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雛 鷹 初 長成（二） 文 / 支點的天空
素娥在長慶殿內做著女紅。似有心事，一會向外望望，一會向外望望，略顯緊張。
「素娥姐姐，你今日怎麼了？做什麼都是心不在焉的？」宮女香兒邊收拾著書案邊問這素娥。
「今天校考，你不知道嗎，不知道殿下會考的怎麼。」素娥有些憂心的說。
「哦，原來素娥姐姐是擔心這個呀，沒事，這事對於殿下來說，太簡單了。」
「要在平時也沒有，但今天是陛下……」
「素娥姐姐真沒事的。」香兒打斷了素娥繼續說道：「殿下平時敏而好學，在學堂也是中規中矩，其他皇子皇孫那個不是借口多多，能不去就不去，能少去就不多去，後來還是陛下下了嚴旨才有所收斂。」
「我是擔心，其實殿下這回有點難辦，你記得上次，陛下下旨讓所有的皇子皇孫一起遊園踏青時的情景嗎？諸皇子皇孫紛紛在陛下拚命表現才華，只有楚王殿下始終不願表現自己，被眾人挖苦嬉笑而不以為然。後來陛下命其作詩一首，殿下無奈做了一首。沒想到做完之後，當時太子妃臉色就變了，瞧著殿下的眼神也不對了，還有安陸王他們的不滿…………我擔心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香兒想了想說：「我看姐姐杞人憂天了。」
素娥好奇的看著香兒，只見香兒沉思了一下，開口道：「我倒覺得殿下平時，在這方面還是很注重的，嗯，比如說平時孔先生在學堂交代下功課後，殿下一般都是先讓姐姐做一遍，然後再根據姐姐的文章加以修改，不是殿下不會做，我想是殿下也是擔心會成為眾矢之的，而刻意藏拙。」素娥聽過微微點頭。()
這時殿外傳來徐濤等一群小太監的說話聲，「殿下，怎麼樣，關鍵時候奴婢還是有點用吧?」素娥蹙起眉頭，心想殿下真應該好好管管那些內侍了，最近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特別是小太監徐濤很沒有規矩，最好抽他二十鞭子，讓徐濤長點記性，要不遲早會為殿下闖出彌天大禍的。素娥正想著用什麼辦法讓李寬約束一下長慶殿的宮人，以免會給李寬闖出禍事。一抬頭便看見李寬已經走進殿內，素娥和香兒連忙行禮。
「殿下」
「免了。素娥呀，我早就向你們交代過，要是沒有外人的時候，大規矩就免了吧，天天不知道要見多少次，每次都要這樣，你們不累，我看著都累」
「可是殿下…………」
「沒有可是的，素娥姐姐，殿下說了………。」
「你閉嘴，殿下寵著你，但你要有自知之明，你要這樣下去早晚你要給殿下闖大禍事的，你知道嗎你？」素娥氣急瞪著徐濤喝道。小太監徐濤被嚇的馬上就不敢說話了。可憐巴巴吧看著李寬。
李寬看看素娥又看看徐濤，笑了起來。李寬覺得素娥不但有管家的潛質更有成為河東獅的潛質。素娥看到李寬那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覺得自己十分委屈。
「殿下………」素娥急的已經掉下眼淚。
李寬看見素娥真的哭了，梨花帶雨的真是好看，李寬又看越有意思哈哈大笑起來。
李寬站在椅子上，把素娥叫道自己面前，邊撫摸著素娥的頭部邊安慰地說：「素娥乖，素娥聽話，素娥不哭了。」素娥被氣的直跺腳。
眾人看著李寬的滑稽動作，頓時都哭笑不得。他此時年紀也顯得不大，但偶爾與素娥交流時，卻總是將素娥當成孩子一般來對待的，諸如「聽話」啊、「不許頂嘴」啊，素娥心中對此老大的不高興，主要是不喜歡殿下將她當成孩子，可真到殿下說起來，卻總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李寬看著身邊少女那怨念的神情笑了笑。過得好半晌，方才俯下身子，在她前額上親了一下。素娥眨著眼睛，小臉瞬間燒了起來，呆呆的沒法說話。周圍人被驚的下巴掉了一地。
「殿下……你……你……」素娥手足無措望著李寬。
