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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不孕 文 / 江南未雪

    趙曄立刻正了神色,斂去嘴角不自覺浮起的笑道:「沒什麼,」

    沐景失望地看了他半晌,將他的手從下巴上揮開,

    「沒什麼就出去,等會采月來找不到人了,」說著轉身往外走,趙曄卻在身後將她一把拉住,「等等,」

    「做什麼?」沐景對他有些沒好氣,他卻心情好起來,拉了她到面前,笑問道:「聽到外面街道上的聲音了麼?」

    她有些莫名其妙,往外面看了看,又朝趙曄看了看,「自然聽得到,我又不是聾子,」

    「人多麼?」他又問,

    「……多,好了要走了了,」

    「你說這兒會不會有人來?」他卻仍然拉著她問,

    沐景沒耐心地回:「自然會有人來,沒看旁邊就是路麼?」話才落下,他就突然將她往後一推,她吃驚著急退了幾步靠到牆上才停下,還沒站穩,他的唇都堵了過來,

    「會……會有人……」她立刻抗拒著要推他,卻被他在後一捏,嚇得她幾乎叫了出來,止住叫聲的同時也停了反抗,他一邊捏她一邊說道:「有沒有覺得有趣,要是有人進來看到我們會怎麼樣?」

    「你……」

    他另一隻手又襲向她胸口,她立刻要阻止要推,卻推不開,阻止的話也因他唇舌的糾纏而無法說出來,

    外面喧嘩嘈雜人來人往的,她耳邊幾乎就能聽到漸漸走近的腳步聲……萬一有人來怎麼辦?萬一那人正好認識他們怎麼辦?他們這樣成什麼樣子?

    心「撲撲」跳著,又去推,他力氣卻大著,

    「唔……」

    你瘋了……要說,卻沒能說出來,

    英霽看著眼前的情景,手不自覺扶上牆壁,漸漸收緊,將那上面的泥沙抓下,

    沒有相隔太近,所以他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聲,卻能看見她安慰地去拉他胳膊,能看見她在他面前輕笑低頭,然後,在他的身體與牆壁之間癱軟,

    某些事,想像與親眼所見的感覺完全不同,雖知道他們是夫妻,他們會有夫妻間的親密,但再怎麼想像,也不及親眼看到,

    他佇立良久,沒等趙曄將沐景放開就邁了沉沉的腳步離去,一人走在繁華街道,與無數的人擦身而過,卻彷彿有種獨剩自己一人的感覺,頭頂是三月的陽光,溫暖燦爛,他卻感受不到暖意,

    或許,她嫁他是被迫的,可是在做過夫妻之後呢,日以繼夜相伴的人是他,床榻纏綿的人是他,再相逢……自己能等,她又如何能等?

    英霽停下腳步來看著前方,握著的手驟然一緊,他似乎,必須要做點什麼,

    第二天,有個四十上下的婦人敲開趙宅的門,恭恭敬敬含笑道:「我找這裡一個叫采心的娘子,她上次去我那裡買東西,結果把東西給落下了,今天我順便過來,就給她帶過來了,」

    「行,給我,我交給她男人去,」開門之人要伸手來接東西,婦人立刻搖頭:「去去去,是女人家的東西,哪能給你?」

    開門之人聽了,這才去叫來了采心,

    采心過來,婦人便笑道:「娘子,知道我,我是前面巧兒繡坊的,你上次去把這個落下了,我今兒給你送過來了,」說著,就將手上兩隻線團遞到她手中,

    「勞煩您了,」采心回了一句,那婦人擺擺手,轉身就走了,她看著這人的背影,卻並不記得有見過,而且,她從來就沒去過什麼巧兒繡坊,

    再看手中的彩線團,心裡不禁緊張起來,把那線團捏了捏,竟真捏出了些異樣的感覺,難道是英霽?

    采心心中不竊喜,立刻轉身回院去後院,在隱秘處偷偷拆開線團,從線團中間抽出一張紙條來,打開來,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她不曾有先生教過書,但在青樓時為抬高身價惹那些讀書的做官的喜歡也認了些字,上面的字正好都是簡單,她全認識:茶樓老地方見,

    正是英霽,

    果然還是成功了?那天他竟毫不猶豫就拆穿她是受人指使的謊話她真的嚇住了,還擔心他不為所動,沒想到他還是信了,還是找她了?

