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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側妃小妾 文 / 意忘言

    第五十六章側妃小妾

    宋清下了朝後果然趕了過來,他對宋薇的事很上心,既知道宋薇在找他,又知宋薇昨日受封了二品誥命,自然是要來道賀的。一進屋裡見只有宋薇和裴氏坐著喝茶,還有點訝異,他本以為聶玄和蔣明珠也會在。

    宋薇看他一個多月不見清瘦了一些,不免有點憂心:「清兒,正事雖然要緊,也要好生照顧自己啊。你瞧著比剛回京的時候還清瘦呢。」

    宋清笑著點頭:「是,最近是有些忙,忙過這一陣就好了。」

    這倒是個好的切入口,宋薇想了想,便又道:「你身邊總是沒個人照顧,這樣也實在叫人放心不下,姑母知道你孝順,這三年都不想娶妻,只是……你今年也十八了,該是議親的年紀了。先把親事定下來,等過兩年成親,也是使得的啊。」

    忽然聽她說到這個話題,宋清稍微有些為難,但還是很快道:「是,叫姑母為我費心了,只是……我如今成天都在軍營,一心不能二用麼,倒還真是沒有想過這件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宋薇笑道:「人說成家立業嘛,都是先成家再立業,你娘如今不在京城,我就托大說幾句。其實……我這兒倒有個好人選,人漂亮家世好,脾氣也十分不錯,要是你也願意,我找人去說合說合,你看可好?」

    屏風後的沈瑤一直提著心,聽到這兒幾乎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握緊了拳等著宋清的下。一旁的蔣敏看了,也只得皺了皺眉。

    宋清聽宋薇說到這兒,就知道她今日是「有備而來」了,他心裡早已有了聶柔,雖暫時不能在一起,卻也不肯有半點輕忽她,根本不想知道宋薇說的是誰,只推脫道:「姑母,我現在只想好好做事,真的沒有這個心思。」

    宋薇見他根本連問都不問是誰,心下就有些了然了,微一沉吟,便遣退了下人,才又道:「清兒連這人是誰都不想聽,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人了?」

    這一來不止是沈瑤和蔣敏提起了心,小偏廳裡的聶玄也是神色一正,不自覺地捏緊了座椅的扶手。

    「姑母……」宋清見不說清楚也不好推脫,想了想,便點頭應了:「是,我心裡已有傾慕之人,今生只願娶她為妻。姑母所說的便是天仙美人,於我也是無緣的。」

    他是習武之人,方才沈瑤氣息急促,他就聽得出屏風後頭有人,此人還十分緊張的,心知後頭這人多半就是宋薇說的「好人選」。

    他心思轉得很快,一下子便想到能讓宋薇把人藏在屏風後,為她說媒的,多半是宋薇的熟人。他對聶柔滿心欽慕,既敬又愛,便不願招惹這個「好人選」,索性直接把話說絕了,斷了對方的心思,一方面免得姑母為難,另一方面也省得日後再生糾葛。

    宋清有心上人的事宋薇原先聽蔣明珠說的時候還只當是他的推脫之詞,如今見他認認真真地說了這話,眼裡眉間都是溫柔堅定,方才信了。雖也為沈瑤覺得可惜,但到底還是替宋清高興,笑道:「你這孩子,既然有了意中人,何不早與我說?這人是誰啊?」

    想起聶柔,宋清忍不住微微笑了下:「姑母,這我不能說。待我功成名就,娶她進門,定會和她一道來拜會姑母的。」

    其實宋薇一時歡喜激動,問了出來後便有些後悔了,畢竟後面還有沈瑤和蔣敏,怕他當真說了,影響對方姑娘的名聲。聽他這樣說,連忙點頭應了:「好、好,既然你心裡已有人了,姑母就不多操心,只等著過兩年喝你的喜酒了。」

    宋清一笑:「兩年後的事還遠得很,眼下倒是可以喝姑母的這杯喜酒。我一回京就聽說姑母如今已經是二品誥命了。」

    宋薇笑著起身:「走,去前邊坐吧,太子和明珠也來了,你們年輕人有話說。」

    她知道沈瑤這會兒心裡定是不好過,便想著把宋清帶走,好讓蔣敏和沈瑤先行離開。

    小偏廳裡的兩人也都聽到了這話,聶玄一愣,又不能出聲,只得指了指外頭,又指了指蔣明珠和自己,意思我們就這樣出去?

