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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溫皙的番外 10 文 / 尤妮絲

    事情雖然順利地超乎了溫皙的想像,但是葉素英的孫子癡迷症更加溫皙跌破眼球。古代盼孫子的老太太多了去了,但是這樣的心態安在看上去如此年輕的葉素英身上,溫皙就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特權」二個字在溫皙腦海閃過,不由苦笑,特權這種東西可不只是封建時代專有的東西。就算是這個時代也一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只要有社會的地方,就有不平等。不管你喜歡也好,厭惡也罷,它都存在,只不過現在由明轉暗罷了!

    溫皙打小是孤兒,所以看這個世界難免用陰暗一點的眼光。葉素英卻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哦,當然了上一世的溫皙也飽受了特權帶來的好處!享受著一個帝國最高級的待遇,她曾經是就是特權階級。

    人,這種動物,果然都喜歡站在高高之巔,享受著巔峰之處帶來的好處。久居特權階層的人,便會視這些好處為常。究其根本原因,不過是人心有私罷了。怪不得,有人說,人是最糟糕的生物。

    溫皙走神的時候,母子倆已經在熱切地討論婚禮的籌備問題了把自己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在腦後,那樣太哲理的東西,是在不是她的腦容量可以深度去思考的!

    羅家別墅並不缺客房,再與未來公公探討了一下乾元皇帝的問題之後,溫皙去睡覺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午夜靜謐,溫皙也睏倦急了,燈也懶得打開,便悶頭倒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好,如果床上沒有多一個男人的話,她一定會在十秒鐘之內睡去。

    依稀有月光透過淺白色落地窗簾投射進來。溫皙雖然看不大清晰,但是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是誰!隨手抓起一個軟軟的枕頭狠狠在某只已經呼吸均勻、睡得很熟的某人的俊臉上抽了一下。

    自然了,枕頭抽人,是抽不疼的,不過抽醒了是理所當然的了。

    被吵醒的某人散發著低氣壓,溫皙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燈。玄燁被驟然變化的光線給刺激得睜不開眼睛,過了幾秒瞳孔方才適應下來,看到叉腰立在床頭的溫皙,他打了個哈欠道:「唔,很晚了,睡覺。」

    我是很想睡覺!溫皙如是想著,咬牙切齒道:「我記得這裡是客房!」雖然別墅挺大,但是溫皙還不至於走錯了房間!

    玄燁略帶得意之色:「別忘了這是我家,我愛睡哪兒就睡哪兒?」

    溫皙突然覺得自己很蠢。跟不講理的人講道理,不是蠢嗎?二話不說,扭頭變要走。

    玄燁急忙一把抓住溫皙的手,揉捏了二下,笑道:「好了好了,我給你捂熱了被窩,你還不高興嗎?」

    「盛暑天,我可不想熱出一身痱子!」溫皙撇撇嘴。

    玄燁指了指空調道:「嫌熱。就把那個打開,唔是叫空調是。嗯!」他點點頭道:「這些個奇技淫巧還挺有用的!」

    他的這句話。溫皙是否可以理解為在誇讚現代科技?從皇帝嘴巴裡說出來還真不容易啊!

    涼風習習,有空調,溫皙自然不會叫它睡覺。記得還在大學的時候,一到了夏天就是這麼開著空調,然後蓋著棉被睡大覺的。唉,一群**的小女生的歲月啊。一去不復返了。

    只是想到大學,溫皙不禁想到了傅茵。她在空間裡住了半個月,而這個半個月裡竟然沒有她的一通未接來電,也不知道哪個跳脫的小妮子跑哪兒瘋玩去了。

    「再想什麼呢?」玄燁幽幽問道。

    溫皙轉身打開落地窗,便可聽到深夜裡窸窸窣窣的蟬吟蟲唱。不得不說,沿海的確的環境還算不錯,雖然別墅不是臨海而建,卻可感覺到吹面而來的帶著腥氣的海風。溫皙摘下頭上的白玉鳳首簪,讓隨雲髻萎落下來,披散在後肩上,海風吹著頭髮,果然很舒服。

    溫皙遙遙望著星空與月色,只可惜這個時代的星空,並不怎麼美麗,遠不如那個沒有污染的清朝。還記得在承乾宮的日子,月上柳梢的盛暑夜裡,在殿前月台上,望著繁星密閉,月有圓缺,沖一杯茉莉雀舌毫,靜靜地品著與這個男人一起。

    玄燁赤腳走來,從後頭環抱了溫皙的腰身,長長道:「瘦了」

    溫皙抿嘴,有一點自豪,比起上一輩子的國色,唯一可以拿出手的便是這小蠻腰了。以前唸書的日子苦逼,雖然學費被胤祄暗中以好心富商的身份從中搞定了,但是生活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要自己養活自己,自然學會了精打細算,吃的東西也從來都是講究將就一下就算了,所以溫皙從未發福過。哪裡像嘎珞的身體,養尊處優慣了。

    玄燁湊到溫皙耳邊,摸了摸她腰側凸起的髖骨道:「你胖一點好,摸起來舒服,現在有些咯人了!」

    溫皙臉上僅有的一點自豪立刻灰飛煙滅了,鼻子一哼,把某個尋求親熱的傢伙給一把推開,揚起略尖的瓜子臉道:「你懂什麼,這叫魔鬼身材!」說著,一邊扭了扭腰身!

