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8章 一根手指頭都不願碰她(真相 文 / 楠雅傾城
嘩啦,不用丁川動手,司空烈自己拉開車門下車,一張臉早就黑透了。
眸子裡跳動著冷冽的暗芒,誰都能看出他心底正湧動著火氣。
是的,司空烈正生氣。
作為司空家男人,他不允許任何人有覬覦他女人的機會。
遠遠地,當他看見陸鳴毅和他女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無法控制心底的火氣。
陸鳴毅!真不長記性呵!記不得君雨馨是他女人麼?還這麼不知死活地往他女人身邊靠!
咬牙切齒,又有些盛氣凌人地往人中間一站,司空烈雙手插兜,冷眼掃視著眼前的人。
「司空總裁,好久不見!」陸鳴毅面不改色地沖司空烈打招呼,再轉向陸愛婷,沉聲道:「愛婷,不許胡鬧!回家了!」他想要做一個慈父,可是孩子太倔,他不得不拉下臉。
「哇……」陸愛婷放肆地大哭起來,「我就要君老師做媽媽,爸爸把君老師帶回家……」
好吧,當司空烈聽清楚陸愛婷嘴巴裡嚷嚷的是什麼的時候,狹長的眸子陰鷙地瞇了起來。
君雨馨自然是看得出司空烈的憤怒,也知道他這是介意上了陸愛婷的話。但是,陸愛婷畢竟是個孩子,司空烈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和她計較還真是幼稚得可以!
當即,陸鳴毅略顯尷尬,抱歉地對著司空烈道:「司空總裁大人大量,小孩子的話不要當真。」
「呵,我不會當真,就不知陸事長會不會當真?」司空烈勾了一抹笑意,看似友善,實則上有些咬牙切齒。
陸鳴毅笑了,大名鼎鼎的司空總裁,這醋勁大得真能淹死人。「司空總裁真會說笑。」再轉向陸愛婷陸鳴毅呵斥女兒,「愛婷,再不聽話,爸爸真的生氣了!」
伸手,強制地要把陸愛婷從君雨馨伸手拉下來。
陸愛婷哭得更凶了!
君雨馨覺得孩子怪可憐的,護著她對著陸鳴毅道:「陸事長,還是讓我給孩子說吧。」眸光掠過司空烈,他正緊緊地盯著她的臉。
懶得理睬那個小氣的男人,君雨馨耐心地給陸愛婷擦乾淨臉龐,柔聲哄道:「愛婷要不要聽君老師的話?如果聽話呢,以後每天放學可以直接來藝術中心彈琴。」
「真的?」陸愛婷止住哭聲,有點不敢相信,她真的可以每天來找君老師?小孩子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變得快,心底高興了,眼角還掛著淚,嘴角已經笑開了。
「嗯。」君雨馨點點頭,「如果愛婷不耍小性子,不做一個愛哭鬼,聽話懂事,理解爸爸的辛苦,君老師願意給你當……乾媽。」
嘎--
所有人都呆愣了,被君雨馨的話雷得外焦裡嫩。
君雨馨也不知自己怎麼那麼衝動地把這話說了出來,她也訝異。大抵,又是她氾濫的同情心作祟了。
自從得知陸愛婷的媽媽已經去世,她便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多關心這個可憐的孩子。
明知司空烈介意她和陸鳴毅有來往,但是她話已經說了,收不回來了。想來,不用看也知道司空烈的臉有多臭。
「你說真的?」陸愛婷最先反應過來,來了興趣,伸手在眼角一抹,興奮地大吼,「太好了!君老師終於是我媽媽了。我終於有媽媽了!麼麼!麼麼!」一張小嘴兒樂歪了,當即抱住君雨馨,不停地在她臉頰上親吻。
君雨馨尷尬地臉上掠過一抹紅,給陸愛婷解釋道:「愛婷,不是媽媽,是乾媽!」
陸愛婷哪裡管那麼多,很認真地給君雨馨講她的小道理:「乾媽就是媽媽呀?你說是不是,媽媽?」
呃,這小丫頭片子,君雨馨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貌似,她把自己給套進去了,給這小孩子還真解釋不清楚。
陸鳴毅也頗無奈,牽過陸愛婷說:「愛婷有乾媽了,以後要聽話,否則,君老師就不答應做你乾媽。」
「好。我保證聽話!」陸愛婷乖巧地舉起了小手保證。
「來,愛婷,給乾媽再見,我們回家。」
