭心裡就是突突。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真希望是自己想的多了……書房裡,翁婿下棋,刑天觀戰。不得不說,霍岑西的象棋下的很好。刑震應付的很吃力。「唉,我是老了,這腦子跟不上了。」「你休息下,我來。」刑天的提議,讓刑震愣了愣。這麼多年,刑天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面對這個兒子,他心裡一直都有一種愧疚感。尤其是看著他的那一雙眼,總會讓他想起那個人……其實,有些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歸根結底,還是自私吧。所以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幸好,現在,有個完滿的結局。只希望,能用自己的餘生,去補償那對母女……「好,我休息一會。你們哥倆玩幾盤。」說著,起身,讓出了位置。……兩個人對坐著,僅是隔了一張棋盤。儼然,這已經不是一場棋局那麼簡單。還有身為男人的自尊!霍岑西不慌不忙,穩紮穩打。精神高度集中,全力應戰。紅色棋子連連向前,勢如破竹。沒一會,就輕鬆拿下了第一局。輸了棋,讓刑天心裡很是不爽。第二局開始發力。比起第一局的緊張,這一次的應對更加縝密。雙方持續膠著了很長時間,一旁的刑震也是看的津津有味。他從來不知道刑天也會象棋,而且下的這般好。目光落在兒子的側臉。這個角度看……簡直和她一模一樣。那個人,去了整整二十七年了。時光,竟是這樣不堪蹉跎。為了孩子,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該說她傻,還是……刑震心裡五味陳雜,看著刑天的目光也多了幾份惆悵。第二局,握手言和,無輸無贏。擺著棋子的霍岑西淡淡笑著。正巧,刑震起身去倒茶,一時間,書房裡只剩下刑天和他,兩個人……氣氛越發詭異,兩個人都沒說話。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有些事,男人之間,心知肚明了。只是心裡有數卻不說破。這種時候,就看誰的耐心更持久一些。和下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飛象上馬!」卡噠一聲,霍岑西的一隻象被刑天的馬給踹下了棋盤。目光掃過刑天,那一抹得意,實在刺眼。「將軍!」連環炮,無解!除了認輸,別無選擇。笑意立刻凝結,刑天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欲速則不達,莫強求。」如此一語雙關的話讓刑天冷笑一聲。「呵……笑到最後的人,才笑得最好。厚積薄發的道理,你該聽過。」霍岑西垂眸,繼續擺著棋子,語氣恬淡。「那還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