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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8V133 哪一個才是最重要的 文 / 緋色木槿

    「你——」

    「你說的太對了,還真是世上最操蛋的事兒。」

    夏楚看著秦煙,覺得一直憋在心裡的愁雲一下子就散開了。

    有些事,與其這樣一直遮遮掩掩,為什麼不能開誠佈公的去交流呢?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很坦誠的說出來的祧。

    可是才短短的日子,從前那個無畏無懼的夏楚,竟然變得壓抑自己。

    她不想變成一枚光滑沒有任何稜角的鵝卵石。

    那樣的她,就不是夏楚了灰。

    ---------紅袖,請支持正版閱讀。---------

    再次接到霍岑西的電話,夏楚很直接,也很平靜的告訴了他自己的決定。

    「老公,等你有空回來,我們去做試管嬰兒吧。」

    雖然她已經聯繫了好多好多次,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自然一些。

    可當傾聽對像變成了霍岑西,而不是空氣的時候。

    她依然還是忍不住的,抖了嗓音。

    終究,還是緊張了。

    電話那頭的霍岑西沉默了半響。

    夏楚甚至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的反應。

    「好。」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夏楚徹底安下了心。

    她不是沒有彷徨過,不是沒有掙扎過。

    這世界上,總是有一個人,即便是隔著千山萬水,心卻是緊緊的貼在一起。

    這種情感,跨越的空間上的距離,擊碎了時間上的障礙。

    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如果不是,只能說明沒到最後,從前夏楚不信。

    現在,她深信不疑。

    得來不易的,才能叫做幸福。

    上天給了她這麼一個好男人,自然需要她付出同等的代價,經歷值得擁有這樣男人的磨難。

    只有如此,她才能有資格擁有這樣的幸福。

    「我會等著你的。

    老公,謝謝你這麼愛我。

    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以前總覺得這些話,矯情的有些讓人牙酸。

    可此時此刻,除了這些話能說明自己的情緒,任由搜腸刮肚也沒辦法找別的詞來替代。

    酸就酸吧,矯情就矯情。

    反正也不是給旁人看的。

    「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是霍太太。

    夏楚,答應我,不管你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和我商量。」

    霍岑西說話的語氣,不容置喙。

    讓夏楚又忍不住鼻子發酸。

    對不起啊,霍先生,你的話,還是晚了一步。

    我已經偷偷的下了決定。

    所以,對不起啊……

    「我哪有那個膽子先斬後奏啊?

    放心吧,你才是一家之主。」

    她輕快的語氣讓霍岑西沉下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這邊的工作完成很不錯,再過一個月,我就能申請到假期了。

    乖乖等我。」

    一個月……

    夏楚想像著兩個人可以見面的場景,臉上帶著期待的笑意。

    「嗯,我等你。」

    雙城生活才剛剛開始,彼此都在努力適應著。

    每一次的電話內容說起來其實都差不多,今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傾訴思念。

    那些話,翻來覆去,卻沒有變的乾癟蒼白,反而將思念越積越厚,越積越深……

    「相思結」

    這個主題,終於讓夏楚感受到了精髓。

    某天清晨,動了筆就再也無法停止下來。

    畫完稿子的時候,一滴淚在紙上暈開。

    手指一碰,更多的淚珠滾落出來。

    這是霍岑西離開之後,第一次因為太過思念而哭泣。

    太想念了,無法控制的想念。

    看著街上的某個相似的背影也能發呆好一會。

    看見櫥窗裡的襯衫,就會想著適不適合他。

    吃著美味的菜餚時,會想到,要是他在就好,自己的胃口會更好……

    每時每刻,霍岑西的影子好像都在。

    揮之不去,原來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客廳的沙發上有個他,臥室的床沿上有個他,玄關的鞋櫃前有個他……

    夏楚覺得,好像滿世界,都是他……

    ……

    「非常好,夏楚,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最後的deadline,夏楚終於將稿子交了上去。

    mike大加讚賞,尤其對於那些優美又充滿傷感的線條。

    很有相思的感覺,他開始對夏楚的靈感來源充滿好奇。

    「只是腦子裡有了,就畫了出來。」

    她不是怨婦型的女人,雙城生活雖然很苦,可也不想逮著個人就傾訴一番。

    「真是後生可畏,這是這一次設計師大賽的報名表。」

    夏楚發愣的看著那張報名表。

    「總監?」

    「加油!如果能取得名次,teamb的組長位子就是你的了。」

    「可是——」

    「不要讓我失望。」

    從總監辦公室出來,夏楚腦子有些放空。

    那張報名表,好似有千斤重。

    不是不興奮,只是……

    她這麼嫩,在那麼牛叉叉的大賽上得獎?

