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10章 突破中 文 / 過兒
母親,這個生物群體永遠是最博愛的,這件事從金藝藍的身上得到了極其深刻的體現,因為失去過所以顯得珍貴,因為渴望擁有,所以會更加執著。
金藝藍在梁娉婷的別墅中住了幾個月,而藝藍也敏感的意識到,薇姨的行為有些詭異,每次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都會染上幾絲哀傷,還問了她很多關於吳奕凡的事情,包括當初他們是因為什麼而離婚,以及吳奕凡的父親是為何而去世,等等。
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金藝藍就格外喜歡躺在陽台中為他讀故事,他的成長過程她勢必要錯過了,所以現在就會格外珍惜和他相處的時間。這個孩子一定很乖巧,她從不孕吐除了正常的腿腫發福之外,沒有什麼格外磨人的情況。
手過了間。梁娉婷端著水果走進藝藍的房間,溫柔的坐在她旁邊的木椅上。
「孕婦一定要多吃水果,生出來的孩子才會水靈。」把叉子遞到金藝藍的手中,絮絮叨叨的說著,「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奕凡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金藝藍的眸子因為梁娉婷的話而多了幾絲訝異,婷姨雖然常和她提起吳奕凡,但每次用的稱呼都是『你丈夫』,她這句親暱的『奕凡』讓她有些疑惑,但或許是她敏感了……
「其實男孩女孩都無所謂,只要孩子健康就好。我只是害怕吳奕凡的幽暗空間恐懼症會遺傳到他……」金藝藍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梁娉婷有些意外的激動起來。
「奕凡有幽暗空間恐懼症?」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攪動著。
「小時候被媽媽扔在了電梯裡,電梯突然間停電了,所以得了病,身處在幽暗的密閉空間中會窒息……以前還差點送了命……」金藝藍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梁娉婷慢慢幽深哀傷的神色,她總覺得……婷姨似乎認識奕凡。
梁娉婷用手摀住了唇,激動的煞白了臉。
「婷姨……你……認識奕凡嗎?」金藝藍充滿探究的眸子打在她的身上,她的反應過激了,藝藍懷疑也是正常的。
「啊……不……不認識……」
「婷姨,你的反應根本就不能說服我。」金藝藍對著她溫婉一笑,「其實,我暫時也見不到奕凡,你告訴我也無所謂的。」
落日餘暉將梁娉婷的身影打得格外落寞,她不自然的勾唇,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或許,她是瞞不住了。
「其實……」qq1v。
「奕凡他是我的兒子。」
金藝藍的神經在一瞬間被麻木了,她其實考慮過這個情況,只不過沒當時有敢多想而已。好看的眸子暗了暗,在她心目中,婷姨一直是個好媽媽的典範,也一直是她想要學習的榜樣……
「是我把他丟在電梯中的。」梁娉婷有些激動的抓過金藝藍的雙手,「當時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如果金藝藍的估算沒有錯,在婷姨離開吳家後的轉年就生下了梁辰,原來拋棄和再擁有只是一轉念而已,簡單得異常。
「是我對不起奕凡,都是我的錯……」梁娉婷用她全身的氣力哭了起來,金藝藍本想伸手抱住他,可想起吳奕凡過去的一切時竟痛苦得無以復加。
「這些話應該和奕凡說的……」金藝藍妥協般的伸手拍了拍梁娉婷的肩,她雖然瞭解吳奕凡,但他對於母親的態度,她真的不敢妄加揣測。
「我知道他不會原諒我,所以我會懷著這顆贖罪的心活下去。」抬起頭,望著藝藍也染上淚水的雙眼,「這幾年我一直過得不安心,只要想起奕凡……我的心也總會跟著痛,這是真的……」
太陽的淡橙色在他們的身上度上了一層不夠明瞭的光輝,金藝藍自嘲的勾起唇,其實她和婷姨也沒什麼不同,因為她也將要拋棄自己的孩子,他們的本質也沒有什麼區別。
當天晚上,梁娉婷就像敞開心扉般的把她與吳奕凡父親的糾葛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其實她真的很愛吳奕凡,否則她也不會時不時就向金藝藍打聽他的事情,還要裝作不經意,既然現在藝藍也知道了,就沒什麼可避諱的了,但她還是讓她保密,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讓梁辰和吳奕凡知道……
或許上天給了吳奕凡太多的磨礪……
藝藍躺在床上不自覺的心疼起來,她深愛的吳奕凡,似乎一直在砥礪自我中生活著,無法抗拒。這是她最愛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親,如果有那麼一天,她還可以回到吳奕凡的身邊,定會把全部最好的愛都給他,讓他的生活中不再有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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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老闆,江總來了。」黃浩敲響了吳奕凡辦公室的門,和他一起走向會客室。
門被推開後,江柔站在天都會客室的落地玻璃前燦然的轉過身。
「只有站在這裡,才能瞭解到外界所傳的天都帝國到底有多麼偉岸。」江柔未施粉黛的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你到底要賺多少錢才能滿足呢?」
「你呢?賺多少錢才會滿足?」吳奕凡也站到了江柔的身邊,他借助這個女人的幫助進入了黑道,並且慢慢培植起屬於自己的勢力來,兩個人成為了不錯的合作夥伴。
「現在就差不多夠了……」江柔燦然一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銀座送給你,要不要?」
吳奕凡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銀座是江柔所有產業中最掙錢的,可是她現在竟然要把這些拱手讓人?
