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皇帝教我去宅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重掌蔣家 文 / 意忘言

    第二十七章重掌蔣家

    蔣雲一聽這話,頓時漲紅了臉。柳氏連忙叫道:「是不是那只鐲子,也不是憑你一句話吧?你又有什麼憑證說它不是呢?」

    蔣敏只覺得她可笑:「我自家的東西,豈有分不清真假的道理?」

    她說著便對貼身的丫鬟吩咐了幾句,讓她去前邊把沈瑤手上的那只鐲子要來,轉頭又對蔣明珠笑了笑:「明珠與小瑤一貫是很親近的,也見過這一白一紅兩隻鐲子,你來看看,這可是那只白玉鐲?」

    她只說蔣明珠和沈瑤的關係親近,輕輕巧巧就把兩人差點定親的事蓋了過去,又能讓蔣明珠來「作證」。

    蔣明珠是一貫知道蔣敏的手段的,這會兒也依舊覺得她當真厲害。蔣敏既讓她看,她便乖巧地從蔣敏手中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

    聶玄看她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無奈地歎了口氣:「小心點你的傷。」

    「呃,哦」蔣明珠對他剛才那麼大的脾氣還心有餘悸,連忙點頭應是,把受傷的手收了回來。

    這只鐲子當然不是沈家的羊脂白玉鐲,而是她讓福嬸買回來的,聶玄還特意關照找了過路的客商買,這些客商各地跑,一年也不見得能到京城來一回,鐲子上也沒有店號,根本不怕被查出來。

    她看了會兒,便對蔣敏搖了搖頭:「不是,我記得那兩隻鐲子上都有沁染,小瑤還說過,很巧兩隻都是蓮子的形狀,犬憐子』之意。這一隻卻沒有。而且從成色上來說,這只鐲子雖也是羊脂玉的,卻實在比不上那兩隻。」

    蔣敏一笑:「諸位都聽到了,一會兒小瑤的鐲子拿來,大家可以驗看一下,若是還不信,也可隨我去沈家,把那只白玉鐲拿出來看一看。孰真孰假,立時就有區分。」

    蔣明瑾死死地看著蔣明珠,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蔣明珠朝她一笑,很快又恢復了安安靜靜的樣子。她這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根本就是蔣明珠設下的圈套。不由氣怒交加。

    然而她再有多少怨恨,卻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若說她是上了蔣明珠的當,才把這個鐲子當成當初他們定親的那只鐲子,那就等於立刻證實了沈策對她毫無邪念,而是她想方設法設計沈策。名聲上反倒更難聽了。

    蔣明瑾進退兩難,一時只恨不得能把蔣明珠撕碎了踩在腳下。

    蔣明珠原本心中還有些不忍,見她怨毒地看著自己,反倒大感痛快。

    蔣明瑾一咬牙,索性嘴硬到底,撲到蔣雲腳下跪了下來,哭道:「這鐲子確實是表哥所贈,求爹為我作主啊。」

    蔣雲不是蠢人,見沈家那邊有理有據,鐲子更是鐵證如山。自己女兒這邊卻是只能撒潑哭鬧,便知蔣敏和沈策說的多半是真的。

    然而事情到了這一步,若是承認蔣明瑾撒了謊,就等於承認他蔣雲的女兒費盡心機倒貼沈策,不止是蔣明瑾,就連他也再沒有半點體面可言。騎虎難下,蔣雲索性也做出了「慈父」的面容,把蔣明瑾扶了起來,對沈凌蔣敏道:「如今各執一詞,我看再吵下去對兩個孩子的名聲都不好,咱們兩家本就是親戚,不如親上加親,就做成這門親事吧。」

    蔣敏簡直差點笑出聲來,忍不住拿看瘋子的神情看他,直言道:「名聲?她有個什麼名聲?說得難聽點,不過是大哥外室的女兒罷了,也就是在家裡養了十幾年,大家面上還叫一聲『蔣大小姐』。如今竟做出這種坑蒙拐騙的事來,大哥竟還覺得她有名聲可言麼?」

    蔣雲面上下不來,沉下臉斥道:「胡說,慧如是名正言順抬進門的,明瑾和明瑜雖是庶出,卻也是你正兒八經的外甥女。」

    「大哥這話哄哄外人也就罷了,拿來哄我,不覺得有點可笑了麼?」蔣敏對他早已失望透頂,更兼關係著兒子的親事,更是絲毫不肯退讓,嘲道:「明瑾進你蔣家大門的時候,只怕已經會叫爹爹了吧?」

