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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明珠懷胎 文 / 意忘言

    第六十二章明珠懷胎

    聶玄手下的人做事都是極有效率的,兩人剛用過早飯到書房坐下,影衛的統領就帶著負責守在蔣明瑜身邊的影衛過來了。

    昨夜大風大雨的,還夾雜著雪籽,蔣明瑜從田莊趕回蔣家的時候馬車不慎翻了,車伕受了重傷,蔣明瑜和一個丫頭也受了傷,小丫頭約莫是腿摔斷了,蔣明瑜則是胳膊傷了使不上力。

    也不知該說蔣明瑜是幸運還是不幸,三個人裡頭,就只剩她還能走動了,自然也只有她能去求救。

    聶玄派去的影衛得到的命令只是看著她,別讓她被外人騙了做出危害宋薇她們的事,因此雖說看到了這情況,但只粗略地一看,就知道這三人雖摔得不輕,卻還不至於危及性命,也沒打算上前去幫忙。想了想自家主子的命令,便找了個好位置,繼續作壁上觀了。

    蔣明瑜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剛走出去不到一里地,就遇上了一輛過路的馬車,她這一里地走得又冷又怕的,這會兒哪兒還顧不上別的,連忙撲上去求救。

    對方倒也是個善心人,探出身來看了一眼,見這麼大半夜,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蔣明瑜這麼孤零零一個小姑娘,雖舉著傘,也被大風吹得淋濕了大半個身子,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連忙對車伕吩咐了幾句,讓人把她請到了馬車上,又讓隨行的兩個下人去她說的地方救那車伕和丫頭。

    外頭淒風冷雨,天寒地凍,這位公子的馬車裡卻極為暖和舒適,非但有暖爐、熱茶點心,還有一方小桌,上頭一本書一局棋,看起來簡直愜意極了。蔣明瑜糟了半天的罪,這會兒頓時就撐不住哭了起來。

    那位公子也是無奈,看她哭得梨花帶雨,只得親手給她倒茶,一邊安慰道:「姑娘先喝口熱水,壓一壓驚吧。」

    蔣明瑜委屈地哭了好一陣,這才有閒心打量這公子,一看之下便有些驚了,這少年公子哥瞧著也就剛到弱冠之齡,穿的是之南鼎鼎有名的「南繡」,車上的一桌一盞都是極品,就連那副棋子都是玉質的。家中顯然是極為富貴。

    這位公子不知她在想什麼,方才蔣明瑜一個勁地哭,他也沒仔細打量,這會兒見人平靜下來了,才發覺她的衣服都濕了大半,緊緊貼在身上,玲瓏有致的身材和秀美的臉蛋頓時讓他面上一紅。

    但他還是秉持著讀書人非禮勿視的原則,微微低下了頭,尷尬道:「姑娘,你家在何處?我先送你回家吧。」

    蔣明瑜一看他的模樣,再低頭一看自家現下的樣子,心裡明白過來,便有些自得,垂下眼不知想了些什麼,再抬起臉來時已是一臉泫然欲泣,漂亮的眼中含了淚珠,要落不落地閃著,哽咽道:「我不要回去,我爹為了個外室要打死我,還把我娘趕到莊上住著,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公子哥有點驚訝,但很快就信了,畢竟如果不是家裡有點事的話,這麼大晚上的,哪家小姑娘會在京郊亂跑呢。這樣一想便多少有點憐惜,輕聲道:「那……我讓人掉頭,送你回你母親那裡吧?」

    蔣明瑜沒有回答,反而關心道:「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你這是要去哪裡?我不會耽誤你的行程吧?」

    她看似關心,實則想打探一下這人的來頭。

    這公子哥卻是毫不懷疑,如實道:「我姓胡,這一趟是從洛城回來,要趕回京裡過年。倒是沒什麼大事,你也不必擔心。」

    蔣明瑜輕輕「嗯」了一聲,心下盤算了下,這人家在京城,卻從洛城趕回來,又有這麼大的派頭,家裡要麼就是在洛城做官,要麼就是在洛城經商。經商的不至於到年三十才回家,這胡公子的父親多半是個當官的。看這馬車和這公子通身的氣派,肯定還不是什麼小官。

