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章 火燒明月庵 文 / 迷途呆瓜
夜鳳眠正在想入非非,卻聽到石昌璞叫她,隨著石昌璞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片火光在遠處跳動。
她驚愕的站起來,看著那夜空中的耀眼的光芒,她那心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石昌璞也感覺到了大事不妙,一騰身,直奔那火光跑去。
看著石昌璞向那邊跑,夜鳳眠這才回過神來,也跟著跑了過去。
那火光看起來不遠,可這山路走起來還真是不近,好半天,他們才跑到那個烈焰沖天的地方,等到了那裡,夜鳳眠百分之百地肯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明月庵。
看著眼前的大火,夜鳳眠腦子裡一片的空白,什麼石昌璞,什麼薄情的父親,愛也好,恨也罷,一切都不存在了。
她毫不猶豫的衝向了火海,她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她只感覺到那熊熊的火焰裡似有人在向她招手,那是母親嗎,還是哀怨的魂魄,她不知道,只是一個勁的向前衝。
石昌璞一把將她抱住,硬是抱著她離開了那個火海:「你要做什麼,這麼大的火,都被燒光了……」
一股暖流穿過夜鳳眠的身體,在石昌璞的懷裡,她感到說不出的溫暖與安慰,就是這股暖流將她從那死一般的茫然中拉了回來,她這才放聲大哭起來。
石昌璞用他那寬大的身軀將她緊緊的裹住,唯恐一個不小心,她又衝了出去。看著那大火,他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再看看懷裡傷心欲絕的石昌璞,真是不忍目睹了。
那火直燒到天亮才停了下來,他們在那裡只找到了幾具燒燋了的屍體,可那黑漆漆的屍體哪裡能辨認得出哪一個是她的娘親。
她心裡這個悔啊,自己怎麼就那麼沒有用啊,連個地方也找不到,要是自己能記住來這裡的路,這時應該已經與娘親團聚了,就是起了火,憑她的本事,也能將母親帶出來的。
就因為自己的無能,讓母親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自己,再也見不到了。
十年了,也許母親已經認不出自己了,連這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都沒能把握得住,她怎麼能不怨自己呢。
她正在那裡懊悔不迭,石昌璞卻在一處燒得黑不溜秋的佛像前站住了,他在那裡扒開一些殘磚破瓦,竟然在露出一具黝黑的屍骸來。()
夜鳳眠見他看得仔細,忙湊上前來。只見那屍骸捲曲的俯臥在一個已經燒成灰的**上,那頭上,身上似有燒燬的金屬飾物。
再仔細看看,的確是女子帶的釵環飾物無疑,雖然已經燒燬了,可金銀製做的東西還是勉強看得出來的。
頭上帶有飾物,那一定不是出家人了,夜鳳眠的眼圈紅了,這麼小的庵堂,還會有誰住在這裡,想來這一定是母親的遺骸了。
她伸出纖細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具屍骸,眼淚稀里嘩啦的灑了下來。
「一切都是天意啊!」石昌璞不無感慨,他們母子這已經是近在眼前了,卻連這最後一面也見不上,可見這是天意難違啊。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這話一出口,夜鳳眠就想到剛才自己坐在那裡想胡思亂想的事情來,這真的是報應嗎,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想著那些什麼情啊、恨啊的,所以老天才這樣的懲罰她。
她心裡這個悔啊,暗暗發誓,從此再也不會那樣冷血自私了。
心裡有悔,她哭得更凶了,這回真的是嚎啕痛哭了,是發自己內心的懊悔啊,這回她哭的可真的是她的娘親。
石昌璞聽到她哭得悲哀,也皺了眉頭,鼻子一酸,差一點兒也哭了,那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轉呢。
「你還真是傷心啊,哈哈……」一陣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傳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向那聲音的方向看去,焱兒象只雀兒一樣掛在枝頭。
見焱兒一臉的笑容,石昌璞有些過不去了,人家死了娘正哭得悲切,她在那裡還笑得這樣燦爛,這像什麼話。
「焱兒你在做什麼!」石昌璞呵斥著那個快活的焱兒,那嚴厲的神情焉然是個長輩。
夜鳳眠還從沒有見過他發火,現在見他呵斥焱兒心頭一驚,止住了悲聲,驚詫的看著石昌璞,彷彿一下子不認識她這個師兄了。
焱兒卻嬉皮笑臉地看著他們,一點兒也不驚慌,看來她早就習慣見到石昌璞這副樣子了,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她捏了一縷青絲在手裡搖來搖去,笑嘻嘻地看著這兩個人:「你們也太慢了,這個時候才到,就是老牛也挪到地方了。」
石昌璞見她還是一臉的歡快,也拿她無奈了,這個不懂事的孩子,真是讓人沒辦法啊。
焱兒衝著夜鳳眠眨巴眨巴眼睛:「夜大哥,你怎麼那麼多的眼淚啊,像個女孩子似的,你是不是就用這眼淚哄住那些女孩子的。」
夜鳳眠不理她了,雖然知道她單純,可這時候說這些話可是一點兒也不不可愛了,她又去看她的「娘親」了。
焱兒可沒說完呢:「夜大哥,你這樣的好哭,是不是想做女孩子啊,要不明天你就穿上女孩子的衣服,跟我做個姐妹,我會照著你的。」
夜鳳眠無奈了,真的是無奈了,這個時候還有人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她是哭是笑啊,她不再去理她了,只輕輕的去為「娘親」拾去身上的碎石亂瓦,好將她從廢墟中弄出來。
不能在母親身邊盡孝,總得將她的遺體弄出來下葬啊。這回母親可是要跟著父親一起去了,她苦笑了,他們這回是分不開了。
「你是要把她和你父親葬在一起?」焱兒在樹上吵著,「不會,你真的要把他們埋在一起啊!」
夜鳳眠這回可是惱了,父母合葬又有什麼稀奇的,她也這樣大驚小怪的。
「你知道她是誰啊,你就把她跟你父親埋在一起,你不怕她來找你啊。你父親當然願意了,活著有一群美人陪著,這死了還得一個,他怎麼那麼有艷福啊……」焱兒搖頭晃腦的數落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