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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被告 文 / 江南未雪

    沐文傑正如此想著,便見一人走出人群躍躍欲試了幾下,然後突然上前去要朝沐景的褲子下手。

    沐文傑心中一緊,卻只見沐景驚叫著撞開身邊一個男人躲開了,還沒顧得及喘氣,只見又一個流氓衝了過來拉住她的裙子往下扯,她驚叫了出來,被綁著的手只能死死靠著後背試圖按住裙子,要往後退卻又不敢太用力,正著著急,下一刻那水藍色的裙子就被扯了下來,四週一片或驚或喜的「哦」聲,那黃家的男人竟也不管,她才急著往後退了一步,便又被那混混扯住了僅剩的中褲。

    馬還在人群外奔馳,趙曄以極快的速度搭弓上箭,箭支流星一般射出,圍觀眾人只聽一聲慘叫,還未注意到那流氓是為何在慘叫,只見一抹黑影從天而降跳到地上,他們只意識到那是個人,卻還沒看清容貌,那人就一腳踢在向來在街頭無所事事的朱四身上,這一腳似乎極重,幾乎讓朱四飛出去,邊上圍著的人躲不及讓他的身體重重撞在自己腿上才算將他擋住。

    衙役看看他們,又看看趙曄,大聲道:「所有人卸下利器,告狀者上堂來?」

    一會兒,裡面便傳來縣太爺的聲音:「帶沐氏姐弟——」

    縣令沒說話,卻也是上上下下不動聲音地打量趙曄,也不發火,也不太客氣,只是問道:「堂下何人,為何不跪?」sxkt。

    「升堂——」正在此時,衙門大門打開。

    雖這只是黃家人的請求也許不會真如此判,可在外面字字聽清的沐景卻還是免不了為之一顫。錢是方氏收的,別人既然要退親理當送還,他們要休也休,可是六十大板……從小姨父就說人要堅強,女子更要堅強些,可在眾目睽睽下被脫了褲子挨六十大板,她還如何有那樣的勇氣活下去?

    「還不跪下?」進公堂後,沐景與沐文傑一同跪下,趙曄卻是站著,衙役見狀朝他大喝,卻因他氣度穿著不凡,不敢踢他膝蓋窩,怕不小心惹著什麼權貴。

    那二十上下的男人早已對著趙曄瞪紅了雙眼,大聲道:「這是我婆娘,她勾搭野男人,我帶她上公堂誰敢說不對?」

    縣令便問:「那你是何人?有何官職?」

    黃家人頓時被激怒,一齊朝趙曄圍來,而先前押著沐景的男人則更為怒氣沖沖,捏了拳頭道:「你便是這臭婦的是不是?」

    沐文傑忍不住緊緊拉住沐景的手,只覺她手心冰涼,他手心亦是冰涼,心中恨不能將那害人的方氏剝皮抽筋?

    趙曄在她外面的褙子下快速替她將裙子在裡面繫上,輕聲道:「不用怕。」

    趙曄立刻蹲下身撿起沐景的長裙替她圍上腰間,抬起頭,只見她臉上早已通紅,眼中透著晶瑩水光,差一點就要掉下淚來。

    衙門大門大開,外面人圍著公堂,將裡面看得清楚,聽得也清楚,只聽那四十上下的人自報家門為本縣黃守財,兒子黃金,狀告家中媳婦不守婦道。隨後便申訴道:「縣太爺,替小人做主啊,小人月前替兒子與沐家訂了親,聘禮財禮這些一樣不少,他家裡主母答應得好好的,說是老爺不在家,女兒去了隋縣姨母家做客,等老爺一回來便接女兒回來,然後再商議婚期準備嫁娶。我們本來高高興興就等著他家老爺回來。誰知後來卻聽到風聲說他家女兒其實之前就和個外鄉野男人不清不楚,我們心急,去問他家主母,他家主母一口咬定那傳言是沒有的事,她女兒清清白白從沒和什麼野男人接觸過,我們便說見見他家女兒,那女兒又說是家中姨媽病重,女兒在那邊照顧著脫不開身。我們當時信了,回來後卻越想越不放心,便打聽了地方悄悄去隋縣看,竟發現他家女兒根本不在姨媽家,也確實不在家裡,又聽說那野男人是外鄉的,心想不會是已經跟人跑了,卻還拿收我們的聘禮,便也不去找他家那牙尖嘴利的女人了,四處托人打聽,結果才知道早在兩個多月前他家那女兒就與她孿生的弟弟趕著車出城往南邊去了,之後再也沒見到過兩人。而且在那前些天,那弟弟還到處打聽過去汴梁的路。縣太爺,您不知道那野男人就是從汴梁來的,後來回去了,小人立刻就猜到她可能是隨那野男人跑了,卻又怕沐家耍耐,便暗中讓人看著他家,只等他家女兒回來或是老爺回來,結果守了幾天,今天果真將這才從外面回來的姐弟抓了個正著?縣太爺,我兒子這是媳婦還沒過門就被戴了綠帽子啊,這叫我黃家以後怎麼抬頭做人?求縣太爺為小人做主,讓沐家賠我們花的所有錢,然後判個之罪打那婦六十大板,我們好把那婦休了?」

