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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 十 八章 秉 燭 夜... 文 / 支點的天空

    夜晚,星光燦爛,皎潔的月光照在草原上,天地間一片靜謐,晚風輕輕的吹過,草浪隨風起伏,顯得分外愜意。李靖的書房之中,三人又將李寬的方案詳細地梳理了一遍。等他們三人將事情處理完畢後,夜已經是很深了。

    品嚐著宵夜,三人之間的話題也變的十分輕鬆,馬周對著李靖問道:「殿下這個方案,在兵法到底算是正還是奇?」

    「呵呵,李寬本就不懂什麼兵法,再說事情能把問題解決就行,何須考慮太多。」李寬笑著說道。

    「這倒也是」馬周點點頭。

    李靖在那邊笑道:「兵有奇正,用正不成的,才會出奇。兵書之上,雖說用奇不如用正,提倡正道之法,避諱劍走偏鋒,可但凡兵法變化,皆是力求以弱勝強,畢竟若我強而敵弱,這兵法有或者無,也已經無多大意義了」。

    馬周想想說道「想來倒也的確如此。」

    李寬笑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什麼驚人計策,說到底,無非都是定下一個目標,然後解決問題而已。就如戰場之上,兵出正奇,以弱勝強,實際上哪有什麼以弱勝強,真說起來,都是以強勝弱。」

    「這等說法,倒是未曾聽過。」李靖說道

    「呃,沒有這說法?」李寬愣了愣。

    「確實沒有。」李靖笑了起來,「正如殿下所言,若計策皆是用來解決問題,自是敵強我弱,才有問題,我強而敵弱的情況下,何用兵法,因此兵法所載,若非軍陣之基本,則大抵都是探討以弱勢對強勢的狀況。」

    「倒也的確是這樣。」李寬笑著點了點頭,「李寬也只是會紙上談兵而已,呵呵,見笑了。」

    李靖喝了口茶,似是想起些往事,笑容之後微微有些複雜,隨後道,「橫豎無事,殿下那說法究竟從何而來,倒也不妨詳述一番。」

    李寬想了想片刻之後說道:「原也是看法的不同,事情卻是一樣的,兵法之以弱勝強,在這裡看來,其實講究的,卻是如何將雙方的強弱掉轉而已。簡單來說,就是整體與局部的關係,若是敵人數量為十,我為五的話。戰局格式已定,若想以弱勝強,首先就要避免和敵軍進行正面對決,運用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的方針,力求在局部上我方時刻保持著以二敵一或者是以三對二的局部優勢……。」

    李靖笑道:「殿下所說此事,未免太過理……」話沒說完,忽然愣了愣,皺起眉來回想起往事來。馬周原本也想說這說法過分理想,真是紙上談兵。

    李寬笑了笑:「太過理想,確是如此。實際戰陣太過複雜,要得到如此的理想狀態確實不可能,不過,這只是見事之法,並非從一開始就能如此精確的計算。但是若從結果推回去,每一場以弱勝強,或是以強勝弱的戰爭,分割下來,皆是此等局面,不存在真正弱兵可以勝強兵的狀態,因為強與弱,本身就是由他們能否打敗、殺掉對方來決定的,這裡以成敗論英雄,敵強我弱,便想辦法將對方隔開、分化、操縱,盡量讓每一次戰鬥,都在局部上以強勝弱,在細部上甚至可以劃分到每一位軍士的身上,當然,再好的將領也不可能把握全局到這種程度,但是每一支部隊,對上對手另一支部隊時,到底是勝是負,終究是有簡單把握的。

    戰場上我不相信有真正以弱勝強的說法,當然,諸多看不見的因素,大概也是強弱的一部分,情報、人心、好惡,乃至運氣。目標擺在前方,路或許看不到,又或許有很多條,如何達到目標的前一步,卻可以這樣逆推回來,細分成一步步的話,或許會發現每一步都很簡單,解決問題而已,因此我是不信有什麼奇謀的。」

    「然細部上確是以強勝弱,從無以弱勝強之理。」李靖歎了口氣,「這說法的確淺顯,但頗合大道,兵法……確是以弱變強,而非以弱勝強,若將這兩者分清楚,那倒也是……」

    一件事擺在那裡,如何去看待其中的規律,對普通人來說,怕是沒什麼用處,但對於李靖和馬周這種人,意義卻不一樣。李靖深思之時。

    「此等說法,太過清醒。這等計算之間,人為何物?甚至人心、世情,這諸多事物……」馬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馬周這人務實,但人情世故也是清晰,只是或許有些往事困擾,他聽得李寬這說法時,倒是有些感慨。

    三人一直相談到後半夜,才各自休息去了。

    李寬回到了自己的大帳,看見如畫還沒有休息,等著自己歸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如畫,我的公務忙,下次你自己休息好了,不要等我」

    如畫沒有回答李寬的話,卻對李寬說道:「殿下,讓婢子給您寬了甲冑歇一歇吧。」如畫邊說著話邊替李寬解著甲上絲絛,他的盔甲製作精良,不但精美帥氣,而且十分沉重。如畫很快地將李寬的盔甲掛了起來。