    想通了這一節,蔣明瑜幾乎是瞬間就下了個決定,低著頭,哽咽著說了句「那就好」,便禁不住拿手環著自己,喃喃了幾聲「好冷」,毫無預警地倒了下去。

    公子哥嚇了一大跳,他一個讀書人,又不懂醫術,見人暈過去了,立刻緊張了起來,身邊下人又都去救蔣明瑜的車伕和丫頭了,他只得自己把人扶了起來,一時又不知該把人送去哪兒,實在是為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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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蔣明瑜在看人衣著打扮評判別人身家這方面還當真有點眼光,這位年輕公子家中確是為官的,其父胡璧山還是一方封疆大吏,這個兒子雖是庶子,卻也頗得寵愛。

    這公子哥在無奈之下把人帶回了自家府上,讓自家的丫頭婆子給她換了衣服,又去請了大夫過來替她看診。

    人早就被救到了別人府上,是以蔣家雖派人在京城蔣府和田莊之間找了個來回,卻也是沒找著人。還是一大早,胡家從車伕和丫頭那裡問明了他們到底是哪個府上的,派人去蔣府告知了蔣雲。

    蔣明珠聽到這兒便心裡有數了。

    聶玄揮手讓那影衛退了下去,才道:「蔣家這位三小姐,怕是要賴上胡璧山的兒子了啊。」

    蔣明珠點點頭,想了會,又覺得胡璧山這名字很是耳熟,疑道:「胡璧山,這名字好熟悉……我好像聽過。」

    聶玄說到這些大官都是很熟悉的,那是因為他本身對這些重臣,甚至是重臣的家眷都有一些瞭解,但連蔣明珠都覺得熟悉,就有點奇怪了。聶玄仔細回想了下,頓時笑了起來:「你還真是聽過的……」

    蔣明珠看他越笑越透著一種莫測的感覺,哪裡還忍得住,連忙拉著他的手臂晃了晃:「殿下肯定知道,快告訴我吧!」

    她平日裡雖也和聶玄十分親密,卻極少有這樣撒嬌耍賴的時候,聶玄斜靠在軟榻上讓她給自己捏肩

    肩,好是享受了一陣,看她真是滿眼好奇,才笑著把她攬過來:「你爹當初給蔣明瑾挑的三個人裡頭,就有胡璧山的庶子。胡璧山家裡總共就兩個兒子,嫡長子如今已經快三十了吧,在雲州做太守,這個庶子,是他中年得子,腿腳又有殘疾,注定不能有什麼大出息,所以胡璧山家裡從他到他大兒子,甚至是他的夫人,都對這個庶子挺寵愛的。」

    他一提蔣明珠便也想起來了,先是驚歎了一聲「無巧不成書」,後來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呃,哈哈哈哈,殿下……你說蔣明瑜知不知道她纏上的這一位,就是她當初萬般瞧不上的『准姐夫』?恐怕她在馬車裡裝暈倒的時候,不知道這位胡公子腿腳有殘疾吧?」

    聶玄看她忍俊不禁的樣子,便伸手給她拍了拍背,笑道:「我看你爹這回真是要瘋了,要是兩家私下裡達成了一致,把婚事一定也就算了。要是再生什麼ど蛾子,把蔣明瑜和陌生男子待了一夜的事鬧出來,十幾天的功夫他別的都沒幹,就盡顧著丟人現眼,他只怕真是要找根繩子上吊了。」

    蔣明珠想了想蔣家最近確實是挺慘的,她對蔣家雖生不出什麼同情,但還是好奇道:「那殿下覺得,這位胡大人能同意這樁婚事麼?」

    她一邊問,一邊拿起桌上的小點心遞給聶玄,聶玄閉著眼睛享受了好一陣她的「伺候」,才不賣關子了,笑道:「這會兒呢,多半會同意的。以後呢,多半要後悔的。」

    「什麼意思?」

    聶玄又不說話了,指了指桌上的橘子,示意她剝好了喂自己,蔣明珠又好氣又好笑,眼珠一轉,笑瞇瞇地拿了一隻橘子在手上剝,一邊俯下身在他耳邊道:「那你還是閉上眼。」

    聶玄不疑有他,閉著眼感覺到有橘肉送到嘴邊,便張了口,誰料蔣明珠飛快地把左手縮了回來,另一手把一小塊橘皮丟了進去。

    聶玄被她「調戲」了,卻也不惱,長臂一伸便把人捉到了身邊,哼笑道:「看來你是不想知道原因了啊。」

    蔣明珠一點都沒被他威脅到,學著他的樣子哼笑了回去:「殿下沒聽過一句話麼,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殿下不說我自己也能想到了……」