    蔣敏的嘲諷處處都踩在蔣雲痛腳上,蔣雲被她頂得心火直冒,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沈凌卻眼明手快地攔住了,皺眉道:「蔣大人,內子的話雖有些難聽,卻並非造謠生事,蔣大人若覺得這話對你不敬了,我給蔣大人陪個情便是了,何必動手打人呢?」

    蔣雲也是一時氣糊塗了,回過神來便訕訕地放下了手。沈凌又道:「策兒是我沈家的嫡長,他的親事我不敢輕忽,令千金確非良配,還請蔣大人不要強人所難。」

    這便是明明白白地拒絕了,蔣雲知道這件事定是蔣明瑾惹出來的,說話也沒有底氣,正在猶豫,卻又聽得沈凌自己退了一步,打圓場道:「依我看,今天的事多半只是一場誤會,既然說清楚了,就早些散了吧。大家只當沒這回事便罷了。」

    這和聶玄預想的結局是一樣的,蔣明瑾的假「玉鐲」被拆穿後,肯定會咬死了不肯鬆口,沈家則肯定不會讓沈策娶蔣明瑾,這樣就僵持住了。但是事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最終多半是各退一步,只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鄭氏聽了這半晌,也覺得這麼處理對兩家來說都能接受。見蔣雲沉默著不開口,既不答應也不反對,便笑道:「原也就是小孩子們瞎鬧,既沒事了,我就不留大家了,這府裡頭鬧騰了一整天,我也有些受不住,一會兒讓嘉兒送送眾位吧。」

    這逐客令一下,也變相地給了兩家台階,不管心裡怎麼想,蔣雲和沈凌都勉強笑著應了,蔣敏對蔣明珠笑了笑:「今兒有人在這裡鬧笑話,倒是連累你傷了手,我那兒有些防止傷口留疤的藥,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要記得用,知道了?」

    蔣明珠溫聲謝過了她,轉眼卻見沈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便也對他笑了笑。一福身對蔣雲道:「爹,那我先出去了。」

    蔣雲哪裡還顧得管她去做什麼,只強撐著叫柳氏把蔣明瑾臉上收拾乾淨,直接從後門出了國公府。

    ****************

    後院之中鬧了這麼大一場,前面卻還是一派熱熱鬧鬧的景象。蔣明珠回到前邊,與蔣老太太說了幾句,隔了一會兒便扶著她出了門。

    沈瑤原還依依不捨的,一回頭就見蔣敏來喊她回去,便笑著對蔣明珠揮了揮手,轉身跟蔣敏去了。

    沈凌一下馬車便把兒子叫進了自己書房,蔣敏怕他責罰沈策,隨後就拿了一碟子點心,也跟了進去,只沈瑤毫不知情,歡喜地跑去奶娘那兒看沈笑了。

    沈凌與蔣敏一貫是恩愛有加,見她前後腳地跟進來,便知道她是來「護駕」的,倒也沒反對,只對沈策道:「方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策苦笑:「我也不知道,原本確實是喝得有點多了,到何嘉房裡迷迷糊糊睡了,醒了就看到蔣明瑾坐在我床邊抹眼淚。我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娘和舅舅的那位姨娘就進來了。後來的事,爹便都知道了。」

    沈凌奇怪:「怎麼會喝多了?你本身就不好酒,在外頭一貫也有分寸。是不是酒裡有什麼不對勁?」

    沈策搖了搖頭,卻也並沒有老實說自己醉酒的原因,只道:「應該是沒有的,我確實是多喝了幾杯,桌上有幾個喜歡鬧的,被他們灌了幾杯。」

    都是年輕人,鬧起來摟不住的事倒也並不少見,沈凌也點了點頭:「往後自己多注意些,我看以後就少跟你舅舅家接觸吧。幸好和明珠的親事也沒有成。否則日後還不知有多少麻煩事呢。」

    他說這話也並沒有避諱蔣敏,只是看了看她。蔣敏見他並沒有怪沈策,放下了心,也並無不悅,反倒點了點頭,對沈策道:「我大嫂和明珠這孩子的確是不錯,只是偏生沒有兒子,往後柳氏那個兒子大了,我大哥家裡是是非非只怕更多。咱們以後除了逢年過節的,就少和他們走動吧。等你考完這科春闈,也該早些把你的親事定下來了。依我看,明瑾只怕就是故意陷害你,想嫁進咱們家來。」