    這……

    「怎麼了?被總監嗯?」

    林婷比劃了一個被殺的動作,讓夏楚犯了個白眼。

    「你就不能想我點好的麼?」

    「那你滿臉惆悵的,我哪知道你怎麼了。」

    看著她那無辜的樣子,夏楚無語了一陣。

    「總監讓我參加巴黎國際珠寶設計大賽。」

    「什麼——」

    林婷一聽到那個名頭就忍不住叫出來,幸好夏楚手疾的摀住她的嘴巴。

    不然linda一定得給自己眼刀子。

    「你要給我拉仇恨也不是這樣!」

    林婷唔唔唔了半天,一雙眼眨啊眨的。

    二楚歎了口氣,鬆了手。

    終於能好好呼吸的林婷,羨慕嫉妒恨的看著她。

    「你也太好命了吧。

    我來公司四年了!

    碰到碰不到那張表,只能遠遠的看一眼。

    你你你……

    加油,我看好你。」

    這種變臉技術,從恨不能吃了她,到抱大腿的諂媚。

    二楚尷尬的清咳幾聲。

    「咳咳咳……

    你注意點形象。」

    ……

    「boss,這是夏小姐最新的設計圖。」

    刑天睜了睜眼,眼神已經發直。

    接過那些設計稿,看著那些首飾。

    瘦的有些脫相的臉上,帶著溫柔卻有些無奈的笑。

    「相思結,真是好創意啊。」

    「boss……」

    薛洋跟在刑天身邊多年,不曾見過他這樣頹廢的樣子。

    如今為了夏楚,好好的一個男人,成了這樣。

    說不痛心,是假的。

    很多話都是到了嘴邊又嚥回去。

    只因為自己的立場。

    「那塊土地開發案,進行的怎麼樣了?」

    刑天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些畫稿,語氣很疲憊。

    最近身體每況愈下,總覺得很累。

    「對方說,必須要親自跟您談。

    經過我的接觸,似乎合作意向不大。

    而賀式集團到時積極接觸我。

    很有誠意,似乎,對那塊地,志在必得。」

    賀式集團?

    賀紫還沒放棄?

    刑天瞇了瞇眼。

    那女人到底搞什麼?

    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豈是她能玩的起的?

    「通知她,晚上見面。」

    這樣的決定讓薛洋愣了一下。

    「boss……您要親自去麼?」

    刑天抬眼,目光有些冰冷,讓薛洋忍不住身子激靈了一下。

    「我知道了,boss,我立刻去辦。」

    視線重新落到畫稿上,冰冷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難掩的溫柔。

    真好看,好看的,讓他覺得心酸。

    是不是,只有霍岑西,才能給她這樣的靈感,讓她躍然紙上?

    夏楚……

    你可一定要活的好好的。

    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紅袖添香,請支持正版閱讀。-----------

    「首長」

    霍岑西看著秦朝,敬了軍禮,筆直站著,身姿挺拔。

    「在家裡,就不用這麼拘束了。

    來,坐。」

    秦朝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讓霍岑西忽然想起了家裡的老爺子。

    不知道他在家裡好不好。

    這麼多年,第一次,霍岑西如此惦念他。

    忽然,他覺得自己為人子女,竟然如此的不合格。

    「聽說,你現在大刀闊斧,收拾了好幾個團長?」

    秦朝單刀直入,一點都不拐彎抹角。

    「我只是按照制度辦事。」

    霍岑西看著秦朝,無畏的眼神讓秦朝臉上笑意更濃。

    「年輕人啊,做事要講究方式方法。

    將遇良才,要好好的籠絡人心。

    硬邦邦的,也不行。」

    秦朝的話,讓霍岑西微微思索了一會。

    他一向凌厲慣了,懷柔政策,還真是不太擅長。

    一路從獨立團到獨立師,一向都是這樣過來的。

    「首長——」

    「小子,有沒有想過,不回北京,留在我這裡?」

    留下?

    霍岑西眼神帶著驚訝,沒想到,秦朝會突然說道這樣的事。

    「你是難得的人才,我也是惜才愛才的人。

    當然,我也知道,這裡不比京城,更像是窮鄉僻壤。

    不過,這裡的勾心鬥角可沒那麼多。

    即便是你手下的團部們有些懶散,出任務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這些虎豹子們的凶狠,可是讓邊境安定不少。

    怎麼樣,想留下來麼?」

    知道他會調過來,秦朝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只是環境放在這,想要留住人,也是很艱難的。