「乾媽拜拜!」陸愛婷揮揮小手,一張小臉笑得像朵小花。本來還想黏著君雨馨一會兒,可是眼前高大帥氣的叔叔一瞪,她不得不離開君雨馨的懷抱。
「愛婷,給乾爹再見。」陸鳴毅又牽了女兒指著司空烈道。
陸鳴毅到底是個聰明人。他女兒搶了司空烈的女人做乾媽,這個男人心底有多吃味,他清楚得很。
那麼乾脆讓女兒也叫司空烈作乾爹,這樣,至少讓司空烈對他少一些敵意,也不至於給君雨馨惹來麻煩。
司空烈表情一愣,沒想到陸鳴毅來這麼一出,雖然,他不屑,但,到底心裡稍微鬆了一點點。
陸愛婷一雙小眼兒瞅了瞅司空烈,這個俊叔叔真的好……怕人。她不想讓他作乾爹。
有些瑟縮地往爸爸身後躲,陸愛婷小小聲道:「爸爸,我不想……」
不等女兒把話說完,陸鳴毅便打斷她的話道:「你不想君老師做你乾媽了?」
陸愛婷聰穎過人,君雨馨這個媽媽是她渴望已久的,當即毫不猶豫地對著司空烈脆生生地喊道:「乾爹拜拜!」
司空烈嘴角一抽,臉部肌肉動了下,表情有點滑稽可笑。
貌似發出了表示回應的聲音,可是誰也沒有聽見。
陸鳴毅笑了:「這才乖!以後你就多一個爹地疼你了。」拉起女兒,對著君雨馨和司空烈欠欠身道,「真的謝謝你們。失陪了!」
轉身上車,車子發動了,車窗裡還飄出陸愛婷的聲音:「爸爸,我終於有媽媽了……」
「還捨不得走?」
君雨馨聞言,從車子消失的地方收回眸光,便對上了司空烈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算了,是她太衝動,沒有考慮他的感受,他心底有火也正常,懶得和他計較。
抬腿跨上車坐好,司空烈高大的身軀壓了過來。
伸手鉗住君雨馨的下頜,有些咬牙切齒道:「當人家的後媽,你很開心麼?」
「你不也當人家後爹了麼?」君雨馨不答反問,有時候,這個男人的醋味真讓她受不了。
「誰稀罕!」司空烈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看來,你對那姓陸的一家人還真是特別。今天,如果我不來接你,你是不是真要跟人家回去當媽了?」
「司空烈,你說什麼鬼話呢?」君雨馨生氣了,司空烈為她吃點小醋,她可以當做那是他在乎她,可是這話兒,根本不是吃醋的問題了,那是對她的羞辱!「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輕浮的女人嗎?」
冷了臉,君雨馨沖丁川低吼:「停車,我要下車!」
丁川手上一頓,並沒有停車,一個勁裝聾作啞。心底裡早嘀咕上了:他的少爺誒,明明家裡剛剛回來一顆炸彈,他這是鬧騰什麼呀,就不知道把女人哄著點嗎?
當個乾媽有什麼稀罕,只是稱呼而已,又少不下一塊肉!
見女人氣紅了臉,眼眶裡似乎正升騰著水霧。司空烈心底一抽,忽地意識到,自己的話確實有點過分。
手上一鬆,長臂一圈,將女人裹進懷裡:「逗你的!你還當真了!不鬧了,我們回家了。」
低頭,司空烈想親吻女人,君雨馨一扭頭,司空烈撲空了。心底有些懊惱,強制扳過女人的臉,盯著她的眼睛道:「小心眼!我道歉!是我說錯話了。」
君雨馨仍氣鼓鼓地不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司空烈拇指摩薩著女人滑嫩的肌膚,低頭,不讓女人逃避,慢慢地吻住女人的唇。
君雨馨彆扭地捶打了男人幾下,最終也抵擋不住男人高超的逗弄,軟化在男人的懷裡。
良久,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君雨馨靠在司空烈胸前,傾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你……真的讓那個姓陸的女兒,每天到藝術中心來?」好吧,司空烈心底還是沒有釋懷。陸鳴毅的女兒每天都到藝術中心來,陸鳴毅勢必得每天都要過去那裡接女兒,換句話說,陸鳴毅每天都要見他女人。
貌似……想到兩人天天見面,他的喉頭就像卡了一根刺。
雖然,他是知道他女人對他沒有二心,可是難保陸鳴毅不動歪心思。如今,他女人又傻不拉幾地答應做人家乾媽,那陸鳴毅接近他女人的借口不是多了許多?
