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分 析 與 戰 略 文 / 支點的天空

    原本確定的三天秋獵被李世民改為了二天，這使的諸皇子私下裡怨言頗多。要不是照顧眾人的情緒，按照李世民的想法，當天返回才好。當李世民聽過李寬的設想以後，心中隱隱地感覺到李寬這個辦法很好，不但是適合現在，也能長期使用。李寬這個辦法不但能使朝廷有效地抵禦突厥人，而且花費還不多。只是李寬現在也只有一個大概的思維輪廓，並沒有什麼很詳細的步驟和措施。

    李寬表示自己不但需要較長的時間，來盡量制定和完善相應的細節，還要去兵部查閱眾多的記錄，才有可能盡量減少紕漏的出現。李世民當即表示同意，並下旨給兵部，要求兵部全力協助李寬，不得有任何阻攔。

    在回宮後的十五天內，李寬一直在長慶殿和兵部兩頭跑。每日都是早出晚歸，剛開宮門就去兵部，不到關宮門的時辰是不會回來。晚上回到長慶殿後，胡亂用幾口晚膳後就又開始在書案上寫寫改改。

    慢慢的隨著時間地推移，李寬的臉色越來越差，身體也開始出現問題。李寬高燒不退，素娥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急如焚。素娥曾經多次苦勸李寬，讓李寬要注意休息，不要太拚命了，李寬總是對著素娥笑笑，然後說自己會注意的。

    李寬知道自己現在總結的東西有多重要，早一日出來就有可能減少眾多百姓被蹂躪的命運，李寬一直再努力，希望自己不要出太多的紕漏和失誤，在一遍遍的修改和推翻中，制定新的思路和方案。

    素娥已經是看不下去了，素娥覺到她必須要勸阻李寬，讓李寬休息一下，素娥已經預感到李寬要出大事了。

    李寬早晨一起來，就感到今天身體十分不舒服，兩條腿就像是被灌注了鉛塊，勉強用了些早膳，起身剛要去兵部。()就看見素娥和小太監徐濤眼含熱淚跪在自己面前，徐濤磕頭如搗蒜：「殿下，殿下，奴婢求您了，您今天千萬別去了，您需要臥床休息，奴婢看著您這樣，奴婢心疼呀。」素娥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紅著眼睛默默的流淚不止。

    李寬無力地看著二人，勉強伸出手要將二人扶起，看了看流淚不止的素娥，又看了看已經是滿臉血漬的徐濤，李寬感慨萬千地說：「好了，不要這樣，又不是生離死別，何必哭哭啼啼那？我向你們保證，今天一定早點回來。素娥聽話，來給爺樂一個。」

    李寬走後不久，素娥就感到明顯的心神不寧，坐立不安。自己無力勸阻楚王，可是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楚王出事。不行，必須要想辦法，不能再讓楚王這樣下去了，找誰呢？長孫皇后。素娥想到了長孫皇后，便急急忙忙跑向了立政殿。

    立政殿外，素娥正在來回的走溜，心情越來越急躁，不斷地搓著雙手，眼睛時不時向裡面張望著，自己的通報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皇后娘娘怎麼還不召見自己呢？

    一個黃門走了出來開口問道：「那位是長慶殿的素娥姑娘？」素娥一聽馬上小跑上來說「公公，婢子就是素娥。」黃門用眼睛輕飄了素娥一眼，細聲細氣地說：「娘娘傳，姑娘隨雜家進來吧。」

    「多謝公公」

    素娥隨著黃門進了立政殿，只見長孫皇后正坐在椅子上，查看著賬目。素娥趕快上前行禮，還未開口。就見長孫皇后的貼身侍女如月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長孫皇后聽見了響動抬起頭，看見如月如此慌張就十分不悅，便沒有先理會素娥，對著如月說道：「如月，你成何體統，本宮說了多次，做事要穩重，不可魯莽。」如月連忙低頭認錯。長孫皇后這才有所和緩地問如月「說吧，何事讓你慌裡慌張的。」

    「回稟娘娘，楚王殿下出事了」

    跪在一旁的素娥，立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兩耳嗡嗡作響。長孫皇后也是吃驚不小，霍然站起，對著如月急切地詢問著「什麼，你說清楚點，寬兒怎麼了？」