    蔣明珠笑瞇瞇地拉著他往另一扇門走,轉過一個小花圃,便正好遇上了宋清和宋薇。

    宋清一愣,連忙上前行禮。

    聶玄似乎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慌亂,一臉理所當然地受了禮,笑道:「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你們過來,我們也閒著無事,便說過來瞧瞧。」

    宋清方才只注意到屏風後頭有人,倒是沒去想偏廳還藏了這兩人,聞言也不疑有他,兩人只走了幾步就湊到一塊去說話了。

    蔣明珠扶著宋薇朝兩人笑笑:「殿下、表哥,你們先聊著吧,我陪娘去取酒。」

    宋清這些天一直在重編京畿衛,跟聶玄確實有不少事要說,兩人進屋坐下,也不用下人伺候,擺了一局棋,邊下邊說。

    宋薇知道女兒把自己一塊叫出來是有話要說,取了酒就讓下人先去拿冰湃著,只留了福嬸一人在身邊,笑道:「想說什麼?」

    蔣明珠點頭:「娘,聽說昨兒老太太暈過去了?不會真是被那詔書氣昏的吧?」

    宋薇抿唇一笑:「多半是吧,還好這會兒沒什麼大礙了,就是聽說講話有點不利索,叫人聽著也費勁。要不叫旁人說你抬舉我氣壞了祖母什麼的,總歸名聲也不好聽。」

    蔣明珠見她只在意自己的名聲,完全沒提蔣老太太和蔣雲,也是笑了笑:「老太太心氣兒太大,這怎麼能怪我呢?再者冊封您誥命,應當是蔣家的榮耀,就算真是氣出個好歹,這話說出去,旁人也只敢說老太太心胸太狹窄,怪不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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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你啊,」宋薇抿唇一笑:「這話怎麼聽著倒有種狐假虎威的架勢。」

    蔣明珠一想,這還當真是藉著皇家的權勢壓人,卻絲毫沒有不樂的意思,樂道:「被娘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如此。罷了,反正她也不認我這個孫女麼,有志飛這個孫子就行了。對了娘,裴嬸嬸和蓉蓉、小遠那邊還好吧?」

    「嗯,好多了,族學裡也沒人敢針對小遠了,蓉蓉常過來跟我學看賬,」宋薇說著不由皺起了眉:「只是你嬸嬸的身子越發差了,昨兒還咳了血……著實把兩個孩子都嚇著了。」

    蔣明珠想了想,便道:「明日我請太醫到府上給嬸嬸診個脈吧,看看有沒有好的法子調理一番。」

    宋薇自是說好,又問她與太子處得如何,在太子府上可還習慣。

    蔣明珠彎了彎眼:「太子待我很好,府上也無人敢不敬。娘要是不放心,改天自己到太子府來看看嘛,正好我一個人在府上也挺無趣的。」

    宋薇倒是沒有不放心,從她和聶玄進門開始,她就看得出來,聶玄是真心疼愛蔣明珠的,兩人言行舉止間都是情意。聽她這麼說,便笑了笑:「快別哄我了,偌大的太子府,你還能找不到事做?」

    蔣明珠聳了聳肩:「也不是,有時候你不找事,事兒還得來找你呢。」

    宋薇也知道聶玄有側室,但見蔣明珠雖是抱怨了一句,卻並沒有委屈不滿,便知道她能處理好,也不再多問。又和她說了說沈瑤的事,讓她有機會就叫沈瑤去說說話,開解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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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兩人回來的時候,宋清和聶玄大約是說完了話,就只專注在棋上了。

    宋薇瞧了一眼,就去安排下人準備酒菜了,蔣明珠閒來無事,便在聶玄身邊站了,瞧兩人下棋。

    蔣雲對幾個女兒的教導都是識斷字,讀些簡單的四書五經,女訓女則就好,琴棋書畫倒也請了師傅來教,但除了琴師還算不錯外,其餘幾人都不是什麼名家。偏偏蔣明珠琴棋書畫,別的都很一般,最喜歡的就是下棋。

    聶玄還在她腦中的時候,偶爾也會被她央著陪她下一局。見她過來了,便伸手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了,轉頭朝她笑笑:「讓給你玩?」

    蔣明珠看棋盤上兩人正廝殺到激烈處,雙方勢力犬牙交錯的,就知道這是一局好棋。雖是心裡癢癢,想到自己的水準,也實在不好意思毀了這一局棋,擺手道:「殿下別害我,一會兒我輸了你丟臉,表哥也要嫌不夠盡興呢。」

