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50章 求證 文 / 停看風景
第250章求證
在沒人指引的情況下,許靜蕾竟然站到了周平川家的門前。
許靜蕾看著周平川的家門,伸出手,輕輕地,像是在找熟悉地感覺似的,撫摸著門。一下,一下……
周平川的心,隨著許靜蕾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揪著。
揪著心的周平川,實在忍不住了,他拿起了早已握在手裡的鑰匙,快速伸過去,打開了門鎖,打開了門。
打開門後,周平川又退回到了許靜蕾身後。
許靜蕾站在門口,猶豫著。
過了一會兒,像是拿定主意,許靜蕾像是怕驚醒誰似的,輕輕地推開了門,然後走了進去。
許靜蕾走到廳裡,拉開離門最近的椅子,坐下來。
許靜蕾坐好,坐正,然後又手捧住臉頰,把胳膊頂在桌子上。
周平川真的暈了,他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剛才還說沒記住道的許靜蕾,怎麼會認得家門?進了家,怎麼還會有這樣奇怪的舉動?周平川沒敢進去,站在家門口繼續觀察。
不知道是怎麼的,許靜蕾忽然又從夢遊般的神態中走出來,像個小姑娘似的,歡快地站起來。她把三把椅子都拉開,然後坐坐這把,又坐坐那把,挨著個在三把椅子上來回來去地坐著玩兒。
看到這個情景,周平川又從被揪著心,變成了驚諤。這不是許靜蕾的風格。自從認識了許靜蕾,周平川就從沒看見過她如此歡快!即便是和邢娜一起戲嬉。
玩了一會,許靜蕾忽然不玩了,站起身,四下看了一下,然後徑直地走到廚房,拿起一個杯子,從壺裡倒出水來就喝。
多少天沒回來了,周平川都記不得保溫瓶裡還有沒有水!見到這情景,周平川不禁張大了嘴!
喝過水,抹抹嘴,許靜蕾又徑直向屋裡走去。
許靜蕾的步履又變得異常輕盈,她又像是在飄!
又變了。天還很亮,屋裡的光線也很足,可是,走到屋門口,許靜蕾忽然又像是個盲人似的,用手摸起來。
許靜蕾順著右手走,她先摸到沙發。扶手,坐位,靠背,扶手。把沙發全摸過一遍後,許靜蕾轉身,坐到了沙發裡。這樣坐坐,那樣坐坐,坐進沙發後,許靜蕾又努力地找著感覺。終於坐好了,許靜蕾用一隻手拄著腮,再次陷入了思索。
周平川不想,也不敢打擾許靜蕾,站在廳裡,緊張地繼續觀察著許靜蕾。
許靜又站起來了。繼續摸。茶几上是空的,周平川把上邊的東西都帶走了。可許靜蕾卻反覆地在茶几上不停地摸,像是在找東西。
貓著腰,許靜蕾在不大的茶几上不停地找。
沒有東西,根本沒有東西,可是許靜蕾還是在找,並且,她越找越急。
周平川開始奇怪地看著,隨著許靜蕾越找越急,並現出煩躁狀時,周平川突然有所悟,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本書,輕輕地走過去,放在茶几上。
終於摸到東西了,許靜蕾拿起周平川放下的書,直起身,滿意地抱到了懷裡。
抱了一會兒後,許靜蕾把書從懷裡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後把它在茶几上擺好。然後,她有繼續摸。
又像前邊一樣,許靜蕾把另一隻沙發摸了一遍後,又坐到了上邊。
許靜蕾的行為,讓周平川對自己的家感覺到很陌生,他輕輕地走進了屋,像是再嘗試一般,悄悄地坐進了門邊的沙發裡。
盡量不出聲,學著許靜蕾的樣子,周平川這樣坐坐,那樣坐坐。嘗試遍了,周平川也沒有找到什麼特別的感覺!
許靜蕾還在繼續。她站起來了,她又去摸床了。
床在周平川走的時候,收拾得好好的。可是,許靜蕾卻先把床上弄亂,然後又一點一點地收拾好。
許靜蕾收拾床的動作很嫻熟,像是在收拾自己的床。
坐在沙發上,看著許靜蕾的動作,周平川忽然忘記了緊張,更沒有了揪心的感覺。相反,一陣溫情湧上心頭,周平川的心變暖,變軟。
收拾好床,許靜蕾先是坐下,然後又躺下了。躺下後,許靜蕾先是側身向裡躺著,背對著周平川。過了一會兒,許靜蕾又改為平躺著了。又過了一會,許靜蕾全身放鬆,並緩緩地打開雙腿,而且,她又用枕巾蒙上了自己的臉。
誘惑,真是誘惑!
