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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往汴梁1 文 / 江南未雪

    「三娘,你在做什麼呢?」外面傳來沐文傑帶著怒氣的聲音,孟卓然立刻起身看向窗外,只見沐蓉從窗子旁站起身,飛快地看他一眼,然後跑進了旁邊自己房中。

    為避嫌,沐景房中的門窗都沒關,孟卓然說話是有意放低了聲音的,外面雨聲也大,哪怕站在院中也不一定聽得見,可若是趴在窗子下面的話……

    沐景看著沐蓉房間關上的門,朝孟卓然搖搖頭:「無事,反正她們遲早是要知道的,或者,早就猜到了。」

    「阿景……」孟卓然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說什麼,這種事,哪怕口舌再厲害之人也無法安慰。

    「表哥來了?你和姐姐在房中說什麼?」沐文傑跑進屋中來,帶著半身潮濕。

    沐景將他肩上的水珠擦了擦,回道:「沒說什麼,你看你,好端端往雨裡跑什麼?」

    沐文傑又看向孟卓然,「表哥,你們在說什麼?要是沒什麼大事那女人怎麼會在屋外偷聽?」

    孟卓然側頭看著他,歎了口氣:「文傑,去得早,你爹又長年不在家,你雖是弟弟,卻只比姐姐小半盞茶的時間,你是男子,得像哥哥一樣照顧她,知道嗎?」

    沐文傑看看他,又看看沐景,語氣十分不安道:「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沐景笑起來,看向孟卓然:「你這麼急的趕回來是有大事,別再耽擱了,快去忙。」

    孟卓然是有著急的神情,卻看著她欲言又止,沐景只得再次笑道:「難受是有點的,但那又能如何,你放心,我不會尋死,也不會茶飯不思什麼的。你知道我敬佩姨父,他當年能在屢試不中後毅然放棄才子之名從商,我雖不能像他那樣放得下,卻也不會太差。」

    孟卓然對她還是有些瞭解的,女子最不能承受的便是為人所負,若換了別人他一定不放心,可他這個表妹,他相信就如她說的,難過是有的,可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那,我辦完事再過來。」孟卓然點頭,然後又看向沐文傑:「好好照顧你姐姐也好好唸書,十七歲不小了。」說著還像長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惹的他十分不喜,要發作,孟卓然卻已轉身撐了傘走進雨中。

    目送他離去,沐文傑又問:「姐,到底怎麼了?」想了想,突然臉色大變道:「表哥從汴梁回來,是不是……有關英大官人的?」

    沐景朝房中走,到桌邊,無力地坐下:「文傑,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坐一坐。」

    「怎麼了?難道英大官人騙了我們?他不會來了?」說罷沐文傑便氣憤道:「這英霽,原來是個負心漢,他憑什麼這麼玩弄我們?」

    「你別亂猜,先出去。」

    「我不,姐你告訴我是什麼事,我找去汴梁去?」沐文傑越想越覺得是,越肯定就越氣。

    沐景按了按頭:「先出去,算我求求你,這事我晚點再和你說,我現在頭疼,想靜一靜。」她的聲音十分虛弱無力,又接著道:「替我將門窗關一下。」

    沐文傑欲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甚至心中開始莫名的疼痛不安起來,想到這也許是姐姐現在的感受,他捂了捂胸口,聽話地去關窗子。

    十之**,便是有關英霽的事。這麼久了,他不只人沒來,連報信的人都沒有,早該猜到,他就是個蒙騙人的王八蛋?沐文傑在心裡罵著,恨不得跑去東京揍他一頓,氣憤之餘,卻也留心地將窗子留了一絲縫。待會若總是沒動靜,他還可以從窗縫裡往裡面看看。

