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8章 收不回心 文 / 蕭蕭清歌
容絕聽到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看了一眼小墨笙,當著她的面也不好多問,微微頜首,最後看了一眼小墨笙,轉身離開。
只是看到這,小墨笙卻是不依了。
喚了聲:「白白……」
墨凌眸仁一縮,不自覺地道:「捨不得?」
小墨笙聽到這句話,明顯覺得四周的溫度頹然降了幾分,她哼哼唧唧地回頭,「沒啦沒啦,就是覺得白白好熟悉。」
她眨巴著大眼,小手攬著他,「墨墨,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白白啊?」
「……」墨凌怔愣在原地。他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可……「你為什麼沒覺得我熟悉?」
「誒?」小墨笙眼睛又撲稜了一下。
隨即就聽到墨凌繼續道:「還有,這幾日你就一直待在蛇君殿裡不許亂跑,知道了麼?」
「誒!」小墨笙眼睛睜得更大了。
墨凌忍不住用蛇信兒勾了勾她的眼角,把她放到背上,轉身就要離開。在容絕離開蛇界之前,不能讓他們在單獨在一起。即使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可他受不了他們在一起時候的模樣,容絕眼底的憐惜,小傢伙對他的依賴,無一不讓他覺得心裡就跟紮了一根刺一般,疼得難以言喻。
他週身的落寞和黯淡似乎影響到了小墨笙,她難得乖順地趴在他身上,看著他慢慢朝前遊走。
小臉貼著他身上冰冷的蛇鱗,卻覺得心安。
今天也折騰的狠了,她頭一歪,睡著了。
墨凌一直游到了寢殿,把她放到了床榻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忍不住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聲音輕輕的,帶著眷戀:「瀾兒……」
許久,才轉身,走到了不遠處,靜心修煉。
容絕的到來讓他不安,他需要加快修煉的速度,盡快恢復人形。
而在他轉身的同時,原本閉著眼睛酣睡的小傢伙迷茫地睜開眼,歪著小腦袋,睫毛忽閃了兩下。
瀾兒?
是誰……
她聽的很清楚,墨墨喊的是瀾兒而不是笙兒?
他在喚誰?
這種莫名的想法一起,她心裡很不舒服,就像是最初知道小弟弟小妹妹一樣,她翻了個身,趴在了床榻上,把背留給了墨凌。
委屈地眨巴著眼,墨墨最壞了!
她一定要找個時間嚮慕姨姨問清楚。
……
晚膳的時候,容絕和慕渝一起來到了蛇君殿外,不多時,墨凌帶著小傢伙從寢殿裡走了出來,逕直走到了結界旁,那裡已經擺放好了膳食,墨凌輕輕一揮,那些膳食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飛入了結界裡,小墨笙剛睡醒,還迷迷糊糊的,看到食物,眼睛蹙然一亮,隨即看到容絕,眼睛更亮了,揮著小手:「白白,吃飯飯哦。」
容絕一怔,倒是沒想到她會邀請他吃東西,瞧著她的眸仁裡軟了軟,嘴角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絕是妖,不用吃東西,小公主你吃吧。」
小墨笙小肩膀一垮,有些可惜。
可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她就又好好地坐在了墨凌身上,看著他把她圈起來,挺著小背脊,眼巴巴地望著他。
墨凌的臉色原本因為她的話而有些暗沉,隨即看著她這小模樣,無聲的在心裡歎息一聲,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用蛇尾捲著木箸開始餵她吃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因為有外人在場,她難得的很老實,也沒有鬧騰墨凌,這讓他莫名有些煩悶,尤其是她竟然沒有吃一口讓他也吃一口,讓他覺得莫名的覺得自己其實並不像是以前認為的在她心裡那麼重要。
如今,只是來了一個容絕。
如果以後還有容一,容二呢?
他的胸口積聚著滔天的抑鬱,動作硬生生慢了下來。
小墨笙眨巴了一下眼,「墨墨?」
「嗯。」墨凌愣了一下,許久才應了聲,可也因為她的聲音讓他從掙扎的鬱結中走出來。
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小墨笙整個心思都在睡著前想著的事情,所以時不時的邊吃邊看嚮慕渝的方向,一會兒要怎麼開口問慕姨姨呢?
慕姨姨會不會告訴她呢?
這一頓飯,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尤其是,墨凌看到小墨笙最後時不時地看向容絕的方向,胸口更加鬱悶,等終於餵好了飯,墨凌覺得他身上都浮上了一層虛汗,他無聲地放下木箸。
抬眼看嚮慕渝:「你先抱小公主出去轉一圈,這幾日小公主都待在蛇君殿。」
「是。」
聽到墨凌的話,小墨笙眼睛瞬間亮了。
小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在墨凌把她送出去的時候,她的小手有些歡快地纏上了慕渝的脖頸,她這急迫的小動作又把墨凌的玻璃心傷到了,他幽幽地看了小墨笙一眼,她正回頭看他,揮著小手:「墨墨。」
又朝著容絕公子傻笑了一通,催促著慕渝趕快離開。
慕渝有些詫異小公主今天怎麼了,明明以前要帶她離開時蛇君殿的時候,她可是撒潑打滾的不願離開。
她聰明的沒有多問什麼,無論什麼原因,小公主這年紀最是藏不住話的時候,一會兒她稍微一問,肯定是倒豆子一般都跟她說了。
等慕渝和小墨笙離開了,其他的妖衛把膳食收了起來之後,只剩下墨凌和容絕兩人,他們卻是沉默了下來,墨凌懶洋洋地看著容絕:「你有什麼要問的?」
「瀾妃在哪兒?」
「……」墨凌並未回答,抬眼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容絕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問的已經超出了自己職責的範疇,可他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天界的那些傳言,是真的?」
「嗯。」這次,墨凌回答了他的話,只是聲音有些漫不經心。
對於小墨笙依賴容絕的事,讓他頗有些耿耿於懷。
「瀾妃……真的要歷經千……」容絕的臉唰的雪白了下來。
「不會。」墨凌不打算告訴他笙兒就是瀾兒,可也不打算瞞著他:「本君會找到她的。」
「可……」
「還有,容絕,瀾兒只會是本君的,你最好忘記。」
他的眸仁幽深,冷意攢動,無論他再怎麼欣賞眼前的男子,可如果他的整個心思都放在不該放的人身上,那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兒。
容絕被他盯得面色有些發紅,許久,才垂下眼翦:「絕……知道。」
可忘記……並不是說想忘記就能忘記。
他的心……
這麼多年,早已收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