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85 那人,任是無情也動人! 文 / 軒少爺的娘
天氣越來越熱,艷陽當空照,花花草草都顯得無精打采。
天璣子頭戴如意道冠,身披紫緞八卦仙衣,執著柄金絲拂塵,帶著一個小道僮,神態倨傲的從武通山上緩步而下。
武通山周圍居住著不少家財萬貫的富豪鄉紳,他們自己捐資籌款,然後發動善男信女,準備在武通山修建一座道觀。
建道觀之前,要看風水和選觀扯,必須慎重,於是這些富豪鄉紳便八仙過海,各仙神通,終於托人說動大國師前來幫忙看風水,同樣是想借大國師之名打響道觀的名聲,這叫造勢。
此刻,道觀的觀扯已選好,就在武通山南面的山坡上,辦完事後的天璣子虛懷若谷,盡顯大家風範,謝絕眾鄉紳的好意,兩袖清風的下山了。
那仙風道骨的模樣讓一眾信男信女仰望不止。
武通山風景奇秀,松濤綠浪,山勢起伏跌宕,山風拂面,一路鳥語蟬鳴,令人心曠神怡。
起初尚不時會有行人上山下山,語聲喧嘩,但越往山下行,行人愈稀少,乃至全無。
貪看風景的小道僮四面瞅了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還小,藏不住話,忍不住狐疑地問:「大國師,怎麼沒人上山了?」
天璣子其實也察覺到異樣,這太古怪了!照理不該出現這種令人蹊蹺的情況。
他裝腔作勢的眺望著遠處,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輕叱小道僮:「吾等修道之人要清心寡慾,以靜收心,切切不可為俗塵雜事亂了功德。」
小道僮唬的色變,正要說弟子知錯了,豈料前面忽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大國師真是無時無刻不忘擺譜啊,就不知一個心懷仇恨,時時刻刻想著害人的人,是怎麼做到清心寡慾的?吾等愚昧,還望大國師不吝賜教。」
這聲音清冷悅耳,非常獨特,做為男子低沉不足,多了些嬌氣;做為女子嬌軟不足,卻多了一絲磁性的沙啞,因而讓人辯不清男女。然而你卻不能否認這聲音格外的迷人,獨一無二的好聽。
小道僮因為將才受了訓斥,不敢再大聲張揚。
而天璣子卻怔了怔,隨後尋聲望去,只見前面小徑旁,有一人雙臂環胸,一腳踏石,吊兒郎當的迎風而立。
此人有一張精緻靈性的面容,玲瓏剔透的肌膚,一雙顧盼多情的狹長黑眸深深幽幽,裡面水波瀲灩,卻不帶任何情緒,細長的雙眉邪邪輕佻,好似蘊藏著無限的壑智與桀驁。
烈焰紅唇微微輕抿,妖冶如火,神情淡漠而慵懶,於灑脫中透著幾分玩世不恭。配上一身華麗而別緻的穿著打扮,竟讓人辯不出雌雄!
天璣子愣了愣:「八哥!」
這世間,能有這般風華氣度,能將介於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種雌雄莫辨的美,演繹的如此完美極致的,非八哥莫屬!
但見他如墨的長髮高高束起,不羈的髮絲在腦後隨風輕揚。上身著一件華美的玄色窄袖錦衣,袖口綴珠,腰間輕扣著一根鑲嵌著銀色鉚釘的寬革帶,極具霸氣和莽氣!懸一塊瑩潤透光的麒麟玉牌,幾根華光冷冷的細長銀鏈纏繞在革帶上。
他的下面是一條與上衣同色的窄腳褲,褲腿細細的,包裹著他那雙修長筆直的長腿,腳上是一雙粗革長靴,將褲腳收納其中,長靴上同樣鑲嵌著高貴清冷的銀釘,靜靜地詮釋著無法言說的冷酷與性感。
他這身與眾不同的別緻裝扮,讓他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可謂美的驚心動魄,任是無情也動人!