    「娘娘，內侍來報，說是楚王殿下剛到兵部不久，便……便大口吐血，隨即就昏厥不醒」

    「現在人在何處？」

    「尚在兵部」

    長孫皇后馬上吩咐備鳳攆，要趕往兵部。素娥也起身跟著前往…………

    次日清晨，長慶殿中，長孫皇后坐在李寬的床榻旁，看著李寬。一邊的三名御醫相互看著對方，正用眼神做著無聲的交流，最後尚藥的奉御沒有辦法，只得站出來對長孫皇后躬身施禮，然後說道：「回稟皇后娘娘，楚王殿下病因找到了。」

    「講」

    「楚王殿下因勞累過度，壓力過大，心腦皆受損傷，所以才造成了昏迷不醒」

    勞累過度，壓力過大？長孫皇后吃驚看著御醫，她不敢置信。長孫皇后茫然地轉過頭看著素娥。

    素娥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著長孫皇后。她撲了過來。跪下在長孫皇后地腳下。說：「皇后娘娘。殿下還是一個孩子。他真的不能再這樣做事了。奴婢求求皇后娘娘了。」

    長孫皇后默然了。她現在看到李寬還在暈迷中。只是他眉毛還皺在一起。平時他總是一副微笑鎮定地模樣。也許只有昏迷不醒時，才將他地內心憂慮展現出來。

    長孫皇后在他地臉上撫摸了一把。眼中也是噙著淚。

    又過了一日，李寬還未醒來。小太監徐濤輕輕地走到了素娥身邊，輕聲說道：「素娥姐姐，你去休息會吧，殿下這裡，我盯著。」素娥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徐濤見素娥不肯離去，又道：「素娥姐姐，你已二日未曾休息了，這樣下去你會垮的，你理應吃些東西休息一下，再說殿下這裡暫時沒事，要是殿下醒了，奴婢第一叫你，到時殿下這裡還需要姐姐呢。」素娥聽了徐濤所說，覺得有些道理，便起身向外邊走去。徐濤見狀一喜，忙道：「素娥姐姐，奴婢讓人已經把一些羹食放到了你的房間，先吃些在休息吧。」素娥看了看徐濤，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後，素娥吃了些東西，便躺下休息了。睡了一個時辰左右，素娥就被噩夢嚇醒了，她夢見李寬在兵部大口吐血的情景，自己就在李寬身邊，除了哭呀哭，竟不知所措，一著急便醒了。

    素娥定了定神，連忙起身對著銅鏡稍作梳理，便馬上奔向了李寬的寢殿。

    昏迷的第三日，李寬從昏迷中醒來，窗外不知是哪時的天光，此時窗外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清風拂過，木葉沙沙，感覺頗為清涼，同時……也有著彷彿整個身體都空蕩蕩的飢餓與疲乏

    有誰在身邊睡著，手被她握住了，心裡感到安靜時，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外面的風大了些，似乎是從竹林中刮過，但陽光很好，伴隨著鳥鳴，一束束的自窗外傾瀉進來，坐在床邊的……是素娥，穿著月白色的宮裝，吹著手中的湯藥，然後喝一勺到嘴裡，俯過身來，看見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她也沒有做出太多的動作，只在一口湯藥哺完後，拿起一旁的紗巾來擦了擦他的嘴，然後握起他的手貼在了臉頰上，臉上隱隱有要哭的痕跡了。

    李寬昏迷之時，湯藥乃至於粥飯恐怕都是素娥一口一口地哺餵過去給他吃。這時候他已經醒來，才換了調羹一勺一勺餵著。李寬昏迷三天，口腔之中鮮血與各種湯藥混在一起，味道怪異難聞，但素娥倒沒有絲毫的在意。徐濤讓她盡量多做休息，但空出來的時間，恐怕也是有限。

    「……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

    「怎麼你一直守在這呢。」

    在床上再修養了一天，李寬的身體才稍稍緩過來，勉強可以下床。這一天裡，也有些人過來拜會或是探病的。素娥去尚藥局拿藥回來的時候，李世民與太子都已經走了，李寬拿了一根手杖下了床，在想著有關邊關的事情。

    李寬見素娥拿藥回來，微微的一笑：「素娥，謝謝你。」李寬說著，伸手拿過托盤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素娥，跟你商量個事好嗎？」

    「嗯？」

    「下次，我喝藥時，能不能準備些糖，這藥實在是太苦了！」

    「好的，殿下，是奴婢思慮不周」素娥赫然一笑。

    「來，陪我在院中走走吧。」

    ………………………

    「沒有關係，只是在院中走走」

    「是的，殿下，奴婢就扶您，散散步。」說著素娥上前攙扶著李寬走出了寢殿。

    屋簷下有風鈴輕響，像是等待著主人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