    「莫名其妙!」玄燁抱怨道,「身無二兩肉,有什麼好看的?而且你還要多生孩子呢,趕緊著多補補,免得營養不良!」

    這算關心嗎?溫皙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玄燁拉著溫皙纖細的手腕道:「早些安置!」他順手將窗戶關上,隔絕了外頭的雜音。

    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溫皙側臉一笑道:「那好,晚安!」最後「晚安」二字說出口,溫皙便消失在了玄燁面前。如果和他睡一張床,誰曉得他會不會半夜狼性發作?秉承著婚前無**往的原則,溫皙決定去空間睡。

    這回,溫皙沒有留放精神意識在空間外,所以不曉得某人是否大發怒了。

    翌日清晨醒來從空間出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古董手機上有兒子的十幾個未接來電,是一大早接連不斷打來的。看樣子是有急事,溫皙便給他回了過去,「喂,小螃蟹,出什麼事了?嗯?現在嗎?哦,我知道了。」

    溫皙推了推柔軟大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地某人,「哎哎哎,你的車鑰匙呢!給我用一用!」溫皙伸手往枕頭底下一抹,果然摸到一大串鑰匙。

    欣喜之下,也不顧某個被吵醒了好覺的極度不爽的某人:「兒子找我有事,我開你的車子去了哦!你繼續睡!」

    溫皙走得有點急促,結果便差點跟門外拐角處的未來婆婆葉素英給撞上了。葉素英捧著一盅不曉得是什麼的湯,見到溫皙,立刻笑顏款款道:「小皙呀,怎麼不多睡會兒?年輕人,不用那麼早起來的!」

    看到未來婆婆那張曖昧的臉,溫皙覺得還是不解釋比較好,免得越抹越黑,「伯母,我生物鐘很固定。」

    葉素英連連點頭:「哦哦哦,那玄子醒了沒?」

    溫皙笑道:「還在睡呢。」

    葉素英笑得愈發曖昧,「男人嘛,自然是比較辛苦的呢!」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盅湯,「那我再去廚房煒著,讓他多睡會兒!」

    胤祄臨海的別墅距離羅家並不遠,不過才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今天海風有些大,溫皙下車之前就把頭髮給簡單地挽了起來,來的路上順便買了雙份的早餐,這個時辰,小螃蟹肯定還沒吃飯。

    一進別墅,院子裡爬著成群結隊的藏獒,雪獒、鐵包金等,一個個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在有人進來的一瞬間,它們突然睜開了眼睛,掃射出威嚴的光芒,但是嗅到是熟人,又立刻懶洋洋地合上了眼睛。

    溫皙輕車熟路進了主屋,卻發現胤祄不在,另一個人卻斯文地立在那盛開的一缸紅碗蓮側。

    一如當日的青灰色衣衫,很普通的衣服,只是穿在他身上卻普通不了。

    「怎麼是你?」溫皙驚訝之餘,便曉得是兒子的手筆了,便微微蹙了眉頭,有些不悅。她分明清清楚楚地跟小螃蟹說了,他不像見靜一!實在是某人的醋勁太大了!好似她紅杏出牆似的!

    靜一的手緩緩撫摸過一朵已經快凋謝盡了的紅碗蓮,只可惜那輕輕的一碰觸,最後一篇鮮艷的花瓣終於打著轉蹁躚落在光滑的木製地板上。

    溫皙放下手中的早點,轉身便要離開。

    他的聲音如天邊的雲,緩緩飄入溫皙耳中:「你就當為一個將死的朋友送行都不成嗎?」

    溫皙腳下驟然凝滯,忍不住回首:「你說什麼?」

    靜一彎腰,撿起萎落在地上的那片殘紅,臉上有抑制不住的蒼老,「不知道胤祄有沒有告訴你,我是奪舍獲得了這個身軀。」

    奪舍?捨便是軀殼,也就是說他如今的軀殼是奪了旁人的?!溫皙忍不住驚駭,她一直以為靜一也是轉生的!

    靜一嘴唇有些發乾發白,面色也有些枯槁,全然不似前些日子初見時候的那樣凜然溫潤並存,只是他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奪舍,是有違天道的事,我能活到如今,已經很不容易了。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再次出現在你面前,不是說想要做什麼,不過是想要與你告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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