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 十 二章 自 保 之 ... 文 / 支點的天空

    丞相府客廳中，大家在晚膳後一起飲茶聊天。也許是因為下午所談的話題過於沉重，除了蕭氏姐妹外其他人吃的都是索然無味，蕭若芷今日是見識了李寬的才華，使她芳心可可。自己未來的夫君不但才華橫溢，還尊師重道，不是表面的功夫，她能感覺到是從骨子裡透漏出來的那種平易近人。

    蕭若蘭也是很高興，一直都待在那裡，聽著那些聽不懂的話。現在終於可以擺脫了，感覺真好。晚膳是，蕭若蘭發現了姐姐變得很不尋常。時不時用眼睛偷偷瞟一眼李寬後，趕快低頭吃幾口，然後看看周圍人的反應，就像個小偷似得，平日裡那端莊淑女的樣子一點也找打到了，為此蕭若蘭可有點不太高興了。

    蕭銳談話有些心不在焉，他還在琢磨著如何才能家族擺脫現在日漸衰敗的局面。蕭銳認為李寬所說的那些話有些道理，但並意味他會全部認同李寬的觀點，蕭銳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一點具體措施。山東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自己卻是毫無頭緒，弄不好就被牽累，蕭銳心裡火急火燎，難道要像李寬所說要置之不理嗎？

    蕭瑀早就看出蕭銳有些坐立不安，心中對自己的長子很不滿意，事情還沒有發生就這樣不能沉著冷靜，一旦大事來臨，他真的行嗎？真的可以帶領家族披荊斬棘嗎？自己的判斷是不是錯了？一系列的問號不斷縈繞在蕭瑀的心頭。

    蕭鍇和他兄長不太一樣，此時他更加關注自己家族的未來，至於其他門閥對於蕭鍇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過多考慮，蕭鍇幾經猶豫還是問道：「殿下，臣不問其他，臣只想知道，殿下認為蕭氏應該如何自處？」

    眾人聽他說完，反應各有不同，蕭瑀和蕭銳心中埋怨蕭鍇太不穩重，蕭守道十分關心，安靜地等待李寬的回答，蕭若蘭立馬一個頭二個大，她可不想再聽見那些聽不懂的話，拉著姐姐起身就要告退，蕭若芷雖然很想聽，但還是被妹妹強行拉走了。

    李寬將眾人的表現收入眼中，並沒有急於發言，等到蕭氏姐妹走後才緩緩地說：「寬認為，就眼前的局勢，最好的辦法還是緊跟朝廷，除此以外別無二法。」

    眾人紛紛點頭，要是在昨天也許還有不同的意見，但今天聽了李寬的那番話，大家都明白了，現在的世家門閥已經不是魏晉時期可比的了。不僅不能惹是生非，最好還要對朝廷俯首帖耳，否則倒霉的只有門閥自己了。他們甚至覺得朝廷巴不得現在門閥鬧點事出來，好出師有名地收拾門閥世家。

    「從中長期看，蕭氏最好的辦法就是守弱」

    「守弱」

    「對，就是守弱，只有守住弱勢，才能使朝廷放心，陛下安心。樹大招風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了，所以只要能守住弱勢，蕭氏就能生存和發展下去。」

    「話好說，事情卻難辦，想要能夠生存和發展下去。就需要去強勢，否側不要說朝廷，就是其他人也會看不起蕭氏的！」

    「其實也不難，寬覺得可以做到兩全其美，不過怕是有些艱難，不會一份豐順的」

    蕭氏眾人忙問李寬應該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

    李寬沒有急於回答，對著眾人講，「稍等一下，寬現在也只是有個概念，讓寬想想應該如何回答。」

    李寬前世對此就不是長項，雖然有一定知識的積累，和認識的優勢。但也不是什麼都能想到，特別是像這樣，前先一點準備都沒有，倉促應對更使李寬顯得有點手忙腳亂，現在他必須要好好思考，整理好措詞，才能有最好的效果，這裡面也有李寬不少的私心。這裡暫且不提，後文自由詳解。

    過了三盞茶的時間，李寬整理好思路，開口說道：「現在天下主要是以下幾個行業為主，分別是紡織業、陶瓷業、造紙術、冶鐵業；造船業制漆業、制鹽業。、青銅業，營運形態又分為官營、民營、家庭三種經營形態並存。官營手工業由政府直接經營，進行集中的大作坊生產，主要生產武器等軍用品和供官府、世家門閥為主。它利用國家權力徵調最優秀的工匠，控制最好的原料，生產不計成本，產品大多非常精美。民營手工業由民間私人經營，主要生產供民間消費的產品。家庭手工業是農戶的一種副業，產品主要供自己消費和交納賦稅，剩餘部分才拿到市場上出售。」