    沈凌卻想得更多了一層:「也不見得,她拿的鐲子明顯不是咱們家的,她卻偏說是,若當真是刻意為之,何必拿玉鐲呢?倒不如隨意拿個髮簪扇墜兒的,這些東西常見,反倒不容易被拆穿。」

    沈策腦中靈光一閃,只覺得想起了什麼,卻又抓不住,正要再想,卻聽得蔣敏道:「上回笑兒滿月,我看到白家的姑娘是叫白琦菲吧,跟著白將軍一道回京了,出落得當真標誌,聽說也尚未定親,策兒覺得如何?」

    沈策連忙擺手:「這個全憑爹和娘做主吧。」

    見他不好意思,蔣敏和沈凌相視一笑,便也不再多問。只打發了他去溫書,夫妻兩人自行商議去了。

    ****************

    蔣家則渾然是另一副景象。

    蔣明珠和蔣明瑜一左一右陪著蔣老太太回到家中時,蔣雲、柳氏和蔣明瑾已經先到了一步,柳氏和蔣明瑾都跪著,蔣雲則黑著臉站在一旁。

    蔣明珠一進門見了這場景,便在心底歎了口氣,喊了聲「殿下」。

    聶玄頓時擰了眉:「怎麼了?手上疼?」

    「啊,沒,」蔣明珠下意識地抬了抬手,才覺得一陣接著一陣的疼。苦笑道:「方纔還沒覺得,被殿下一說倒當真想起來了,有點疼。」

    「回去要重新上藥包一下,方纔你姑母弄得太匆忙了,」聶玄關照了一句,才又接著方纔的話題:「那是怎麼了?」

    被他這麼一打岔,蔣明珠倒覺得沒有方纔那種感傷了,心裡一暖,便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看開了。」

    這下輪到聶玄不解了,奇道:「看開什麼?」

    「我爹啊,我小時候覺得他對我和我娘不好,還羨慕過柳姨娘和大姐、三妹,現在想想,也不過就是這樣吧。」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聶玄卻聽懂了,心知她多半是因為看到沈凌今日言行之中對蔣敏和沈策的諸多維護,以及處事的態度才會這麼說,便笑了笑:「出生不能選,丈夫卻是可以挑的。將來你可以好好挑個夫婿。」

    蔣明珠只當他是玩笑,並沒有應答,只握了握拳,走進了屋裡。

    蔣雲只在蔣母進來的時候迎了下,稍微緩和了臉色,很快便又沉下臉來,把下人全都打發了出去,親手關了門。

    蔣明珠眼觀鼻鼻觀心地找了個下首的地方站著,心知今天定是有一場狂風暴雨了,索性沉下心思等著。

    而柳氏和蔣明瑾自知惹了大麻煩,誰都不敢先開口,只默默地掉眼淚。

    蔣明瑜雖不明所以,卻也看得出這會兒情勢不對,也戰戰兢兢地往蔣明珠身邊靠了靠。

    蔣雲恨不能把這母女兩人扔到十萬八千里外頭去,眼不見心不煩,卻又有滿肚子的怒氣沒處發,盯著她們看了好一會兒,才咬牙恨道:「說!是誰出的主意!」

    蔣明瑾怯弱地分辯:「爹,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在外面丟的人還不夠麼?!現在還敢跟我說謊!!」蔣雲早已認定這件事是柳氏母女自己設的局,想套住沈策,見她否認,劈頭就甩了她一巴掌,怒道:「老老實實說!」

    蔣明珠站在七八步之外都聽到響亮的一聲,一旁的蔣明瑜頓時嚇了一大跳,驚得一個字都不敢說,往後縮了一步。

    蔣明珠其實也有些

    驚訝,她還沒見過蔣雲發這麼大的火,不由有些擔心蔣明瑾害怕之下把真相說出來。

    柳氏一看女兒被打得伏在地上,又是心疼又是害怕,連忙把她扶住了,哭道:「老爺這是要打死明瑾麼?倒不如先打死了我吧。」

    母女兩人鬢髮也散了,臉上又是紅印又是眼淚的,實在是狼狽不堪,若是平日裡,蔣雲早就心軟了,然而這一回只要一想到她們做的事,便只覺得她們可恨可惱,怒斥了一聲「閉嘴」,推開了柳氏。

