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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一四章 詩會之後 文 / 支點的天空

    詩會之後

    七夕詩會第二天,諸多詩詞還在城中傳來傳去,把酒問月自是上佳之作,但真要引起轟動或得到美名,暫時還是不可能的。普通人眼中,頂尖的詩詞大抵都是相差無幾,在一般人看來,這詩固然好,但與李善等人比起來,或許也只是相仿,或者因為這些才子以往的名氣,他們會將把酒問月看得稍差一點也說不定,也只有那些真正才學淵博之人,感受到距離。

    「本來嘛,這等聚會都是文人才子,那裡有聽說過誰帶個黃臉婆去去?」。

    「你這個時候就自稱黃臉婆,害不害臊啊?」。

    「不害啊……夫君,咱們這麼想吧,你若帶著妾身一塊去,什麼舜卿姑娘、鳳霞姑娘在人群裡向你示好,你還好為她們寫詩嗎?」

    李寬望著蕭若芷看了半晌,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見李寬不說話了,蕭若芷笑道,「夫君不知道,妾身最近喜歡跟那些三姑六婆在一起說閒話,特別喜歡聽她們談論夫君詩詞什麼的,可以出風頭怎麼能不出。以前聽她們說這個才子,那個才子的事情,總覺得啊,哇,他們真是好厲害。現在妾身就喜歡聽他們說,你家國公可不比他們那些才子差,甚至有人說,他們算什麼。妾身就會裝作很謙虛地說,國公不是很喜歡做這些事,只是偶爾才寫幾首詩詞。心裡卻是高興的。」

    在一旁的如畫等人現在終於把心放了下來,因為子嗣的問題,李寬和蕭若芷鬧了好長時間的彆扭了,他們乾著急,卻由於妾身和丫鬟的身份,無法勸解二人。這下好了今天早上二人之間終於出了和解的苗頭。

    特別是如詩,蕭若芷教過她很多事,所以現在她也是有著小心思的,只不過這小心思總是為了身邊喜歡的人和事著想,例如過去的蕭家,例如小姐,現在還要加上個李寬。她對蕭若芷的感情上除了感激以外,還有著各種報恩情緒在其中。

    唉,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呢……

    她是明白小姐為什麼苦惱,也大抵知道小姐的難處。李寬的表現卻是出乎她地預料,國公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女人不能生育簡直就是原罪,沒有什麼道理可講,那個大戶之家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解決的辦法無非是休妻再娶要不就是納妾。國公卻不是這樣處理的,除了寬慰還是寬慰,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李寬的做法反倒是讓小姐和她的自責感增加了許多。小姐明白,她也明白,作為宗室的一員,子嗣的事情不是李寬所能決定的,這也是小姐為什麼要忙著給李寬添置侍妾的主要原因了。

    昨夜七夕詩會上的事情夾雜著其餘有關詩詞的消息才漸漸傳播得廣泛,這首把酒問月的影響,也開始在此後幾天的時間裡,於餘杭城中,掀起了持續震動與波瀾,並且隨著時間的加深,不斷擴大。

    現在離回夢樓開門迎客的時間還早,蘇舜卿剛從小小那裡出來,蘇舜卿沒有在那裡待太久,她顧及著自己的身份會給小小帶來諸多不便。小小在她心中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子,兩年前小小的義父幫其贖身離開青樓之時,小小沒有多少積蓄,更沒有多少單獨生活的經驗,日子自然過的清苦些,小小拒絕了義父再次對她的幫助。

    由於小小的銀錢不多,為了活下去小小也要出來做了些工,譬如來回夢樓教琴曲,好像這樣仍舊是入不敷出。現在又聽說小小開始嘗試做一些買賣。今天過來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在賣煎餅,價格不高二文錢一個,買的人卻是不少。

    蘇舜卿想著心事一路朝回夢樓的方向走去。四周的災民漸漸沒有那麼多了,快要轉過街道時,前方一道身影忽然晃過了眼簾。

    咦……她抬起頭來,疑惑地望去,那道身影已經在不遠處的轉角邊不見了,懷著這樣的心情快走幾步,到得那路口時,她才終於看清了那邊的那道身影。

    確實是他……不遠處的街道邊,李寬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不斷地低頭抬頭。手上也沒有閒著不斷地動著,蘇舜卿想了想,還是走了上去,不管怎麼昨晚李寬還是幫了自己的,至少今天要說聲謝謝……

    「國公」,蘇舜卿走到在對方的側後方停了下來,身施一禮說道「嗯?」李寬扭頭看她一眼,倒也是認出了她來,「哦,是你啊,這麼巧。」手下仍舊專心地寫著字。

    這個反應和說法都有些奇怪,蘇舜卿倒是第一次遇上,但卻又是自然而然的感覺。她微微愣愣,眨了眨眼睛,不過很快她地目光就被李寬手上的羽毛所吸引。

    她愣了半晌,:「國公……您這是在做什麼?」蘇舜卿指了指李寬手中的羽毛問道。「哦,用來寫字的。有時間看見一些東西想記錄下來,卻找不到紙筆,這個在外面使用,要比毛筆方便的多」。李寬想了想,用鵝毛在皮囊中沾了沾,隨後在紙上寫出「李寬」這兩個字來。