    這些都是蕭氏眾人平時根本沒有想過這些，但他們已經習慣了李寬的說話方式，所以沒有說話，繼續等待著李寬的話。

    「冶鐵業、制鹽業。和銅業都是歷來朝廷所重視的，除了官營以外，其他人很難插手，特別是冶鐵業和制鹽業更是朝廷重點監控，因為這二個行業不但會影響到國計民生，而且弄不好會直接威脅到朝廷的安危，所以要到這二個行業裡，不僅是成本高，危險大，一個不小心更會授人口實，那時就很被動了。」

    蕭銳插口道：「鐵業我是知道的，可是制鹽業會有什麼危險的？」

    「制鹽業早在漢武帝時，為增加政府財政收入，打擊工商業者，實行鹽鐵由國家壟斷經營，並設置行政機構具體管理。在中央於大司農之下設鹽鐵丞，總管全國鹽鐵經營事業，於地方各郡縣設鹽官或鐵官經營鹽鐵產銷。制鹽業但是朝廷的稅賦來源，所以朝廷的重視程度會越來越多，其次就是制鹽業有很大的利潤，會有不少門閥和地方豪強盯著的，就算得到了一時的權力，他們定然不會甘心，會不斷的明爭暗搶，不搶到手他們是決不罷休的，所以危險是時時刻刻都會來的。」

    蕭銳點頭說：「嗯，殿下所說不錯，歷來制鹽業和售鹽都是地方豪強的必爭之地，甚至連鹽場都經常發生血並，沒有足夠雄厚的實力是根本無法涉及其中的。」

    「秦漢時期，造船業發展迅速，漢代時發明了擼、舵和布帆，還使用錨，表面造船航海技術已經成熟。前隋時期：能造使用推進器的戰艦，這是最早使用機械動力的輪船。能造當時世界上最大的海船。本朝僅在洪州就造海船五百多艘。週期長，見效慢，需要很長的時間和很大的耐心，但朝廷對這裡管理很少。至於紡織業、陶瓷業、造紙術參與的人很多，如何能和船業緊密結合會有不錯的前景」

    蕭守道一聽能發財，立馬來了精神，「殿下，你說怎麼才叫緊密結合？」

    「就是把現成的產品銷售到別的國家或者地區，再從那裡換來咱們大唐需要的東西，比如說香料等，到咱們這裡銷售，就可以從中賺取大量的利潤，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古歷朝歷代都一向只重視陸權，而忽視了海權，若是蕭氏這樣做了，寬估計朝廷不但不會干預，弄不好還會扶持蕭氏」

    蕭銳皺起了眉說道：「既然有這樣大的好處，那麼別要是也跟隨進來，怎麼辦？」

    「在別人根本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蕭氏必須要在對外貿易中建立不可動搖地位。就有可能必須得到朝廷的支持，還能讓朝廷意識到，除了蕭氏誰也做不好，支持蕭氏的對外貿易不但對朝廷沒有壞處，反而會讓朝廷到得不少好處。」

    「那怎麼和朝廷說呢？」

    「嗯，就和朝廷上對外貿易的好處」

    「好處」

    「對，是好處，現在朝廷每年稅賦不多，因此朝廷時常陷入尷尬，就是有災難發生時，朝廷想去賑災，國庫卻又不富餘，是朝廷左右為難。朝廷卻不敢隨便增加稅賦，所以就要增加新的稅種，補充和增加國庫的不足。」

    「那這個稅叫什麼呢」

    「叫關稅，關稅是指朝廷根據該國法律規定，對通過其關境的進出口貨物課徵的一種稅收。關稅可以根據進出口貨物具體的不同，定制稅額的多少。這個稅對百姓沒有負擔，所以沒有人會反對。」

    「那我們不就吃虧了嗎？」

    「守道兄，吃虧是福，用一點點的關稅來換取朝廷的全力支持，你說哪個好呢，只要朝廷支持，蕭氏就有了排他性」

    「排他性」

    「就是排他性，吃了蕭氏，天下再無二家，這樣的話，至少可以保持百年蕭氏的平安」

    蕭守道聽著李寬的話早已心馳神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