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貝主管 文 / 波波有河
高尚穿著寒雲山雜役們穿著的衣服,所以來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雜役而不是弟子。
在寒雲山,雜役與弟子的地位與身份是不同的。
「你,跟我走!」
高尚聽了,便向四周看,他先看那些傳功弟子。
傳功弟子們無論男女一語不發,只是看著這裡,很多人眼中充滿了同情,好像那執事堂是人間地獄,高尚是有去無回。
高尚又看向那些新晉弟子,這些弟子有的臉上充滿了迷茫,看來根本不知道這執事堂是什麼地方,到那裡去意味著什麼;而有的則臉上帶著有熱鬧看的表情;而也有的,則滿是同情,看來也猜到去執事堂意味著什麼。
高尚慢慢把目光轉到挑起事端的邸長身上。
邸長一本正經地練著功,彷彿已經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他又看向楚喬,楚喬不知什麼時候也進入物我兩忘的修練境界。
高尚最後把目光投向曹旭。
曹旭正坐在那裡用扇子扇風,看高尚看向自己,他就猛扇了兩扇,然後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不能帶他去執事堂!」曹旭來到來人面前,雖然面帶微笑,口氣卻堅決。
「為什麼?」來人那張長臉上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邸長要是沒事兒,這個雜役也就沒事兒!」曹旭躊躇了一下,說道。
「你能不打啞迷不!」長臉臉上那種「我知道一切秘密」的笑容更濃了。
「事兒是邸長挑起的,跟這個人沒關!你放他走,我跟邸長去執事堂。」曹旭臉一白,把事兒就全說出去了。
「你們仨,全跟我去執事堂!」長臉突然變臉,指著邸長說。邸長這時正好從物我兩忘的境界中回過神來,見長臉指著自己,只好站起身來走了過來。
他走到曹旭面前時,臉上竟然也浮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是你爹還是二大爺啊,你這麼護著他?」
「呯!」曹旭聽了,想也沒想一拳就揮了過去。
邸長沒想到他真的會出手,只顧過嘴癮了,根本沒有防到曹旭會出手,雖然在緊急時刻躲了一下,但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這一拳雖然不致命,但是邸長在眾目睽睽之下挨了一拳,這臉上就掛不住了,狼嚎一聲就撲向了曹旭。
曹旭也不忿他,便水來土擋,接住了,兩人便打在一起。
「你倆如果還想在寒雲山呆,就給我住手!」長臉負手站在一邊,不緊不慢地說。
而一些傳功弟子則趕緊上去把二人拉住。
二人都是一幅不把對方頭髮拔光就死不休的架式,鼓鼻子瞪眼地瞪視對方。
「你們仨,快點兒!」長臉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在前頭走了,一點兒也不擔心三人不跟上來。
邸長看也不看二人,直接跟在他後頭走了;曹旭看了眼高尚,想說什麼,卻又搖搖頭,也向前走去。
高尚雖然知道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也只好在人們複雜的目光裡跟了上去。
典事院在寒雲山的山腳處,院內又分為上下兩院,而新晉弟子們所在之地便是下院,上院,高尚聽張三說,是築基弟子呆的地方。
現在,長臉便帶著三人一路朝上院走去。
「難道執事堂在上院?」高尚一邊走一邊想。
果不其然,四人走了一段時間,便跨過一道門。
高尚根據門檻的光滑度判斷,那兩扇大門是經常開關的。而這道門,便是上下兩院的分界。
想到自己來到了築基修士所呆的上院,高尚不由有些小興奮,便四處看起來。
一看,便發現這上院果然與下院不同,雖然也有一個很大的修練場,但是裡面的樹明顯比下院的要粗壯;而且,在修練場的對面,有很多獨立的小院,高尚猜測那極有可能就是築基修士們平時住的地方。
……
「貝主管,這三個人攪亂練功場,我自己處理不了,給您帶過來。」長臉對一個人說。
那人聽了,便從寬大的桌子後面站了起來,背著手踱到三人面前。
高尚一見此人,不由把眼睛使勁睜了睜。
因為高尚又看到了一張長得異於常人的長臉,比先前帶自己來的人那人的臉更長的臉、臉長與身高更不成比例的大長臉!高尚只看一眼,便覺得這張臉很像釘在牆上的狼皮!
就在這張比驢臉還上的臉上,彷彿被哪個仙人拿鐵葫蘆瓢在下巴上拍了一下,於是一張非常特別的葫蘆瓢嘴便出現了!估計那位仙人是漫不經心做這件事兒的,造出的是殘次品,所以他長長的下嘴唇就向下咧咧著,彷彿永遠也合不上似的。
這張嘴的上面,是一個肉乎乎的鼻子;雖然沒有鼻樑,但是該長眼睛的地方還是長著一雙狼眼,此時,這雙狼眼正上下左右地打量著三個人,閃著陰冷的光。
五短身材,一個大大的肚子,短胳膊短腿,整體就像一個吃飽了的妖蛙。
由於他的身高太矮,所以那個腦袋足足佔了身體的三分之一!
「你倆叫什麼?」貝主管把三人打量完了,突然開口。他看著邸、曹二人問。
二人還沒回等,先前那人便附在貝主管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貝主管聽了,便又拿狼眼把二人打量了一番:「你先帶他們倆去事情的經過寫清楚了,然後再研究怎麼處理他們。」
「小兄弟,你別怕,你也沒犯什麼事兒,他們不能把你怎麼的!」曹旭臨走的時候對高尚說。
高尚點點頭。
「你跟曹家什麼關係?」貝主管一直看著三人出了門,便又坐回座位上,看著高尚問,語氣比先前緩和多了。而一張狼皮臉上竟然露出點笑容來。
高尚見了他的變化,便猜到這曹家肯定不是一般人家,貝主管這點兒笑容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給曹家的。
自己跟曹家什麼關係?高尚雖然知道,如果自己真能跟曹家攀上點兒關係,那日子會好過不少,今天的事兒也許就過去了,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跟曹家有什麼關係。
而他又不是沒關係硬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的主兒,便輕輕搖了搖頭。
貝主管見他搖頭,定定地盯著他看了好久,往下咧咧著的下嘴唇才哆哆嗦嗦地動彈了:「雜役就要守自己的本分,不能去摻和弟子間的事兒!你先回去吧,怎麼處理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