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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5 曲終人散 文 / 紫萱zixuan

    這樣的態度足以讓傅雅猜到裡面有什麼問題,看來雷子凡跟雷閃電關係不是二叔跟侄子這麼簡單啊,要不然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老公,你跟他多說什麼,快點打電話報警,讓人將他抓走,這個笑出聲!」陸香氣急敗壞的喊道,想要掙脫身後人的控制,卻還是白費力氣。

    「二嬸,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我只是讓你們看看我怎麼對付你女兒,你要是受傷了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雷子凡毫不在意的說,根本不感覺自己在做什麼不對的事情,只是隨心所欲。

    揚起手,鞭子像雨點一樣落在雷雪萌的身上,痛的雷雪萌倒在地上扭動身體,眼淚嘩嘩躺下來,卻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嘴被骯髒的布條堵住,眼淚不停的打在上面,看起來非常狼狽。

    傅雅看到這樣的場面也很不忍心,拉住雷子楓的胳膊,卻無法阻止。

    雷子楓抱著小奶包,用大手將他眼睛摀住,不讓小奶包看到這麼殘忍的場面。

    「雷子凡,你不得好死,你居然這麼是我的女兒!」陸香的謾罵一直沒有停止,不斷的叫喊,卻只能讓打雷雪萌的鞭子越來越重。

    最後雷子凡甚至親自動手,用力的打在雷雪萌的身上,弄的血肉模糊。

    「夠了,雷子凡,你住手!別打了!」雷閃忍不住了,那可是他的女兒啊,他一直捧在手心上都不敢說一句重話的女人,現在居然被弄成這個樣子,他怎麼能不行疼?

    「夠了?不夠!」雷子凡說著將自己的衣袖捲了上去,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傷痕,什麼都有,一看就是被用很多東西打過的樣子。

    傅雅跟雷子楓也震驚了,沒想到雷子凡身上會有這樣的傷痕,他甚至比行兵打仗的雷子楓傷痕都要多。

    那些傷痕是怎麼來的不用說就看的明白,那是被打,要被打多少次,才能弄成這樣?

    「你看到了?看到我身上的傷了?我要把這些一點一點還給你們,今天只是冰山一角啊。」雷子凡有些癲狂的說:「在我喊痛哭叫的時候你在哪裡?在我痛的身不如死的時候你在哪裡?這麼多年我只能苟且偷生,你又在哪裡?」

    「子凡啊……」雷閃的語氣有些顫抖,眼睛緊緊的盯在雷子凡手臂的傷痕上,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在你眼裡只有雷雪萌一個孩子,你又憑什麼來命令我做什麼?你配嗎?」雷子凡大聲的喊著,絲毫不在意雷閃漸漸變的死灰的臉色。

    陸香也是個人精,事情大了這個地步她怎麼可能看不出苗頭,推開身後的人,衝到雷閃面前大聲的質問:「你給我解釋清楚,你跟雷子凡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這麼對雪萌?」

    「我……我……」雷閃張嘴說了半天,一個有用的字都沒說出來,氣的陸香一陣謾罵,場面很是混亂。

    「楓哥,咱們怎麼辦?雪萌的傷很重,不就醫會留疤的……」傅雅小聲在雷子楓耳邊說道。女孩子最在意的就是身體了,要是以後好好的身子都是疤痕,臉蛋再漂亮也沒有用。

    雷子楓小聲的說:「再等等吧,爺爺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傅雅無奈,只能點點頭,又有些遲疑的說:「子凡跟二叔……」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雷子楓打斷,他們自然看的明白這裡面的關係,可他們不能說出來,這層窗戶紙誰只能讓雷子凡跟雷閃自己捅破,別人來說都不行,他們沒必要自找麻煩。

    傅雅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閉嘴站在一邊,看著愈演愈烈的鬧劇,心裡卻著急為什麼雷霆還不回來。

    「子凡,算是二叔求你了,今天別再鬧下去了,這可是逸辰的好日子,你爺爺叔叔們都開心呢,別在今天鬧!」雷閃的語氣終於軟下來,近乎哀求的對雷子凡說。

    可雷子凡根本就不同意:「你以為我是傻子?你會在乎今天是雷逸辰結婚的日子?你只是想要拖延,每一次都是這樣,這次我不會再心軟了,你從來就沒在意過我,我早就應該明白,我生出來的時候你沒有掐死我是你的錯,可現在錯誤已經釀成,你不能挽回了!」

    雷子凡眼裡的悲傷太過濃重,連傅雅都有些要被感染了。

    她有些看不懂雷子凡了,明明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做了那麼殘忍的事,為什麼眼神那麼悲傷,好像其實他也是被傷害的人?