    關上門窗後的房間陰陰暗暗著,帶著幾絲雨水帶來的涼意,讓人忍不住想去添衣服。兩個多月前,也是這樣的感覺,天並不是冰凍刺骨,卻總覺得冷。

    兩個多月前……那時還是三月,三月的一切都那樣美好。

    清明時節,她被後母下了藥,在錯過某一樁姻緣的時候遇上了一個人。那人白衣白馬,一絲淺笑,從繽紛杏花下朝她走來。

    那一天,他與她幾番對視,都從彼此的眼眸裡看見了款款深情;那一天,家人告訴她,她姻緣早定,注定遠嫁汴梁。

    清明,杏花,蝴蝶,蘭花,月夜……一切一切,都讓她無法抗拒,她曾不只一次懷疑,上天為何對她這般厚待。

    原來終究是一場幻夢麼?然而那時的一切都在腦中銘刻,她記得他的每一絲笑容,每一絲聲音。他給了她定情的玉珮,他讓她等他,可她等來的卻是他訂親的消息。

    ……

    沐文傑第三次躡手躡腳從窗縫中往裡面看,沐景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坐姿,先前的眼神,一動不動無神色地看著眼前某一處,就像他離開房間時一樣。這樣的無危險姓,他應該放鬆,可心卻揪得更緊:姐姐可從未曾這樣過。()

    趁他回房時,沐蓉去了正房中,不一會兒,裡面便傳來一絲刺耳的笑聲,連雨水都不能掩蓋:「我就說嘛,人家那是什麼身份的人?出門遊山玩水一番,做些風花雪月的事,還當真了,又不是天仙下凡來,哪裡有那本事被人看上。現在可好,雞飛蛋打了,還不知道這事傳出去了沒,要不然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唉,還說是什麼在別人家裡讀書來著,都不知道讀的什麼髒書呢,三更半夜的和男人跑出去鬼混……」

    「方靜嫻,你再說一句試試?」沐文傑一腳踢開正房的門,朝裡面喊。好只個心。

    沐蓉一顫,只見沐文傑站在門口一副凶神惡煞要打架的模樣,嚇得直往方氏身後躲,方氏也驚得後退一步,卻終究見過事面一些,撐直了腰桿大喊道:「你這是做什麼,無法無天了嗎?你以為你爹不在你就上了天了,我可是,你想怎麼樣,對我無禮我我把你送到衙門去?」

    沐文傑大跨兩步走進屋中,怒道:「有那個膽子你就送啊,我要有什麼事,看我爹不拆了你的骨頭?什麼靜嫻,我看你又不靜又不嫻,除了生了個和你一樣的女兒外就沒半點用,成天說三道四,我看我爹早該把你休了?」

    「你……你……」方氏氣得差點吐血,連連喘氣,歇了好久才道:「你反了,我這就將你送官,看你還敢不敢撒潑?」說著就往外面喊:「張七,張七——」

    沐文傑卻一把提起身旁凳子來,「你送啊,送之前我先打爛你的嘴,看你還敢不敢亂說人?」

    門外張七早已顧不得什麼,立刻衝進來拉人,沐文傑則拼了命要掙脫,而房中方氏早已被沐文傑手中揮來揮去往兩邊亂砸的凳子嚇得臉色發白,在房中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四處躲藏。

    旁邊傳來開門聲,似乎鄰里間有人聽見響動,出來準備一探究竟。

    不知何時過來的沐景在正房門外說道:「文傑,別亂來,這可是?」

    與此同時,身強力壯的張七將沐文傑兩隻手都制住,沐文傑終於無法再掙扎,又聽沐景那不急不躁的語氣一說,心裡頓時平靜了不少,意識到方氏就算是後母,那也是以下犯上,真動了手罪過可大著。

    想著,終於歇了勁,不再和張七拚命。早已躲到房間最裡面的方氏見他終於不再掙扎,心裡稍稍放鬆一些,也再不敢說什麼,生怕激了他他又發起瘋來。

    「放下凳子,我有事找你。」沐景在門外說道,語氣仍是平靜,好像沐文傑只是在房裡和方氏聊天一樣。

    一個下午沐文傑都在擔心沐景,自己的猜測再加上方氏那一番嘲笑,他早已能肯定是兩個多月前許諾要娶姐姐的英霽反悔了,心裡又氣又恨,更是擔心,此時姐姐就站在面前同他說話,他如何能不聽?而且看著,她此時的表情似乎又有些不對,好像太過平靜。

