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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7 手術成功 文 / 紫萱zixuan

    小心翼翼地幫雷子楓取出刀片,傅雅掏出一瓶兒傷藥給雷子楓塗上,幸好她以前作為一名特種兵,早就有隨身攜帶傷藥的習慣,這個習慣保持到現在也沒有被打破。

    「好了,楓哥,快穿上衣服,免得等下著涼了。」傅雅收起藥瓶,柔聲對雷子楓說道。

    「謝謝老婆。」雷子楓將衣服拉回去穿上,側過身子在傅雅的臉上印上一個親吻。

    傅雅微微臉紅,嬌嗔道:「別鬧,阿諾還在呢。」

    雷子楓看了正在操作台上開著直升機的阿諾的背影一眼,霸道地把傅雅摟進懷裡,嘴裡喊道:「那又如何?我和我老婆親熱又不犯法,阿諾,你說是吧?」

    阿諾額頭上滴下一滴冷汗:「那個…首長,首長夫人…我啥也沒看到,啥也沒聽到,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雷子楓哈哈大笑,傅雅翻了一個白眼,又將盒子裡的蛇薇草放好,兩人在座位上坐下來。此時直升機已經帶著他們飛翔在蔚藍的藍天之上。

    「楓哥,你說到底是誰要對我們動手?我們都是第一次來萊雪國,應該沒和什麼人結仇才對。」傅雅拿了一張毛毯搭在自己身上,轉身問雷子楓。

    雷子楓沉吟了一下,說道:「也許是因為我們來的時候就說了我們要找蛇薇草,結果被惦記上了吧。」

    傅雅點了點頭,但是想一想,又覺得不對,剛剛在地面上打鬥的時候,她看得十分的清楚,那些人都好像是衝著雷子楓去的,她站在一邊根本就不需要還手,那些人也不會來傷害她,但是卻像是不要命似的一起圍攻雷子楓。如果只是為了蛇薇草的話,她和雷子楓是一夥的,不可能只抓雷子楓不抓她啊。

    如果不是為了蛇薇草,那麼這些人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傅雅突然想到姬魅離,會不會是姬魅離動的手,可是當時姬魅離和萊雪國總統通電話的時候她是聽得一清二楚的,並沒有說要對付雷子楓,難道說姬魅離過後又反悔了?

    這也不是沒可能,雖然六年前姬魅離還沒什麼心機,也沒做過什麼出爾反爾的事情,但是人是會變的,六年過去了,誰知道姬魅離變成了什麼樣子。

    傅雅這樣想著,心裡就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她覺得自己被姬魅離擺了一道,明明說好的不對雷子楓出手,自己還一時心軟之下給了他自己的手機號碼,現在姬魅離卻出爾反爾了,自己的手機號卻給出去收不回來了,這真是賠本的買賣。

    「老婆,你怎麼了?」見傅雅臉色不怎麼好,雷子楓關切地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緊了緊她身上的毯子:「還冷不冷了?」

    傅雅搖了搖頭,將腦袋放在雷子楓的肩膀上,她本來想把姬魅離的事情告訴雷子楓的,但是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說了,雷子楓就是一個隨時噴著火的醋罈子,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給了姬魅離手機號碼,指不定又要吃一場飛醋,要是因為這事兒鬧矛盾,就得不償失了。反正姬魅離給她打電話,她還可以現在不接不是?

    這樣想著,傅雅漸漸安了心,靠在雷子楓的肩膀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這一天又是偷草又是打鬥的,她早就弄得疲憊不堪了,如今鬆懈下來,睡意就滾滾而來,她打了個哈欠,很快就睡得很沉。