    聶玄倒是不在意的,他跟宋清確實是棋逢對手,但是這幾個月走得近,下棋的次數沒有十次也有個七八次了,多這一局不多,少這一局不少。只是蔣明珠堅持不肯,他也只好作罷了,閒聊道:「上回好像聽你說起,你外祖父如今也在嘉平關?」

    宋清點了點頭:「是,我娘一直在嘉平關守著,我回京的時候給外公去了書信,外公不放心,便也從江南趕過去了。」

    聶玄也聽過蕭若水的事,既有些敬佩,又有點遺憾,無奈道:「原還想著請他老人家出山,看來依舊是沒有希望啊。」

    宋清想了想,笑道:「這卻不一定。」

    聶玄霍得一下站了起來,棋子也隨手丟下了,又驚又喜:「這話怎麼說?」

    蔣明珠小時候也見過蕭嶺,雖知道他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印象中卻只覺得他是個和善的老人家,見聶玄這麼在意他,不由也看向宋清。

    宋清倒是沒有賣關子:「外公早年是自己著書立說,這幾年卻想收羅天下書,彙編成大典,以免許多書就這樣散佚。這件事他自己做了許多年,越往後便越發覺得傾一生之力也無法完成,若非出了嘉平關的事,也許外公此時已到了京城,求皇上下旨命他修書了。」

    聶玄心中一震,沉聲道:「這是功在千秋的大事,無論是父皇還是我,都一定支持。」

    蔣明珠有些不解他們兩人為何忽然都嚴肅了起來,待三人與宋薇一道用過飯,她又去看了看裴氏母女,回太子府的路上便又問起這件事。

    聶玄靠在車上閉目養神,聽到她問這個,便慢慢坐直了,沉吟了片刻,認真地解釋給她聽:「往遠了說,這是一件大事,也許幾十年後,就沒有人記得你,幾百上千年後,或許我也變成了前朝歷史裡一個偶爾出現的名字,但這部書卻能流傳下去,造福百代。往近了說,蕭嶺回來,你可以把蔣志遠送去跟著他,將來咱們若是有了孩子,也不愁找不到好太傅了。」

    蔣明珠先還一本正經地聽著,待聽到最後一句,不由紅了臉,嗔道:「殿下!」

    聶玄好笑地攬了她一下:「是你要問的,我的確就是這麼打算的,說給你聽,你又害羞了。這也怪我不成?」

    蔣明珠說不過他,索性轉移話題:「殿下,明日我進宮給母后請安吧?」

    聶玄「嗯」了一聲,無可無不可的:「其實母后倒並不是特別在意這個,你若無事,去陪她說說話也好。」

    蔣明珠搖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到太子府也有幾天了,是不是該帶著秦妃、梁妃、越妃,還有金秀去給母后請個安?」

    她不說聶玄還真是忘了確實該是這麼個理,點了點頭,又道:「梁盈盈就不必去了,她昨兒不是病了麼,就讓她留在家裡養病吧。明兒我下了朝去母后宮裡接你。」

    蔣明珠也確實想給梁盈盈一個教訓,便也點頭應了。回到府中,就讓莊嬤嬤派人去知會了另外三人,讓她們做好準備。

    誰料第二日梁盈盈卻也收拾地妥

    妥當當地一早就過來請安了。

    蔣明珠抬眼看了看她,不緊不慢道:「梁妃昨兒還病著,今天怎麼就過來了?」

    梁盈盈昨日吃了大虧,這會兒不敢再明著和她過不去,打點了笑意,柔聲道:「謝娘娘關懷,昨兒大夫過來,重開了一副藥,喝下去便好得七七八八了,聽說娘娘今兒要帶我們進宮給皇后請安,不敢誤了娘娘的大事,還好總算趕上了。」

    比起昨日,她的態度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蔣明珠本也就是敲山震虎,讓她們安分過日子不要鬧事,見她態度已變成了這樣,便也沒再多說,只淡淡道:「昨兒我還特地吩咐了不許打擾梁妃。這是誰洩的消息,害梁妃不能安心養病啊?」

