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養女成妻:莊主是妹控

正文 097 有人順手牽羊 文 / 軒少爺的娘

    「師娘,若雪她到底是怎麼了?」這聲音純澈悅耳,清若珠落玉盤,卻是眉峰微皺,幽遂雙眸中蘊藏焦灼與擔憂的夜澈。他身著一襲雨過天青色的錦衣,玉冠束髮,面容冷峻,雙唇微微抿著。

    假使若雪醒著,一定會瞪眼,師兄,你不是在養傷麼?為嘛跟個沒事人一樣?跟沒事人一樣也就罷了,為毛還是一派光風霽月、宛若芝蘭玉樹的俊逸風姿?

    「澈兒,你何時回來的?」風三娘不知道夜澈受傷的事,還以為夜澈真的出門訪友了。

    她素來視夜澈為長子,此時見到他頓時就覺得多了一個主心骨:「你回來就好了,我都擔心死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從昨晚上起人就不對勁,昏過去好幾次,手按著心口,好像是心口疼,可連夜拿帖子請了王老太醫來,診治一番,老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身體應該無礙。」

    她想起昨晚上若雪倒頭就厥過去的恐怖場面,眼眶不禁泛紅:「但怪就怪在這裡,若身體無事,她怎麼連喝的藥都吐出來?小臉連一點血色都沒有,只一晚上,人就脫了一層,六月本就不長肉,想方設法補的一點肉,一夜全沒了……」

    王老太醫是祈國首屈一指的名醫,醫術精湛,經驗豐富,他的診斷沒人敢質疑。夜澈白晰的手指捏了捏高挺的鼻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溫和地安慰風三娘,也是安慰自己:「師娘不用擔心,若雪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正要抬步往若雪的內室去,似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對風三娘道:「師娘帶我去瞧瞧她吧。」

    風三娘點點頭,繞過紫檀木雕花鳥屏風往內室走:「折騰了大半夜,直到雞打鳴方好了一些,安睡了沒多大一會兒。」

    少女淡雅精緻的香閨靜謐無聲,幾縷晨曦從精雕鏤刻的窗欞射進來,為房間增添了幾分明亮的色彩。繡榻上藍色的輕紗帷幔撩開掛在兩旁的銀色帳鉤上,金色的流蘇隨著晨風輕輕蕩漾。

    若雪闔眼靜臥於榻上,氣息輕淺不可聞。

    衛離倚坐在她的身邊,手還緊緊握著她美好的纖纖柔荑,素來優雅若謫仙的俊美男子,此時顯得有幾分失魂落魄,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失神的盯著身邊的少女,瞬也不瞬,動也不動,仿若石化。

    「他一直就這樣?」夜澈瞥了一眼他們倆人交握的雙手,眼裡劃過一份失落與苦澀。

    「趕他走他也不走,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跟傻了似的,只好讓他呆在這裡。」風三娘輕手輕腳的近到榻前,像沒有看到兒子,俯下身子察看若雪的情形,見她睡得安穩,呼吸均勻,暫時鬆了一口氣:「氣色縱然不怎麼好,但比先前要強多了。」

    夜澈也不錯眼的盯著若雪看了半晌,深遂的眼眸深不可測,一眼望不到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略一沉吟,他伸出手,想探探若雪手腕上的脈息,一隻白淨如玉的手突然格住他的手,衛離依舊看著若雪,眼光不曾稍移,低沉嘶啞的聲音輕輕的:「別碰她。」

    「我替她把把脈。」夜澈語氣淡若晨風,不慌不忙地推開他的手。

    衛離沉默著放下手,夜澈閒暇時喜歡鑽研醫藥典藉一類,說不定他會知道若雪是怎麼了。此時此刻,但凡對若雪身體有益的法子,他都願意一一去償試,至於個人恩怨,比不得若雪平安來得重要。

    ※※※※※※

    「瑤郡主又來了?」風三娘從床上坐起來,愛困地打著哈欠,伸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登時驚訝的顧不得貴夫人的儀態了,張著嘴:「這,這好像是早上了啊?我記得我是中午睡下的啊?」

    衛媽媽笑著將床帳掛起:「可不是早上了嗎?不過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啊,我……我睡了這麼久?」睡了快一天一夜,還死沉死沉的,風三娘都覺得自己要變成豬了,心裡記掛著若雪,急急忙忙的下床,又怪衛媽媽:「衛媽媽,你咋不早點喚醒我?你們小姐還病著呢,也不知情況怎麼樣了?」

