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章 病貓發威 文 / 枕上聽書

    「老爺，是四姨娘先說三姨娘壞話的，奴婢什麼都沒有做，還被四姨娘打了一巴掌。」

    秋香也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雪白粉嫩的左臉上有好幾道紅槓槓，梨花帶雨的模樣怪惹人憐愛。

    窗戶是微掩著的，莫瀾從窗縫間看到了莫西西無力的靠在枕頭上，原本蠟黃的臉色現在是蒼白如紙，心裡也咯登了一下。

    爬滿溝壑的眉梢微蹙，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聽到了秋香的哭訴後就打消了念頭。

    「老爺，明明是她先詛咒西西的…」

    婉兒弱弱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莫瀾的手卻已經抬起來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婉兒踉踉蹌蹌倒退了好幾步。

    「四姨娘！」

    小翠很是心疼的想要衝出來扶起婉兒時，卻被莫西西攔住了。

    「小姐？」

    莫西西在病榻上看的可是清清楚楚，要不是嗓子出問題了，她肯定把外面的小騷狐狸修理個夠。但現在她能做的只有拍拍小翠的肩膀，塞上一張小紙條。

    「老爺，四姨娘失禮在先還請三姨娘原諒，不過奴婢有一處地方很疑惑，可否問一下秋香？」

    小翠衝向前就是一個重重的磕頭，鮮血都滴到青石板上了。她跪的誠懇，莫瀾也不好大聲的呵斥，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秋香，四姨娘打你很重嗎？」

    「四姨娘恨不得打死奴婢，下手怎麼可能會輕！」

    秋香捂著左臉，淚眼汪汪。

    「比老爺打的那一巴掌還重嗎？」

    「還重。」

    秋香不知道已無回頭之路了，早就一步步的邁入莫西西埋好的坑中了。

    小翠微微一笑，讓婉兒把自己被打的臉露了出來。

    「老爺心裡最清楚也看的最仔細，四姨娘的臉都被老爺打腫了，還有五道手印。」

    「你想說什麼？」

    秋香還以為今日也能往昔那般驕橫跋扈，看見小翠不慌不忙甚至信心滿滿的提問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可是秋香的臉上沒有五道完整的手印，難道被四姨娘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後還會留下指甲抓傷留下的痕跡？」

    小翠淡淡的拋下這句話後立即跪在了地上，又磕了一個響頭。

    「這些話是四小姐讓奴婢問老爺的，四小姐還說老爺若還有怒氣就通通撒在四小姐身上，希望老爺不要為難四姨娘。」

    蘭繡娘看見秋香被反咬了一口後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透過窗看著病榻上精神煥發的莫西西後，氣的差點反胃。

    偏偏莫西西還怕他們看不見，高舉著紙上的字還不停的揮舞。

    莫瀾抬眼看了一遍又細細的琢磨了一遍，總算看懂了那十個巨大無比的字。

    「西西恭候爹爹和三姨娘！」

    「老爺，四小姐都如此邀請我們了，好歹也得給個面子。病人的願望做長輩的總得滿足一下，您說對嗎？」

    蘭繡娘哪裡受過這種委屈，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自然是少不了的。莫瀾還以為她今日改了性子不再那麼較真了，也只好依著她來。

    屋裡的陳設破舊不堪，連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桌椅都少胳膊少腿的，補了無數個補丁上去的，蘭繡娘也不敢坐，但也不能馬上就走，只好朝秋香遞眼色。

    「三姨娘，這屋裡灰塵太多，還是早些走好，免得傷著肚子裡的胎兒。」

    莫瀾回頭看了她們一眼，沒有要跟著一起走的意思。

    「繡娘身子要緊，你還是先走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問西西。」

    蘭繡娘一聽說莫瀾要留在這裡，心裡就開始不安起來了。

    「無妨，繡娘站著就行，老是坐著對胎兒也不好。老爺有什麼事情就盡快問吧！等會兒就要用晚膳了。」

    莫瀾難得一次來，婉兒就親自倒了茶，不過屋裡的茶葉都是陳了好幾年的，泡出來一點茶味都沒有，倒有一些霉味。

    「做娘親的連這種發霉的茶葉都敢拿出來給老爺喝，做女兒的也一點規矩都沒有，連聲爹爹也不叫，這母女倆還真是相像！」

    蘭繡娘接過了茶聞了一下後，隨手就倒掉了。

    「老爺，三姨娘請別見怪，四小姐她不能開口說…」

    小翠怕自家小姐得罪了三姨娘受了委屈，想替莫西西分辨幾句也被打斷了。

    「四小姐把老爺和我叫過來不會是為了給我們臉色看的吧？」

    三姨娘越說越過分，四姨娘也只有默默承受的分時，小翠瞥見莫西西向自家做了一個口渴的手勢後，就把桌上僅剩下的最後一杯茶水端了過去。

    沒想到莫西西並沒有把嘴湊到杯子上來，而是很不小心的撞了一下小翠，滾燙的茶水潑到了被子上。

    嚇了一大跳的小翠伸手握住莫西西的手看看有沒有燙傷時，隔著被子，莫西西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手背，指了指潑濕了的被子，又指著三姨娘朝她眨了眨眼。

    會意的小翠翻箱倒櫃折騰了許久後，不知道從哪裡又翻出了一盒陳年茶葉，抓了一把丟進滾燙的水裡後，就微笑著端給三姨娘了。

    「三姨娘，都怪奴婢把僅有的一點好茶葉藏的太深了，害四姨娘沒找到。」

    小翠顫顫巍巍的小心的把杯子遞了過去，也很不小心的把杯子打翻了，一整杯滾燙的茶水全部潑在了三姨娘的胳膊上，燙的她直跳。

    「你這該死的賤人，怎麼端茶倒水的，你娘沒教過你嗎？潑了我一身，燙死我了！要是燙著了肚子裡的孩子，你賠得起嗎？」

    蘭繡娘一巴掌還沒扇到臉，小翠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老爺，相信奴婢這茶水不燙。」

    「不燙？小賤人你自己來摸摸，到底是燙還是不燙！」

    三姨娘氣急敗壞，扯住小翠的長髮就要往牆上撞時被莫瀾喝住了。

    「成何體統！」

    「老爺，你沒看到嗎？莫西西這小賤人和丫鬟合起火來欺負繡娘一個人，你可要為繡娘做主啊！」

    小翠跪著爬到了莫瀾的跟前，開始哭訴。

    「老爺，奴婢剛才給小姐倒茶時也不小心潑在了小姐的身上，小姐什麼話都沒有說。老爺您也是看到的，奴婢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故意用滾燙的茶水去潑三姨娘啊！」

    這邊哭那邊鬧的，莫瀾都想上吊了。

    「本公子幾天沒來，相府是越來越熱鬧了。」

    門口出現了一位翩翩美少年，一支碧玉簪子挽住了一頭青絲，月白色的華麗長袍袖口和衣襟上繡著蟠螭花紋，襯的膚色晶瑩剔透如傳世良玉。

    一雙鳳眸微挑，未轉眸就華彩四溢，勾人攝魂。美少年微微一笑，以一把玉扇遮住了彎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