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0章 邁出一步 文 / 萬年執鑰的人
我沒有挽留,因為我還需要做一個抉擇。
看著遠方一瘸一拐的馮冉冉,攥了攥手中的槍。
為了我的家人,這個人必須死。
抬起了手,我將手中的槍指向了林冉冉,但是拿槍的手卻始終無法瞄準。
點了顆煙,深深地吸了幾口,讓自己鎮定了一下,我將槍放在了腰間,拿出了彎刀。
「不邁出這一步,就成不了人。」
我重複了一遍劉煜星的話,然後抓著刀,快速奔跑了幾步,攔在了馮冉冉面前。
馮冉冉滿臉的淚水,臉因為腳的疼痛,已經扭曲。
看到了我手中的刀,馮冉冉驚呼道:
「你個窮……
雷哥,雷哥,你別殺我,你不是喜歡我麼?我陪你睡,我現在就陪你睡!」
說著,馮冉冉就要脫自己的衣服。
我淡淡說了一句:
「我幫你脫。」
然後,來到了馮冉冉身後,抱住了她的腰。
馮冉冉似乎是找到了生的希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嫵媚的笑容。
「你去陪閻王睡吧。」
我說道。
還沒等馮冉冉臉上的笑容凝固,我的彎刀,就已經割破了她的脖子。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割喉的場景,跟電視裡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我還是忍不住噁心了起來。
因為那鮮紅的血,就如同泉水一般,是噴出來的。
而因為氣管的原因,馮冉冉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卻說不出話。
我抱著馮冉冉腰的手,慢慢鬆開。
「永別了。」
任由馮冉冉倒在地上,我轉身離去。
留下身體抽搐的馮冉冉,獨自倒在血泊之中。
「張二雷啊張二雷,沒想到有一天,你也能沾上這一手的血啊。」
將手中的血擦在了衣服上,我自語道。
剛走了幾步,我突然聽到一陣悶響。
剛死了兩個人,我心中的恐懼正濃,突然傳來這聲悶響,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砰砰砰!」
又是一陣輕響。
難道這兩個傢伙,剛死就變成厲鬼,要找我索命了?
我手捏劍指,做好了驅鬼的準備。
「砰砰砰!」
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仔細一聽,這聲音竟然是從車的後備箱裡傳來的。
我小心翼翼的過去,打開了後備箱。
沒想到的是,後備箱裡,竟然有一個被綁的跟粽子一樣的人!
這人的嘴被堵住,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身體還不斷的掙扎著。
只不過他似乎被注射過什麼藥物,身子有些僵硬。
我皺了皺眉,拿起了彎刀。
見我拿刀,這人的身子更是開始扭動了起來,似乎想從後備箱裡面翻出來。
「別動,我割繩子。」
我平靜的說了一句。
然後手中的彎刀將那人身上的繩子全都割斷。
割繩子的時候,我又在想,這個人……應不應該救?
他看見地上的屍體,一定會知道人是我殺的,那我就不安全了。
那應該怎麼辦?殺了他麼?
不行,這個人是無辜的,況且我已經殺了一個人,我不能再造孽了!
一邊想著,我的手機械一樣的割著繩子。
「啪!」
繩子被割斷,那人掙脫了束縛,將口中的髒物拿了出來,跳下車就罵道:
「周巖我草你媽,你個鱉孫玩意兒……」
然而看到地上的鮮血和屍體之後,他又換成了一臉驚恐的樣子。
「殺……殺人了!」
那人念叨了一句,就要大喊。
而我的槍也準備好了,他若是聰明一點,我就放過他。
而他要是自己作死,我也沒辦法了。
那人沒有喊出來,將話生生的嚥了下去,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他娘的也有今天,一個婊子,一個姦夫!都下地獄吧!」
我走到了這人身後,平靜的問道:
「你不怕麼?」
那人看了我一眼,眼中原本充滿了警惕。
但似乎是看到我手裡沒有傢伙,他鬆了口氣:
「怕什麼?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你跟他有仇?為什麼會被綁在車裡?」
我問道。
那人剛要說話,我打斷他:
「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你要是願意跟我說說,那你就跟著我。
你要是不願意,那你就走的遠遠的。
但是要讓我知道你報了警,我一定會想辦法找人弄死你。」
那人聽我這麼說,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很輕鬆的說道:
「大哥,你弄死了這兩個人,你是大人物,我願意跟你念叨念叨我的事兒。」
他的眼中沒有恐懼,這說明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而敢跟著一個殺人犯走,說明他是個神經大條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個人,應該可以放心。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
我將身上帶血的上衣給脫了下來,扔到了垃圾桶裡。
還好褲子上沒沾血,上半身也還有一個背心。
關鍵出來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會殺人。
「這裡沒人,說說吧,你跟周巖咋回事。」
我問道。
「哥,現在是什麼時候啊?」那人沒有急著回答我,而是反問道。
我看了看時間:
「一點多了。」
「不是,我是問你幾號,我覺得自己已經睡了好長時間了。」
將時間告訴了他之後,他愣了一下。
然後深吸了口氣,說道:
「我叫莫家成,原本就是個工地打零工的,本本分分的老實人……」
我認真的聽著,這莫家成的遭遇,竟然跟一年前的我有些相似。
他是個孤兒,十六歲的時候,父母就相繼離世了。
原本他可以申請一些貧困補助的,但是他的申請交上去了之後,竟然遲遲沒有批下來。
問了好幾次,沒有動靜之後,莫家成徹底絕望了,就只能自己養活自己。
他今年二十歲,打了四年工,吃了不少苦,也沒存到什麼錢。
因為沒錢,他就只能在郊區租一間房子。
而這條保研路,是從工地到他家裡最近的道路。
兩天前莫家成路過的時候,看見周巖想要欺負一個女孩。
正義感爆棚的莫家成直接就衝了上去。
沒想到……周巖的身上有帶響兒的傢伙。
而林冉冉趁著莫家成被槍指著的時候,直接把莫家成打暈了,好像還給吃了什麼藥。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莫家成說的,道合乎情理。
周巖跟莫家成萍水相逢,莫家成只是個愣頭青,周巖也沒有殺他的必要。
可是……將莫家成綁在車裡幹什麼呢?
現在周巖已經死了,也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了。
周巖給他吃的什麼藥,藥效還挺厲害,竟然讓一個人昏睡了兩天。
兩天之後醒過來,竟然腦子還能清醒。
要不就是周巖的藥太厲害。
要不就是莫家成的身體太好了。
這小巷子裡,兩邊兒都是風,我穿著背心,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對著莫家成說道:
「兄弟,你不是租房子了麼?讓我上你那將就一宿唄?」
這外面實在太冷,而且今天我也沒要回錢,兜裡的錢不多了,得留著明天坐車用。
「成!反正我那就是髒了點,亂了點,你要是不嫌棄,就過來唄。」
莫家成答應的很爽快。
跟莫家成說了會兒話之後,我心中的恐懼,都被沖淡了不少。
只是殺人之後的噁心感,還殘留著。
馮冉冉和周巖的死狀,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腦子還是一團亂麻。
拿起手機,我想給劉煜星打個電話,告訴他事情已經辦好了。
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要打了吧,已經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而且劉煜星的冷血殺戮,也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面對自己的同類,竟然能帶著笑容殺死,那他會不會有一天,也這樣殺死我?
對他來說,兄弟兩個字,究竟有多重?
是重於泰山,還是輕於鴻毛,或者賤如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