    昨日夜澈來了之後,見風三娘和衛離都是一夜未眠,尤其是衛離,守著若雪,眼睛都沒有合一下,便勸他仁人去補眠,他來照看若雪就好了。

    衛離一步都不肯離去,風三娘想著夜澈的話言之有理,都這麼乾熬著也不是個事,可別若雪的病好了,她和衛離又累趴下了,便依夜澈的話去睡了。

    想著瞇一會便來換下他們兄弟倆,沒料到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了。

    衛媽媽永遠是那麼不慌不忙,有條不紊,一派世家大總管的穩重作風:「夫人放心好了,但凡小姐有個什麼事,老奴便是敲鑼打鼓也會將夫人敲起來的。」

    這便是說若雪沒事,風三娘才覺得提得緊緊的心放了下來,又想起還晾著的周瑤,頓感頭疼:「我們家裡正亂著呢,誰有心思見客啊?這瑤郡主又來添什麼亂啊?」

    周瑤可不管人家有沒有心思見她,她這個人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別人的反應從不在她的考量範圍之類。

    她也不等風三娘去門,不說風三娘沒來,便是若雪也不見人影。她心裡醞釀著旺盛的怒氣,很想拂袖而去,轉念又想到若這樣負氣離開,以後只怕甭想來衛家了……

    忍字都是一把刀,她忍!

    眼角倨傲地斜睨著一旁侍立的衛家的丫鬟,她漫聲道:「你們少莊主和小姐呢,不是都在府中嗎?為何半天不見人影?」

    「稟郡主,我們小姐病了,夫人和莊少主正忙著照看,所以才怠慢了郡主,還請郡主恕罪。」丫鬟口齒伶俐,有禮的向她稟報了一通。

    聽到若雪病了,周瑤漂亮的玲瓏眼裡閃過一道喜色:「病了嗎?那她病的重不重?患的可否是惡疾?還有沒有救……」

    鄭嬤嬤見她喜形於色,連聲音都透著歡喜,趕緊輕輕碰了碰她——人家主子只是病了,你一副巴不得人家得絕症一命歸西的模樣,你確定病的不是你麼?

    周瑤即刻收斂了臉上的喜色,咳了咳,換上凝重的表情,言不由衷的說:「哦,怪不得沒有見到若雪,原來她病了啊,天可憐見的,但願她不要緊才好。」菩薩保佑,但願她永遠不要好起來。

    「謝郡主關心,若雪是個有福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風三娘搖著一把綴玉綾扇,緩緩走了進來。

    兩人寒暄幾句,不等風三娘問明來意,周瑤眼珠便一轉,妝容精緻的臉上現了關心之色:「衛夫人,既是若雪病了,我少不得去瞧瞧她,不然也太說不過去了。」

    她好心要探病,風三娘卻頗有些遲疑——她並非那種養在深閨不諳事世的婦人,許多事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只是不說。那天,她們進宮謹見衛貴妃,阮淑妃將若雪帶去御花園的事,處處透著詭譎和蹊蹺。

    縱使猜不透阮淑妃的目的是什麼,但阮淑妃和端王府的關係不一般,人盡皆知,風三娘總覺得事情不單純,所以對周瑤也起了一絲防範之心。

    「衛夫人?有何為難之處?還是若雪不歡迎我?」周瑤雖說不善於察言觀色,但這點洞察力還是有的。

    她這樣一說,風三娘倒不好駁她的面子了:「怎麼會不歡迎郡主?只是郡主乃金枝玉葉,千金之軀,妾身和若雪也是擔心過了病氣給郡主,再說郡主無事不登三寶殿,怎好為她一個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耽擱了郡主的要事。」

    「無妨,我今日來也不為別的,就是來找她的,這會兒正好去瞧瞧她,我也好放心。」

    這話倒是大實話,從那丫鬟的口中,周瑤能品出若雪病的極重,而風三娘雲淡風輕的話卻讓周瑤懷疑她是在粉飾太平,所以想親眼去看看若雪究竟怎麼樣了。

    「郡主有心了,那請吧!」風三娘已把醜話說在前頭了,周瑤堅持要去,她也就不推諉了。

    若雪不知道周瑤要來,她不比風三娘醒的早。醒來後還很虛弱,見到衛離和夜澈都在,兩人相安無事,並沒有拳腳相加,激戰惡鬥什麼的,登時放下了心口的一塊大石。又見夜澈的傷好似服用了靈丹妙藥般全好了,她竟然一臉淡定,半個字都不多問。

    對於周瑤的探視,她無語極了,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在她看來,周瑤只怕做夢都恨不得親手剝了自己的皮,說是探視,倒不中說是來確認自己死透了沒有。

