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48章 像一條魚游著 文 / 波波有河
「那我可拿去先用了！」
「拿去吧。」高尚把手又往前伸了伸，小姑娘又看了他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把手伸了過來。高尚便把靈石放在了她的手上。
「到時我打欠條給你！」小姑娘摞下這麼一句話，逃也似地跑了。
高尚用愛憐的目光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角落裡，不明所以地搖搖頭，然後繼續去看他的書。
晚飯時，小姑娘如時而止，她把兩個饅頭外加一塊獸肉放下之後，又拿出了一張獸皮：「給你，欠條！」
「用不著這個，以後每個月的月酬你如果有用，你就拿去用吧，不用告訴我，我一年兩年的還用不著那個。」高尚沒有去接她手中的欠條，說。
雖然從來沒有跟小姑娘多說什麼，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高尚已經把小姑娘當成了自己的一個家人，一個親人，一個可以從其身上感覺到幸福的人了！
既然是家人，那靈石誰花都一樣兒，用不著分清你的我的！
況且，現在他能看書了，他已經做好了打算，找不到治療自己內傷的法子，自己是不會從山芬樓裡出去的！
不出去，要靈石做什麼？如果能出去，說明自己的內傷就治好了，如意寶院也能正常開啟，那樣的話自己有數不清的靈石，更用不上這幾塊下品靈石了。
「那我替你放著！」小姑娘見高尚不接欠條，還把以後的月酬借給自己，一時竟不知怎麼樣好了，猶豫了一下，如是說。
高尚聽了，用疼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繼續去吃飯。
小姑娘便把欠條裝了起來。
……
從此以後，小姑娘每天按時給高尚送飯，有時見有地方的書擺得不是很齊，她什麼也不說，靜靜地走過去弄好。第二個月月底，她又把月酬拿來，高尚又重複了一下第一個月的話，小姑娘便借走了靈石，打張借條自己給高尚放著。
像這樣過了兩個半月，高尚已經把103區的書讀了個遍，雖然懂了非常非常多的知識，但是，並沒有找到能治療自己內傷的方法。
於是高尚便又轉到別的區去讀書。
別的區的侍者根本不去留意一個靜靜地坐在角落裡讀書的人，在他們的意識裡，在這裡讀書的人都是金丹期或是以上的人，不管這個人穿什麼樣的衣服，有什麼樣的儀容，做什麼樣的怪異行為，他們與自己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有時到了飯口高尚也忘了回到103區等小姑娘，小姑娘就把飯菜放在那裡。不知過了多久，高尚覺得餓了就回到103區，每次都會發現那裡已經積攢了六個饅頭或者是八個饅頭；有一次，他竟然發現一堆饅頭堆在那裡，等吃完了才清楚那是18個饅頭！
每次他嘴裡嚼著饅頭，心中一會想著典籍中記載的東西，一會又想到小姑娘那可愛的臉蛋，心中感到既充實又幸福。
除了這兩樣東西，其它的對高尚來說，就如走路時無意踩在腳下的一塊石頭，不管它是大還是小，也不管它有沒有硌著自己，高尚都不會回頭去看它一眼，更別說更它叫勁了！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在典籍的海洋裡高尚一點兒也沒有覺得苦，反而覺得很快樂；他早誤認為自己是一條快樂的魚了，每天快樂地游著，向前游著，一刻不停地向前游著！
十一個月，只用了十一個月，高尚便把山芬樓一樓所有區裡所有的書都讀了，有很多書他讀得還不是一遍；而且，不知是老人改造的原因，還是自己讀書讀得太多的原因，高尚覺得自己現在是過目不忘，書，只要看過了，就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它們儲存在那裡，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就自動跳了出來。
但是，高尚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一樓的書雖然讀遍了，但是最終也沒有找到治療自己身體的方法。
「這可怎麼辦？」高尚放下手中的書，向四周看了又看，然後又慢慢地走起來，一邊走一邊找，但是就差把一樓的地面翻開了，也沒有發現一本沒有看過的書了。
高尚站在那裡，目光如同兩隻尋找花源的蜜蜂，勤奮地飛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高尚的目光在一個地方停住了。
那是一個樓梯，山芬樓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
那樓梯早就存在那裡，山芬樓建立的那天起，它就存在那裡；高尚來到山芬樓的第一天起，它也存在那裡，只是以前高尚沒有注意它罷了。它就像一位心裡藏著很典故的老人，每天坐在村口的破牆下，瞇起雙眼曬太陽；你每天都從他的身邊走過，每次眼睛的閒光也都看到了他，但是他對於你，就像不存在似的；直到某一天，你或是因為等的車沒來，或是相約的人沒到，你覺得無聊了，想找個人說幾句國家的興衰、人世的悲歡，於是便看到了以前被你有意過濾的老人！
聊了兩句之後，你不由肅然起敬，因為你發現，老人原來是一位可以導演你生活的智者！他會帶你走向你的理想！
現在，那靜靜存在那裡的樓梯就是那位能帶高尚走向理想的智者！
被理想的光輝吸引著，高尚慢慢地來到了樓梯前。
他站在樓梯前，抬臉向上看去，他沒有看到門，只看到了一個拐角！
感覺了一下，高尚從樓梯上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於是他抬起腳來向上邁去……
……
「呯」
正在樓梯附近看書的人金丹期修士們突然聽到一聲重物撞地的聲音，不由都抬頭去看。
他們敏銳的目光掃視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便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哪個人把書碰到了地上，便又接著看自己的書。
風聲雨聲不會影響我的讀書聲，這是真正愛書人的讀書狀態！
……
高尚在樓梯前躺了很久，才從剛才的重擊中甦醒過來。
他坐在那裡思慮了一番，然後便慢慢站起來，運起渾天圓地功，等橙色氤氳在體內浮起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腳，慢慢朝第一級台階落去。
在腳下落的過程中，高尚時候準備著再挨一次雷霆重擊，雖然那種滋味很難受，很痛苦，但是為了自己的傷，高尚準備再挨一次、兩次、三次……直至自己能踏上這樓梯。
腳終於又一次落到了第一級樓梯之上，預想中的重擊並沒有發生。高尚高興之際，感覺有一層看不見的波動從樓梯上湧上來，透過皮膚，湧進身體，與體內的橙色氤氳融為一體。
不久，高尚便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