天璣子和小道僮竟然看的回不過神來。
「大國師,別來無恙。」
八哥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對小道僮一揚食指。小道僮目帶驚艷,身不由己的隨著他的指示,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去,越退越遠,直至不見人影。
「真乖。」八哥紅唇微彎,又是曬然一笑,七分嬈嬈,三分野性,端地是風情無限。
天璣子此刻已從八哥刻意展現的美色中清醒過來,當下擺起長者的面孔,甚為嚴肅地道:「鸚鵒,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是在衛家養身子嗎?」
說完後,他刻意看了看八哥的腰身。
八哥圍著帥氣冷硬的銀色鉚釘寬皮帶,且著玄衣,腰身看不出有多大的變化。要真說有什麼改變,只能說他長胖了,腰身也跟著變粗了,但離大腹便便尚有段距離。
他一個道士也不好老盯著人家的腰腹處看,故而他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八哥放下雙臂,淡然垂眸,輕撫左袖口處的珍珠,不鹹不淡地回著天璣子的話:「鸚鵒專程在此靜候大國師。」
「你這是什麼話?」
天璣子一揮拂塵,頗有義憤填膺:「你有時間在這裡等候本國師,卻沒有時間去宮裡看望太后和陛下?虧太后辛辛苦苦把你拉拔成人,你便是這樣報答她的?你甚至連陛下的登基大典也未出現,對得起他麼?」
提起這個話八哥便頭疼,他微斂眉,不耐煩和天璣子打機鋒,開門見山地道:「對得起太后與皇上否,那是我的事,與大國師無關!今日鸚鵒只想問大國師一句話,望大國師據實以告。」
「什麼話?」天璣子警惕的望著他。
「我只想知道,大國師你為什麼要殺我?」
八哥的聲音不溫不火,天璣子卻遽然變色:「胡說!本國師為何要殺你?」
「是啊,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八哥挑挑細眉,好似有些無奈:「我自問與大國師之間縱使沒有深厚的師徒情義,可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你非要殺我不可!」
「不知所謂!」
天璣子瞇起有些耷拉的雙眸,端起國師的架子斥道:「八哥你休要信口雌黃!本國師不明白你在鬼扯些什麼,如果你攔在這裡只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廢話,那恕本國師不奉陪。」
說罷,他抬高下頜,抬腳便走。
八哥也不攔他,任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在天璣子經過他身邊時,他垂下眼簾,像是自言自語地問:「你與魅無情是什麼關係?朋友?仇人?情人?夫妻?或是她的裙下之臣?亦或是奸——夫!」
天璣子的步子再也邁不出了,他繃緊身子停在八哥的身旁,僵硬的模樣好似一尊道士的雕像。
山風滌蕩,歲月流沙。良久,他澀澀地開口:「自古正邪不兩立,貧道乃正派人士,怎可能與魅無情那淫婦有牽連?你休要血口噴人,誣陷貧道的清白。」
八哥斜斜地瞥著他,輕蔑地冷哼一聲:「我早料到你會矢口否認,可是,你這副道貌岸然樣子要做給誰看呢?你難道不知道,這天下只要我八哥想知道的事,便沒有能瞞得過我去的!若沒有確鑿的證據,你以為我會這麼大剌剌的來找你對質?」
一抹狠毒的陰霾瀰漫在天璣子眼眶:「證據,什麼證據?貧道知道八哥你口才了得,能舌燦如蓮,更擅長顛倒黑白,死的能說成活的,你生編硬造幾個所謂的證據,便想用來嚇唬貧道麼?」
他傲慢輕嗤:「那你也太小看貧道了。」
「是嗎?」八哥纖長的手指併攏如刀,一下一下的輕撫著腰間寬寬的革帶,如閒話家常地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我還真沒有證據。」
天璣子神情一鬆,一口濁氣還未從口中吐出,便聽到八哥用微涼帶譏的聲音說道:「可大國師身上發生的幾件事,讓人怎麼也無法用常理解釋清楚,不光是我,便是陛下也百思不得其解,大國師不如為八哥解解惑吧。」
「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貧道自認坦坦蕩蕩,無事不可對人言,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好個無事不可對人言!」
八哥語氣變冷:「那大國師可否解釋一下,當年魅無情看中你的首席大弟子,對他施以魔魅迷迭,想迫他就範,結果卻反助他練成《洪荒天龍決》。按說以你的個性,外加你非常看重你那個大弟子,你怎麼也要替他出口氣,不說天涯海角的追殺魅無情吧,至少要給她好看。」
「可你沒有!」
「你就像一個縮頭烏龜一樣,忍氣吞聲的忍下此事。後來更是在你大弟子藝有所成,想要找魅無情報仇時,你還勸他息事寧人,並替魅無情說好話。說什麼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績,多虧魅無情的誤打誤撞,便功過相抵吧。」
八哥忽爾冷笑起來:「天璣子,你不覺得這理由恁是可笑嗎?虧你自詡名門正派,卻對一個人盡可夫,品德敗壞的淫邪女人姑息養奸!但世人皆知,你素來對作風放蕩的女人沒好感,每次見到必斬之,為何要對魅無情格外的手下留情?」
天璣子似語塞,臉色陰沉地保持緘默。
「還有,江湖盛傳,魅無情是某位皇帝的女兒,其真實身份是一位公主,她可以揮金如土,花錢如流水,後面的靠山也硬,所以江湖人士拿她無可奈何。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這只是欺騙世人的幌子,魅無情她是……」
「住口!」天璣子終於忍不住了,滿面陰鷙的打斷八哥的話。
------題外話------
魅無情的身份?不會是天璣子的女兒吧?嚇尿!
抱抱親,謝謝朋友們:bb201310投了2票;綠草青青2014投了1票;?曉妞投了3票;ht0007投了1票;藍凌伊美投了1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