    她話雖這麼說,臉上卻也沒有多少不悅,金秀連忙道:「是我昨晚上去看望梁妃,不小心說漏了嘴,請娘娘恕罪。」

    蔣明珠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倒也沒當真怪罪,反而對幾人笑了笑:「既都到了,咱們這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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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前兩年聶慎身體每況愈下之後,後宮也去得少了,新近得寵的也都沒有有孕的,何皇后自然懶得去管他的閒事,一眾妃嬪知道聶慎的身子是一天壞過一天,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日後就是要在何皇后手下過日子了,自是不敢有絲毫失禮得罪的地方。

    何皇后日子過得順心,整個人都顯得見氣色十分好,看到蔣明珠帶了幾人過來請安,心情也頗好,抬手示意她們起來,笑道:「都坐下吧,你們也是難得來我這裡一趟,不必這麼拘束的。」

    蔣明珠沒嫁進太子府之前,府上沒有女主人,秦緋她們畢竟只是側妃、庶妃,若無何皇后召見,是不能隨意出入宮廷,來給皇后請安的,的確是很少到這棲鳳宮。何皇后對幾人也只是叫得出名字,說得出家世背景,要說有多瞭解,也實在算不上,反倒是金秀,原先就是她親自派去伺候聶玄的,她還稍微熟悉一些。

    而秦緋等人對她也明顯是敬畏有餘,親近不足。尤其是秦緋,她問一句,秦緋便恭恭敬敬地答一句,半點不敢造次。

    何皇后本來是為了表示親近,在和蔣明珠說了會兒話之後,想著與這幾人各說幾句,秦緋是側妃,她自然是要多關照些的,但她與秦緋講這幾句話,看她戰戰兢兢的,原有的興致都敗了大半,轉而和梁盈盈、蘇朵兒、金秀說話了。

    梁盈盈一個勁地奉承她,應和何皇后,蘇朵兒不怎麼樂意說話,有點生疏,金秀則是一直溫婉地笑著,偶爾補上話頭,既不讓人覺得她過於殷情壓了梁盈盈和蘇朵兒的場,又總能捉到何皇后話裡的點,適時地表示敬仰。

    蔣明珠笑著坐在一旁聽著,對這幾人的性子也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何皇后和她們說完話,便又勉勵誇獎了她們幾句,給四人都賜了些首飾。這才對蔣明珠招招手:「明珠,我正好要去給老太后請安,你跟我去一趟。」

    老太后專心禮佛,不管世事已有快十年了,尋常人都見不到她。秦緋等幾個雖是艷羨,卻也不敢多說。

    蔣明珠跟著何皇后,見她出了棲鳳宮卻不是往昭華宮去,而是拐進了御花園,不由有點疑惑。

    何皇后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從侍女手裡拿了魚食餵魚,一邊道:「在太子府裡頭可還習慣吧?」

    蔣明珠不解其意,自是點頭應了。

    何皇后餵了一會兒,等手裡的魚食丟完了,便拍了拍手,把碎屑也散下去,看著魚兒搶食:「我聽說你前天還整治了梁盈盈?」

    蔣明珠心裡一凜,打起了精神,認真道:「兒臣不敢,只是梁妃院中的下人太過輕忽,沒伺候好梁妃,兒臣才做主給她換了些得用的人。」

    何皇后臉上淡淡的,看著倒是並不怎麼在意她換了梁盈盈身邊的人,只溫和道:「下人不懂規矩,是要教訓的。就是梁盈盈、秦緋、金秀她們幾個,有不懂規矩,也只管教訓,這是你做太子妃應當應分的。只不過,要是叫我知道你在背後胡亂陷害、整治她們,我也是不依的。」

    她說得輕飄飄的,似乎沒什麼威力,意思卻很明顯,不安分的,你只管去管束。安分的,你也不能因為嫉妒就把人害了。

    饒是蔣明珠對秦緋等幾個從未生出過害人的心思,都忍不住背上一寒。

    何皇后也不待她回話,又道:「這幾個人裡頭,秦緋是個真正的老實人,只是也怕事,沒半點擔當,習慣了做老好人。梁盈盈……你多半也看得出,繡花枕頭一包草,敲打敲打便也罷了。蘇朵兒是外族,再怎麼受寵也威脅不到你,再怎麼出格你也不能殺了她。金秀這丫頭,看著悄沒聲音的,你倒是要看著些,哪怕是我當年,也在她身上走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聽何皇后盤點完了,大家覺得太子這幾個側室裡頭,哪些是安分的,哪些是折騰的呢~

    哪個是太子府的關底boss呢?競猜了競猜了~答案十章之後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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