    很快她就找到了出去的理由,然後在第二天就出了趙宅,逕直往茶樓而去,

    英霽不知是不是在茶樓布了眼線,她並沒說什麼,只是在之前那張桌子上坐著,沒過多久英霽就過來,到現在,他腿幾乎已完全好了,沒有用到枴杖,也沒有行路不便,

    采心靜靜看著他什麼也沒說,他坐下後,便直截了當道:「與我合作,願意麼?」

    心中再次驚喜,采心卻以在青樓待客的熟悉經驗將這喜悅壓在臉皮底下,輕笑道:「官人想如何合作?」

    「你在趙宅,卻身份卑微,無權無勢,我有權有錢,卻在外面,我們一起取長補短,」英霽說道,

    采心再次輕笑,「好,」

    英霽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來放到她面前,「我想讓你告訴我他們關係的情況,這些錢給你,以讓你行事方便,」

    采心看了看那錠銀子,然後輕輕歎了聲氣,「我以為官人找我來會有大事安排,原來官人出手,便只是監視一下麼?」

    英霽看著她一動不動,她笑道:「若我是官人,我想做的肯定不是知道他們的關係情況,而是破壞他們的關係,這樣不是更有用一些?」

    「聽你的意思,似乎早有謀略在心中,」英霽回道,他意外,這個丫環,最初見到他還以為她個姓純良,現在才知自己當初大錯特錯,

    采心並不兜圈子,認真道:「官人,你不覺得有個最大的危機擺在眼前,它還沒發生,但我們可以讓它發生麼?」

    英霽看著她沒回話,她接著說道:「夫人愛你,當官人和九爺站在一起讓她選,她自然選官人;可當她的清白給九爺後,她就選了九爺;現在就是如此,若在以後,她有了九爺的孩子,官人覺得她會選誰?」

    英霽心中猛地一顫,耳邊聽見采心接著道:「我是女人,我知道,要一個女人拋棄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很容易,可要一個女人拋棄自己的丈夫與孩子卻是很難的,外面的男人她再喜歡,她也不容易走出這一步,」

    「但他們,總會有孩子,」英霽等著她的後話,

    采心回道:「如果我們無所作為,他們自然會有孩子,可要是我們阻止他們有孩子呢?」

    英霽仍是看著她不說話,

    采心緩緩道:「有很多方法可以讓女人懷不了孩子,比如紅花,比如我知道的一種涼湯,只要官人去替我弄藥來,我就能想辦法用上這些東西,」

    英霽眼睛驟然冷下來,「你若敢,我便立刻將你送到趙曄面前,告訴他他身邊有你這樣一個不安份的下人,」

    「你……」采心沒想到他會馬上發怒,心中一驚,幾乎顫抖起來,「英官人,合作是你說的,我不過是替你出主意而已,」

    英霽冷聲道:「要害阿景的是你,不是我,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得手,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會害了女子一生麼?還是……」他盯著她道:「你嘗過,你想讓她也嘗到?」

    多年前那苦澀的藥味似乎又在心頭泛起,采心緊拽了手深深吸氣之後才得已平靜道:「英官人誤會了,我說的這些藥只是讓女子暫時,或者說當晚不能受孕而已,待得他日夫人回到英官人身邊,只要斷了這樣,自然能為官人生兒育女,」

    「也許是這樣,就算不是這樣也能找到這樣的藥,可是,你以為我會放心把這樣的藥交到你手中,讓你去害她麼?只怕就算是暫時你也能讓它成為永久?」英霽盯著她說道,

    采心身子微微一縮,沉默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官人錯了,我並不敢,我不過是個丫環,放這種藥若被發現必定要死無葬生之地,我只是提醒官人,有讓人吃了就懷不了孕的藥,有讓他們無法得到孩子的方法,官人可以去查探一番,然後想辦法讓夫人與九爺暫時得不了孩子,官人想想,如果夫人一年兩年都沒有音信,九爺也許會在外面納妾,妾入了家門總會生事非,到時候夫人也會傷心,會心灰意冷,等到那時官人再想辦法讓夫人可以從趙宅出來回到官人身邊,夫人不是如獲救星嗎?」

    她說的那些紅花涼湯雖是狠毒,但她的顧慮卻的確是對的,有了孩子,那一切幾乎就是定了……他家中以前多的是正房側室,那些女人最最盼望的無非就是得個兒子,這樣地位才能穩固,再難以動搖,

    當初若是阿景有了孩子,那他們就不能那麼順利地和離了,有了孩子,王府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不贊同婚事,可以說,有了孩子,他們總會在一起,若沒有,卻是大為不同,妾室會被賣被趕,正妻會被休,什麼都可能發生,