    拿著一樣的待遇,卻做著更繁重的工作。

    但凡是個聰明人,也都知道怎麼選了。

    更可況,霍岑西這樣的人才,雖然硬邦邦的,卻無法掩住他的光華。

    「很抱歉,我現在無法回答您。

    對於您的賞識,我很榮幸,只是……」

    「放不下家裡?」

    一語中的,讓霍岑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的確,那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他的父親在北京,妻子在北京。

    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工作也能在北京。

    尤其現在老爺子年紀大了。

    他也想要盡盡孝。

    「你父親和我的年紀差不多,正應該是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

    而你為人子女,想要承歡膝下,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岑西,大丈夫,自在四方。

    應該把自己的光和熱撒在需要的地方。

    這裡,需要你。

    我想,霍老,也會同意我的說法。

    對於軍人來說,人民和祖國,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是的,曾經,他也以為,是這樣的。

    他以為自己也可以無私的去奉獻自己一生的。

    可終究,他也是個人,一個平凡的人。

    有了心愛的妻子,總會想要去平衡兩者。

    而不是想當然的把夏楚犧牲掉,堂而皇之的讓她理解自己,包容自己。

    哪怕是身邊的軍嫂,都是這樣,犧牲著自己,去成全軍人的榮耀。

    成全別人的安定。

    「首長,也會遇到這樣的問題麼?

    家庭,和部隊。」

    霍岑西難得露出這樣的表情——迷惑,好不掩飾的迷惑。

    「軍人注定是不能自私的職業,而軍人的妻子,也注定會承受比普通人更多跟多的寂寞和無奈。

    所以,我們作為男人能給的,只是像對人民和祖國那樣的衷心。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什麼?」

    秦朝的話讓霍岑西也笑了。

    是啊,除了感情上的衷心還能給什麼?

    如果不是真的愛那個男人,哪個女人會讓自己經受著這樣的折磨呢?

    「首長,輕容我考慮。」

    「好,希望能聽見你的好消息。」

    伸手拍了拍霍岑西的肩頭。

    雖然,只是輕輕的,卻讓他結結實實的感受到肩上的重量。

    ……

    從秦家出來,霍岑西換好訓練服,去看一團的攀巖訓練。

    徐參謀跟在後面,給霍岑西介紹著基地的一些訓練情況。

    看著不遠處的巖壁,有一組戰士在最後的幾塊巖壁躊躇不前。

    浪費了不少時間之後,乾脆放繩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霍岑西一抬手,讓徐參謀停止了講話。

    「那幾個兵是哪個團的?」

    「應該是一團的,首長您——」

    霍岑西沒理會徐參謀,逕直走向巖壁。

    「首長好!」

    正在訓練的戰士雖然不認識霍岑西。

    可是看訓練服的肩章,也知道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新師長了。

    「你們平時就是這麼訓練的?」

    語氣冷的讓戰士們後背發涼。

    沒人敢說一句話。

    掃了一圈,霍岑西瞳仁緊縮。

    渾身,都帶著一種冷肅的氣息。

    「徐參謀。」

    「是!」

    「給我計時。」

    啊?

    徐參謀傻眼的看著霍岑西走向巖壁,戴上了防護裝置——安全帶和保護繩。

    卡好繩索之後,給了徐參謀一個眼色。

    「開始!」

    一聲令下,霍岑西開始在手上搓了些鎂粉,開始示範。

    雖然沒有眼前的巖壁並不是自己經常訓練的哪一個,卻也難不倒他。

    攀巖屬於軍隊的日常訓練,攀登時不用工具,僅靠手腳和身體的平衡向上運動,手和手臂要根據支點的不同,採用各種用力方法,如抓、握、掛、摳、撐、推、壓等,所以對人的力量要求及身體的柔韌性要求都較高。

    而對於力量要求,只要認真通過日常的力量訓練都能達到要求。

    難就難在身體的柔韌性,則是要通過更多的後天訓練!

    霍岑西巧妙的攀登著,讓下面的戰士們都看傻了眼。

    尤其是一團的團長。

    他以為霍岑西的名號都是軍區裡的人以訛傳訛。

    這面巖壁,是出了名的難搞,平時訓練,大家也都是放棄最後的三個岩石。

    只因為實在是耗費時間。

    沒想到,到了霍岑西這裡,他竟然沒費了多少工夫就攀到了頂!

    「如果達不到這樣的地步,你們以後也不用再做這項訓練了!」

    說完,放下繩子,從最上面,滑了下來。

    身姿輕鬆的彷彿是在空中滑翔的燕子一般。

    「嘩」的一聲,全團的戰士們都鼓起了掌。

    這樣的記錄已經刷新了一團的最好成績。

    「首長!」

    徐參謀看著霍岑西的眼神都變得欽佩起來。

    淡淡的瞥了一眼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眾人,語氣微沉。

    「你們覺得我剛剛的表現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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