    雷子楓見傅雅睡著了,害怕她感到冷,又從旁邊的櫃子裡拿了一張毯子過來,把傅雅嚴絲合縫地包住,然後摟著她,相互依偎著進入夢鄉。

    操作台的阿諾聽到兩人傳來的輕微的鼾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也是跟著雷子楓好多年的老人了,但是他的想法和凌容他們不一樣,他是一個稍微有些感性的人,覺得人這一輩子,能遇到自己喜愛,也愛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能夠在一起就更不容易了,首長雖然之前愛過傅雅,但是傅雅已經死了,紀繁星是比傅雅出現得晚,但是除了家世比不上傅雅以外,長相和能力都和傅雅不相上下,他十分支持紀繁星,首長身邊總是需要一個女人的,與其是別人,還不如是紀繁星。

    直升機在夜色裡穿行,像是一隻自由的大鳥,很快,就進入了華夏的國境。

    傅雅醒來的時候已經到達帝都了,直升機降落時候微微的失重感把她從夢鄉裡拉了出來,她剛剛醒過來,雷子楓也就跟了醒了過來。

    「這到哪裡了?」剛睡醒的傅雅思維還有些迷糊。

    雷子楓張望了一眼,在傅雅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柔聲說道:「老婆,我們到了,下飛機吧。」

    「哦,終於到了。」傅雅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機艙艙門隨即打開,傅雅拿著蛇薇草的盒子和雷子楓一起下了直升機,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兩人沒有多說話,回到雷宅洗了個澡就接著繼續相擁著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兩人很早就醒了過來,在他們去萊雪國的期間,小奶包也已經選好了學校,今天是正式去上學的日子,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送小奶包去學校,然後帶著蛇薇草去找王慕白夫婦,讓王慕白為三娘段月容解毒。

    在這之前,傅雅先給段月容打了一個電話。

    「小雅,你沒事吧?」段月容接到電話,最先關心的還是傅雅的安危問題,她雖然也想解毒,想多活幾年,但是如果太危險的話,她還是捨不得讓傅雅去受苦的。

    「三娘,我沒事,我已經回到帝都了,一點事也沒有。」傅雅故意說得很輕鬆,雖然在萊雪國的時候確實是遇到了一點不大不小的麻煩,但是,為了不讓段月容擔心和內疚,她是不會和她說這些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段月容聽說傅雅回到帝都了,這才放下了心來。

    「三娘,你和三叔商量好了沒有?」傅雅問道。

    「昨晚上我和你三叔說了,也商量了很久,我還是決定要接受王醫生的救治,雖然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但是總比沒有的好,如果不接受救治,我最多只能苟活一個月了,解毒不成功也不過是馬上死而已,其實沒什麼差別,還不如賭一把。再說,你怎麼辛苦才請來王醫生,才找來蛇薇草,我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片孝心啊。」段月容低低地說著,這段時間以來她被身上這毒折磨得老了很多,連聲音聽著也蒼老了許多。

    傅雅心中一酸,連連點頭說:「三娘,好人有好報,你這麼好的人,上天一定捨不得為難你的,你就放心吧,那我先送寶寶去學校,然後就來接你去見王醫生。對了,三叔要一起去嗎?」

    「要的,你三叔說要守著我。」段月容虛弱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絲的甜蜜,昨天晚上她和傅雲徹夜長談,終於把話給說開了,她才知道原來傅雲對她並沒有變心,只是那個女人給她下了毒,為了得到解藥才不得不屈從的,如今既然王醫生能夠幫她解毒,他們就不用再顧及那個女人的威脅了。

    傅雅聽出段月容語氣裡的甜蜜和幸福,再不像以前一樣充滿了傷感和愁容,心裡猜到三娘和三叔肯定已經解開誤會和心結了,心裡也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和段月容再說了幾句家常,就掛了電話。