    「哦?」聶玄抱著她不撒手,一邊道:「說來聽聽。」

    蔣明珠也不客氣,一口咬掉了手上自己剝好的橘肉,挑釁似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道:「這位胡大人一直沒有給庶子娶妻,肯定是不想委屈了自家兒子,給他娶個低門小戶的女孩子。可是高門大戶的呢,又嫌這位胡公子身有殘疾,將來仕途無望。所以蔣明瑜這一賴上去,胡大人看她家世背景配得上自家兒子,又生的好看,說不定胡公子自己也有意,多半是會同意的……只是等明瑜知道這位胡公子的缺陷後,只怕就算嫁進門,也心有不甘,覺得自己是受了委屈了,以她的性子,肯定要鬧得胡家家宅不寧,到那時候,胡大人只怕就該後悔了,娶妻娶賢,早知這樣,還不如給兒子娶個小門小戶的好女子。」

    聶玄看她眼裡都是得意,忍不住點頭笑笑:「有道理,娶妻娶賢,胡璧山改天該來和我取取經,給兒子挑個賢妻。」

    耍嘴皮子,蔣明珠哪裡鬥得過他,頓時紅了臉。

    聶玄握著她的手把她手裡剩下的橘子往自己嘴裡一送,樂道:「這消息也打聽完了,跟著有什麼打算啊?明兒咱們是不是該去一趟蔣府,給你娘拜個年?」

    蔣明珠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這個臉面也太大了,弄不好又讓我爹沾沾自喜,還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吧?」

    聶玄笑笑:「這臉面又不是給你爹的,如今整個太子府都知道你是三千寵愛在一身,你回娘家去,我又不用上朝,不跟著不好吧?」

    蔣明珠想起聶玄昨天的計劃,也只得點了點頭,勉強應了。

    第二日兩人一起到了蔣府,原以為蔣家定還是雞飛狗跳的,誰料進了門居然看到了胡璧山。

    夫妻倆相視一眼,彼此都猜到了胡璧山的來意。

    胡璧山和蔣雲一看竟是太子親自來了,頓時都有點驚訝,蔣雲則是喜出望外,連忙迎上來行禮。

    大過年的,還有胡璧山在,蔣明珠也不願給他沒臉,兩人都道了聲免禮。胡璧山回京之後也聽說聶玄對蔣雲這個女兒很是寵愛,如今又見他竟親自陪太子妃回來拜年,更是信了十分,話裡話外便把今日的來意透露了出來,想藉著蔣家的關係在聶玄這裡更親近幾分。

    聶玄笑笑,這個胡璧山為官還是很不錯的,這七八年的封疆大吏做下來,治下的一片地方也算是平安富足,聶玄看中他的能力,對他的大兒子也有點瞭解,是打算要重用的,聽他言談間對自家小兒子胡恆是真心十分寵愛,倒有點替他惋惜,心道把蔣明瑜娶回家將來可有得後悔了。

    但如今這兩家顯然是你情我願的,聶玄也不好多說,只當是沒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和蔣明珠略坐了一會兒,又見過宋薇、裴氏,還順道問了問蔣志遠的功課,便打道回府了。

    胡璧山這一趟回京城本來是為了給老母親拜年,沒想到竟然還給小兒子定下了親事,更沒想到的是去年他本想給胡恆娶蔣明瑾,今年卻陰差陽錯地定下了蔣明瑜。姐姐沒娶成又娶了妹妹,這事說起來有點不太好聽,但胡恆對這樁親事很滿意,他也就不多猶豫了。畢竟胡恆今年二十有一,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胡璧山是一方大員,不能在京城久留,這樁親事從開始談到定下來,也不過就一個多月的時間。

    蔣明瑜開始時果然是不知道胡恆的殘疾的,蔣明珠本還以為她知道後要大鬧一通,結果竟也沒出事。後來宋薇到太子府來,才知道蔣雲為了不讓她鬧出事來,一早就對她下了死令,既然她這麼喜歡往外跑,要麼

