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遲來的洞房夜 文 / 江南未雪
他陡然鬆手，說道：「府衙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我想專心來忘掉你，以後任何事都不要再來找我。」話語的一半傳進她耳中，一半飄散在風雪中，他頭也不回地走開。
無什頭從。身上似乎被瞬間抽乾了所有的血液，她無力地癱在地上，第一次像個村婦一樣嚎啕大哭，如一個孩子般無所顧忌。
從來沒有一個人的離去讓她如此留戀，從來沒有一個人的背影讓她心痛至此，彷彿被分開的不是她與旁人，而是自己的另一半身體。
有腳步聲走近，在無聲的落雪中沉重而清晰，她猛然抬起頭來，只見他緩緩停下腳步，在離她七八步的距離外站住。
她心依然疼痛，卻不知從哪裡來了力氣，甚至來不及地思考地從地上站起身來，以最快地速度地撲向他懷中，牢牢抱著他，猶如將身體被扯去的另一半緊緊護住。
他猛地扳開她的頭，以比之剛才還大上好幾倍的力量攫住她的唇，瘋狂地啃咬吮吸，似乎瞬間化身猛獸。
她的胳膊自他腋下穿過，反勾住他的肩，唇舌間的戰爭，在他面前她那樣柔弱不堪，如同虎豹面前的小白免，可哪怕是小白兔，也能掙扎。她跟不上他的力道與速度，卻與他一同糾纏。
腰上的鐵臂又一次出力，她又與他貼進一分，柔軟的軀體與堅硬的軀體，哪怕隔厚重的衣料也能互相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
他突然前進兩步，將她重重抵在巷子裡的牆壁上，雪花從巷子上的天空飄下，落在她臉上、唇間，然後被他吞噬進口中，於是兩人滾燙與火熱的唇舌間，突然蔓延出一股清涼。
身後的牆那樣堅硬，他的身體也那樣堅硬，她被他重重壓著，忍不住一下一下喘氣，卻每每都被他納入口中。
幾欲窒息之際，她從牆壁前掙脫出來，兩人一起在雪地裡踉蹌了一陣，他又將她撲在牆上，身子卻一歪，抵上一扇門，那扇門竟毫無抵擋二人的力量，「匡當」一聲被打開。
屋內無人，只有一堆乾草幾隻破碗，他緊摟著她不曾放開，將門往門框上一踢，再次將她抵在屋內的牆上。
屋裡連窗都沒有，光線瞬間就暗了下來，幾縷天光從門縫裡射進來，投到兩人臉上照出發亮的一道痕跡。
在他深吻下，她全身都軟了下來，手攀上他的頸不住喘息。
身體突然被懸空抱起，她還來不及驚呼就被重重放入乾草堆上，他迫不及待地扯下她裌襖、中衣、裙子、褲子……將她身上所有衣料一齊除下。
遲來的洞房夜，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身體像是被撕裂一樣，她痛吟一聲，偏過頭去緊咬住唇。
……
她腦中盡成空白地癱去，他在她身後躺下，側著身體將同樣側躺的她嚴密包裹，一手在繞到她身前滿含留戀地輕撫。
他的氣息就在她頭頂噴出來，與她的氣息交疊，纏繞。
幾乎在極度疲憊下睡去，直到身體一顫才清醒過來，她輕輕開口道：「冷……」本是無意識，可那聲音竟是無比嬌媚可人，讓他心頭不禁一酥，撐起身來撿了大件的厚襖衣服過來將兩人蓋住。
她的呼吸比剛才稍重了些，也有了深淺快慢，明顯是清醒了，他摟著她，忍不住抬頭含住她耳珠。
沐景再次輕輕發顫。
他抬頭看著她帶著他舌上濕意的耳珠，看著她仍帶著潮紅的臉，輕顫的長睫，忍不住問：「為什麼不願嫁我，卻又願意……」
她沒有回答，他又說道：「如果你將清白給英霽，那你之前嫁人的事將會在他心中一筆抹去，他沒有半分計較，可是今天之後，他日你再嫁他……」
「我沒有要嫁他。」沐景回答。
趙曄停了下來，甚至有些愣住。
不嫁給自己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要嫁英霽，他一直都是如此想，可她卻否認。
「這些日子，你不是經常出入他家麼？」
「那不過是去看他，我想讓他快點好起來，卻並沒有要嫁給他，只是這事他不知道，只有他奶奶知道。」
「為什麼？」趙曄問。
既然不嫁英霽，那為什麼要與他和離，為什麼不答應與他再在一起？難道她寧願誰也不嫁也不願與他如此過下去？
「你另有心上人？是你表哥？」
沐景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而後才回道：「不是。」
「那是為什麼？」趙曄掰過她的臉來撐起身看著她，「或者，為什麼願意讓我碰你？我們已經和離了，你不再是我妻子，沒有什麼侍候夫君的責任。」
她看著上方他的臉，有些無措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沒有推開你……為什麼要做這樣膽大妄為的事……或許是，忘了。」
