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 十 三章 再 次 失... 文 / 支點的天空

    兵退三十里之後，頡利這才漸漸止住潰敗的局面，並開始收攏起散兵游勇。

    安下營寨後清點損失，頡利被嚇了一大跳。將近一萬人的損失，對於突厥人來說是沒有過的。這還不算那些傷病。

    頡利面對這樣的現實根本不可接受，頡利怎麼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是怎麼輸的。頡利不但覺得輸的窩囊，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頡利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從帳外大步走進了一名將軍。向頡利施禮後說道：「可汗，我剛剛在各處看了一下，發現很多的勇士受傷不是很嚴重，他們大多數都是被自己受驚的馬匹踩踏才受的傷。」

    「被自己的馬？桑昆你在說什麼」頡利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突厥人可以一生都是在馬背上度過，不但人人都善射能騎，而且更瞭解馬的習性。怎麼會突然被自己的馬匹掀翻踩踏呢？原來在衝鋒時，頡利在後面並沒有看到唐軍的石頭雨。

    「可汗，勇士們就是被它們擊中後掉下馬背的」說著話那名叫做桑昆的將軍伸出了右手，把兩塊大小不等石頭呈現在頡利的面前。

    頡利頓時更加怒不可遏，他不理解自己的十萬勇士怎麼可能被這小小的石頭所擊敗，越看越氣抓起了石頭，扔出了大帳。

    「可汗不知道漢人用了什麼妖法，他們不但讓石頭飛的又快又遠範圍大，還能使用石頭不間斷地砸向我們的勇士。勇士被石頭砸中還能忍受著疼痛，可是馬就不行了，一被擊中就很難被駕馭了」。

    「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會發生如此大的潰敗呀」

    「可汗，漢人不光使用了石頭，還有這個」桑昆伸出了左手。頡利看見了一個鐵蒺藜。他明白了自己失敗的原因了。受驚的馬匹踩上了鐵蒺藜，因為疼痛不但會把自己的主人掀翻下來，而且還會影響到周圍一大片的戰馬。一傳十，十傳百。如此下來不發生潰敗才叫見了鬼。

    「桑昆你說現在怎麼辦？」

    「可汗，以桑昆看白天漢人僥倖取勝，此時必然會大意疏於防範，不如今晚我們去夜襲他們。順被看看他們是如何讓石頭飛起來的」面對頡利的發問，桑昆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就這樣辦，讓各部做個準備，今晚二更出發，四更夜襲唐營，桑昆你帶二萬勇士打頭陣，本汗親自率軍三萬做你的後援」瞬間又恢復到信心滿滿的頡利不間斷地發出了作戰命令。桑昆等眾人領命後都回去作準備了。

    四更時分，桑昆率軍來到了唐軍的營寨外，眼看距寨門只有七十多丈了。他舉手一揮，當下奔了過去，，前方忽地一串火光燃起，夜色中看的甚是清晰，桑昆見狀大駭，腳下一頓的功夫。

    前方唐軍的軍營中忽地現出許多人影，影影綽綽也看不出有多少人，但幽幽的月光下，利刃反映出鱗鱗的寒光，靜默中卻是殺氣盈野。

    緊隨在桑昆身旁的人叫道：「桑昆，看來漢人早有準備，還是趕快撤退吧」。

    桑昆也吃驚不小，瞧這架勢漢人顯然是早就埋伏在這兒了，怎麼就走漏了消息了？

    漢人既有準備，今夜要想動他看來是沒有機會了。桑昆暗暗懊惱，但心中並不畏懼，自己的馬快，漢人的騎兵也不多，只要是撤退及時，漢人是肯定追不上的。

    桑昆夷然不懼，冷眼向前觀望，立即向手下高聲叫道：「勇士們不要亂，漢人追不上咱們的，馬上向後撤退。」

    就在這時，隊伍後面又有人驚叫道：「桑昆，這邊也有人。我們被困住了……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射死了。

    桑昆驚然向左右望去，月色斜映，他看到左右曠野中忽然也平地乍現無數唐軍，這些人一言不，只是默默股無形的壓力和殺氣叫人心驚。

    桑寬見了心中一緊，後面的人遠遠的已叫道：「後邊也有人，桑昆。往外衝吧」。

    頓了頓腳，桑昆咬著牙道：「勇士們，衝出去！」

    這時四下突然出現的唐軍已接近至二十丈外，隱約聽到有人喝道：「射！」

    順風送來嘈切嚓嚓之聲，一片慘呼聲起，四下已有幾十名突厥人中箭倒地，人群頓時大亂。李寬合計製作的強弩殺傷力驚人，五十丈內，可貫穿皮甲直入人體。

    眼看這麼多忠心耿耿的部族戰士喪命矢弩之下。桑寬目欲噴火，他大叫道：「往外殺」，說著手執鋼刀向後面衝去。

    悍不畏死的突厥人哪吃過這麼大虧，經過片刻的慌亂，血腥氣激得他們凶性大，立即揮起兵器隨在身後向唐軍反撲過去。

    幾個突厥人騎著馬剛剛搶出幾步，利矢貫喉而過，他們餘勢未盡，又奔出幾步，這才重重摔在地上。在夜色之中就算以桑昆地功夫也目力難及，桑昆將刀揮得風雨不透，頃刻間已搶前十餘丈，磕飛了四五枝弩箭。