    雷子凡看著雷閃,眼神裡面是滿滿的失望。

    他都做到這個程度了,雷閃為什麼還是不承認他?

    雷閃不好開口說出他的身份,那麼他就這樣逼迫,現在雷閃被逼說出實話了,為什麼還是忍著不說?

    他的存在就這麼不可饒恕嗎?就非要變成被人毆打踐踏的低賤生命才行?

    他什麼都不想要,不過就是想要聽雷閃說一句話,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哪怕這個身份公開了會有無數的人唾棄他也沒有關係,他只是想要他應有的,這也錯了嗎?

    雷子凡笑著說:「雷閃,你真的要看你親生女兒死在你面前?你不是很愛她嗎?很心疼她嗎?你怎麼不說話?」語氣裡面全是輕蔑。

    既然雷閃不能成全他,他還有什麼可心軟的?反正到頭來都是被人看不起,被人笑話,為什麼他不繼續做下去?

    今天這個機會他等了太久,好不容易等到了,絕對不會放手,雷閃今天不說出他想聽的話,他就跟雷雪萌同歸於盡,這樣雷閃因為憎恨他,會一輩子記得他!

    「雷閃,你倒是說話啊,他要聽的是什麼?」陸香大聲的喊著,心裡卻在祈禱,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就好。

    「雷閃,你倒是給我開口,他想聽什麼,讓我們也聽聽!」雷霆洪亮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陸香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雷霆回來就好了。

    雷霆身後是郭千芝跟雷鳴,還有雷家的大大小小,都是聽到傭人的報告用最快的隨附回來的,後面還跟著很多兵,足夠將雷子凡帶來的兵拿下的。

    不過就是一個旁支的兒子,居然敢在雷宅動手,簡直不知死活!

    聽了雷霆的話雷閃心裡苦澀的不得了,他根本沒打算將事情說出來,只想著趕在雷霆他們回來之前將雷子凡趕走,讓這件事不了了之,可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今天他是必須要說出來了。

    「雷子凡,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是我們給你出人頭地的機會,你怎麼能這麼做?」郭千芝也冷冷開口,對雷子凡態度十分冷漠,好像在看什麼髒東西。

    這樣的眼神雷子凡根本就不在意,這麼多年,他看到的還少嗎?只不過是每天的習慣而已。

    「忘恩負義?我雷子凡可不敢當,我今天來就是要雷閃的一句話,要我自己真實的身份,我要關明正大的活著,用我自己的身份!」雷子凡大聲的喊著,聲音非常嘹亮,震的傅雅耳朵有些疼。

    傅雅已經全都看明白了,雷子凡今天是一定要得到那句話才肯離開。

    可為了那麼一句話,這麼興師動眾惹怒雷家眾人,真的值得嗎?

    就算雷閃說出來也不會改變任何,可他在雷家心目中的位置就不一樣了,以後不會有人對他好了,這樣也沒關係嗎?

    「雷閃,你快點說,難道要讓我們這麼多人站在外面嗎?你要看著你女兒失血過多而死?」雷霆大聲的怒吼,對於雷閃的猶豫很不滿意。

    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婆婆媽媽的?這不是他雷霆的兒子!

    雷鳴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鬧劇,不過眼神裡的笑意傅雅跟雷子楓看的很清楚。

    雷鳴一直想做家主,雷閃是有利的競爭對手,今天因為雷閃鬧出這樣的事,以後對雷閃的形象肯定大打折扣,他是最有利的人,怎麼可能不生氣?

    溫嘉玲站在雷鳴後面,偷偷注視著傅雅跟雷子楓,她對雷子凡要做什麼根本就不感興趣,反正與她無關就可以。

    「好,既然你們都逼我,我就說!」雷閃忍不了了,大聲的喊道:「雷子凡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是我的兒子,我的親生兒子。」

    雷閃話音剛落,整個雷宅寂靜無聲,大家一句話都不說,全都籠罩在這樣的震驚中。

    傅雅跟雷子楓雖然已經猜到了,可猜到是一回事,被雷閃自己親口證實又是另一回事,他們也是驚訝的。

    畢竟雷閃娶的可是陸香,陸家的勢力那麼大,居然都不知道雷閃有過兒子,可見雷閃做事是多麼的隱蔽,要不是今天雷子凡回來非要一個名分,恐怕這件事就一輩子沒有人知道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陸香撕心裂肺的喊著,尖銳的聲音刺痛每一個人的耳膜,也將眾人從震驚中拉回現實。「雷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雷霆冷冷的問,語氣很不好,他怎麼沒聽說過自己有一個這麼大的孫子?雷子凡不是雷家旁支的兒子嗎?怎麼變成雷閃的私生子了?