    「老婆,可以出發了嗎?」傅雅這邊和段月容講完了電話,雷子楓也趁這個時間穿戴整齊了,從背後摟過她,在她的耳邊問道。

    「走吧,我們先送寶寶去學校。」傅雅收起手機,挽著雷子楓的手臂一起走出了房間。

    兩人走到餐廳,小奶包正穿著學校發下來的小西裝新校服,乖巧地坐在郭千芝的身邊吃早餐,看到傅雅和雷子楓走進來,漆黑的眼珠子亮了一下:「媽咪,你們回來了?」

    「是啊,寶寶開不開心?」傅雅自然地坐過去,在小奶包的臉蛋上捏了一把。

    「媽咪,不要對帥哥動手動腳,你這習慣不好,得改。」小奶包用小手扯開傅雅的手,嘴裡咕噥著。

    一桌子的人聽到他的話都笑了,雷子楓也在他的臉上捏了一下:「寶寶,想爹地沒有?」

    小奶包直接丟給雷子楓一個大白眼,「男人家家的,什麼想不想的,你也不嫌肉麻。」

    雷子楓委屈地看著小奶包:「不公平,你就只想媽咪,不想爹地。」

    小奶包做了一個「懶得理你」的表情,低下頭繼續吃早餐。雖然他確實也是有點想雷子楓的,但是他才不要說出來,免得他得瑟。

    一家人和諧地吃了一頓早飯,郭千芝看著傅雅和小奶包之間的互動,心裡對她又認可了幾分,她自己就是從當媽的時候過來的,她看得出傅雅和小奶包之間的關係很好,她相信一個疼愛孩子的好母親,在其他方面也是壞不到哪裡去的,所以她看著傅雅的眼神又柔和了幾分。

    傅雅倒是沒注意到郭千芝的眼神,但是雷子楓看到了,心裡暗暗高興,只要太奶奶認可了傅雅,那六年後他們的婚事是再也跑不掉的了,何況他們還有了寶寶。

    吃完飯後傅雅和雷子楓就帶著寶寶去學校了,小奶包剛離開雷家大院,馬上就本性流露,指著傅雅控訴道:「壞媽咪,又扔下我獨自出去玩,說好的給我帶禮物也沒給我,我可是等了一早上。」

    傅雅苦笑不得說道:「寶寶,我和你爹地不是去玩,是去做正事的。」同時也有些內疚,開始是答應要給小奶包帶禮物的,但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萊雪國已經亂成那個樣子了,去了以後差點被抓,連酒店都只能住那種小旅館,根本就不敢出去晃悠,哪有時間去買禮物。

    「好吧,我原諒你,但是禮物呢!說好的禮物呢!」小奶包依舊不依不饒。

    「寶寶,禮物在爹地這裡呢。」雷子楓見傅雅為難,忙將小奶包抱進自己的懷裡,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方盒子遞過去:「拿好了,這是給你帶的禮物。」

    「這是什麼?」小奶包接過盒子,疑惑地問道。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雷子楓笑著說道。

    一邊的傅雅感到奇怪,她和雷子楓一直是一起的,除了去拿蛇薇草的時候分開了一段時間,其他時間都在一起的,她怎麼沒看到雷子楓去買什麼禮物呢?

    小奶包打開盒子,盒子裡面裝著一把不到巴掌大的袖珍手槍,傅雅見了大驚失色:「楓哥,孩子這麼小,你送什麼槍!不行,你太溺愛他了!」

    傅雅說著,伸手就準備去奪過那把袖珍手槍,卻被雷子楓攔住:「老婆,不礙事,現在寶寶要上學了,我們不能經常陪著他保護他,給他一把防身的武器我才安心。」

    傅雅想到聖德帝國的那些人還在追殺小奶包,雖然雷家保衛森嚴,小奶包上學也有保鏢護送,但是總會有注意不到的地方讓對方撿空子,她就說不出話了,小奶包兩年前就開始學習槍術,準頭很好,有了一把槍護身,她倒是會放心很多。

    但是一個幼稚園的小屁孩帶著槍去上學,這也太那啥了吧,比「天涼了就讓王氏破產吧」還要**啊,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小奶包看到那把黑色的手槍的時候眼珠子就亮了,作為軍人的後代,他的骨子裡也遺傳了來自於父母雙方的血性,從小就喜歡槍械之類的武器,但是他並沒有一把屬於自己的槍,現在雷子楓要送他一把槍,雖然袖珍了一點,準頭差了一點,後座力大了一點,但是,他還是很高興的,當即就拿在手裡愛不釋手地把玩。