「別你，你，你的了。快去把我那荷包呀、帶垮呀拿出來些，賞給徐濤這幫小兔崽子，今天他們確實為本王立了功，當賞！」
自從上次校考以後，一切就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李寬每三日去一次崇文館，每次去半天，不過確實也不輕鬆，卯時就要到達學堂，不要說諸年幼的皇子皇孫了，就前世上慣了正常班的李寬來講也是牢騷滿腹。
上次被李寬吻了一下後，於是這幾日，素娥見了李寬都是低了頭躲著走的。私下裡被眾姐妹開著各種各樣的玩笑，每每聽到都面紅耳赤，羞得臉蛋都要燒成滾燙的小茶壺。特別是香兒她們三個，說殿下對自己向來是寵愛有加，自己早晚是殿下的寵妾等等，被說的有鼻子有眼。
李寬親吻素娥的消息，很快就在皇宮裡傳開了，當然都是私底下傳的，最後就連皇上李淵都知道了。可這位李淵陛下也就是一笑，對於孫子的荒唐事也沒有管，甚至都沒有問。
小太監徐濤最近倒滿是舒心的。早上起的是早了點，把李寬送到崇文館後，就在偏房中等候休息，喝杯熱茶，吃些點心，中午回到長慶殿後睡個午覺，到了下午，陪著殿下逗逗樂子，一天也沒什麼大事，不操什麼閒心。特別是前些日，自己搞到了試題，讓殿下有了準備，順利通過校考，而且殿下做的不張揚，殿下為此十分滿意，還給自己不少的賞賜。
這天晚上李寬獨自在看住，長慶殿內很是安靜。
又過一會兒，素娥與三個丫頭也都回來了，下方響起輕盈的腳步聲。
「什麼啊？」「一些衣帽鞋襪。」素娥說完，轉身往殿內去了，
李寬看了看：「哦。」香兒拿著包袱走了過來，到桌子上打開，倒也的確是些衣服、鞋襪之類的，他拿起來看看，娟兒隨後捧著盛了熱水的木盆地進來。
「殿下淨面了。呀，素娥姐姐將衣服拿給你啦？」「嗯。」李寬走過去洗臉，
小丫頭在旁邊好生糾結地唧唧呱呱說著他和素娥被傳的消息滿天飛，李寬忍不住笑著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就你想得多。」
香兒捂著額頭：「就是的嘛，當宮女的要把方方面面都想到才行，香兒很聰明的，嘻……」小丫頭今晚先是為著這事說與不說糾結一路，說完了之後又為著李寬跟素娥的關係開始糾結，這時候終於放下心來，小小地自誇一句，又問道：「衣服，殿下試了嗎？」
「沒有，明天試吧。」
「不行，這全是素娥姐姐為殿下做的。」
「呃？」李寬愣了愣，看看那衣服，「布料好像幾個月前就見過……」
「素娥姐姐幾個月前就開始做了啊。」香兒將那件長衫展開往李寬身上比，「去年六月的新布料啊，那時香兒還替殿下量尺碼呢，因為素娥姐姐說每年得給殿下做兩套衣衫才行，不過素娥姐姐常常有事，做得也不快，斷斷續續斷斷續續的……」
「做了兩三套了啊。」李寬指指旁邊的包袱。
「那是讓宮裡的織娘做的啊，有一套是香兒跟娟兒、杏兒姐做的。這套是素娥姐姐親手做的啊……對了，殿下坐下，試試鞋子。」
李寬笑笑，看看那長袍，香兒蹲在那兒給他換鞋。
「素娥姐姐決定給殿下做衣服，是因為殿下說大家其實就是一家人啊。所以每年親手為殿下縫做兩套衣服鞋襪總是要的。香兒覺得素娥姐姐的女紅做很好，我跟娟兒、杏兒姐的女紅也不是很好啦，殿下那件衣服有些地方是請織娘代工的。但素娥姐姐沒有，有時候還裝作很不經心地跟宮裡的織娘說事情，然後問些訣竅，因為素娥姐姐不想讓人說閒話啊，娟兒跟杏兒姐說起來讓人覺得好有趣。所以一直做了半年多，這些東西才做好……」
李寬笑了起來，看看那衣服，隨後看著蹲在那兒的香兒好一會兒，伸手沒好氣地弄亂她的頭髮：「你就一直在我面前說你素娥姐姐的好話吧……」
這次香兒倒沒有躲，抬起頭來，可愛而自信地笑：「因為素娥姐姐真的很好啊。」
「知道了知道了……」
「奴婢幫殿下把衣服收起來。」
夜深了，片刻之後，香兒也從房間裡離開，李寬在房間裡看了幾頁書。起身推開窗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