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佔他便宜 文 / 蕭蕭清歌
啥?!
月瀾蹙然抬頭,覺得她一定是出現幻覺了,否則……否則她怎麼會聽到,「你、你剛才說什麼?」
墨凌眼底的光越發柔和:「本君說好。」
「……」她古怪地看著他,覺得他腦袋別不是被門給夾了吧?
忍不住,她朝著他招了招手。
後者愣了一下,可還是走過去,俯下身,看著她迷惑的小臉:「怎麼了?」
「你先低下頭。」
他一怔,卻沒再問原因。
低頭,把腦袋湊了上去,月瀾淡定地盤膝坐在那裡,探出手,仔細的在他頭上摸了一圈,入手的墨發綢緞一般絲滑,忍不住多模了幾下。似乎是覺察到她的小動作,墨凌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蠱惑的笑,月瀾被他看得面色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收了手:「你看什麼看?」
「……沒什麼。」墨凌抬起頭,綠眸深深地睨了她一眼:「你要是喜歡,再多摸一會兒都沒問題。」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佔你便宜了……嗯?」
她面皮一紅,忍不住橫了他一眼,她只是想看看他腦袋到底有沒有被門夾。
墨凌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沒事,你想占,本君讓你佔個遍!」
「……」
月瀾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
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再握緊,然後又鬆開……這樣往復幾回,她扯著僵硬的嘴角陰森森地道:「咱能開始了麼?」
「可以。」
「那你還不變!」
她虎著臉瞪他,身為一個妖,就要有妖的職業cao守!「快變!」
墨凌也不惱,倒是直起身,幽幽看著她,週身綠光大盛,光芒縈繞間,蹙然一晃,頓時修長的身形搖身一變,轉瞬間變成了一條巨蟒,蛇尾一甩,端得那叫一個氣勢凌人。
月瀾怔怔地看著,看著眼前幾乎是她兩個人高的巨蟒,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這到底是人訓蛇呢?還是蛇訓人?
「你難道……」她好好想了想措詞,「就不能變小一些。」當初那條小綠蛇是多麼的招人喜歡啊。
綠蟒斜睨了她一眼,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得,就這了!」
於是,果斷地把手裡的書放到了一邊,挺直了背脊看著眼前的綠蟒,用手捏著下巴想了想,「喏,就先往左邊走一走吧!嗯,對,氣勢要足一些,好歹你也是蛇君不是,喏,不行,再往右一點,還不行,你再轉回去一些……」她得得得地說了一通,看著綠蟒朝前游了一段距離,又不得不向後,蛇本來就不容易轉身,接過,怎麼看怎麼彆扭。
月瀾心裡的抑鬱之氣終於一掃而空。
滿意地看著,第一次看到墨凌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這感覺,真是的!
只是僅僅半柱香後,墨凌竟然在她耍猴般的目光中淡定地熟練了方向感,怎麼看那模樣怎麼……像是他在訓她?尤其是他幽綠的蛇眸,微微流轉間,帶著一種莫名的輕柔,像是一把刷子,不經意地掃過心口,她莫名攥緊了雙膝上的雙手。
她不說話了,綠眸靜靜地看著她,也不動。
整個重華殿驚得彷彿掉根針都能聽到,所以,月瀾紊亂的呼吸聲越發的清晰。
她難堪地摀住了眼睛。
她還是做不到,她對他依然會心動,他不經意的一眼都可以讓她心跳如劇,無論她多麼強調,依然難以逃脫這種宿命的糾纏,她的心……早已失落。可當她所有的情緒都暴露出來時,她又是那麼的不甘,不甘心就這樣,就這樣……
越來越沉淪下去。
巨蟒怔怔地看著她摀住臉的瞬間眼底流露出的情緒。
蛇眸掠過一道憐惜,緩緩地朝前遊走兩步,低頭看到自己的蛇身,歎息一聲,綠光一晃,再看去,已然恢復了人形。走過去,蹲下身望著她的小臉,輕聲問道:「怎麼了?」
「……」月瀾沒有說話,她咬著唇,這些日子所有負面的情緒全部襲來,讓她根本招架不住。
墨凌綠眸裡閃過不安,冰涼的手環住她,把她緊緊地擁在了懷裡:「沒事的,就算有任何事,也由本君替你擋著。」
月瀾咬著唇,感覺到他身上的冰冷氣息包裹著她,卻越發讓她覺得氣悶。
「墨凌。」
她的聲音有些啞,因為被壓在胸口上,所有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墨凌身體一僵,緩緩「嗯」了聲。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不見就不見,說走就走,喜歡了回來看兩眼,不喜歡了怎麼傷害都無所謂。墨凌,我是人,不是你的玩物,也不是你想傷害一次又一次而不會反擊的。我討厭你……從沒有這麼強烈過。」
他如今的反差越大,她越是覺得諷刺。
她現在就像是第二個柳飛妍,如今他這麼對她,當初他對柳飛妍又算什麼?
「本君……」
墨凌渾身僵硬著,他看著她慢慢把他推開,眼底的冷意恍如雪域高原上的寒冰,凍得人渾身發抖。可最冷的,卻是心,或者,是一片荒蕪的恐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哪樣?」
月瀾譏諷地笑了聲:「那麼你現在又是怎麼對柳飛妍的?你怎麼可以轉變的那麼快?」
「……」
墨凌薄唇緊緊抿著,他想告訴她,卻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難道,他要說他一直喜歡的都是他,中間之所以會如此……只是錯了人?
她會信嗎?他甚至都能夠想像的出,她聽了之後露出的嘲弄的笑,那樣,真的更加傷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不會再變了。」
「是嗎?」月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明顯不信,男人的話可信,母豬都會上樹!
「你,怎樣才會再信本君一次?」
「相信你?」月瀾恢復了心情,幽幽看著他:「可以啊,只要……你能像龍一樣長出龍角,我就信你。」
「……」墨凌的臉有些白。
蛇如何長出龍角?
「不能啊?那我就沒辦法了。」
月瀾看著他灰敗的臉,竟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快意,可看著他痛,無盡的嘲諷過後,她卻比他更痛!她深吸一口氣,「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不送了,殿門在那裡,相信你也不會走錯了門。」
墨凌沒動,靜靜看了她片許,綠眸裡閃過黯淡,頜首,轉身。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宮殿的盡頭,她才無力地向後倒去,後背撞在軟榻的椅背上,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痛。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一個盡頭,既然這麼痛苦,為什麼就不能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