    蔣老太太一直就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見兒子這麼怒氣衝天的,也覺得有點過了,忍不住拿枴杖敲了敲地:「蔣雲,你這是做什麼,真要鬧出人命來麼?」

    蔣雲正在氣頭上,沖道:「要能打死她們倒好了,也省得我還得費心思去給她們收拾爛攤子!」

    蔣明瑾依舊一言不發,只恨恨地看著蔣明珠,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蔣雲身上,蔣明珠一直被她看著,乾脆朝她眨了眨眼。

    聶玄不由大笑,一邊斥道:「別鬧,小心她真的把這件事全說出來,拚個魚死網破的。」

    蔣明珠對他笑了笑,反倒輕鬆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想說就說吧,左右我又不會認,至於我爹信不信,我已經不在乎了。」

    聶玄無奈:「能不捅破最好還是別捅破了,回頭傳出閒話去說你有心機愛算計的,這名聲可不好聽。玉瓶打鼠,沒這個必要。」

    蔣明珠笑道:「我不在乎。」

    聶玄心下一黯,心道我又何嘗在乎呢?卻到底還是笑了笑,溫柔道:「傻姑娘,你還要嫁人的。這世間的男子,多半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是朵解語花,而不希望是個乘妙計的錦囊,即使你真的能謀善斷,助他良多,在外人面前,也最好別有這好算計的名聲。」

    蔣明珠沉默了會兒,還是聽了他的話,低了頭站著,再不去理會蔣明瑾。

    ****************

    蔣明瑾到底沒有說出玉鐲的由來,只一口咬定就是沈策送她的。蔣雲自然不信,見實在問不出來,也是心灰意冷,只揮了揮手,冷淡道:「你既不肯說實話,我也沒什麼可說的。至多不過養你一輩子,我蔣家這點銀子還是有的。往後你也不要再出門了,只說在家養病,等過幾年,就去鄉下莊子裡待著吧。」

    這便是打算徹底抹去她的存在了,養個病一養便是十年二十年,最後給她一處莊子,讓她自生自滅。蔣明瑾嚇得花容失色,幾乎全身都在發抖,哭道:「不爹,求求你,不要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到這個地步她都不肯改口,完全是因為改口了之後只會更慘,蔣雲卻不知道這一層原委,心裡倒也有些疑惑了,想著是不是沈策與她當真有過往來。

    一屋子的人正僵持著,宋薇卻在外頭敲了敲門。

    蔣明珠一回府就命素和回去傳話說是在蔣老夫人這裡說話,要稍微晚些回去。素和是一板一眼的性子,宋薇問什麼便答什麼,一下子就把蔣明珠手上受了傷的事說了。宋薇心裡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

    她到底是蔣家的主母,府裡下人自然沒有去攔她的,好在她也不是驕狂的性子,到了門外見關著門,便伸手敲了敲,沒有推門就進。

    蔣雲也知道這事回頭蔣明珠還是會告訴宋薇,也沒有阻攔,讓她打開了門。

    宋薇完全不明狀況,剛進門柳氏就撲了過來,拉著她的衣角求道:「夫人,夫人,求您勸勸老爺吧。明瑾自小也叫您一聲娘,您就忍心看著她下半輩子都當活死人麼?」

    宋薇皺了皺眉,正要拒絕,就聽蔣明珠道:「柳姨娘,你有話就好好和爹說,我娘久不管事了。府裡的大小事務都管不來,哪兒能管得著大姐的事。」

    聶玄本也覺得這是個收回掌家權的好機會,還未教她,她倒自己先無師自通地說了,一時也不知是欣慰還是好笑,便只是默默地「看」著。

    柳氏怕蔣雲當真要把女兒關起來,一聽蔣明珠的話,連忙道:「管得著的,管得著的。夫人是當家主母,我這幾個孩子的事,本就該夫人管著的。家裡的事,原也該夫人管著的。只是夫人以前身子不好,我才多插手了些。往後還是請夫人多費心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緊趕慢趕今天還是只更了9000呀……

    明天補1000.更4000~~

    ps:謝謝54545姑娘的地雷~~\(^o^)/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