    「若雪,聽說你病了,現在怎麼樣?」周瑤來了之後,佯裝很關心若雪的樣子,假惺惺地道:「前些天不都好好的嗎?怎麼說病就病了?」

    說老實話,若雪挺佩服周瑤的,每次和周瑤見面,都會給她耳目一新,刮目相看之感。打個比方,周瑤就好比一個天生演技差,十分蹩腳的演員,但每次和觀眾見面,她演技卻猶如受到高人點化,堪稱進步神速。

    若雪正在喝粥,由於周瑤來的急,風三娘譴來通知他們的丫鬟只比周瑤多到一會兒,那點時間,尚不夠夜澈、衛離還有她消化完消息,周瑤就大剌剌的進來了。

    沒什麼準備,所以若雪還是倚著軟軟的錦墊,靠坐在外間的貴妃椅上,蔫了巴唧的讓衛離餵她喝粥。

    她一醒,衛離擔心她餓壞了,讓人送來碧梗米熬的稀粥餵她。她要自己喝,衛離卻覺得她病了一回後,彷彿變成一碰就碎的水晶了,唯恐她再有個閃失,連她上茅廁都恨不得代勞……

    哪裡肯讓她自己吃飯。

    汗!若雪覺得他有當奶爸的潛質,養起女兒來絕壁得心應手。

    不過渾身實在沒什麼力氣,連揚個手都費力,她也就不逞強了,安心讓他喂投。夜澈也沒有走開,原本在一旁的書房安靜的寫寫畫畫,見周瑤來了,也毫不避諱的過來。

    周瑤問的熱切又關心,她也不好表現的失禮:「謝郡主關心。」然後想要起身,衛離卻淡淡地道:「你還病著,莫起來了,郡主自會體諒。」說著,又送過一玉勺熬的濃濃,香氣撲鼻的粥到她唇邊。

    衛童鞋,你不要再頑皮了好不好?你確定你這樣的行為不是在為我拉仇恨值嗎?頂著周瑤快噴出火來的噬人目光,若雪默默的嚥下粥,隨後便道:「我飽了,你和師兄去吃吧。」

    衛離瞧了瞧她的臉色,又看著還剩下大半碗的粥,整個人都要不好了——本來玉碗就小的可憐,這才吃了幾口啊?

    以為是粥的味道不香,他自己就著玉碗喝了兩口,感覺和以前是一樣的味道。

    「多少再喝一點,或者你還想吃別的?你只管說,我讓人去準備。」口氣都帶上了央求,儼然一副你要吃龍肝鳳膽都沒關係的模樣。

    夜澈嫌他丟人,一派沉穩的走過來,很權威地道:「她身體還虛著,虛不受補,一下吃太多反而有害無益。你隨我過來,讓她和娘陪郡主說說話,說不定會長點精神。」

    衛離這才沒有話說,默默地將玉碗裡餘下的粥一口喝光,繃著了一張冷俊的臉正要離去。不妨周瑤突然嬌聲嬌氣地道:「若雪,我今日來,還有一事。」說著,向貼身丫鬟揚了揚手,示意她將手上的錦盒打開:「這是你送給我世子哥哥的東西,我哥哥讓我代他還給你。」

    嗯?她的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面砸下一塊巨大的殞石,掀起軒然大波!

    屋中的氣氛剎時變的微妙起來,要離開的人也不離開了。

    周羿?

    他會有什麼東西還給若雪?

    還是若雪送給他的?

    若雪為什麼要送周羿東西?

    是何緣故?

    這是在場每個人的第一反映,然後他們開始各種腦補,各種奇異的想法接踵而至……

    衛離面沉的如水,冷冷的黑眸中烏雲驟起,仿若海面被狂風捲起的驚濤駭浪;又好似暴雨即將傾盆的節奏!

    夜澈以指碾額,濃密的睫毛擋住半垂的眸子,也遮掩住眸底令人膽戰心驚的深幽。

    風三娘小心翼翼地偷覷了兒子一眼,本想說點什麼的,唯恐事得其反,只好作罷。

    若雪面無表情地望著周瑤,一言不發的瞧著她從錦盒裡取出一隻古色古香的銀鐲子,心裡頓時辟哩叭啦的將周羿罵了個半死:周羿你個混蛋,圈圈你個叉叉,你丫的工作不是好好當你的世子麼?什麼時候改行當八隻手的小偷了?居然順走了姐的一隻鐲子?!

