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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重遇 文 / 江南未雪

    沐景鬆口氣,卻又忍不住歎氣:她這弟弟,終究是年紀小又被嬌慣著沒經過事,按他的想法隨便一激就上鉤,而這,也是她找他幫忙的原因。只有他才會覺得不甘心就得去汴梁,覺得最壞不過是留在家裡總這般過日子而已。

    接著,沐文傑又往深處想了想,為難道:「可是怎麼去汴梁呢,得要好多盤纏呢,我們手上的錢不夠?」

    沐景以十分讓人安心的語氣說道:「我有,之前爹將娘的一部分嫁妝交給我了,裡面有現銀,還有一部分首飾,這兩天你找機會去把首飾當了,我們以後再去贖。」

    沐文傑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去?」

    「不。」沐景回道:「還有許多事要安排。雖然讓人知道也沒什麼,但最好是不讓人知道。我準備瞞著所有人,以去姨媽家散心的理由和你一起離家,你駕車,我就扮成男子坐在車內,一路往汴梁去。」

    沐文傑滿面疑惑,「怎麼瞞呢?他們把姨媽一問不就知道了?」

    沐景細細說道:「你聽著,明天或者後天,你就去當東西,分別把盤纏換成銀兩與銅錢,然後我再給你一份,你換一張交子回來。還要準備些乾糧,水壺,跌打損傷的藥酒,有方便隨時服用又用處大的藥丸也買些,待會我寫張紙條你,你按上面的一一買好,一次不要買太多,以免被家中人發現。卓然表哥不知道哪天回家看姨媽,也不知道哪天還會再來,我們要等表哥走後再動身,所以有好幾天的時間。」

    沐文傑認真地點頭,隨後立刻道:「還有一樣,我去城裡買刀帶著,萬一路上碰到什麼壞人也不怕?」說著又馬上改口:「不對,刀太招人眼了,買兩把小匕首,你一把我一把藏在身上?」

    沐景贊同地點頭,接著交待:「你一邊買辦東西,一邊收拾你的衣服行禮,不要太多,有幾套換洗衣服就行,但千萬注意不要被陸媽媽發現。()我這幾天會天天躺在床上,也會故意茶飯不思,要是夏媽媽和繡兒不先提出來,你就提,就說讓我去姨媽家休養。這幾天娘和三娘肯定會說些不好聽的話,夏媽媽一定十分贊同我離開,娘也不會管。反正你只須記得,一定要提出跟著我去,爹不在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姐,原來你早就想好了。」沐文傑有些入套的感覺,卻也顧不上,甚至因這計劃開始興奮起來,覺得自己馬上要做一件大事了,不反悔,反而跟著謀劃道:「可是夏媽媽說不定也要去,繡兒也會去。」

    「不錯。」沐景認真道:「所以我們還要保證她們不跟去。夏媽媽在家裡一直沒離開過,很好勸住,所以最關鍵的是繡兒。」只與見大。

    「那怎麼辦?難道也把這事告訴她?」

    沐景搖頭,「自然不能告訴,她一定不會保密的。」然後小聲道:「你還記得娘為了讓我不能和她們一起去方家用的什麼辦法麼?」

    「瀉藥?」沐文傑脫口而出。

    沐景立刻示意他小聲,「不錯,所以你去買東西的時候順便也買上瀉藥,然後在那天早上放到她的飯菜裡面,具體怎麼做我們到時候再商量。」

    沐文傑暗暗記下,又問:「那家裡要是有人去姨媽家,發現我們不在呢?」

    這些問題都是沐景昨夜想了無數遍的,很快就回道:「爹這次出去要好幾個月才回來,家裡沒有人會去姨媽家,姨父與表哥都在汴梁,也不會過來,多半不會發現,就算發現了也沒什麼,那時我們早就離開了,他們只能瞞著外人。到半路時我再往家中寄封信,告訴他們我們去了汴梁,讓他們不用擔心。」

    「嗯,好,我明天再去打聽打聽去汴梁的路線」

    兩人接著就幾日內要做的各項事商量一番,直到夏媽媽又不放心地過來看,沐文傑才離開。他離開時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沐景卻是心思沉重。

    她想為求此生無憾,哪怕真的遇到最壞的後果她也心甘情願去承受,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然而就憑現在,以她的年少懵懂,她就是下了決心要去這一次,要親眼見他這一次。

    幾日的安排雖有些小的細節變動,可大致卻仍是按著計劃進行,五日後,她藥倒了繡兒,勸她就待中沐家,自己則與沐文傑以休養兩月為由乘張七所駕之車前往隋縣孟家。因說的是兩個月,所以到孟家張七放下二人轉身就走,二人卻對孟家姨媽慌稱張七有急事要回沐家去,而他們只在孟家過一夜。第二日兩人就裝作回家的模樣告別孟家姨媽出了隋縣,至西河縣客棧內拿了先前放下的衣物就前往汴梁。