「是啊,那孩子怪可憐的!」君雨馨輕輕點頭,她知道司空烈特別介意,但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你不要那麼小心眼好不好?」
拉了司空烈的大手,有些討好地晃動著。
男人一看女人撒嬌的嬌態,歎了一口氣,伸手捏捏女人的臉蛋:「就你愛管閒事!」
一時間,兩人就靜默地依偎著,忽地君雨馨想到早上和司空烈一起出門的丁可兒,遂抬起頭來,問道:「丁可兒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本來,君雨馨只是隨口一問,司空烈只當是女人開始給他算賬了。
嘴角一勾,心底愉悅低頭在女人額際親吻:「吃醋了?」大手不停摩薩著女人纖細白嫩的手指。
「嗤!我吃什麼醋?他不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麼?我腦子又沒壞,連妹妹的醋也吃,不像某些人,心眼兒比針尖還小。」
呃,好吧,她就是故意這麼意有所指。
司空烈臉色一滯,感情他這是自作多情了!他女人非但沒吃醋,還拿話噎他!
心裡憋著一股氣,他掐了一把女人的小蠻腰:「就你心眼大,誰都能容!」話裡帶著賭氣似的酸溜溜的味道。
君雨馨啞然失笑,司空總裁這是又變成幼稚小孩了呢!
倏地,君雨馨才想起被司空烈這麼一打岔,他還沒告訴她丁可兒去哪兒了。
「誒,我說丁可兒人呢?」
司空烈聞言,眉頭一挑,「你能不能少關心一點別人?」
君雨馨訝異地看一眼司空烈,這個男人今兒怎麼回事,說話總是酸不拉幾,還特容易生氣。一看他黑沉的臉,就知道他心底又不爽了。
「我說,司空烈你怎麼回事,丁可兒不是你妹麼?好吧,算我多嘴。」真是,她不就有點好奇而已麼。
小氣的男人!
當邁巴赫駛入司空家庭院,一下車,君雨馨便聽見三樓傳來清脆的鋼琴聲。《秋日私語》被彈奏得那樣酣暢淋漓。
丁可兒已經了回來了?!
君雨馨看向三樓的方向不自覺頓住了步子。
「怎麼了?」司空烈看向身邊的女人。
「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還真沒有想到,三樓有那麼一個獨特的空間!」而且佈置是那樣特別,沒一道窗簾,每一個擺設都經過精心挑選,而房間裡的那台鋼琴,更是凸顯出房間的奢華。
「你喜歡?」司空烈審視著女人若有所思的臉龐。
「呵,沒有,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呃,好吧,她承認,其實她確實有點喜歡,尤其是房間裡的那台鋼琴!
只是,有丁可兒在,即使有那麼一台鋼琴,她怕是也不敢班門弄斧。
兩人剛走上樓,丁可兒便從屋子裡迎了出來。
笑意盈盈地招呼道:「烈,雨馨,你們回來了?」
司空烈還是老樣子,拉著一張冷臉,不吭聲。君雨馨怕丁可兒覺得尷尬,趕緊扯了一抹笑意:「嗯。」
今天君雨馨有點累,吃過晚飯就去房間梳洗,而司空烈則按照慣例進入了書房。
剛坐下不久,敲門聲就響了。
「進來。」司空烈頭也沒抬,淡然地應了聲。
「烈……」丁可兒推開門,輕輕喊了一聲。司空烈依舊沒抬頭,他早就料到是丁可兒。
「有事兒?」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時不時翻動下件夾。
「烈,你,可不可以停下一會兒,我有話給你說。」美眸希冀地看向司空烈俊朗卻又十分冷冽的臉龐。
司空烈手下一頓,這才抬起頭來,往皮椅裡一靠:「說吧,我聽著。」淡然的聲音,彷彿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烈……請你原諒我……」丁可兒盯著司空烈那張令她魂牽夢繞的臉龐,眼眶泛紅,「當年我是因為氣你,才離開你。我和季林偉什麼都沒有!我就是想氣你,才故意找他幫忙演了一齣戲……」
司空烈依然面無表情,似乎,丁可兒正在說的事情,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久久地沒有等到丁可兒的下一句話,他嘴角一動,「說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冷漠的樣子的,儼然眼前站著女人就是個陌生人!