    「……小姐。」在一旁侍候的俞媽媽和紫露遽然變色,都驚惶失措地看向若雪。

    「若雪,你看看,這是你的麼?」周瑤眼神帶著囂張的得意,桃腮泛紅,似獻寶的將鐲子舉給她看。

    接著又不辭勞苦地舉給風三娘看,順便讓一旁的衛離也看到,意有所指地道:「我哥當時說這是若雪的鐲子,我還不信,後來仔細找了一圈,才發現上面刻有若雪的名字。」

    她抿著紅唇,也不把鐲子還給若雪,只是偏頭笑看著她,目光閃閃爍爍,似淬著毒,帶著刻骨的惡意和妒恨:「若雪,你該不會否認這只鐲子是你的吧?上面可是有你的名字喲!這般證據確鑿,你想狡辯耍賴也是不行的,只不過……」

    她頓了頓,好似故意吊人胃口,隔了一會兒才歪著頭,嬌滴滴地說:「若雪,你是什麼時候送的鐲子給我哥的啊?我好想知道哦!還有啊,你什麼時候和我哥好到可以『私相授受『了!」

    她刻意將「私相授受」這四個字咬的重重的,又提高了音量,生怕別人聽不到。陰險而倨傲的目光挑釁地望著若雪,好像在說:賤人!這次看你怎麼逃脫!

    周羿你個小氣鬼!若雪已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這是周羿那廝在報何淑妃的綾帕之仇。

    這隻銀鐲子是老款式,做功精美,造型奇特,大小可伸縮調節,鐲子的陰陽暗處還刻著她的名字和幾朵雪花,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平日她都將這鐲子戴在左手腕,那天在皇宮,周羿正好抓住過她的左手腕,想必就是那個時候順走的——這款銀鐲子只要微微用力便可拉大,再加上他的動作太快,手法也巧,令她沒有發覺而已。

    其實,說起來也要怪她自己,這幾天事兒多,她都沒有發現銀鐲子不見了!

    「……小姐……」紫露沮喪的都快哭了,望著若雪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俞媽媽臉色也不好看,這鐲子的確是小姐的,小姐的所有首飾都是她和紫露在經手,本來應該每天清查一遍。奈何小姐有個怪癖,她喜歡在手腕上戴許多首飾,花樣繁多,有幾樣還不讓她們碰,說是秘密。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們並不怎麼注意小姐腕部的首飾,也不會每天清查。

    然而,這點馬虎帶來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禍事來了——鐲子事小,名節事大!因為這只鐲子,小姐極有可能會被周郡主扣上私相授受這頂大帽子!

    要知道,祈國民風儘管相對有些開放,可該有的禮教也是要遵守的。祈國的青女男女是不允許私相授受的,就連男女私下也是不應該見面的。

    假使兩家關係不錯,兩家的孩子還可經常在一起,但一般男女之間還是要少見面的好,不然對於女孩子的名聲是很有妨害的。

    姑娘家如果總是跟一個男子見面,會被人家說這家家教有問題,甚至帶累全族的姐妹不好嫁人。真要見面,也是在正當的場合,比如兩家都接受邀請去別人家做客之類的,比如在勳貴朝臣舉辦的花會上,這種場合,青年男女是可見面的。

    但總的來說,姑娘們會留在後院,男子則留在前面。

    而且,嚴格來說,一對男女訂婚之前,也是不應該隨便留信物的,這就叫私相授受,被人知道那是要戳脊樑骨的,一輩子都休想抬起頭來。家教嚴點的,就該自殺以謝天下!

    「郡主。」突然,臉上一片清冷的衛離薄唇輕啟,語氣冷冷淡淡:「想必郡主誤會了,若雪與端王世子本來便是兩個陌生人,何來私相授受一說?還請郡主謹言慎行,休要胡要亂語的壞了若雪的名聲。」

    風三娘也沉著臉道:「瑤郡主,這其中恐怕有誤會,我們家孩子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

    她絕對不相信若雪會幹出送鐲子給周羿這種事情,不說若雪尚未開竅,根本不懂男女之情,便是因為衛離,若雪也不可能會幹出這種荒唐的事。

    「衛夫人,衛大哥,我懂你們的心思。」周瑤一臉善解人意,語氣卻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但事實勝於雄辯,鐲子就擺在這裡,難道我哥哥會說假話誣蔑若雪嗎?」

    她抬高下巴,神情傲慢地望著若雪;「俗話說:白的說不黑,黑的說不白,只要若雪是清白的,我還能冤枉她不成?」她轉頭看著衛離,一臉誠摯地道:「衛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決無冤枉若雪之意,只是希望你們不要被她乖巧的外表蒙蔽了。」

