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5章 第一公子 文 / 蕭蕭清歌
伶琅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拚命地點頭,「姑娘,真是太巧了!這是徐公子,是徐公子啊!」
「徐公子?」
「是是!他是我大酉第一公子徐百源!」
「……」
……
大酉第一公子。
徐百源,祖上歷代為官,到了他這一代,卻是從了商,為人低調,可因為富可敵國的財富和那張俊美的面容,學富五車的才氣,無人可睥睨的氣質,榮升為大酉第一公子。
月瀾靜靜地聽著伶琅把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出。
到了最後,伶琅歎息一聲,眼睛發亮地看著她,「姑娘,還有一件事可能你還不知道……」
「什麼事?」激動過後,月瀾發現自己竟然極為淡定。
「徐公子,此刻正是在李府。」
「李府麼……」
月瀾喃喃一聲,沒想到自己尋找的過程竟然這麼容易,第四個藏有靈印的精魄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可眼前的女子是真的,她的話定然是假不了。她微微瞇起眼,看向女子,突然鬆了一口氣般,笑了,「好,既然如此,那麼就打擾了。我決定去貴府住上幾日。」她的聲音清冷而又帶著一絲察覺不到的異樣,因為這個決定,連眉眼都幾乎染上笑意。
可她帶了人皮面具,那些細微的情緒,並不能看到。
只是,她話音剛落,原本想要答應的伶琅,卻在看到她身後的人時,微微愣了愣,閉上了嘴。
月瀾怔了怔,回頭,就看到墨凌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幽綠的眸仁沉沉浮浮,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麼,薄唇冷冷地抿著,瞧著她看過來,幽幽深深的眸仁幾乎要把她吸過去。
她靜靜地看著他,眉目間漸漸染上固執與絕然,朱唇慢慢勾起,一字一句道:「我、一、定、要、去、李、府。」無論他的決定是什麼,無論他要做什麼,都不能改變這個結果,也都不能改變她從徐百源的身上得到那個靈印的決心。
墨凌原本是看著她的,聽到這句話,眸仁針芒般一縮,帶了絲危險。
可半晌,他卻是面無表情地轉身,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逕直走了出去。
月瀾看他走出去,才莫名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整個後背幾乎都浸透了,她雖然說得那麼決絕,可如果墨凌反對,如果他不讓她去,她依然沒有任何辦法。
好在,他還是沒有反對……
那麼,這就是認可了吧。
她回頭,這才看向伶琅,後者視線立刻像是驚了一般從墨凌的身上收回,重重點頭:「姑娘,明日請跟伶琅回府,伶琅會安排你和徐公子見面的。」
「不……」月瀾搖頭,她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認識徐百源,而是為了得到他體內的靈印。
所以,她要先找到他的弱點,然後,再慢慢得到她想要的。
「我會親自認識他。」
不需要假借任何人之手。
翌日。
月瀾戴著人皮面具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李府,伶琅在前面引路,她在後面得瑟地走著。
只是,她剛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她額頭上的幾條筋抽了抽,才不動聲色地轉身,「笑」瞇了眼,語氣不陰不陽的,「相公,你是不是累了呀?」
這個稱呼一出,她自己都打了個寒顫。
太……肉麻了。
可只有這一個辦法才能夠解釋為什麼兩人形影不離,否則,一旦李府的人把他們分開住,他們直接的小秘密估計就暴露了。丫丫個呸的,為什麼她要跟他不能相距五步啊?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
她在心裡碎碎念了一百遍,心裡才舒坦了些。
看他老人家還是不動,乾脆自力更生,快走幾步,來到墨凌的面前,一把攬住了他的胳膊,腦袋幾乎是「甜蜜」地貼著他的脖頸,可暗地裡卻是惡狠狠道:「喂,你最好不要給我漏了陷,否則,老娘可不介意魚死網破!」大不了她就再死一次,死了也就算了,不死的話,說不定她還能再重生一回的。
想到這,她眉眼彎彎,警告的意味頗濃。
墨凌的目光,冷冰冰的,他挑著狹長的鳳眸掃了掃她的臉,隨即目光慢慢下移,落在她緊緊擁著他的手臂上,綠眸幽幽那麼一瞇,月瀾像是觸了電一般,渾身都莫名湧上一股不安。如果她的眼神算是警告的話,那墨凌的簡直就是直接在她身上凌遲了。
這氣勢,明顯低了一頭。
嗷嗚!
她憤憤地咬了咬下唇,還是不甘不願地送來了手,用下巴朝著停下來靜靜看著他們的伶琅努了努嘴:喂,你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墨凌並沒出聲,只是懶洋洋掃了一眼四周。
「你……!」她瞪眼,可想到自己根本不可能破了身體內的咒印。
咬咬牙,才幹巴巴地訕笑一聲:「相公~咱能走了不?」聲音那叫一個酥軟,表情那叫一個諂媚。
聽得不遠處的伶琅和四周的僕役莫名打了個寒顫。
偷偷瞧著那明明一臉平常的女子發出那個甜膩的聲音,兩人之間的親暱也頗為大膽,簡直比青樓女子還……不過,明明她長得普通,可雖然聲音黏膩,亮晶晶的眼珠卻讓她整張臉都發亮,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他們的視線太過強烈,原本是懶散模樣的男子,冷目突然一瞇,面無表情地回頭掃了一圈。
被看到的人像是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低下了頭,該幹嘛幹嘛。
這廂,月瀾看墨凌一直不說話,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把語氣放軟一點,表情再諂媚一點的時候,墨凌終於開了尊口:「走吧。」
這句話像是一道赦令,月瀾立刻躥了起來,就要向前快走。只是,還沒走兩步,卻被墨凌長臂一勾,直接提溜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幽綠的墨瞳深深,突然在月瀾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摸了摸她的臉,替她把臉頰邊散落的一縷青絲攏在耳後,嘴角竟然是勾上了一抹讓人暈陶陶的笑意:「娘子,走應該有走路的樣子。」
他的聲音低沉,如今染了笑意,竟然比任何迷藥還要讓人陶醉。
月瀾覺得,她整個人都被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