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 十章 敵 兵 突 至 文 / 支點的天空

    李承乾自打到了雲中郡以後，一直過的都很愜意。平日裡在軍營裡，看著御林軍每日操練，覺得有些無聊時，便帶了一隊人馬，還有他那幾個一起來的侍讀，一起到了離城數十里的地方打打獵。當然，為了防止突厥人來襲，他也派出了幾個經驗豐富的斥候，四處查探，為他們警戒。

    這一日李承乾又要出城打獵，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還未出府就見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說：「啟稟太子殿下，楚王殿下有請，請您去刺史府議事。」

    李承乾不知道李寬有事情要和自己商量，只等放棄了原有的狩獵計劃，奔向了刺史府。

    當李承乾進了刺史府以後，發現今天刺史府的氣氛有些不對，包括李寬、馬周和崔亮在內幾乎是雲中郡的文武大員都在，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眾人看到了李承乾進來，紛紛上前施禮。李承乾讓眾人平身後，向李寬問道：「二弟，你找孤何事？」

    「太子殿下，今晨據斥候來報，說是有大量突厥人的鐵騎向雲中撲來」。

    李承乾聽了一驚，雲中郡離前方還有數百里地，怎麼會突然冒出了突厥人，「二弟，可知有多少突厥人」

    「由於斥候不敢過於接近探查敵情，只是粗略的估計了一下，據斥候講此次偷襲雲中的突厥人馬，應該不會少於四萬，現在離雲中也就是二日的路程」

    李承乾心中一涼，現在雲中的守軍，將自己的御鈴軍算在內不過是萬餘，原本在雲中駐守的邊軍大部分被抽調出去北伐突厥人了。雲中現在是兵力空虛。

    「二弟，那……我們」李承乾一咬牙說道：「我們逃吧」。

    李承乾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李承乾。李承乾現在可是不管這麼多，他不可想將自己至於危險之中。

    「不行，雲中決不能棄守，先不要說我等身有守土抗敵之責，假如我等棄城逃走，雲中郡的數萬百姓將如何面對突厥人的鐵蹄呢？我等將成為千古的罪人，後世子孫也會因為我等今日的行為感到羞恥」李寬面色堅定地說道。

    「二弟你可別發傻了。現在雲中守備空虛，你不是不知道呀，孤看最好你們兄弟還是一起逃走方為上策」

    「太子殿下，不能棄城而逃呀」馬周大聲說道，看到李承乾如此的表現，馬周對他失望之極，馬周沒有想到身為大唐的太子，國之儲君剛剛聽到危險將至，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守土抗敵，竟是要遺棄數萬百姓而不顧，只想著自己逃跑保命。

    「馬周，你要做什麼，你想造反不成？」李承乾喝斥道。馬周也針鋒相對地向李承乾怒目而視。

    「太子殿下，馬先生，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現在首先要考慮如何才能將雲中守下來。」

    「二弟，你是不是瘋了，雲中現在是要兵沒兵，要將沒將的，你如何守城呀，孤看你還是隨孤趕快離開這虎狼之地才是」。

    「太子殿下，雲中真的不能棄守呀。雲中是為前些大軍補給物質的重要關隘，也是大軍的歸途，卻是棄守了雲中，就等於是前世的十萬大軍置於死地。」李寬大聲說道。

    「那你說怎樣才好，反正孤不能坐以待斃，在這等死」

    李寬一看李承乾去意已決，多說無益，連連搖頭歎息了。最後說道：「好吧，即是如此也好，那太子殿下你就去吧，臣弟建議不要回京，去太原城。那裡城牆高大而堅固，守城的軍士也多。你先去那裡暫避風頭」

    「好好好，二弟，你我兄弟二人現在就走」李承乾一見李寬統一走了，心中立時安定了下來，至於馬周等鄙夷的眼光直接被他忽視了。

    「不。太子殿下，你誤會了，臣弟不走，臣弟不能走」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臣弟要留守在這裡，同這裡的百姓一起抗擊突厥人」

    「那好，只是希望二弟以後莫要說，故沒有提醒過你才好」

    「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弟心領了，若是太子殿下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就請太子回去準備準備，一會臣弟將安排五百騎兵護送殿下的」

    「什麼只有五百人嗎？二弟是不是太少了點，怎麼著也要二千人護衛，才能安全點呀」

    「太子殿下，護衛不能太多了，人多目標大，會更容易引起突厥的注意的，反而不安全了。還有臣弟希望太子殿下能夠也你的依仗全部留下，臣弟有用」

    「好全都留給你，孤一樣也不要」

    「太子殿下，也變到了太原也不要聲張你的身份。靜待其變為好……」

    李承乾早就沒有心情李寬在這裡囉嗦了，未等李寬說完拔腿就走。李寬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王殿下，還是別管太子了，現在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守城和求援吧」馬周說道。