    想過之後,英霽回道:「你說的話我會想想,現在,你先注意趙宅的情況,」

    采心點點頭,隨後道:「我不能隨意出來,以後若是能傳遞的消息,官人就寫成字條給我,只要……只要沒有複雜之事就行,」

    「如何傳遞?」英霽問,

    采心凝神想了想:「趙宅後院西北角有隱蔽之處,我去那裡看看能不能地圍牆之下找到縫隙,我做好標記好官人弄些紙筆我,然後我們以字條傳遞消息,將字條壓在圍牆腳下就行,若找到,我會在那兒塞下這塊手帕,官人若找到了手帕便知道是我放的,」她說著,從懷中拿了手帕來放到桌上,

    英霽點頭,然後離去,

    采心以為英霽雖有猶豫,但最終還是會拿了藥來讓她想辦法用到沐景身上,可沒想到他的確是找來了藥,卻不是給沐景的,而是給趙曄的,

    是黑色的藥粉,讓男子服下少許,可致使男子最近的時日不育,藥姓有長有短,最長只能堅持三四天,服用達一兩或二兩,便有可能終身不育,在後面,他寫得明明白白,只對男子有效,

    她痛心憤恨,恨不得將藥還回去,萬一九爺哪一日又碰了她呢?若是沒有藥,她興許還能懷孕,可現在,為妨沐景懷孕,她必須每天都給九爺用藥,還如何有可能?

    沒想到英霽厲害起來也能如此,他若是給的是涼湯之類的藥,她為保險起見,肯定會在藥量上多加些,可給的是這樣的藥,她如何能大意,放多少都擔心,怕弄到最後連自己也不能生下九爺的孩子,

    不想,可她卻沒辦法,她沒有那樣的錢財與時間來像英霽一樣尋藥,她只能聽從英霽的意思,

    既是要天天放藥,那她只能待在廚房了,只有那個地方她才能有機會在主人的飯菜裡動手腳,幾日後,曾媽媽找了沐景,問她能不能將采心調到廚房去,

    若是普通的丫環便是曾媽媽說了算了,但采心有些特殊,曾媽媽怕自己擅作主張得罪沐景,所以特意向她請示,

    對於采心,沐景自然不會大意,其實她早就從采曦口中得知前兩天針線房兩個婆子出言侮辱采心之事,那話采心沒理,卻被旁人傳到了小石耳中,小石氣憤之下找了那兩個婆子,兩個婆子好一番道歉才小石才作罷,本以為這事過去了,沒想到今天曾媽媽卻過來了,

    雖是三月,天卻依然有些冷,沐景仍拿著手爐,聞著那爐中細細的香味作著昏昏欲睡的模樣,似無意地問道:「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廚房,她怎麼說是我這裡出去的大丫環,哪裡能去廚房那種做粗活的地方?」

    曾媽媽立刻道:「並不是老婆子我要調她過去的,是前院的小石來找我說情,說他媳婦最近做針線有些眼花,上次還刺傷了手把血染到衣服上去了,怕又出這樣的事,所以才想去廚房試試,其實我知道,這不過是面子話,前兩日,小石因為聽到他媳婦的壞話面去找了針線房的人講理,也事沒怎麼鬧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了,大概是小石還是怕他媳婦在針線房受委屈,這才說要調到廚房去,我也是想著采心是夫人與九爺身邊的人,去廚房怕是太委屈了,這才來問問夫人的意思,」vc8o,

    只要發生在采心身上的事,沐景都不願草草認定是小事,都會猜測一下會不會是計劃之中,此時,她自然要好好考慮一番,廚房那種地方不比別處,雖是在裡面做活又髒又累,但那個地方卻是極要謹慎的,所有的湯藥飯菜都出自那裡,入口的東西當然要慎重,

    本想找理由反對,可心中突然一動,沐景馬上就作了決定,作出遲疑的樣子想了想,問道:「曾媽媽怎麼說?」

    「既是小石來說的,那自然采心也是願意的,我可以給她安排些輕鬆的事兒先做著,待有好的地方了再說,」曾媽媽說著看了看沐景,笑道:「說不定過兩個月夫人就有了喜,等小郎君或是小娘子出世院子裡要用的人就多了,到時候有合適的再把采心調出來也行,」

    沐景發覺她也不免俗地喜歡聽恭維話了,聽了這話心裡不禁帶了喜意,臉上也笑道:「既如此,那就隨曾媽媽安排,」

    曾媽媽應著告退,沐景接著懶著身子繼續坐著,想到她剛才所說小郎君小娘子的事忍不住摸了摸小腹,卻馬上想起自己上個朋才來過月事,撇撇嘴,又將腦子拉回到采心的事上,

    她對采心懷疑,只是不確定,若要確定,那就只有抓證據了,證據嘛,不做什麼自然抓不到,只有做了才抓得到,所以她答應了讓采心去廚房,就等著她有所動作,若采心確實是有意要進廚房的,那她的目的必定就是接近自己的食物,到時候她就把食物拿了去給大夫瞧,多了什麼不該多的,一目瞭然,等有了證據,那便如何處置都可以了,