    就去莊子裡跟柳氏作伴,再也別回蔣府來,要麼就老老實實嫁給胡恆。

    蔣明瑜那天去過莊子上之後就知道莊子上過的日子絕對沒辦法跟她如今千金小姐的日子比,再想想胡家的富貴榮華,兩廂一比較,一咬牙便答應了。

    蔣明珠心道果然被聶玄猜中了,這樁親事真的能成,一邊對宋薇道:「那家裡這些日子要忙她的婚事了吧?娘怎麼還有空上我這兒來?」

    宋薇笑道:「我何必去管她的事,掌家的權是老太太收去的,如今她還活著,我可不想『趁人之危』地去奪這個權。」

    蔣明珠點頭笑笑,蔣家那點家底,當初被柳氏敗了不少,宋薇抽出了自己的嫁妝又拿走了不少,還有聶玄當年在總賬裡做的手腳,如今只怕賬面上只能堪堪有個收支平衡,宋薇不攙和也好。

    宋薇不想談論蔣家的事,略說了兩句,便笑道:「我是想著,正月快到底了,咱們一道去一趟靈雲寺吧。」

    蔣明珠有點疑惑,但也沒拒絕,點頭道:「娘想去,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宋薇看她渾沒半點在意,不由歎了口氣,把下人都打發了出去,拉著蔣明珠道:「你跟太子……如今可好?」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蔣明珠心下奇怪,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就還跟往常一樣,挺好的啊。」

    宋薇看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點破了:「今兒皇后召了不少誥命夫人進宮賞二月蘭,和我說到你……皇后的意思,你們既然夫妻恩愛,就該早些要個孩子……」

    蔣明珠明白過來,頓時有點窘迫:「娘,這……這事也不是一日兩日就……」

    宋薇看她說得也有點為難,便拍了拍她的手:「你們成親也有大半年了,白家丫頭比你還晚兩個月呢,前幾日見著,肚子都……唉,我看何皇后對你倒還是體貼的,只和我說了說,沒把你叫過去說,也是怕你心裡不舒坦。所以我想著,今兒叫上你一道去靈雲寺上個香許個願。」

    「娘,這……」蔣明珠自從見著白琦菲懷了身孕,便也動了這個心思,何況聶玄心裡也是很想要個孩子的,她自然也願意,只是這事卻並不是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平日裡聶玄不會一直掛在嘴上,她便也沒太往心裡去。這會兒又聽宋薇說到,自己也有點擔心,吞吞吐吐道:「要不……請個大夫來看看,開個藥調理一陣子吧。」

    宋薇想想也好,蔣明珠便讓人去請了聶玄誇讚過的那位阮太醫過來。

    阮斛一聽是太子妃點名請他,還以為是為了裴氏的事,這幾個月來他一直想著該怎麼調理裴氏的身子,倒還真有點想法,聽說太子妃要見他,便連忙收拾了一番過來了。誰料到了太子府,卻只見著了蔣明珠和宋薇。

    蔣明珠雖把人找來了,卻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欲言又止地看向宋薇。

    只是她也知道這話宋薇來說就更不合適了,見宋薇不肯開口,到底還是咬了咬牙,低聲道:「阮太醫,我想……讓你看看,該如何調理身子。」

    阮斛沒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但至少聽出來這回是要給太子妃看診,便伸手給她把了個脈。又問道:「太子妃是想如何調理?」

    蔣明珠本以為他聽懂了,這會兒差點被他的領悟力氣得一頭栽倒,又羞又惱,但她心裡也知道這個阮斛就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只得無奈道:「我想早些要個孩子,該如何調理?」

    阮斛皺了皺眉:「啊?太子妃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這回蔣明珠真是有點惱了,你再如何不通人情世故,我都說得這麼明白了,總不可能還聽不懂吧?這分明就是故意拿姿態為難她啊。

    阮斛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也知道自己把人惹惱了,卻不知自己是哪裡說錯了話,只得盡量補救,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太子妃,您如今才一個多月的身孕,再如何想早些要個孩子,也得等七個月之後才好催產,再者,沒有太子的允許,微臣也不敢這樣做。」

    蔣明珠簡直被他氣瘋了。怔了一下,一時都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惱。卻偏偏又知道這個太醫根本不是拿她尋開心,而是真的理解錯了她方纔的意思。

    宋薇倒是又驚又喜,連忙握住了她的手:「明珠!你有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2333,寫完了頓時覺得小太醫萌萌噠!不如把蓉蓉給他吧!大家覺得腫莫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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