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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趙晟 文 / 江南未雪

    這一日趙曄很晚才回,身上帶著酒氣,說是又與營中弟兄一起出去喝酒了,又說現在邊境關係有些緊張,軍營抓緊訓練,所以從明日起就宿在軍營。自然,這一切沐景都沒有親眼見到親耳聽到,只是聽身邊丫環說的,因為他錯過了晚飯時間,又沒回房,所以她見也沒見過他。

    去喝酒,自然是去妓館喝酒,沒回房,自然是去了另一個女人房中。沐景想讓自己的心思放在別處,所以拿了紙出來擬酒樓名字,卻半天也落不下一個字,心中依然想著另一間房裡的情形。

    就不是從現在起,她的愛情就結束了,是不是從現在起,她的唯一美夢就破滅了。他不再是那個會將財產毫無保留給她,會對她承諾永生不納妾的丈夫,她也不是那個一心一意只等他回家的妻子。

    他會有妾室,一個,兩個,三個,他會有孩子,不只是被她所生;她在意的,不再只是那個男人,而是主母的權利、自己所能掌控的錢財,以及一切能讓自己強壯的東西,而那東西,並不包括那個男人的心。

    第二天,采心又過來,一是給她請安,二是聽從趙曄的吩咐,替他收拾了衣物送去軍營。

    沐景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采心吩咐,「以後不用專程過來請安,我不是大家裡出來的人,沒那麼多規矩。」

    「是,采心知道了。」她低頭回應。

    沐景看著她,銀髮簪玉手鐲,素色褙子百褶裙,並不華貴的衣飾在她的穿戴下仍是光彩照人,比起自己這個須用厚粉遮住憔悴神色的主母不知動人多少,她成了名符其實的寵妾,而她則成了只剩地位權利的黃臉婆。知道自己不該退縮,不該連一個妾室都怕見,可她還是選擇了不見。

    知道又怎麼樣。心還是會難受,還是會想起,那個曾經抱著自己入眠的男人如今伴在了他人身旁。

    采心在采月采曦的指引下親自收拾好趙曄的衣物,然後出門去。

    一天兩天三天,趙曄果真住在了軍營再不曾回來。沐景在房中坐了好幾天,日漸憔悴好像要就此病倒一樣,就在身邊人急著要去找大夫時她卻突然又有了精神,每天一早就起身往酒樓而去。

    到第三天去,正好碰到了也去酒樓的孟卓然,本以為是碰巧,誰知在檢視二樓房間時,孟卓然突然問道:「聽說你那個把自己一半財產都給了你的好官人收了個妾。」

    沐景只稍稍沉默之後又接著剛才的話:「你說,我想請人作幾幅配了詩的仕女圖掛上,你覺得如何。」

    「阿景,其實我今天是專程來和你討論討論你家官人的,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沒用的,我一定會緊揪著不放。」孟卓然坦白道。

    沐景徹底沉默了下來,這一會兒持續了很長時間,「這有什麼好討論的,不過是個妾嘛,那女子早就該扶為妾了,早在我來京城前她就陪在他身邊了。」

    「阿景。」孟卓然認真道:「既然這麼不在意,那為什麼總會發呆,總會失神,既然不在意,為什麼連說一說都不願意。」

    「這些,有什麼好說的……」

    「聽采曦說,你和九郎吵了架,這之後九郎就去了軍營,再沒回來過。是為了什麼吵架,解釋解釋不就行了,誰有錯誰道歉不就行了,何必鬧這麼大。」

    沐景搖搖頭,看著眼前的牆壁發怔道:「你不知道……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再不簡單,也要解決。」孟卓然的態度十分肯定,「你們兩人才多大年紀,這才成親多久,難道就這樣聽之任之一輩子過下去嗎。」

    好一會兒,沐景才問:「如果,已經再沒有解決的必要呢。當他對我說……」說了一半,她又沉默了下來,然後才道:「總之,我沒有那樣的膽量與勇氣。」

    是,沒有那樣的膽量與勇氣,在他對她說後悔娶她,在他當著她的面抱著最能傷她的另一個女人進房間後,跑去他面前向他解釋,求他原諒,事實上,她甚至想去他面前對他說如果他已後悔,可以休妻,她會和上次一樣什麼都不帶地走出他家門,只是……她不捨,不捨真的就這樣斬斷他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的關係。

    「他對你說什麼。」孟卓然立刻問,可沐景只是低著頭什麼也不說。等了一會兒,他才道:「好了,我知道,家醜不外揚,你是不想對我說你們夫妻的事是不是。那也沒什麼,但是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麼,都是他和你吵架時說的是不是。吵架的話能當真麼。吵架,當然是怎麼說的氣人怎麼來,而且他也是在和你吵完之後扶那女人做妾的,然後就去了軍營再沒回來,難道你不覺得他這不過是在向你賭氣麼。」