    一聽說「勾搭野男人」,眾人神情全部為之一震,頓時精神大好,甚至有人回頭去奔走相告,大喊:「告婦告婦,快來看告婦了?」

    趙曄回道:「我有品級,且此人是污告。」

    外面人聽了黃守財的告狀,一下子全向沐景投來目光,有驚訝,有懷疑,更多的卻是鄙夷,畢竟黃家人的憤怒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若是好好兒的,眼前的女子這般好看,不是不乾不淨他們哪裡捨得不要這媳婦?

    黃家人仗著自己是有備而來,人多勢眾,心想這男人雖看著有些本事,但怎麼也是一個人,並不多懼怕,其中一人就伸手朝趙曄肩上推去,趙曄抬手將他手臂一擋,反而將他推開了幾步遠,甚至另一隻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將他紮在腰前的刀拔了出來,往沐景手腕上的繩子幾下一劃便替她鬆了綁,那刀正是從沐文傑手上搶去的刀。

    那男人又握了拳頭要打人,衙役早忍不住,不耐煩道:「進不進公堂的?再不進便賜你個兒戲衙門之罪?」

    縣太爺朝他所指方向看了眼,接著道:「帶他上來。」

    趙曄此時也看了那男人一眼,然後道:「她並不曾嫁你,且你就算告她也無權將她綁上公堂。」

    心面聽婦。沐文傑從馬上跳下,卻見只是瞬間的時間沐景先前被扯掉的裙子就已穿好,還沒等他鬆口氣,便見黃家人往趙曄靠近,嘴裡也嚷嚷道:「你是誰,走開?」卻是趙曄去替沐景鬆綁,被他們阻攔。

    隨後,趙曄也被帶了進去。

    黃家人嚇住,那年紀大些人男人立刻拉了年輕男人往公堂走,瞪向趙曄怒聲道:「別急,縣太爺會傳她上堂的?」

    早已準備好的衙役衝過來,沐景與沐文傑一齊被帶上公堂。黃家人在裡面喊道:「縣老爺,還有那個男人,他可能就是那?」

    黃家人這會兒十分老實,並不全部進公堂,只有兩人,一個四十上下,身強體壯目帶精光,一個就是捏拳頭的那位,二十上下身材比起那位四十上下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雙拳頭握起來幾乎有平常人的兩個大,圍觀之人見著他目光都不敢直視,生怕他心中不悅一拳招呼過來。父子模樣的兩人要拉著沐景一起上公堂,卻被趙曄攔住,一手攔在她前面並不許他們動,沐文傑在另一邊甚至伸直了兩隻胳膊將沐景護在身後,虎視眈眈看著其他人。

    趙曄生怒,正要動手,衙門裡面一下子衝出好幾名衙役,一把將身上的佩刀抽了出來,「做什麼做什麼,敢在衙門前打架,不要命了?」

    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沒有女人會受得住。

    眾人的目光一齊投向中間多出的那人,只見那人剛好從地上撿起弓起身,身材高高大大,卻不似普通打手什麼的那般壯實可怕,只是筆直筆直站得端正而氣魄,顯然是常在陽光下而稍稍偏黑的臉,清晰分明的輪廓,劍眉,高鼻,竟是個十分英偉的年輕男子,他生得高,此時又是下巴微抬,看著他們就好似俯視一樣自有一番氣勢,又看他頭上的直腳帕頭,身上的雲紋錦圓領袍,以至腳上與自己腳上芒鞋、蒲鞋大為不同的精絲靴,心中早已暗暗歎服了不知多少次,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不知何處來的富貴人。

    老百姓最怕的便是官,衙役這般架勢一下子就抽刀,讓邊著圍著的人瞬間後退了好幾步,而黃家人則連忙客氣道:「官人,我們來告狀,告這婦不守婦道。」

    朱七隻在被踢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再次更大聲地哀嚎,他一隻胳膊握著另一隻胳膊,眾人這才看清他胳膊上竟多了一支箭,只見箭尾不見箭頭,再一看,老天,那箭頭正帶了血在朱七胳膊另一頭呢,箭竟是將他胳膊完全穿透?

    「趙曄,捧日左廂第二軍第五指揮指揮使。」

    沐文傑聽著,心中開始打鼓,以他的直覺,這個官好像沒他想像中那麼大,聽著並不怎麼氣派,但這官應該大得過縣太爺……

    沐景則因為這句而再一次想起了英霽,她記得,英霽是指揮使,趙曄是副指揮使,如今趙曄的職位成了指揮使,應該是頂替了英霽的職位,因為英霽去了更有前途的樞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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