    郭千芝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自認為將雷家管理的很好,從來沒有出過一點醜事,可現在最大的醜事居然被這樣爆了出來,讓她氣的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

    「媽,你冷靜一點,不要動怒。」雷霆擔心的說,郭千芝已經九十歲的人了,就算身體再好,也不能動怒、不能受打擊,可今天居然全都齊了。

    「雷閃,你給我好好解釋,你媳婦女兒都聽著呢,你半句謊話都不能說!」郭千芝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眼睛看著雷閃,那樣的冷漠。

    雷閃無奈,只能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雷子凡是他在跟陸香結婚前就存在的兒子,一直不敢告訴雷家,後來要娶陸香,他看上了陸家的勢力,不想吹了婚事,就將雷子凡送去雷家的旁支,沒想到居然弄成今天的局面。

    「雷閃,你不是人,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你居然從第一天就在騙我……」陸香不敢置信的喊道。

    雷閃一直是她的枕邊人,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最親密的人騙了她,讓她怎麼接受?

    雷雪萌還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雖然身體很痛,卻抵不過她聽到剛剛那些話的心痛,雷子凡怎麼可能是她的哥哥?

    「雷子凡,你想要什麼?」雷霆沉默了一會問道。

    現在雷子凡的人都被制服了,制服雷子凡也很簡單,可他的身份不同了,是雷閃的親生兒子,雷霆自然也得小心對待,畢竟他的身上有他們的血脈。

    雷子凡不屑的說:「要什麼?你以為我是為了要什麼才讓他承認的?我不過就是要一個身份而已,憑什麼她的女兒高高在上,我就是任人打罵的賤種?我不服氣,我就是為了一口氣!」

    雷子凡說謊了!這是傅雅心中閃過的念頭,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感覺雷子凡沒說實話。

    只是實話總是讓人傷心的,難道要雷子凡自己親口說出來他想要一個父親,一個疼愛他的父親?

    雷子凡做不到,這麼多年非人的對待,他的心早就扭曲了,得不到的東西他已經不奢望了,也不屑奢望,只是在看到雷閃的時候還是會傷心,還是會期盼。

    他的心漸漸變的扭曲,一直到今天終於爆發了,將所有的事都說出來,這就是他的目的。

    「爸爸,他現在也聽到想聽的了,將他送去坐牢,我要他坐牢!」陸香大聲的喊著,目光如炬盯在雷子凡身上,想要將雷子凡殺死。

    「陸香……」雷閃有些不忍的說,在看到陸香的目光以後就說不下去了。

    他想要幫雷子凡求情,可他不需要雷子凡這個兒子,陸香跟雷雪萌才是他需要的,他沒辦法為雷子凡開口。

    看到這樣的雷閃,雷子凡終於失望了,所有的期待全都落空了,這就是他一直想要認的父親,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是這麼對待他。

    「陸香,你冷靜一點,雷子凡畢竟是雷閃的骨肉,就算雷閃騙了你,你也不能將他的孩子送去坐牢。」郭千芝冷冷的聲音響起,讓陸香非常怨恨。

    她不過就是要給雷雪萌報仇而已,難道就任由雷子凡這麼對她的女兒,而她還得默默承受?憑什麼?

    「奶奶,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沒看到雪萌身上的傷?」陸香冷冷的問,走到雷雪萌身邊,將人扶起來,把雷雪萌嘴裡的髒布條拿出來,將她身上的身子解下來,痛的雷雪萌大哭大喊。

    「太奶奶,我不管,你一定要給我做主,我不認他是我的哥哥!」雷雪萌哭喊著,要不是現在渾身是傷動不了,她早就衝過去殺死雷子凡了。

    「雷子凡,你得人已經都被我們壓制住了,你還想要做什麼不妨直接說出來,不要繞圈子了。」雷霆嚴肅的說,用眼睛在打量雷子凡。

    雖然雷子凡今天做出這種事,可不得不說這個孩子身上還是有跟他們雷家相似的地反,不然那麼多旁支優秀的孩子也不會懸賞他,可惜他今天的做法太不成熟了。

    雷子凡根本不在乎雷霆的話,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雷家有多少能耐他自然明白,他這輩子也許都敵不過,怎麼會以為侵佔了雷宅就贏了?