    「怎麼樣?喜歡嗎?」雷子楓慈愛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兒子。

    小奶包拽拽道:「雖然不怎麼符合我的氣質,但是還行,將就著用吧。」在華夏,這種袖珍手槍一般是給女士用的,因為小巧,方便攜帶,操作也不複雜。

    「臭小子,你就知足吧你!」傅雅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小奶包的額頭,轉而擔憂地問雷子楓:「寶寶帶著槍去學校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雷子楓從小奶包手裡拿回槍,在幾個地方折了幾下,沒多久的功夫,那把槍就被折疊起來,縮得更小,從外觀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漆黑的悠悠球,「這樣,別人就不會發現了。」

    傅雅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小奶包高興的樣子,也就說不出來了,反正她相信自家兒子不會拿著槍到處顯擺的,只是在有危險的時候拿出來自保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且兒子對槍械的操作比很多當兵的都熟悉,完全不用擔心會走火什麼的。

    「好吧,但是寶寶,這槍你要放好,別被人看見了,不到關鍵時刻,千萬不要拿出來知道嗎?」傅雅面帶嚴肅地囑咐著。

    「知道了媽咪,我又不是那些沒智商的腦殘。」小奶包癟癟嘴,拿著槍看了一下,然後就疊起來,放進小書包的裡層。

    這時候車子也開到了學校門口,傅雅依依不捨地看著小奶包走進學校的大門,雷子楓摟著她的腰輕聲道:「走吧老婆,你三娘那邊還等著呢,下午再來接寶寶放學。」

    「嗯。」傅雅點點頭,對一邊化妝成學校的各種工作人員隨時保護寶寶的保鏢們鄭重地說道:「你們千萬要看好小少爺,拜託了。」

    「大少奶奶言重了,這是我們的職責。」保鏢們紛紛說著,他們都是退伍軍人,以前都是在雷家手下當兵的,實力自是不用說,而且對雷家懷有感恩的心情,更是會好好保護小少爺的。

    傅雅沒去糾正「大少奶奶」這個稱呼,讓保鏢們各就各位,然後打發了司機,和雷子楓兩人開著車去傅家接三叔三娘。

    傅雅不太想進傅家,主要是害怕遇到姜景宸,到時候又要糾纏不清,所以就在傅家大門口的對面等著,很快就看到傅雲陪著段月容站在傅家門口東張西望。

    傅雅趕緊開門下車對著兩人招手:「三叔,三娘,這邊!」

    傅雲和段月容朝著這邊走過來,六年過去了,這還是傅雅第一次見到傅雲,和六年前相比,傅雲老了一些,但是身上那儒雅高貴的氣質卻是越來越濃郁,讓人看著絲毫不覺得老,反而覺得十分的有魅力,相比起傅雲,段月容就顯得憔悴消瘦了許多,段月容本來是一個很有韻味的女人,可惜這幾年中了毒,身體完全被拖垮了,站在風中都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三叔,三娘,快上車,外面風大。」傅雅笑著對傅雲和段月容說道。

    傅雲早就聽段月容說過傅雅的事情了,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女孩,雖然長相和聲音都很陌生,但是他知道她就是自己的侄女,表現也沒生分,慈愛地拍了拍傅雅的肩膀,隨即扶著段月容鑽進車裡。

    小時候傅雅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幸福的人,父母寵愛她,三叔三娘也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的好,但是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總算是看清楚了,除了失去的母親以外,真正把她當一家人的,就只有三叔三娘了,此時看到三叔三娘慢慢老去,她的心裡也是一酸,多希望老天對這對善良的夫婦能夠寬容一點,讓他們不要那麼快的老去。

    「三叔三娘,好久不見了。」傅雲和段月容坐上後座,雷子楓就回過頭去滿臉堆笑地打著招呼,他知道傅雅淨重這對夫婦,所以對他們的態度也是十分的親切和尊敬。

    「子楓,好久不見了。」傅雲看著雷子楓,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感激道:「這次真的要感謝你們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雷子楓客氣道:「小輩孝敬長輩是應該的,三叔不要太放在心上。」一邊說著,一邊發動著車子。

