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8章 不再心軟 文 / 蕭蕭清歌
墨凌的臉色極差,他看著她急促起伏的胸膛,負在身後的手死死攥緊,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許久,直直地望著她泛著紅意的眼睛:「她不是什麼女人,她以後會是本君的蛇妃,她以後也會是你的母妃。」
他的聲音很輕,卻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只是,每個人的情緒,卻都是不同的。
容絕呆愣著,清眸都滿是難以置信;慕渝整個人乾脆傻掉了,什麼情況?女子的眼底則是閃過一抹驚訝,隨即而來的則是慢慢的驚喜,她如雲的眸仁裡掠過一道輕歎,卻是舒心的,只是她這表情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又恢復了最初的澹然。
墨笙呆呆的,她歪著頭,脖頸僵持著,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墨凌的手握得更緊了,他的身體從未有過這麼冰冷的時刻,他靜靜地看著她,嘴角甚至帶著一抹笑意,那是一種安撫,卻只是安撫,毫不參雜任何的情緒:「本君……要娶她為妃。」
他的聲音一落,墨笙清楚地聽到一聲刺耳的尖銳聲,聲聲劃破了她的耳際。
等所有人都朝著她看過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牙齒摩擦時發出的尖銳聲,同時,牙齒傷了舌頭,有血絲從嘴角緩緩流了出來。身側的容絕眉頭一皺,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笙兒?」墨笙沒有動,她直直地盯著墨凌看,他幽綠的眸仁看到了她受了傷,可只是站著,根本沒有動,他靜靜地立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半晌之後,移開了視線,落在了不知所措的慕渝身上:「送小公主回重華殿。」
慕渝不安地應了一聲,她顫巍巍地走到墨笙身邊,喚了聲:「公主?」
墨笙沒有動,她看著他,看了許久,黑漆漆的眸仁裡突然迸射出一道低冷的光,她扯著嘴角笑了笑:「好,很好,墨墨,你夠狠。」奪其後路,斷其旖念,毫不留情!
他當真是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可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對她那麼好?
彷彿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墨凌意味不明地扯了下薄唇:「笙兒,本君是你的父君,本君對你好,只限於如此,你可懂?」
「我不懂!」
墨笙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你以為這些我會信?」
如果他是她的父君,當初慕姨讓她改口的時候,他為何拒絕?
她以為他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任意被他耍著玩的孩子嗎?他如今說的話,她一點都不信!
赫然轉身,她懶得再看他一眼,她決定的事,那就絕不會改變!她只相信感覺!
慕渝看到她離開,回頭看了一眼緊抿著薄唇的蛇君,回過身,連忙上前兩步,緊跟著墨笙走去,容絕想了想,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墨凌和九音,歎息一聲,也跟了上去。
墨凌看著墨笙漸漸遠去的背影,負在身側的手,這才慢慢收了回來。
他的臉上漸漸恢復了冷靜,看向九音。
九音慢慢收回視線,覺察到他的目光,回頭,神色間閃過一道疑惑:「這就是你把我找來的原因?」
「……是。」
墨凌也不打算瞞她,如果真的要找一個人演戲的話,九音是最好的選擇對象。
蛇界裡四大家族的女子,他怕會再次出現一個銀妃,他不能讓上一世的悲劇再次重演。
所以選九音,他很放心。
「我知道了,我會留在蛇界,直到她完全心死。」
「……嗯,本君欠你一個人情,有需要,定當竭盡奉還。」
「……」九音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只是那些情緒只是一晃而過,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她無聲地抿了抿唇:「好。」
……
容絕緊跟著慕渝來到重華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緊閉的寢殿大門,他側目看向身側的慕渝擔憂的目光,眉頭也鎖了起來,抬起手,叩響了門扉:「笙兒,有什麼事你開開門好不好?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寢殿裡靜默無聲,他們又不敢貿然闖入。
容絕和慕渝對視一眼,慕渝搖搖頭,「容絕公子,讓公主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雖然蛇君突然決定納妃有些貿然,可如果公主真的對蛇君起了不應該有的心思,這樣的方法也是唯一能夠解決目前困境的辦法了。她只當小公主對蛇君是依賴,就像是一個孩子睜開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人,就覺得格外的親切一般,所以,小公主應該對蛇君只是有著獨佔欲,那就像是小孩子霸佔玩物一般,根本做不得數。
等小公主心智夠成熟了,明白了她自己真正的感情,也就好了。
容絕沉默片刻,點點頭。
只是跟著慕渝離開時,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蛇君他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容絕回到雪荷塘,來到荷塘正中央假山後的木屋裡,他剛走進去,就感覺身後一陣風拂過,木門「光當」一聲關住了。他愣了一下,覺察到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歎息一聲,回頭,看著憑空出現在他面前的雪袍女子,垂下眼瞼:「九音,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女子挑著眉眼笑了笑,清淡的氣息和容絕很像:「哥哥,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
容絕愣了愣:「……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這。你既然在殊菩薩那修行尚好,為何要來蛇界?」
「墨凌讓我來,我自然就來了。再說,他要納我為妃,我高興還來不及,哥哥,你知道的,我等了他近千年,等的也就是這麼一個機會而已。這次,是他主動找到了我,我為何要拒絕?」她嘴角的笑意很淡,只是清眸裡的嚮往讓容絕心裡「咯登」一下。
「蛇君到底和你做了什麼交易?」
「哥哥,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們九尾狐一族,也只有我們兩人如今功力最深,千年前,我被殊菩薩選中去了靈殊山,修煉的是上乘法術,哥哥你卻因為一個女子頹廢至今,哥哥,如今這種局面,你沒有資格說我了呢?」女子朝前走了幾步,她的聲音很輕,卻莫名讓人生寒。「更何況,她要是不招惹我,我自然會安分守己。如此,哥哥,你還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