    「賓王先生，等等再議這些。我先安排好了太子的事情再說。潘峰何在」

    「聽候殿下吩咐」

    「潘峰，本王命你現在就去親自挑選五百精兵，護送太子殿下到太原府」

    「這個，殿下，我是太上皇欽點的，是您的貼身侍衛，我要是走了，您怎麼辦？你還是另選別人吧」剛才李承乾的表現，潘峰是看到一清二楚的，他從心底鄙視李承乾，更加不願意護送李承乾。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別的借口，只能將李淵抬出來做擋箭牌。

    「潘峰呀，本王對你的心思也能猜出一二來，你就不要狡辯了。本王現在就鄭重地告訴你，太子是國之儲君，不容有失。就是他不想走，為了社稷著想，本王也會將太子送離險境的。至於本王這裡，你放心好了，安全的很」

    潘峰真的不想護送李承乾，但李寬發話了也值得服從。

    李寬轉回身對馬周說道：「李寬也想請賓王先生伴隨太子殿下前往太原府」

    馬周現在滿腦子都在考慮如何禦敵，沒有想到李寬會讓他陪著太子去太原，馬周可不是潘峰，一聽李寬這話，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得堅決不從，畢竟馬周是朝廷命官，在沒有回朝交旨以前還有個欽差的身份在，李寬不能用硬的方法強迫馬周。

    被好言相勸的馬周，就是油鹽不進，死活都要在雲中堅守禦敵，說的口乾舌燥地李寬瞪起了眼睛喝斥道：「前幾日是誰和本王說什麼事有輕重緩急之分，不可意氣用事的」

    馬周也瞪起了眼睛大聲說道：「馬周雖是一介書生，不能仗劍殺敵，也要與守城將士同生共死」。

    「馬先生，你可知道李寬為什麼非讓你陪伴太子去太原嗎？」

    「馬周不知，請殿下名言」

    「原因有三，其一必須有人要將這裡的情況告訴陛下，這個人必須有一定的地位，又深得陛下信任才行。否則換成一般官員走正常奏報的程序，朝廷還需要調查確認，這樣的話會浪費掉很多事時間，肯定來不及。現在雲中是危如累卵。援軍早到一日，雲中便早一日看到希望。

    第二，就是雲中這邊現在不能繼續為大軍輸送糧草和補給了，朝廷現在就找出另外一條補給線路來，賓王先生你知道的，這個擔子很重，以李寬看除了先生之外，無人可以擔當。李寬馬上寫一道奏折保舉先生。十萬大軍的生死和北伐能否成功，就全部仰仗先生了。」

    「第三……」李寬猶豫了一下，說道：「就是太子，馬先生，我不說你也應該瞭解，太子殿下的秉性，人性衝動，個性莽撞。如果沒有半點約束，李寬擔心太子會闖出意想不到的的禍事來。現在先生還是欽差的身份，太子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若是旁人，我估計是很難勸阻的了太子殿下的，只要是能保護好太子安全，不讓太子過於胡鬧出醜，先生就是我大唐的有功之臣，請受李寬一拜。」

    說罷李寬對著身施大禮參拜，馬周急忙跪下以禮相還，眼含淚水哽咽道：「殿下，馬週一定不負殿下所托之事」

    馬周和李寬依依惜別之後，又再三叮囑在場的眾官員，一定要小心，不可麻痺大意，不能讓楚王李寬出現任何的閃失。

    當馬周就要走出大堂時，李寬在身後說道：「賓王先生，要是方便的話，請將如畫姑娘一起帶到太原府吧，我現在已經是無暇照顧他了。」

    馬周頓了頓，沒有回頭說了聲知道了，便急忙走了出去。馬周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不想讓別人看到流淚的樣子。

    太子在雲中郡的臨時駐地外，馬周帶著五百精銳騎兵等候著太子出來。

    「馬大人，婢子懇求您了，你讓婢子留下來吧」如畫挑開車簾對馬周央求著。

    「不行呀，如畫姑娘，你就不要難為我了，因為這裡太過危險，殿下才讓我將你帶走的」

    「可。可是如畫本就是前來服侍殿下的。要是我就這樣走了，以後回到京師，如畫該怎麼向小姐接待呀」

    「不行，如畫姑娘你還是不能留在這裡。你在這裡會讓殿下更加分心………」

    在二人說話的時候，李承乾已經急匆匆走了出來翻身上馬。

    如畫一見太子出來了，馬上跳下馬車，跑到李承乾的面前，說道：「婢子請求太子，讓婢子留下來吧，婢子要服侍…。」

    李承乾恨不得現在自己肋生雙翅，遠離此地才好。向如畫怒道「你要留便留，不必問我。」說完撥轉馬頭疾馳而去。

    馬周看到李承乾如此刻薄寡恩，心寒極了，暗想這樣的太子，這樣的儲君值得自己一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