    采心當晚就去了廚房,到第二日沐景便把自己的早飯偷偷留了下來,先用銀釵試了試,發現沒什麼異樣,又讓采曦將碗帶筷加食物一起拿了去外面找大夫看,沒想到結果卻仍是什麼都沒有,

    沐景看著采曦,都有些不相信這結果,

    「大夫寫的單子呢?」

    采曦將從身上拿出一張紙來遞給她,上面全是大夫寫著的成分,紅豆,糖,大米,雞絲,等等,最後大夫確定,這早點裡真的沒有一點有問題的地方,

    收下單子,沐景又問:「那有讓大夫看碗筷勺子麼?也沒事?」

    采曦肯定道:「看了的,大夫說沒事,後來大夫大概是覺得婢子不依不饒了,還拿了自家養的貓來將所有東西吃完,那貓依然活蹦亂跳的,」

    難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沐景有些疑慮,想了想,說道:「那讓你帶的糕點呢?」

    采曦忍不住笑了笑,從拿著的盒子裡拿出幾個紙包來,放到她面前:「剛出爐,還是熱的,夫人定是餓了,快吃,」

    沐景看著她的笑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收到她的眼神,采曦伸了伸舌頭,立刻低下頭去,

    沐景正色一下,說道:「明天你也出去,換個大夫看看,」萬一采心是真要對她的食物做什麼手腳,卻為不引起她的懷疑而沒有一開始就下手呢?為了再保險一些,她只能多讓大夫檢查幾次,

    才說完,門外就傳來方氏的聲音:「阿景?」只到他個,

    聽到這聲音,沐景不禁有些頭疼,前兩天父親在帶不回沐文傑後妥協自己回去了,然後方氏就每日三遍的旁敲側擊要讓她在京城給沐蓉找婆家,她是可以裝作聽不出來,可每日這樣,她都要無心應付了,

    輕輕歎了口氣,沐景做了手勢吩咐采曦收好東西,朝外應道:「娘來了?進來,」

    話音才落方氏就進來,將手上的碗放到沐景旁邊的桌上,「阿景啊,這是我剛剛燉好的豬肉杞子湯,快喝了點,你不是身子虛麼,最要補了,」

    沐景笑道:「娘辛苦了,」自住進了院中,方氏便常去廚房燉湯或者吩咐人燉湯,然後自己與沐蓉喝一點,再端一點過來她這邊,湯不是緊要的,緊要的是她可以趁此機會與她說話,然後再趁機提一提沐蓉的親事,

    對此,沐景十分不喜,第一,她真的不喜歡與這後娘說話,第二,燉湯要的食材不要錢麼?那是她和趙曄的錢,她自己都捨不得用,哪裡能天天燉湯?虧娘那天還提了什麼燕窩補身的事,那麼貴的東西,她也好意思?

    所以但凡她送了湯過來她都沒怎麼高興熱情過,甚至能避開就避開,可這次卻有些高興,因為怕廚房送的飯菜裡放了藥而沒敢吃,又怕吃別的引起采心的懷疑,所以她到現在還空著肚子,此時見了湯,忍不住就想喝,

    方氏放了湯照例是不會馬上走的,而是在她面前坐了下來,一副關心模樣看著她喝湯,沐景一邊喝著,一邊開口道:「娘和阿蓉的風寒好些了嗎?」

    方氏立刻道:「好多了好多了,好在喝藥喝得早,現在全好了,」

    「如此就好,」

    方氏看看她,問道:「阿景啊,要到清明了,怎麼你都沒去王府那邊走走,這祭祖什麼的當是有很多事要忙,」

    沐景回道:「他們祭的是皇家人,宮中自有安排,」

    「原來是這樣,我還說呢,」方氏笑著,隨後一臉凝重道:「不過你們總這樣不與王府走動也不是個事啊,我也來了這麼多天了,都沒見你和九郎回去過一次,」

    「九郎忙著,所以沒過去,等他有空閒了我同他一起回去就行了,」

    「那是什麼時候?」方氏立刻道:「你看我來京城這麼久還沒見過幾個親家人,想來挺失禮的,不如你改天抽個時間,帶我和阿蓉去王府一趟,見見你嬸嬸嫂嫂什麼的,送些禮,說兩句話,也算認了親戚,」

    沐景只覺自己又一陣頭疼,都有些後悔那時候答應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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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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