    硬筆書法是書法藝術百花園中一朵璀璨的奇葩,它與毛筆的區別在於變軟筆的粗壯點畫為纖細的點畫,去其肉筋存其骨質。顯然李寬的字給蘇舜卿不小的衝擊,李寬字體錯落有致,筆劃遒勁,剛柔並濟,可以看出李寬採用隸書和行書的表現手法進行創作,隱隱地顯示出李寬曠達樂觀的個人性格和細膩的生活情趣。

    蘇舜卿心想著果然和傳言一樣,這個永濟公真是個怪人,連這樣奇怪的辦法都想出來了。執鵝毛跟執毛筆的手法不同,蘇舜卿本人在書法上造詣也不低,心中稍稍衡量,如果是自己拿了鵝毛寫出來,這字體必定遠遠不如。她哪知道李寬原本想做鋼筆的,只是前世他根本就沒有注意過鋼筆的結構,嘗試了幾次沒有成功,後來也就放棄了,用鵝毛代替了鋼筆。

    李寬問蘇舜卿這是去哪裡,蘇舜卿剛剛去看望了小小,正準備要回去,李寬表示願意護送一程,於是二人一前一後地朝前走著,蘇舜卿說起昨晚的事情,表示謝謝李寬對自己的照顧,李寬只是揮揮手,說不是什麼大事,輕描淡寫地帶過去。

    ……

    「國公,奴家有一事不明,請教國公」

    「有事儘管直言便是」。

    「不知國公為何出手幫助小小與奴家」,這個問題從昨晚開始便一直縈繞在蘇舜卿的心頭,難道真想他所說的那樣,只是受人之托嗎?看著忐忑不安的蘇舜卿,李寬說:「這個不過是受人之托,小小是我見過的女子中少有的,我敬重她心性高潔,佩服她做事果決。寧可自己選擇了一條早出晚歸的辛苦之路,也絕不會去想著應該如何依賴別人。」

    「僅僅是這樣嗎?再無其他?」蘇舜卿疑惑地盯著他,李寬回頭看了一眼,兩人對望片刻:「呃,舜卿姑娘難道希望我還要有什麼其他想法嗎?」蘇舜卿望著李寬,眼睛眨了幾下,隨後漸漸的笑了出來,不同於之前模式化的微笑,這笑容燦爛中帶著一點放下心來的輕鬆感。

    ……

    又走出一段,偶爾交談幾句,氣氛自然得有些奇怪,一路走下來蘇舜卿覺得,李寬與旁人很是不同,看起來淡然隨性。無拘而灑脫,沒有多少繁文縟節,卻絕不給人不快的感覺,可又確確實實地保持著距離,簡直如傳聞中魏晉名士的一般風骨。蘇舜卿以往也算是閱人頗多,心想如今文人皆言君子,或許君子便該是如此風流氣度了。李寬是她所見過的那些才子和名士中僅見的。

    傍晚時分,餘杭城再次浸在了紅霞當中,被緊急叫回家的王蓉一進府就被告之,好像是京城那邊傳來了什麼消息,家裡的人又在一起商討著什麼。家中又在商議什麼呢?看來事情不小,一般的事情祖父不會把自己叫過來。她一邊領著丫鬟朝王太公的院子過去,一邊猜測著。

    「京師飛鴿傳來消息,說是皇上已經降旨,說是永濟公在江南水患中,表現厥功至偉,堪為大任,不但下旨表彰,進爵為信誠郡王,而且還封了餘杭刺史……」隨著王博亞的說話,王博世神情之間顯然有些緊張。因為王太公說的是小心地和李寬接觸,不能顯示過於親密,最好不能把雙方的關係弄僵。自己卻自以為事地把李寬得罪了,下面還不知道父親會怎樣訓斥自己呢。

    老三王博弈看了一眼已經是惶惶不安的二哥,心說要不是這個草包,事情何至於此,自認為搭上魏王李泰,就能萬事無憂了,也不想想即便是李泰再強那又如何,李寬可是天天都在餘杭呀,他要是想收拾王家的話容易的很,這樣淺顯的道理他都沒看出?真不知他怎麼想的。

    「那,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王博亞小心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現在也只能搶在聖旨到來以前,主動示好,和永濟公修復關係,不然等到聖旨來了,就太晚了,到那時想要和好都難了」。

    「長兄說的對,錦上添花永遠也比不上雪中送炭」王博弈說道:「不過,這件事讓誰去好呢?既要主動認錯,又不能太過卑躬屈膝了,這個分寸很難掌握。」王博弈看看了王博亞,又看看了王蓉。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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