「阿景，你知道我想聽什麼？」他深深看著她，看著她絲毫不像開玩笑的臉有些不可置信，「我想，在你不用強迫自己的情況你會願意是因為你愛我，我想聽你告訴我，你對我有感情，你是愛我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她回道：「趙曄，也許，我對你的感情比我想像的要深，我沒想到你離我而去我會那樣痛苦，也沒想到你抱我我會不拒絕，更沒想到我會因為你而忘了所有做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趙曄遏制不住地露出笑來，捧著她的頭狠狠吻住她。
「沐景，我要再娶你為妻，不管你願不願意。」
「可是……」
「敢說不，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屍。」
「你……」沐景不得不承認他果然有豪門大戶恃強凌弱的氣勢，這一句話不像二夫人說得那麼咬牙切齒，卻仍是凶狠霸氣讓她聽著心驚膽顫。
「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她呆滯半晌，終是忍不住嬌嗔。
趙曄大笑起來，又露了一對酒窩出來，惹得她也笑了出來。
看著她在他身下露著白嫩的肩頸帶著激情過來紅暈而笑，他情不自禁將她緊緊摟住往那細頸上吻去，她卻神色一緊，立刻將他推開：「文傑還在牢中，我要去帶他出來。」說著就要起來。
躺著還好，出起力來卻是弄得渾身酸疼，初受蹂躪的地方更是難耐，沐景沒能起身卻緊緊皺住了眉，趙曄忙坐起身來，扶了她坐起來道：「你先回去，我自會將他帶到孟家。」
他將屬於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找出來放到她面前，然後看著她裸身坐在他的狐裘上一件件穿上，散了髻的烏髮凌亂地垂在臉側過肩頭，臉帶桃色，白皙胸口鋪著點點紅印，一旁乾草上，還有屬於她也屬於他的處子血絲……那一刻，他的心溢滿愉悅，瞬間覺得之前一切的難受心痛都值得。
外面天色已有些發暗，風雪依然未停，小屋雖冷，可從小屋出來卻更覺外面冷。沐景微縮脖子往前走，趙曄從後面過來，將她握住。
她低了頭輕輕地笑，他也輕笑，一直到走出小巷，眼看遠方似乎有人影她才從他手中抽出手來，他卻不依，又將她牽住，她又抽，抽不開，用力抽，同樣沒能抽開。
「會有人。」她小聲說道。
「有人就有人。」他無所謂，轉頭看看她輕笑。uiat。
「會被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
她瞅他一眼，再一次掙扎，還是沒掙開。她便笑道：「我知道剛才我為什麼沒推開你了，因為你力氣太大。」
趙曄卻湊到她耳邊道：「你以後會發現我力氣比今天還要大。」
沐景臉上微微一熱，忍不住朝他白眼：「果然是要燒個把月才開的水？」想想以前那一副不可一世誰也不理的樣子，哪裡能想到他還有這樣無賴的時候？
趙曄看著她問說什麼，她只是笑而不語。
汴梁城許多地方都有車馬租賃的地方，出巷子後，趙曄便租了輛馬車載沐景回去，自己則租了匹馬去開封府衙。
沐景臉上盈著笑撩了車簾往後看那漸行漸遠的馬，直到那馬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才收回目光，一邊看著外面飄飄搖搖的雪花一邊伸出手來接了放在手心看，只覺得那六角形冰寒刺骨的花兒雖是嬌弱不堪捏不得捧不得，卻也分外妖嬈好看。
天黑時，趙曄在孟家大門外停下馬，門開著，裡面有燈光透出來。
趙曄下馬，沐文傑也從馬上下來，抬頭看他一眼又馬上低下頭去，垂喪著臉開口道：「九哥，我以後還能叫你九哥麼？」
未待趙曄回話他就接著道：「九哥，你真好……我知道要不是你救我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我當時腦子一懵，也沒多想就砸了下去。」
「十一沒事，你以後不再衝動就好了。」
沒想到說著，沐文傑竟有些要哭了起來，卻是強忍著沒落淚，問道：「九哥，你和姐姐為什麼要和離？」
「這……」
此時此刻有關和離不和離不是趙曄所想的問題，一時並不知道如何回答，正為難著，沐文傑又說道：「姐姐說是因為誤會，真的是誤會嗎？現在你與我一起進去見見姐姐好不好？」
趙曄笑道：「確實是因為誤會，不過現在都解釋清楚了。二郎，你可以還是叫我姐夫，我很快就會與你姐姐再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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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不好意思，弄得有些晚了，因為……大家知道的，我不只碼了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