「烈!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丁可兒有些被打擊到,一張俏臉泫然欲泣,衝動地上前抓住了司空烈的手,「我是你的未婚妻,可是你卻看我像陌生人。就算你恨我,至少我們還有兄妹情意,你怎麼可以把我當作隱形人?你知道三年前我為什麼要離開你麼?就是你對我太冷!我是一個女人,我也需要自己的男人疼愛,可是,在你面前,我和其他女人有何區別?你吝嗇對我的關心愛護,吝嗇對我一個溫柔的笑容,更甚者,你把我當瘟神,我們訂婚整整一年,你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願碰我!你讓我作何感想?除了名分,我哪裡算得上你的未婚妻?」
一滴晶瑩的淚水滑下,丁可兒立即伸手抹去。
三年前的記憶太過痛苦,這三年來,她甚至都不願意去回憶。
只要想起這個男人,她就會忍不住渾身打冷顫。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受不了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對自己愛答不理!他們兩人完全算得上青梅竹馬,訂婚前,司空烈對她冷,她可以接受,可是訂婚以後,他還是那樣,對著她就如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她怎能忍受?
她丁可兒也是名門望族裡的千金小姐,身價學識,有哪樣配不上他司空烈?想要追求她的男人能饒赤道十圈!
她丁可兒就是一個敢想敢做的人,為了賭一口氣,她拉了李林偉做掩護,故意讓司空烈撞見她和季林偉吻在一起,可惜……司空烈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想要激起司空烈吃醋的怒意徹底泡湯。
這分明就是對她丁可兒的不在意!
一氣之下,丁可兒在她和司空烈結婚前一個星期,拉了季林偉一同出國,佯裝成兩人私奔。
如果,司空烈真的在意她,不管她跑到哪裡,她相信他都有本事找到她。只可惜,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好幾天,司空烈依然沒有出現在她眼前。
她失望,難過,痛苦,當婚禮前一天司空家和丁家解除婚約的新聞漫天飛的時候,她徹底絕望了!
沒有心情搭理媒體暗示司空集團太子爺被逃婚的流言,她銀牙一咬,她是丁可兒,這輩子,她也並非司空烈這個男人不行!她就不信她找不到一個愛她,疼她的男人!
於是乎,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沒有回國。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丁可兒回來了,她已經不在乎了,司空烈這個男人就是塊沒心沒肺的冰山!怎知,乍然重逢,原來司空烈也是個正常男人,能笑,會關心人,會疼愛女人!
獨獨對丁可兒例外,這讓一向驕傲的丁可兒情何以堪?
睨了眼丁可兒,司空烈沒有因為丁可兒的哭泣有一絲動容,他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無所謂地說道:「你來找我,就是追憶過去?別忘了,那已經是過去了,如今你是你,我是我,如果你心底還有點什麼想法,我勸你最好打消念頭。」
看著男人冷漠無情的臉,丁可兒滿眼傷痛。「烈,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就算我們的婚約已經成了過去,至少我們還是一起長大的兄妹吧,我知道你恨我當年讓你成了一個笑柄,讓你司空烈顏面掃地,可是,你能否認,你沒有一點責任?」
司空烈嘴角一抽動,掛了一抹冷笑:「丁可兒,現在來追究誰的責任,
你不嫌晚了麼?是我傷害了你丁可兒小姐的驕傲的自尊心,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但是,請你明白,責任追究已經過期!你請回吧,我還要工作。」
冷冽地吐出一句話,司空烈不再理丁可兒,手指又開始跳躍起來。
「烈,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那個君雨馨到底是哪裡好?讓你對她那樣深情不悔?哪怕她有一半及我好,我也認了,可是,她也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粗俗女人,哪裡都不如我!」
丁可兒氣急,忍不住沖司空烈哭吼。
聽聞君雨馨的名字,司空烈的手指停下,倏地抬頭,狠狠地盯著丁可兒的臉龐冷冷地說道:「她哪裡都比你好!別再讓我聽到第二次你對她的攻擊!否則,別怪我撕破你我那點僅剩的兄妹情誼!」
「司空烈,你好狠!」丁可兒使勁抹一把臉,轉身走出了司空烈的書房。
君雨馨梳洗完,正想去看看司空烈需不需要泡杯咖啡提神,她知道最近,他的工作特忙,事情忒多。
不想卻正好看見丁可兒從書房裡跑了出來。
似乎剛剛哭過,眼圈還泛著紅。
抬眸,丁可兒看見君雨馨走過來,冷眼一斜,轉身,蹬蹬蹬!衝上了三樓。
司空烈這傢伙到底是把人家氣哭了呢!
「烈--」君雨馨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題外話------
祝親愛的妞們,國慶快樂!有一個愉快的假期!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