    那個有著天子和百官,有著大大的汴河與虹橋,傳說街市日夜不休,繁華昌盛無與倫比的地方,沐景曾期待過,幻想過,如今真的去了,卻是與弟弟一起。

    弟弟也是如此,期待過,幻想過,卻從沒想到是如這般,無人領引,自己駕著車,自己事事親為地前往。

    山水迢迢,他們一對從未出過遠門的姐弟真的能到得了嗎?看著車外陌生的景致,沐景開始忐忑,甚至有些後悔,害怕自己這一次膽大妄為害了一心為她著想的弟弟。

    將近七月的天,艷陽高照,哪怕是終日繁華的東京在此時節也有些倦怠,房屋、飄不起來的幡子,以及抬手抹汗的行人,都與城中柳樹一樣垂著頭,顯得十分無力。唯一生氣勃勃的,卻是街頭那一聲聲中氣十足,每一遍都喊得一模一樣的「涼水,涼水,又甜又冰的涼水——豆兒水綠豆水楊梅渴水——」

    趙曄騎著馬,從虹橋一路往東,直到城門。不管是何時,這城門總是進進出出絡繹不絕,此時也一如往常。

    「趙指揮。」守城兵士見了馬上的他,抬手朝他行禮。

    趙曄「嗯」了一聲,問道:「無異樣?」

    兵士回答:「並無異樣。」

    趙曄點點頭,離去。雖然騎在馬上,但既是巡城就走得不會太快只是任馬慢慢踱步,沒走幾步,便聽見身後傳來兵士的聲音:「路引呢?」

    「我兄弟二人來汴梁尋親,路上遭了劫匪,路引弄丟了。」

    「丟了?哪裡的人,來汴梁尋什麼親?車上的人先下來?」

    「你們是兄弟?怎麼一個黑一個白,一個壯實一個瘦弱?」

    「我們真的兄弟,你看我們長得這麼像。不過是他體弱,經常待在家,我經常出門而已。」

    「你,怎麼不說話?」

    「大哥,我們真是兄弟。」

    「嗯?這聲音怎麼不對,沒喉結,你是女人?」

    趙曄回過頭去,只見守城兵士扯下一人的頭巾,一頭烏髮如瀑般灑下。那人一身粗布短打的裝扮,臉上帶著灰塵,黏著汗水又髒又憔悴,若非她身旁那一人,若非她早已被人識破女子身份,他只怕面對面他都認不出那是她。

    四月後,汴梁,他竟再次見到了她。不可能,萬分的不可能,可她卻確確實實站在他面前。

    「好大的膽子,沒有文引,喬裝入城,必定意圖不軌,抓起來?」

    「不要,大哥,我是怕有不便才扮作男子的,來汴梁真是尋親,城裡的『十里香鋪』便是我家姨父,你們可……」sxkt。

    「這和我們說沒用,給衙門裡說去?」說著便有好幾人過來拿人,兩人完全無力抵抗。

    異地進衙門,恐怕再也沒有見天日的時候,沐景拚命不從,急著解釋訴說,守城人卻完全不由分說,甚至拉扯之中將她的單衣都要扯破。

    「他們是汾州西河縣人,我認識他們。」面前,傳來平緩的一句。

    沐景抬起頭,只見著一匹純黑的駿馬,馬上一人被身後的陽光投著重重的陰影顯得臉色極黑,高高坐著,她須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臉——一如以往數次見他一樣。

    「趙指揮。」

    「我至汾州時見過他們,放了他們,十里香鋪的人我也認識。」趙曄說道,目光已從沐景身上移開。

    兵士很快放了人,甚至將他們的驢車趕進了城,又去忙著查問後面的人。

    城門邊,沐景抬頭看著趙曄,他除了一身甲衣與以前不同外,面色表情都和記憶中的一般,只是看著她的目光中有些說不出的神色。她與他如此看著,卻是一句話也沒說——曾經讓她做妾室,她以極難聽刻薄的語言拒絕後卻再次相見,而他如天神一樣出現在落魄淒慘到極致的她面前,從上至下俯視她。

    他也一直沒說話,直到身旁沐文傑終於從驚異中回過神,輕叫了一聲:「趙大官人……」

    趙曄從馬上下來,側頭看向他,「你們怎麼到汴梁來了,只有你們兩人嗎?」

    沐文傑低下頭去,又緩緩轉頭,看向沐景。

    「不知趙官人知不知道汾州的事……」到此時無可奈何,只能像敘述別人的事一樣靜靜說道:「英大官人,與我約定兩月內去我家提親,我卻一直沒見人,又聽說他在汴梁已經訂了親,所以……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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