    桑昆身旁的人不斷中矢倒下，桑昆目眥欲裂，眼看再衝前十餘丈就能殺入人群，尋得一線生機，忽地大腿一床，險些掉下馬來。桑昆伸手一摸，一枝弩矢只餘矢尾，箭頭深深地射進大腿，不及拔出短矢，他把刀一舉，忍痛繼續衝向了唐軍。

    十幾個武藝高強的突厥人跟著桑昆衝入了唐軍。與唐軍交戰起來，曠野中力劍相交，鏗然有聲，唐軍人數雖眾，單打獨鬥卻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幾名匆忙拔出刀迎戰的官兵被砍翻在地，其餘的人趁機蜂擁過來，與唐軍展開了混戰。

    方才幾輪矢雨破空而至，矢密如雨，連箭影子還沒見到，就有二百名突厥人倒了下去，剩下的人也機警起來。有的一見周圍人中箭，立即仆倒滾近，有地乾脆扯起被射死的同夥當肉盾，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桑昆將腿上矢箭拔去一聲獰笑。手中的刀橫拖，自一人腰間劃過，已將那人開膛破腹。桑昆大懚神威，好似如虎入羊群，刀鋒過處血水飛濺，頃刻間已有六七人被他斬於刀下。

    這一番交手，桑昆發現其中有些不對勁，唐軍人數雖多，而且雖技不如人。卻沒有一人膽怯後退，桑昆見一個兄弟被唐軍砍中了大腿，屈膝便倒，那唐軍利刃揚空已當頭向他劈落，手中刀立即脫手飛出。嗚地一聲沉嘯。狠狠貫入那唐軍背心，桑昆厲聲大叫道：「不要戀戰，走！」

    說著當先向外衝去，眾人立即緊隨其後，桑昆腿上傷口未裹，這一番行動撕裂了傷口血流如注，他卻恍若未覺，一路向前衝殺著。

    一方是玩命向裡殺，一方是不顧一切地向外衝，兩下裡混戰在一起，雙方都有人不斷地倒下。

    從四更天一直拚殺到天邊開始出現魚肚白。殺紅了眼的桑昆等人才發現不對，阻斷自己突圍的原來竟是頡利來派來支援自己的人馬。桑昆立刻開始喝止雙方的將士住手。滿臉慚愧地來找頡利請罪。

    這時候唐軍營寨洞開，殺出一隊人馬。李寬長一束披於肩後，身穿海水藍的箭袖棉袍，套著件無袖的對襟背子端坐馬上，顯得俊逸風流。伸手一指對面的突厥人說了聲：「殺」

    觀看了半天熱鬧的唐軍，個個都似猛虎出籠，刀槍並舉殺了過去。

    頡利一看就知道無法阻擋，只能率領眾軍轉身就跑。唐軍則是一路追殺了下去。

    這時候身穿圓領窄袖長袍的太子李承乾，悠然地走了出來對李寬說：「二弟呀，孤真沒又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的才能，在營地外面埋伏了一隊弓弩手，就能引突厥人自相廝殺。孤真是佩服你呀」。

    「那裡向太子殿下說的那樣輕鬆呀，臣的後背已經都濕透了」

    由於留在大寨的是一萬步兵。機動性太差，李寬怕中埋伏，讓唐軍追殺了一陣後，便敲德勝鼓回營了。

    潘峰渾身是血地跑了回來對著李寬讚道：「殿下果然厲害，難道大將軍會讓殿下鎮守大營呢」。

    李承乾和李寬聽了同聲問話，李寬問的是：「我們的人傷亡如何？」李承乾問的卻是：「大軍是否還在追殺突厥人？可派人清點已經殺了多少突厥人？」

    兩人話一出口，李承乾臉便是一紅。

    李寬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太子還是太過注重利益，太過於考慮自我，根本不在意別人地死活。

    潘峰向李承乾笑笑道：「太子殿下放心，蘇將軍親自帶著一百架弩車和二萬將士趕去十五里外的路邊裡設伏，這伙突厥人不死，至少也要被扒掉幾層皮。」

    潘峰又對李寬道：「殿下不必過於牽掛，我軍傷、亡不過數十人。」

    李寬點了點頭，有著不安地說：「也不知道先生那裡是否順利？我還真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