    傅雅坐在副駕駛上,回過頭看著傅雲,想起前段時間段月容給她說過的,傅雲最近開始慢慢很晚才回家了,而且還騙三娘說在加班,實際上是和莫潔在一起,她心裡就有些為三娘感到委屈。但是現在看傅雲小心翼翼地把段月容護在懷裡滿臉柔情的樣子,又不像是變心了,心裡有些疑惑起來。

    傅雲見傅雅一直盯著他看,有些不解地問道:「小雅,你看著我幹什麼?這麼多年不見,不認識三叔了?」

    傅雅尷尬地摸摸鼻子,「不是的三叔,小雅怎麼能不記得您呢,從小您就對我好。」

    「那你盯著我做什麼?」傅雲更加的疑惑起來。

    傅雅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自己心中的問題:「三叔,聽說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咳咳…咳咳…」正拿著一瓶礦泉水喝的傅雲聽到傅雅的話,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你聽誰說的?」

    段月容想到傅雅還不知道這其中的真相,忙解釋道:「小雅,不是的,你三叔在外面沒女人。和莫潔那是因為她給我下了毒藥,解藥在她那裡,你三叔不得不和她周旋,這件事你三叔已經和我解釋過了。」

    「原來如此。」傅雅聽完,恍然大悟,她就說嘛,三叔和三娘的感情這麼好,三叔怎麼可能會變心。話說回來,三叔就算是要變心,也不可能去找莫潔那樣的蛇蠍心腸的女人啊。

    知道真相以後,傅雅放下心來,暗想莫潔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居然想到給三娘下毒去威脅三叔,幸好她找來了王醫生,否則三叔和三娘之間的感情還真有可能就這在誤會中走到盡頭了。

    「到了。」雷子楓說著,踩了剎車,車子停在和王慕白約好的酒店門口。

    幾人下車進了酒店,王慕白夫婦果然比他們先來,早就在那裡等著了,王慕白看了幾人一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淡漠:「我建議你們房間多開幾天,因為就算是解毒成功了,病人也要起碼昏迷三天,而且還不能隨便移動。」

    「好,那我去開房間。」傅雲聽了,忙掏出卡和身份證去前台開房。

    辦好一切手續過後,幾人坐著電梯去到房間裡,傅雅將蛇薇草交給王慕白,王慕白看到蛇薇草,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打開醫藥箱拿出準備好的工具,又讓傅雅等人準備了熱水和乾淨毛巾,就把他們全部趕出了房間,只留了蒙錦鳳在一旁打下手。

    傅雲本來要留在裡面陪著段月容的,但還是被王慕白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他不放心想破門而入,但是被傅雅和雷子楓拉住了,他們是和王慕白打過交道的人,知道王慕白的規矩,萬一惹怒了王慕白,他不治了,那可就遭了。

    「子楓,小雅,讓我進去,我不放心,萬一……」傅雲這話沒有說完,但是誰都聽得明白這其中的意思,王慕白說了,成功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萬一失敗了呢?

    對於傅雲的感受,傅雅是深深體會過的,六年前王慕白幫雷子楓取子彈,也是不准她進去,她在外面等了大半天,擔心得做什麼都做不好,就是靜靜地坐著,也會忐忑不安得全身發抖。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王慕白定下的規矩,到現在為止還沒人能打破,他們唯一的選擇,也只有等待。

    「三叔,您別急,三娘一定會沒事的。」傅雅扶著王慕白在另外一間房間裡坐下來,倒了一杯水給他。

    「沒錯,吉人自有天相,三娘不會有事的。」雷子楓也跟著安慰道。

    傅雲的嘴唇抖動了兩下,最終什麼也沒說,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小雅,你有見過我們家小火嗎?他已經十來天沒往家裡打電話了。」