    只是賭氣麼。若不是心有所想,如何能說出那樣的話。若不是真的有心,如何能當著她的面抱起另一個女人。她說了對於英霽的事她能解釋,可他似乎並不想聽。如果,他真的想她給出解釋,真的想和她重歸於好,他不會做出這些……

    「表哥,如果,你愛一個人,而你只是和她吵了架,明知道她就在相隔不遠的另一個房間內,你還能和另一個女人纏綿床榻麼。」

    孟卓然咳了兩聲,知道她是在說趙曄,便回道:「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很氣很氣,也許應該……會的。」

    沐景歎了口氣,轉身走出房間,「表哥,我們說別的,我還有其他事與你商討一下。」

    「酒樓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什麼好商討的,還是說說……」孟卓然走出房間,只見走廊上站了其他兩人在給欄杆刷著漆,只好嚥下口中的話。

    從酒樓回來,沐景就與前兩天一樣一頭鑽進臥房內寫寫算算,一切一切都是酒樓的事,甚至細緻到酒樓打雜清理桌子須將桌子擦幾遍,不小心見了客人該如何招呼。

    當酒樓的事佔滿整個腦子時,趙曄就沒辦法鑽進來了,采心也沒辦法鑽進來,這樣,她心裡就會好受許多。

    可現實,總不那麼如願。

    趙曄這一夜毫無意外地沒回,天黑時外面刮起了風,然後不一會兒就下起雨來。

    大雨傾盆,春雷陣陣。她討厭這樣的夜,因為此時才知,在這樣的夜裡,心中會比晴夜裡難受許多。

    孤寂,悲痛,聽著雷聲,數著雨點聲,看著閃點在房中陣陣閃耀而躺在床上睜著眼一動不動。她想,她該慶幸趙曄是去軍營了,而不是睡在采心房裡。那樣,她或許會更加不受控制地難受。

    雷雨夜,連更鼓聲都聽不到。不知到了何時,門外響起一陣輕輕的拔動聲。

    那聲音,像是木頭與木頭撞擊的聲音,很輕,也有些節奏,不知是老鼠還是別的東西。

    可是,這房裡有過老鼠嗎。沐景突然警覺起來,聲音輕而有節奏,又是從大門處傳來,莫非是有人在用東西拔門栓。

    意識到這點後,沐景立刻睜大了眼,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聽,越聽越覺得是人。

    趙曄不在身邊,正想著該如何是好,門突然一響,拔動聲停止了,然後便有人將門輕輕推開。

    沐景心中一緊,立刻從床上起身,輕著手腳走下床來。

    大雨中,隱約能聽見極輕的腳步聲,很顯然,外面那人也輕著手腳往裡面走著。

    「來人,來人——」沐景大喊一聲,然後往床後躲去,下一刻,就聽到外面值夜的采曦「啊」了一聲,隨後便似被人捂了嘴一樣發著「唔唔」聲,同時,還有東西倒下的聲音。

    沐景立刻又朝外大聲喊:「來人,快來人,」

    「九哥,九哥,」

    屋中突然響起另一個聲音來,沐景一驚,意識到這竟是趙晟的聲音,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往這邊跑來,沐景立刻挑了簾子出去,黑暗中正好見著兩個糾纏在一起的黑影,一人躺在床上掙扎著,一人站在床邊死死捂著那人的嘴。vgiu。

    「夫人,夫人。」外面好幾個腳步聲到了門前,床邊的黑影轉身見了她,雙往大門處看看,隨後立刻放開床上的人在屋裡亂躥起來,躥了幾下,又往大門跑去。

    沐景忙喊「站住」,立刻跑過去拉住他。

    「啊——」驚慌中的采曦欲叫出聲,被沐景出聲攔住,「別叫,」說著就朝趙晟道:「外面已經有人來了,快進屋中躲起來。」此時離得近,她已能從輪廓上確認這就是趙晟。

    「夫人,怎麼了。」外面響起陳媽媽的聲音,趙晟愣了愣,立刻往房中黑暗處跑去,沐景轉頭看他,只見他兩腿一高一低地跛著。

    「似乎有老鼠。」沐景在屋中說道,隨後朝屋中小聲吩咐,「采曦,快去把燈點燃。」

    不一會兒,房中有了光亮,陳媽媽與采月一行人從外面進來,沐景滿臉驚慌道:「房裡好像有老鼠,剛才都爬到我被子上去了。」

    ——————————門有采身。

    今日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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