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離開皇宮 文 / 曦凝鳶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入深冬。漪凝獨坐門前，澈眸向外望。直至今日，顧君言已經很久沒有來鳳鸞宮了，如今那夏菀凝母憑子貴。憑著那含凝公主從四品貴人直升三品婉儀，想必那顧君言如今已然沉醉於美人、孩子的世界裡了吧。

    漪凝苦笑，怕是自己的結局，也只能是在這宮中孤獨終老。推開門，外面的寒風毫不留情的吹進宮裡。雪花隨之飄落在漪凝身上。漪凝著裝單薄，珠兒見狀，立刻上前為其披上披風。

    起身，走出門外，伸出手，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在手上，轉瞬即逝。眨眼間就從雪花狀變成了水，抬頭，仰望天空。鵝毛一般的大雪，輕飄飄慢悠悠的向下落，像是在風的幫助下，在空中翩翩起舞。

    像是舞蹈中的少女，更像是那金秋的落葉。放眼望去，如今的宮裡宮外，已然變成被大雪覆蓋，銀裝素裹的世界了。漪凝坐在石凳上，望著這漫天白雪。看地上，一片白雪皚皚，如今的這裡有著仙境般純淨。

    澈眸輕撇到那角落裡的海棠樹，漫步上前，玉手輕撫，淨碰掉了那早已不堪重負的葉。從地上拾起，撣了撣那上面的學，看到那海棠樹葉，早已變的枯黃。也許是那秋天還未落下的樹葉，殘存到冬天，如今又被大雪打下。

    果然本不應該還留在樹上的，早晚都要離開。我本不屬於這裡，我還在這裡逗留做什麼。轉身，回到宮中，褪下那厚重的披風。「珠兒，你說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不應該在這裡逗留。」

    「娘娘，您又在胡說什麼呢。」漪凝眸中閃過一絲惆悵，珠兒瞧見，立刻跪下，「是不是奴婢說錯了話，惹娘娘生氣，奴婢願領責罰。」漪凝輕笑，這丫頭怕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也罷，此事又與她何干。

    「起來吧。」「謝娘娘。」皇后，這個稱呼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若不是我穿越而來，陰差陽錯的當了那顧君言的太子妃。現在是這皇后的也不會是我，也不會是我如今這般模樣。

    既然我不屬於這個世界，那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之前的顧慮現在也沒有了，還有什麼理由能牽絆我。「珠兒，我要出宮。」「娘娘不是在說笑吧。」「沒有，我要出宮，幫我安排，記住千萬莫要讓皇上一干人等知道。」

    「這…皇后娘娘可想好了？」「嗯。」漪凝沒有多說什麼，起身走到床前，準備收拾行裝。珠兒見漪凝態度堅決，怕是自己怎麼勸也是徒勞，自己也只能服從命令。珠兒推門離開了，漪凝獨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風景。

    那個身影，再次出現在海棠樹下，而此時的海棠樹已然不是那時的海棠，現在的他也早就不是那時的他。眸中泛起淡淡淚花，我真的要離開這裡了，離開這座皇宮，離開他。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那海棠樹。

    以後，也難有觸景生情的機會。淡淡揚起嘴角笑，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也許離開才是我最好的歸宿。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既然都要走了，還哭什麼。起身收拾包袱，珠兒推門而入，「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娘娘只需坐在出宮的馬車裡便可。」

    漪凝點了點頭。片刻，換好了宮女的衣服，拿起床上的包袱，澈眸凝視珠兒。走到珠兒面前，從頭上摘下一支珠釵，放在珠兒手中。珠兒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漪凝眸中的淚珠連連落下。

    漪凝從袖口拿出一張紙條，連同珠釵一齊交給珠兒，「這只珠釵，是我贈予你的最後一件物件，待我走了，若沒人發現，便…就不要透露。若是被發現了，就將這紙條交給顧君言。」

    珠兒淚流滿面，「娘娘，您…能不能不要走。」漪凝笑了笑，我也不想走。話音未落，擦了擦珠兒臉上的淚水，一臉心疼的看著她。「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眼淚決堤，漪凝從珠兒身邊走過。

    推開門，回眸，再見了。上了馬車，漪凝癱坐在馬車裡，眼淚沁濕了衣袖。到了宮門口，城門緊閉，幾個侍衛上前詢問。沒有人發現有什麼異樣，漪凝異常順利的出了宮。站在宮門外，看那即將緊閉的大門。

    我真的要離開了，再見了皇宮，再見了珠兒，再見了…顧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