    「郡主說笑了。」在風三娘和衛離開口之前,若雪面色平靜地道:「我從來沒有送過什麼東西給羿世子,更不用說銀鐲子了。」

    周瑤向她搖了搖手中的鐲子,一臉鄙視和輕蔑地道:「這鐲子難道是我的?」

    「郡主,這鐲子的確是我的。」

    若雪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在視男女私相授受為大無恥的古代,這罪名一旦兜上,恐怕她這輩子只有去廟裡古佛青燈的渡此殘生了。因此不容周瑤再挑撥離間,一派落落大方,坦蕩無畏地道:「但是郡主可知道,前幾日我上街,被扒手將此物偷了去,一直到今天都未能尋回。」

    「你胡說!」周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揚高聲音道:「我哥哥怎麼可能是扒手?再說像這樣的銀鐲子,我們王府裡成山成堆,有什麼好稀罕的?」

    「我可沒說羿世子是小偷,都是郡主在說。」若雪微微一笑,氣度清雅又從容:「我本來還挺高興羿世子幫我尋回此物,誰知被郡主誤會了。」

    「哼!」周瑤抿唇譏諷地笑著:「我哥哥言道是你送他的,可沒提到什麼小偷!」

    「郡主,你這是惡意栽贓。」衛離微勾起唇,嘴邊緩緩泛起一股冷笑:「若雪的鐲子丟了好幾日,我們全家都知道,我們都可以是證人。至於羿世子所謂的若雪送給他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出來做證?」

    「衛大哥,你好糊塗,既是私相授受,怎麼可能會有證人?」

    周瑤將鐲子重新放回錦盒,紅唇微彎,皮笑肉不笑地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樣可不是辦法,要不我們將鐲子送官吧?讓官府來證明到底是若雪丟了鐲子,還是她將鐲子送給我兄長了。」

    周瑤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只要送了官,不管若雪的鐲子是真丟了,還是送給了哥哥,她的名聲都毀了。百姓才不會管什麼真相不真相,他們只管看熱鬧,傳播自己感興趣的流言。

    這貨就是個不消停的,整個一不作死就不會死星人,若雪以手托腮,淡淡地覷著周瑤洋洋得意的模樣,真想一腳踹她到天邊去,省得她在這裡傷害自己的眼睛。

    她在心裡冷冷一笑,本來上次是看在周羿救了自己的份上,才放過周瑤,沒想到這娘們不知死活,非要來招惹她。看來以前的教訓還太輕了,讓她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這次乾脆滅了她算噠。

    至於周羿,從此恩怨兩清,誰叫他救了自己,卻又居心叵測的順走自己的鐲子。

    望著風三娘和衛離,還有從頭至尾沉默不語的夜澈,她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娘,要不,我們就聽郡主的,報官吧。」

    「看,還是報官好,可以早點洗清若雪的清白!」周瑤覺得若雪中了自己的計,心裡不知多美了,只差仰天大笑了。

    忽然,一個僕婦忙不迭地跑來:「夫人,少莊主,端王世子駕到,衛總管招待世子去前廳了。」

    周羿來了!

    「我哥,他,他怎麼來了?」周瑤心一慌,差點將失手將手邊的茶盅打翻——周羿這兩天不在京城裡,她以為他最少還有個幾天才回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前廳。

    周羿著一襲華服,頭戴玉冠,正面色寡淡的喝著茶,聽到衛總管稟道因為小姐病了,所以連郡主帶夫人等都移駕到小姐的院子裡去了的時候,不禁怔了怔,問:「病了?前些日子不是活蹦亂跳的嗎?怎麼就病了?」他覺得像若雪那樣的人,應該是不會病的吧?

    「……」衛總管覺得這話不好答,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不會生病,想了一會兒才說:「人吃五穀雜糧的,哪能不生病。」難道世子你不生病?

    周羿默默地想了想:「請了太醫嗎?怎麼說?」

    「……」衛總管卡殼,他一介總管,就算關心小姐的身體,具體的情況也是答不出來的。

    周羿看了衛總管一眼,覺得他真不稱職,想他家的八哥,只要問他問題,就沒有不知道的,連螞蟻今天幹了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題外話------

    答謝親榜:cyysammi投了1票(5熱度)和送了3顆鑽石,周鈺書投了1票,zsj1108投了2票,yy112590532投了2票

    yuqin0803打賞了100幣,夢慧送了2朵鮮花,修羅魅送了36朵鮮花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