    他不過就是想得到雷閃的認可,聽雷閃誇一誇他,感受一下別人口中說的父愛而已。

    可就算是這麼一點要求雷閃都不能給他,他怎麼能不怨恨?既然雷閃不給,他也不要了!

    「爸,今天是逸辰的好日子,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壞了心情,讓人將他先看管起來,以後再說,我看雪萌身上的傷也不能耽誤了。」一直沒說話的雷鳴這才開口,心裡開心的不得了,沒想到雷閃居然能給他這麼一個好機會。

    「不行!」

    眾人看向郭千芝,沒想到她會反對,這個辦法已經是對雷子凡最輕的處罰了,難道郭千芝一定要讓雷子凡給雷雪萌賠一條命?

    「媽……」雷霆小聲的喊著,不明白郭千芝的意思。

    「你們糊塗啊!」郭千芝無可奈何的說:「雷子凡是雷閃的兒子,是咱們雷家的孩子,要是被人知道咱們這麼對他,以後雷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不行!奶奶,你不能為了臉面讓我們娘倆忍了這個虧,我們不幹!」陸香第一次反對。

    「我不會讓雷家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我是要死的人了,你們總不能讓我到地下以後沒臉見雷家的列祖列宗,這樣的話你們還是現在殺了我吧。」郭千芝的態度非常堅決,讓陸香也說不出話。

    她自然不會在意一個老太婆的死活,可現在這麼多人都在,她要是再犯對就是不孝,會天理不容的!

    看到形勢漸漸演變成這種情況,傅雅在心裡也很是無奈,她一直都知道郭千芝愛面子,卻沒想到會愛惜到如此程度,這麼看來雷子楓也是好運氣,至少以後真的可以頂著雷閃的兒子生活。

    雷霆自然不會逼迫自己的母親,只能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招招手讓將找來的醫生進來幫雷雪萌檢查身體。

    陸香不情願的跟著醫生離開,畢竟雷雪萌對她來說比較重要。

    雷閃從說出實情以後再也沒說過一句話,臉色死灰的站在地上,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雷閃,今天我做主了,你將雷子凡認回來,你自己的兒子還是給他一個名分要好。」郭千芝對雷閃說道,不管雷閃願不願意就這麼決定了。

    反正郭千芝一直未雷閃沒有個兒子感覺遺憾,現在也算是彌補了,雖然不是陸香生的,至少還是雷閃的種啊。

    雷閃不說話,只是輕輕點頭,雷霆這才扶著郭千芝上樓了,將剩下的事交給雷鳴處理。

    雷鳴讓兵將雷子凡的人都帶出雷宅,讓他們將剛剛所有的事都忘記。

    「子凡,現在你父親也認你了,你也不要怨恨了,畢竟當年雷閃也是有苦衷的,你不能埋怨他。」雷鳴用自認為和藹的語氣對雷子凡說話,好像真是一個非常貼心的大伯,可傅雅知道,雷鳴是因為雷子凡幫了他擋雷閃的路而開心。

    雷子凡不回答他的會啊,反而看著雷閃冷冷的說:「一開始我只是想要你對我盡一點父親的責任,可逆拒絕了,我走到今天都是你逼我的,現在我是你兒子,可你的父愛我不要了,你都給雷雪萌吧,我倒要看看她有你的愛可以活的多好!」

    說完,也不等雷閃的回答他直接離開,好像一點眷戀都沒有。

    可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能夠看到他的眼神就會明白一切,他其實很傷心,很受傷。

    從小就渴望的父親,在今天終於是他的父親,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他是雷閃的兒子,可他也沒有感覺到多麼開心。

    「他輸了。」看著雷子凡的背影雷子楓淡淡的說,好像在陳述一件實事。

    「不,輸的人不是他。」傅雅小聲開口,反駁了雷子楓的話。

    雷子楓挑眉看著傅雅,驚訝的問:「那輸的人是誰?」

    「自然是二叔。」傅雅平靜的說:「雷子凡不是壞人,是被二叔逼到今天的,他只是想要父親的愛,可二叔太吝嗇了。所以是二叔輸了,輸了一個兒子的心,也輸了面子,更輸了家主的地位。」