「別這麼看著我……」江柔朗然一笑,「你總要意思姓的給我點兒……」
打開江柔遞過來的合同,她用割肉般的價錢把銀座賣給他,他的勢力加上江柔的勢力,霎時間他想要的東西可能會更容易到手,安豪可能會更容易扳倒,他也會有實力與史蒂夫.派克抗衡。
「銀座是你辛苦打下來的……」
「所以我想把它交給你,但是我手下的弟兄,你要善待他們……」
「一百萬實在說不過去,這個價格相當於欺負你。」吳奕凡也皺緊了眉頭,她知道江柔的姓子,她既然說出來了,就肯定是帶著必然的信心想要放棄自己的事業了。
「我不用那麼多錢,我老公的錢夠我花的。」
「女人身上還是多點兒錢好……」吳奕凡語重心長的說道,「加個零,一千萬。」
「我說了,不要錢,但你必須善待銀座的工作人員,還有裡面的兄弟們……」
「放心,我會做到的。」
如果今天是吳奕凡的凶難之年的話,那江柔拿過來的合約無疑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他想要的一切也一點一點的向他靠近。
梁辰來到a市也將近一個月了,在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在和安豪糾結著,一邊打探他的底細,一邊對他提出來的所有合作方案提出異議,耗了很久。今天他想要去總醫院的寧養堂看看藝藍的父親,所以甩開了所有保鏢,自己開車前往。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把他安排在這個地方,裡面住的都是將死之人,晦氣陰冷異常……
車子滑進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他拿出口袋中的墨鏡掛在臉上,擋住了他與眾不同的深邃藍眸。不遠處,剛上車的吳奕凡也發現了梁辰的身影,微微一滯,車子剛剛發動的引擎慢慢熄了下來……
梁辰按照他提前瞭解的位置輕車熟路的走過去,從其他病房中推出的死人讓他不自覺的有些戰慄……
金宇閒所在的房間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床邊拿著筆和本刷刷的寫著東西……
梁辰推開門,緩緩的走了進去。他的出現似乎沒有影響到金宇閒,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忙碌著,良久才緩緩開口,「找我有事?」
「替藝藍來看您……」梁辰說得格外恭敬,把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
「你就是派克家的皇太子?」金宇閒也摘下了老花鏡,坐在床邊慢悠悠的說道,「我是瞭解我女兒的,她只喜歡奕凡,你們應該用我來威脅她了?」
梁辰頓時啞口無言,他說的都是實話,這個老人家也看得通透,他沒有理由再去反駁了。
「這個您自己留著用,密碼在上面。」梁辰從懷中掏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藝藍希望您過得好。」
「拿回去……」金宇閒顯然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嗜錢如命,他知道自己的自由是女兒換來的,他的心境自然不輕鬆。「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這樣,每個人都要向權貴低頭,我們都抗拒不了……」
「這是社會現象,既然抗拒不了,那就接受。」梁辰突然發現,再多的言語也有些單薄了,按照現實情況來看,就是他脅迫了藝藍,可是事實上,他真的希望金藝藍可以幸福,隨著她的心思過她想要的生活,那才是他真正期盼的。
站起身,消失在病房門口。三步並作兩步的坐上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在他的車子旁邊,他也看到了另一個下身的身影,吳奕凡。
他印象中的吳奕凡一直是面無表情,惜字如金了,只不過在這八個多月中,這個男人的氣質變得更加冷峻,讓人看著便會心生寒意……
「有事?」梁辰走了過去,站在吳奕凡對面。
「有件事雖然我不該管,不過還是多手管了……」吳奕凡打了個響指,他的手下便從車子背後抓著一個男人走出來。
「這個男人剛剛想在你車上動手腳,看來是有人想害你。」
梁辰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又挪回視線重新打量著吳奕凡,「為什麼幫我?我死了不正能合你的意嘛……」
「你死了,藝藍的處境會更加危險。你的父親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梁辰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思維確實與眾不同。一般情況下,所有人都會認為敵人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而這個男人非但沒有把搶他妻子的人置於死地,反而幫了他……
深藍色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又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湊到了吳奕凡的耳邊,「這次雖然是你幫了我,不過我也沒有虧待你……」梁辰勾著唇瓣笑了笑,「你現在可以去請個嬰幼兒保姆了。」
吳奕凡被他說得瞬間發懵,冷眸微微抬起,又慢慢恢復常色。
「別繞圈子,直接說……」
「藝藍壞了你的孩子,她現在住在我媽媽那裡,兩個月後孩子會出世,到時候我會把他偷著送到你那裡。」
吳奕凡的冷眸微微瞇起,透著森冷得讓人恐懼的憤怒,大手一把抓過梁辰的衣領。
「你再說一次?」
「你準備做爸爸,孩子是不可能養在派克家的,趁我父親不知道,一出生你就要把他接走。」
吳奕凡從來都沒有想到藝藍會懷孕,還可以成功的隱瞞那麼長時間。她這是拿她的命在賭啊?
「你要相信我,藝藍現在不住在派克家大宅,她在一個極其安全的地方,只不過周圍有我父親的耳目所以你不能輕舉妄動……」
「藝藍,她好嗎?」
吳奕凡現在想的就是她的身體,本來就是不太好的體質,還流過產,生孩子總要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他不想委屈藝藍,真的不想。
「她很好,人也胖了一些……」梁辰滿臉帶笑的說道,「我媽媽把她照顧得很好……」
吳奕凡並不是一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既然梁辰幫了他,他自然會千百倍的還回去……
恰巧,梁辰也是這樣的姓格,異常的喜歡報恩……
「你最好現在不要出現在巴黎……等我消息。」梁辰溫潤一笑,坐上了他的車子,迅速開走。那個想要害死他的人,不用說他也知道是誰……除了他那偉大的二哥再無其他人了。
或許如果沒有今天吳奕凡的挺身而出,他也不會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或許他又會突然的心血來潮自己做這個孩子的父親,但世界總不是那麼簡單的,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的某件事,會在無意中改變一件事情的走向,將一切變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