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 封為蛇妃 文 / 蕭蕭清歌
月瀾盤膝怔怔地坐在床榻上,她唇上的紅腫還未消褪,甚至剛剛墨凌的指腹劃過唇時的那種酥麻感還讓她的腦袋發脹。她直直地盯著一處,眉頭深深地擰著,自己還是忘不掉嗎?
可她……並不想就這樣被困在這裡一生。
只是還未等她想清楚,突然感覺身後一涼,特屬於墨凌冰冷的胸膛就貼了上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墨凌一怔,忍不住把下巴在她頭頂上蹭了蹭,卻是鬆開了手。
一雙眸仁沉沉浮浮。
想了許久,才緩緩道:「本君封你為妃吧。」
……
月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答應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點了頭。她甚至還記得墨凌剛看到她點頭時,彷彿還不相信,又向她確認了好幾遍,才怔愣地摸著她的臉,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受不了一腳踢到他的小腿骨,他才回過神,綠眸裡攢動著讓她出神的情緒。
可隨之,她卻說了一句話:「封妃可以,可也只是一個名稱而已。墨凌,你懂我的意思嗎?」
「……」墨凌沒想到她說完那句話,又把他踹進了陰溝裡,想了半天,卻竟然是低低地笑出聲,頜首:「好啊,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只是他眸仁裡的沉沉浮浮讓她有種羊入虎口,不,羊入蛇口的感覺。
可話既然已經出口,她也就必須這樣一步步地走下去。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雪荷前,指尖摸著那由她畫出繡出的虛假幻影,緩緩歎息一聲,有些事情,真的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
封妃也不過是墨凌一句話的事,她原本住的重華殿就是正妃的住所,所以根本不需要挪窩。正式封妃的那日,白霏和花霂笑得幾乎合不攏嘴,一早就把她拉起來,梳妝打扮,替她穿上了宮袍,厚重的宮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起來。不過,好在只有這麼一次,她勉強讓自己忍了下來。
墨凌正午時分,來到重華殿外,他也換了一身的紅,襯得他的面容越發清俊。
月瀾從重華殿裡滿滿走出來,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他的身上,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攥緊了,她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他的身邊,他順勢牽起了她的手,她掙了掙,沒有掙開。
歪過頭睨了他一眼,後者回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很輕,很淡。
卻莫名讓她怔愣住,這是一種從內心深處發出的喜悅,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即使他面部表情表現的再不明顯,她卻依然能夠一眼就看出來。她忍不住怔愣住,呆呆地看著前方,任他拉著自己,祭了族祀,拜了天宮。
她被白霏和花霂攙扶回宮的時候,天甚至還未黑。
墨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並未同她一起回重華殿。她不喜歡蛇君殿,所以,當時跟他說自己要一直呆在重華殿時候,她以為自己的任性他一定會拒絕,倒是沒想到,連這他竟然也能答應。她突然就想到了那日自己答應時,他嘴角的那抹意味深長的笑。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事實證明應該是她多想了,那晚墨凌並未回宮,只是讓手下帶回口信說他有事要辦。
月瀾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莫名鬆了一口氣,也忍不住有些怔怔然。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是不想他來的,可他不來了,自己卻又覺得很是奇怪。
她就在這種情緒下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卻是感覺腰間纏著一雙手,緊緊地把她禁錮在一個胸膛上,那種冰涼的溫度,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嘴角抿了抿,卻是突然不想出聲了。
他的呼吸很輕,落在她的脖頸間,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起伏時那種生命的攢動。
她不知為何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氣息不穩,她身後的墨凌緩緩睜開眼,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怎麼了?」
「沒,只是覺得不習慣。」她甕聲甕氣地說出來,他卻是笑了。
「很快就會習慣的。」
是嗎?月瀾沒有回頭,她閉著眼,想,等習慣了以後呢?
回答她的只是一個未知數。
……
「娘娘,崇德殿的主子來了。」月瀾正在畫雪荷,最近她迷上了畫雪荷,突然就看到花霂走進來,告訴她這件事。她愣了一下,抬頭:「她來做什麼?」
花霂歪頭,想了一下道:「應該是來請安吧。宮裡只要是未有名分的,如今恐怕都是要給娘娘您請安的。」
「哦,看來我倒是賺了便宜。」
她握著狼毫筆的手一緊,「那就讓她進來吧。」
來到蛇界這幾個月,還未見過柳飛妍。
那麼,她如今又是什麼模樣呢?
只是柳飛妍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而且跟著一個女子一起來的,銀白色的宮袍,襯得面容絕艷,她婷婷立在那裡,月瀾只感覺像是一朵海棠花。柳飛妍跟她站在一起,那氣勢與風姿竟然一丁點兒都比不上。她也不覺得什麼,只是恭恭敬敬地撫著那個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看到她,目光上下打量了好幾眼,才溫潤地笑了,行禮:「妾身銀環蛇,銀妃見過瀾妃。」
月瀾眨了眨眼,卻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銀妃?」
白霏和花霂也是一愣,沒聽過宮裡封了另外一個妃子啊?而且,這個女子,他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誰知,白霏突然「啊」了一聲,就猛地看向女子,難以置信道:「娘娘,她難道就是當初被……的那個銀妃?」她不敢說出那個詞,想到什麼,拉著花霂連忙行禮:「奴婢拜見銀妃。」
「見過銀妃。」
月瀾的眉頭深鎖,腦海裡更是亂成一團。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銀妃:「你到底是什麼人?」
「銀妃。」女子輕柔地笑著:「我是銀妃,跟著蛇君已經千年了。」
千年?那個詞像是一道悶雷狠狠擊了月瀾一下,她握緊了雙手:「既然如此,你本不必給我請安。」她雖然說的確是被墨凌封為正妃,可她也只是有實無名的妃子罷了,可眼前這個女子,千年?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存在千年的妃子,何必又來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