    「放開,放開?」張七還有些擔心地不敢立刻放手,沐文傑猛地一掙,推開他走到沐景面前,語氣一下子輕了許多:「姐,什麼事?」

    沐景看向方氏:「娘,二郎人小不懂事,一時衝動衝撞了您,還請您見諒。爹不在家,家中自當和和氣氣,今日這事不算大事,可傳來傳去不知道傳出什麼來,還請娘不要聲張,他日爹回來,我自會告訴爹,讓爹好好罰他。」

    「哼?」方氏撇撇嘴,「這都是慣的,多大年紀就這麼沒上沒下,竟動手動到長輩頭上來了?」

    「要不是你……」沐文傑要開口,被沐景攔住,「娘請息怒,他也是太過頑皮,不懂事,女兒和他有急事出門,回來之後再給您賠罪。」說著就沐景就轉身離開,沐文傑也跟著離開,讓還準備再好生教訓一頓的方氏氣得說不出話來。

    沐景並不是有意怠慢方氏,只是實在是有急事,到院中,也來不及責備就朝沐文傑說道:「快趕氈車出來,帶我去追表哥。」

    「啊?」沐文傑大吃一驚,沐景卻肯定道:「快,再晚就追不上了?」

    沐文傑再不及多想,立刻讓張七去拉車。張七還在阻攔,生怕二人出去有什麼三長兩短,二人卻已不由分說地離開。

    老爺不在,夫人不管,他也實在不知能怎麼辦,只得由他們去。

    這一次趕車,卻沒再出什麼意外,走到天見黑才見到孟卓然,那時已快至隋縣,他正在一家小店裡吃飯,要不是被他叫住,兩人興許就走過了。

    這麼晚,又下著雨,兩人單獨出來讓孟卓然大吃一驚,才要開口問,沐景就急著道:「表哥,快上車來。」

    孟卓然愣了愣,依言爬上氈車,沐景拉了車簾,開口道:「表哥,你只回來一趟就要再去汴梁是不是?」sxkt。

    孟卓然點點頭,「在這邊將事一辦完就去。」

    沐景便說道:「表哥,你帶我去汴梁。」

    聽到這話,車外的沐文傑不禁大吃一驚。他一直就在奇怪為什麼姐姐不讓張七趕車卻讓他趕車,原來是要讓卓然表哥帶她去汴梁,這自然不能讓張七知道,可是,這怎麼可能?

    「不行?」車內,孟卓然想也不想就回絕,「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一個人跑去汴梁?」

    「我不是一個人,我是讓你帶我去。」沐景立刻道。

    「那我們呢?」孟卓然神色十分嚴肅,「我此次回來是單身一人,去也是單身一人,你和我,便是孤男寡女,你以為別人會因我是你表哥而少議論你幾句嗎?我是無所謂,可你呢?因為一個英霽,你想把你一輩子都毀了?」

    沐景緊緊拽著手,眼裡緩緩濕潤,好久,才顫聲道:「可我沒辦法……表哥,他說過讓我等他,我也說過信他,我無法……無法因為別人帶來的一句消息就忘掉這一切,就算要忘,就算要死心,我也要他親口對我說,告訴我之前一切都不算數。不管他是戲耍,是衝動,是無奈,我都要他親口告訴我。」

    「那便讓他來汾州來見你?」孟卓然厲聲道:「回汴梁後,我自會再找他,讓他來汾州見你,他若願意,就由他親口對你說,他若不願意,那證明他連說一次的想法也沒有,你也不用再把他放在心上,但我不會帶你千里迢迢去找他。」

    沐景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急切道:「我已想好了,明日我就給我家裡說姨媽一人在家中寂寞,我去姨媽家住些日子陪她,然後我就隨你去汴梁,只見他一面我就馬上回來,你可以自己送我,也可以讓認識的人送我,然後我再回家來,我誰也不說,別人不會知道的?」

    孟卓然抬手,緊握住她的手腕,「阿景,你自己相信嗎?相信這事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嗎?不是的,這樣小的地方,只要做了,就會有人知道。沒有家人陪同,獨自離家兩個月,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沒有人會相信你的清白,沒有正經人家會來你家說謀,你唯一的出路,或許就是嫁給我了。聘者為妻奔者妾,甚至除了我父母,方家的族人沒有人會接納你。阿景,這後果你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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