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 十 一章 出 乎 意... 文 / 支點的天空
向兩邊看了一眼，頡利面帶不屑地說道：「勇士們，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一群羊，你們說怎麼辦？」
「殺死他們」
「殺了他們」
在突厥人的眼中，漢人只有守城，不會野戰。這次敢主動來到草原，簡直就是送死，等到可汗一聲令下之後，自己的人一擁而上，就能解決掉這些漢人。
頡利看著高昂的士氣，十分滿意地笑了，心中暗想幸虧沒有聽從布和那個懦夫的話，雖然這次大唐派了的兵是不少，但絕大多數是步兵，騎兵看樣子不會超過一萬人，等會自己的勇士一個衝擊就能把漢人的陣型衝散了，只要是把他們衝散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比殺羊都要容易。
在頡利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的唐軍似乎準備的差不多了，弩車已經調整好了射擊諸元，軍士們正在源源不斷地搬運著各種投擲物，有石頭、鐵蒺藜和弩車專用的特大號弩箭。在弩車的後面，是唐軍的大部隊，八千騎兵被分為二隊，安排在軍陣的兩則。中間是步兵，有盾牌手、長矛兵和新組建強弩手。強弩手被安排在整個步兵方陣的最前方。後面則是一隊隊的步兵士卒，全都沉穩的站在那裡，沒有人說話，看的出來已經做好了準備。
高高的大旗下面，李靖和李寬騎在馬上，李靖笑著看著面前的一幕，顯然很是輕鬆。
「殿下，這次要讓臣好好開開眼，這下就會知道您的那些寶貝到底好用不好用了！」李靖捋著自己的鬍鬚，眼睛微瞇著道。
對於那些強弩和弩車的威力，李靖在測試中是見識過了的，雖然李靖對李寬製造的裝備很放心。只不過這些新式武器是第一次投入到真正的戰場，能不能達到測試中顯示的效果還是個未知數。
笑著搖了搖頭，李寬說道：「李寬真是佩服先生的膽子了，這些裝備還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先生就敢這樣使用，萬一出現什麼紕漏可這麼好呀」。
其實李寬不知道，李靖自然不會這樣膽大妄為的，先不要說李靖對這些裝備還是有一定的信心。在戰前佈置的時候李靖也做出了萬一不好用的應對措施。所以今日李靖才會這樣有恃無恐地佈置。
看著李寬略顯緊張的樣子，聯想到自己當初第一次上戰場的表現，還不如現在的李寬呢。
李靖心中對李寬的定力大加讚賞。可是李靖也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第一次上戰場是要衝鋒陷陣的，和現在李寬所面臨的狀況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臣對那些裝備還是很有信心的，準備的差不多就開打吧！已經等不及了！」一邊說著，李靖大聲的笑了起來，語氣中滿含著期盼。
唐軍這邊整軍待發，頡利這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端坐在自己的戰馬上，頡利不時的左右看看，臉上便笑著點了點頭。自己有了這樣勇士，不但很快就能成為草原一方霸主了，弄不好自己還能征服大唐。
見自己這邊準備的差不多了，頡利高高的舉起自己手中的刀，大聲的喊道：「勇士們，衝啊！」此時他的臉上滿是興奮。似乎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
對面的李靖看到這一幕則是皺了皺眉頭，怎麼像是混混打架？難道不用互相試探一下？怎麼直接就衝過來了！
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寬，李靖問道：「殿下，有什麼看法？」
「先生，您是知道的，李寬對打戰確實是一點也不懂，仗怎麼打還是您拿主意吧！」李寬神情忽然嚴肅了起來，對著李靖謙卑地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李靖神色一整，將寶劍從腰間拔出。大聲的喊道：「郭通郭將軍，你率領三千騎兵迂迴到敵人的左翼，準備從左側進行突擊！」
「是，大將軍！末將遵命！」郭通恭敬的回答了一聲，點起人馬便離開了大隊。
將目光落到另外一名將軍的身上。孫傳庭依舊神色嚴肅，聲音嚴厲的說道：「李將軍，你帶領三千騎兵迂迴到右側，準備從敵人的右翼突入！」
「是，大將軍！末將遵命！」一個騎在馬上的將軍。軍陣中的騎兵只有二千了。
看了看對面的突厥人，李靖大聲的說道：「弩車準備好，按照由遠到近的距離，進行排射！強弩手，你們採用二段式射擊，射殺衝過弩車攻擊的突厥人。」