    李寬一低頭看見在自己床榻不遠處,多了一個已經鋪好的地鋪,顯然這是如畫為自己準備的。

    「這裡太冷了,你不能打地鋪睡覺」

    聽了李寬的話,如畫俏臉沒來由地一紅,羞澀地垂下眼簾道:「按照規矩,婢子是不能為殿下整夜侍寢的」。

    「那也不能讓你睡在地上,那樣很容易得病,如畫乖」李寬對如畫勸說著。

    「對了,小姐讓婢子給殿下帶了封信來」如畫紅著臉,繼續顧左右而言他,慌忙將蕭若芷交代的信件遞給了李寬。

    李寬扯出信紙來,展開信紙來看,見那字跡正是蕭若芷筆跡,信中只說家中一切安好,又囑他出門在外,注意飲食著衣。塞上戰事正緊,出入要注意侍衛等等,絮絮的都是些尋常事兒,不在信中有半點纏綿撒嬌的味道。

    「素娥姐姐也很好,就是思念著殿下您。御醫說還有十幾日就該臨盆了」

    李寬相信在蕭若芷的照料下,素娥會平安生下自己的孩子。笑看著如畫說道:「嗯,還有其他的事情麼,要是沒有是不是現在就能安歇了?」

    如畫倒不是害怕李寬一時興起會對她做些什麼事情,她本來就是服侍李寬起居的,若是李寬現在對她做了些什麼,如畫也是樂意的。蕭若芷特別囑咐過。李寬好像天生就對某些規矩十分反感,更不願意主動的遵守,比如說當初素娥侍寢之事,李寬堅持不讓素娥按照規矩來,被人傳出了不少的閒話。

    由於李淵和李世民對李寬特別寵愛,內務府也沒有找李寬和素娥的麻煩。只是私下非常委婉地提醒了素娥幾次,不過李寬依舊是我行我素,內務府只能裝聾作啞,權當不知道此事。

    蕭若芷不願意李寬在這些事情上,讓別人抓住把柄,所以再三叮囑如畫一切要小心行事,不能做什麼有損李寬威望的事情來。

    李寬見如畫還在那裡站著不動,一下抱起如畫放在自己的床榻上說:「如畫乖,聽話。」

    如畫紅著臉,心中期待著今日李寬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和她能做些什麼。

    奉御在到了的第二日便為李寬請了脈。在詢問完李寬最近飲食和睡眠狀況後,對李寬說:「殿下身體如常,只是有些過度勞累,吃上一些藥石,精心調理一段時間就可大安了,臣要回去好好斟酌一下方子」李寬也未多想,賞賜了有些東西後,便讓如畫將奉御送出了自己的大帳。

    奉御出了李寬的大帳後,並未回到自己的營地,而是按照事先的約定直接去找馬周。

    二人見面後,奉御走到了馬周的身邊用低低的聲音耳語著,馬周越聽面色也凝重,未等奉御說完便問道:「你講的可是實情?」

    「以我從醫數十年的經驗上看,最不會錯」

    「這個事情太大了,非我能可以做主之事,你隨我來,去找大將軍共同商議一下」。來到中軍大帳的時候,李靖剛剛接到最新的消息,正要傳令升帳議事。被馬周攔了下來。

    「賓王,你有何事?因何要攔阻我升帳議事」被馬周弄糊塗了的李靖問道。

    「大將軍,稍等,你來和大將軍再說一遍」馬週一指奉御說道。「大將軍,下官剛才已經為楚王殿下請過脈了,下官發現現在殿下的病情很是嚴重,必須要臥床調養,不能再耽擱了,否則後果很難預料」。

    「什麼,你說什麼」李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靖知道李寬由於勞累,身體不佳。可他從不想到過李寬的病情會如此嚴重。

    「大將軍,馬周知道現在是北伐的關鍵時期,到目前為止殿下的作用非常大,大將軍也離不開楚王殿下的幫助。但眼下殿下病體沉重,再不能過度操勞了」。

    就是馬周不說,李靖也知道該怎麼做,說道:「馬大人請放心,我會安排殿下及早來開」

    「大將軍,您最好不要直接和殿下講養病的事情」

    「這又是何故?」李靖不明白馬周為什麼要這樣講。

    「楚王殿下的脾氣、秉性,我想大將軍多少還是有所耳聞的吧,馬周入朝的時間雖短,但也幾次聽到楚王殿下說過社稷無小事,個人無大事這句話。現在正是北伐的關鍵時期,大將軍要是直接和殿下說起養病之事,馬周料想以殿下的脾氣斷然不會接受您的安排,他肯定會要堅持到最後或者殿下自己再也無法堅持的時候。」

    李靖覺得馬周講的很有道理,「賓王,不和楚王殿下實話實說,那該如何跟楚王說起呢,我總不能找個罪名將殿下調回吧?再說北伐之前,陛下雖然沒有明確殿下在軍中的地位和職責,但是在聖旨中卻寫了要楚王隨軍出征的,若是沒有個合適的理由就讓楚王回去的話,我擔心會有損楚王殿下的威望」

    「是呀,要用什麼理由才能讓殿下安心回去,又不能損壞殿下的聲望呢?……」馬週一邊說著一邊皺起了眉頭。

    馬周忽然想到一計,小聲對說李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李靖遲疑了一下說:「這樣行嗎?要是楚王知道了真像後,會不會自己跑回來?」

    「所以呀,我現在就發出八百里加急,將此事及我們的想法稟告陛下,請陛下定奪。在陛下有新的旨意以前,馬周會一直陪著殿下身邊的」

    李靖仔細地想了想,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於是他大聲說道:「擂鼓升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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