    說到小火,傅雅就有些心虛,含糊其辭道:「沒事的,三叔不用擔心,小火只是出任務去了,很快就回來了。」

    「真的嗎?可就算是出任務,也不能完全不和家裡說吧?」傅雲也是軍人,他當然知道有些任務的特殊性,不能和外界保持聯繫,但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時候,他還是擔心的。

    「真沒事,我向你保證,小火很快就會回來了。」傅雅不知道該怎麼和傅雲說,只能不斷保證小火沒事,想到小火現在還躺在醫院,她的心裡又是一陣愧疚。

    等待的時間十分的漫長,隔壁的房間門一直是關著的,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中午很快到來,雷子楓去買了一點飯菜,但是傅雅和傅雲都擔心得吃不下,草草吃了幾口,就沒什麼胃口了,隔壁房間裡仍然沒什麼動靜。

    一直等到下午將近三點,隔壁的房門才打開,蒙錦鳳有些疲憊地走進來:「治療還算成功,她現在還在昏迷中,你們可以去看看她,但是切記不要讓她吹風。」

    「王夫人…月容,月容她應該沒有事了吧?毒都解掉了嗎?」傅雲見到蒙錦鳳進來,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擔憂之情不言而喻。

    蒙錦鳳給了一個安撫的表情,說道:「放心,目前來說沒什麼危險,你們運氣很好,小星帶回來的蛇薇草,有一株竟然是百年的蛇薇草王,大大降低了危險係數。」

    「太好了!太好了!」挺蒙錦鳳這樣說,傅雅也不由得高興起來,趕緊去隔壁的房間看段月容,傅雲反應過來,也跟著去了隔壁的房間。唯有雷子楓還算是理智一點,想到段月容和王慕白還沒吃午飯,打電話讓酒店的人送了一點飯菜過來。

    傅雅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王慕白剛好從裡面出來,傅雅忙叫住他:「王醫生,我三娘怎麼樣了?」

    王慕白清冷的聲音淡淡道:「還在昏迷,早則今晚就能醒來,晚則三天,毒是全部解掉了,但是此後她的身體肯定會比常人虛弱一些,要長期調養,而且情緒也不能大起大落。」

    「知道了,謝謝王醫生。」傅雅真誠地道了一句謝,得到王慕白肯定的回答,她終於確定段月容的毒是解掉了,而且沒什麼危險了,心裡無比的高興,趕緊去裡面看段月容。

    不得不說王慕白的醫術的確十分高超,以前段月容中毒的時候,臉上蒙著一層極其病態的青灰色,讓人看起來顯得十分憔悴而且沒有精神,現在段月容雖然看起來還是十分的憔悴,但是臉上那層青灰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發紅的健康的皮膚,頭髮也有了光澤。她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酒店的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神態安詳,眉頭處那裡的抑鬱之色也消失無蹤。

    看到這樣的段月容,傅雅不禁在心裡念了一句謝天謝地,而傅雲則早就撲過去了,蹲在床前握著段月容的手不知道在低喃著什麼。

    傅雅會心一笑,退出房間,順手帶上房門,把這溫馨的一刻留給自己的三叔和三娘,隨即掏出手機給小火打了一個電話:「小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三娘的毒已經解除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堂姐!」小火沙啞無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咦,小火,你不是不能說話嗎?」傅雅高興之餘,又反應過來,傅烈火臉上被潑了硫酸,雖然接受了整容手術,但是現在傷口還沒復合,不能說話,怎麼現在就開口說話了?

    電話那邊傅烈火說道:「醫生說我已經可以說話了,只是還不能做太大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啊。」傅雅也為傅烈火感到高興:「那行,既然你能說話了,就打個電話回家裡吧,你爸你媽都挺擔心你的,問了好幾次了,我沒告訴他們你的事情,只說你去出任務去了。」

    「好的,那我先掛了,我先給我爸打個電話過去。」傅烈火雖然有時候比較彆扭,喜歡故意奚落傅雅,但是在關鍵時刻,對傅雅的話還是十分的聽從的,知道十多天沒聯繫,家裡肯定是擔心他的,也沒和傅雅多說,結束了通話就給傅雲打了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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