    雷子楓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傅雅說得是對的,今天這件事對雷閃打擊太大,雷家是不會接受一個有污點的人做家主,雷閃沒有機會了。

    雷閃失去了這麼寶貴的機會,都沒留住雷子楓這個兒子,弄到最後一無所有卻還沒想明白,可不就是輸了?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雷子凡說要請我們看一場好戲,這場戲還未開鑼,其實就注定了是一個悲劇。」傅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以前她總以為雷子凡的笑容太過陰柔邪魅,今天她總算是明白了,那樣的笑不是一種心情,只是一個表情而已,雷子凡從來都沒有真心地笑過。

    「這件事雖說是雷家的家事,但是其實只是二叔家的家事而已,我們也不好插手,先過去看看雪萌的傷勢吧。」雷子楓輕輕牽了牽傅雅的手,他知道傅雅其實是一個很熱心的人,但是雷子凡這件事,他們這些小輩是真的沒資格去過問。

    「嗯。」傅雅點了點頭,走到雷雪萌的身邊柔聲問道:「雪萌,你感覺怎麼樣?」

    「小星姐姐…」雷雪萌眼淚汪汪地看著傅雅,嘴裡不停發出「嘶嘶」的聲音,顯示她正在忍受身體上的痛苦。

    「乖,讓醫生好好給你擦藥,擦了藥以後就不疼了。」傅雅看著雷雪萌可憐的樣子,心都要化了,如果可以,她真想代替雷雪萌去承受這樣的痛苦,可是人生有很多事情,都是無可替代的。

    「嗯,我受得住。」雷雪萌緊緊地咬著自己的牙關,她好歹也是上過幾年軍校的人,雖然身上被打得皮開肉綻,但是她的忍受能力比一般的人要強上一些。

    看著雷雪萌堅強的大人,不光是傅雅,雷家的其他幾個大人也都有些心酸,陸香更是從一開始就在抹眼淚,都在想雷子凡出手怎麼這麼重,雷雪萌還只是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小女孩而已啊。

    「醫生,我女兒的傷怎麼樣?會不會留疤?」雷閃在剛剛雷子凡離去的時候,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雖然雷子凡是他的兒子,但是畢竟沒在他身邊長大,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剛剛雷子凡眼裡的受傷和失望是真的刺到他了,可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現下他更擔心的是雷雪萌,畢竟還是雷雪萌和他比較親近。

    「這傷看著嚇人,但是都是皮外傷,拿鞭子的那個人很有分寸,並沒有傷到筋骨,只要用藥得當,也不會留下疤痕的。」雷家的家庭醫生在認真地給雷雪萌查看了傷勢以後,恭敬地對著大家說道。

    大家的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雷雪萌還小,還沒嫁人,要是留下一身的傷疤的話,這輩子都會毀了的。

    「原來他……」雷雪萌本來想說原來雷子凡還是不忍心真的傷害她的,但是剛說了幾個字就牽扯到傷口,痛得她悶哼一聲,這句話也沒有說完。

    「雪萌,你恨不恨雷子凡?」傅雅低下頭認真地問道。

    雷雪萌還未回答,一旁的陸香就尖著嗓子道:「小星你這是問的什麼問題,換你被打成這樣,你能不恨嗎?」

    陸香因為雷雪萌受傷了,加上突然接受了丈夫還有別的兒子的事實,情緒十分的不穩定,說話的語氣也有些沖,傅雅被陸香嗆了這一口,想到陸香也算是一個倒霉的女人,還是忍忍算了,不能和一個剛受過刺激的一人一般見識不是?

    「我…」雷雪萌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剛剛挺恨的,但是其實他也不容易,而且也沒真對我下死手,我已經決定不恨他了。」

    傅雅聽著雷雪萌的話心裡又是一軟,雷雪萌雖然年紀小,但是是真的挺懂事,越是懂事,就越讓人心疼。

    「雪萌這樣想是正確的,畢竟都是雷家的孩子,我不希望任何一個鬧出什麼事情。」從雷子凡離開後一直沒說話的郭千芝這時候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奶奶!」陸香不服氣地跺著腳,憑什麼她的女兒被打成這樣兒了她還不能報復回去,憑什麼她清清白白地嫁過來,卻給人當了這麼多年的繼母,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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