血,一下子湧到了周平川的臉上。周平川一下站起身,他要走過去。
可就在周平川要走過去的時候,許靜蕾卻像是想起什麼來了,突然坐起身,下了床。
許靜蕾下了床後,毫不遲疑地走到櫃子前,伸手打開!
沒有猶豫,再一伸手,許靜蕾拿出了周平川母親的遺像!
許靜蕾看了看周平川母親的遺像,又用手輕輕地撫了撫,然後把又她抱在懷裡。
周平川死了。
身體僵硬,呼吸停止,思維消失!
許靜蕾始終沒有看周平川,就像他不在屋裡一樣。可是,當許靜蕾抱了一會兒周平川母親的遺像後,她卻轉身,低著頭向周平川走來。
走到周平川身邊,許靜蕾仍抱著他母親的遺,偎在了周平川身上。
周平川還是沒有意識,他只是本能地伸出手,抱住了許靜蕾。
許靜蕾閉上雙眼,在周平川懷裡拱了拱,讓周平川把自己抱舒服。
抱著活著的許靜蕾,周平川像是沾了人氣的殭屍,慢慢地活了過來。活過來的周平川,像是怕許靜蕾跑了似的,緊緊地抱住她。
說不清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百感交集!
被周平川緊緊地抱著,許靜蕾像是從夢中醒過來了,她扭了扭身子,像是示意周平川。
活過來的周平川,明白了許靜蕾的示意,低下頭,把自己的臉湊到許靜蕾的臉邊。
許靜蕾抬起頭,把嘴往前伸了伸,輕聲地、呢喃地對周平川說:「平川哥哥,我好像,來過這裡。」
一陣驚悚由心中升出,周平川的身體,發生了戰慄。
戰慄還在繼續。
是恐懼,又不是恐懼。
不是恐懼,是因為周平川彷彿知道是誰在操縱著這一切;恐懼,是因為險一險因為自己的懦弱與許靜蕾擦肩而過。
「哥哥,你冷呵?」許靜蕾感覺到了周平川的顫抖,於是輕聲地問。
許靜蕾並沒有異樣的感覺,一切都是自自然然的。
許靜蕾的一切,在她心裡是自然的,可是,許靜蕾的表現在周平川的眼裡卻是異樣的。周平川說不清是怎麼,這不是許靜蕾,又是;可這是許靜蕾,又和以前的不全一樣。周平川心慌,心驚。
周平川沒有說話。戰慄還沒有結束,周平川還控制不了自己。
許靜蕾也沒有再說話,她騰出一隻手,環抱住了周平川的腰。
許靜蕾又是和從前不一樣。以前,她總是害羞,靦腆,從不會這樣主動。可現在的許靜蕾,卻自自然然地做這一切,而且,很自然地流露出親切,體貼。
溫暖,再次湧入周平川的心!
長吸一口氣,讓自己的的身體脹起,抑制住了戰慄。周平川理智地控制著自己。
戰慄結束了。靜靜地,只有靜靜的偎依。
「哥哥,我累了。」許靜蕾輕聲地說。
「哥哥」,從沒有聽見過許靜蕾這樣叫過任何人。第一次叫,卻又是自然的,隨意的,更充滿親情的。不一樣,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
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許靜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累了。
周平川用力抱了抱許靜蕾,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摟抱著她,後退,坐到沙發上。
周平川靠坐在沙發上,許靜蕾坐在他腿上,依舊偎在他的懷裡。
依偎在周平川懷裡的許靜蕾,又回到了重前,安靜,平淡,柔軟。
掛了一天的太陽,也累了,向西天滑落。最後的餘輝,在一點點消失。自然的變化,更製造出屋裡的安靜。這安靜和繁華喧鬧的城市形成強烈的對比,再加之周平川家的簡陋,顯得有些淒清。
休息了一陣的許靜蕾忽然坐直了身體,把一直抱在懷裡的照片向周平川展示了一下後,問:「媽媽?」
不行了,周平川又不行了。淚水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周平川側過了臉。
許靜蕾又把周平川母親的照片轉向了自己,然後輕聲說:「媽媽,我會和哥哥好的,你放心吧。」
眼水從周平川的眼中噴湧而出!
坐起身,周平川一把把許靜蕾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周平川濕濕地淚臉,貼在了許靜蕾臉上。
「哥哥不哭,媽媽不在了,還有我。」許靜蕾邊用手抹著周平川臉上的淚,邊說。
周平川躲開了許靜蕾的手,把頭紮在了她的懷裡。
許靜蕾伸出手,抱住了周平川的頭。
周平川的淚水,打濕了許靜蕾的胸前。
許靜蕾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周平川的頭。
這會兒的許靜蕾,又是難說了,她的話語和她的行為,有和以前一樣的,又有和以前不一樣的。但是,不管是否一樣,一切都是自然的。許靜蕾然的動作,沒有讓周平川分心,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在感情裡,不能自拔。周平川又不再理智,任感情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