至於那些步卒嗎，李靖覺得暫時還用不到這些人，畢竟一時半會兒恐怕還打不上交手戰。
頡利的大軍在不斷的向前，唐軍這邊卻是一動不動，在遠處埋伏的蘇定方心中大急。嘴裡面不住的嘀咕著；「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反擊呀。雙手有些顫抖，顯然他的心裡很不平靜！
「開始攻擊！」李靖猛地將手裡的寶劍一揮，口中大聲的喊道，這喊聲頓時傳遍了整個唐軍。
伴隨著李靖的命令，弩車瞬間擊出了不少的石頭，這些經過精心挑選的石頭大小不一，大的和鵝蛋差不多，小的也有鴨蛋大小。而且哪些操作弩車的人應該也進行過演練，他們分批次的石頭或者鐵蒺藜擊發出去，然後從容的裝填，時刻保持著弩車都在擊發。
第一批石頭是落在了頡利軍隊的正中，顯然唐軍弩車的射程都能覆蓋前半部分的叛軍。石頭落下後，頓時血肉橫飛，一個突厥人被石頭直接砸中了頭部，立時就萬朵桃花開，墜馬身亡。
第一批石頭落下後，無數的石頭彈又飛了過來，一批批的石頭就像下雨似得，鋪天蓋地而來。整個戰場上全是突厥人的慘叫聲，被石頭砸中戰馬的嘶鳴之聲也是此起彼伏，無數人被砸下了馬背。
在隊伍前面的突厥人似乎覺得撤退無望，全都大喊著向著唐軍衝了過來，開始並沒有遭遇到阻擊，直到他們進入六十丈時。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強弩手迅速的來到弩車的兩側，二十個人排為一組，前面蹲在地上發射，後面的那一排人站著，等到前面的人發射後馬上舉起強弩繼續發射，兩個排士卒配合的非常好，進入射程的突厥人一排排的倒下，沒有一個人能衝到弩車的前面。
戰鬥剛剛開始，已經呈現了一面倒的趨勢，突厥人被成片成片的打下馬來。頓時打亂了起來，有些人便想往回跑，頓時戰陣上亂成了一鍋粥。
頡利在後面不斷的喊著，不斷的催促著，他的親衛也殺了幾個退後的人。不過顯然效果甚微，整個軍陣開始向後移，開始是一點一點的，不過很快就變成了大潰敗！
被裹挾著跑下來的頡利知道大勢已去，在親衛的護送下，頡利也向自己大營的方向敗了下去。
李靖端坐在馬上，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不可思議。將手裡的寶劍高高的舉起，李靖大聲的喊道：「全線出擊！搶人頭啊！」
站在李靖身邊的步卒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映了過來，臉上全是興奮的神色，大叫著衝了上去。
「殿下，真是歎為觀止！四萬步兵面對十萬突厥人，居然能夠一擊即潰，真是不同凡響！」李靖看著面前這一幕，鬍子都一撅一撅的，顯然他的心裡前所未有的高興。興奮他的臉色都有些發紅。
這弩車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是騎兵還有可能，步卒根本就衝不過來。
苦笑著搖了搖頭，李寬神色有些尷尬，頗為無奈的說道：「也可惜太子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
李靖微微一愣，感激的對著李寬點了點頭，顯然他已經聽明白了李寬話裡的意思
笑著看著李寬，李靖沉聲說道：「不，殿下，太子殿下來了，而且還親自率軍追擊了潰敗的突厥人，你看不就是在那裡嗎。」
順著李靖手指的方向，李寬攏眼神望去，卻看見了二個人民夫打扮的人，正騎著驢，手拿打獵用的鋼叉，隨著大軍追殺突厥人呢。
「該死的，怎麼會有百姓，還騎著驢，他們湊什麼熱鬧？」李寬嘟噥著。
「回殿下，那是二牛他們」潘峰的視力比李寬好，早就看清了二人是誰了。
「不對，那是太子」李靖立刻更正了潘峰的話。
「對，那就是太子殿下」李寬重複了一遍。然後和李靖對望一眼，開心地笑了起來。
旁邊的潘峰可糊塗了，明明是二牛和二牛他爹，怎麼會是太子呢。
在遠處設伏的蘇定方早就愣住了，大面積的弩車攻擊，側翼的騎兵突襲，整個戰鬥打的酣暢淋漓，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直到下面的步卒開始追擊，蘇定方才想起來自己也要幫忙，連忙回頭吩咐道：「快，快點上馬，出去幫忙！」
蘇定方一馬當先衝了出來，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就衝了出來。可是到了外面他就愣住了，這已經不用自己衝殺了，就剩下追殺殘兵敗將了。
回頭叮囑自己的士卒不要搶功，蘇定方就讓人帶著去追殺叛軍了，自己則是一打馬回來了。對於剩下的事情蘇定方是沒什麼興趣，相比之下見一見李寬倒是有些興趣。
李靖已經交代下去只許追殺十里，至於剩下的事情不用他和李寬兩個人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