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2章 囂張權貴 文 / 何俊樺
「哎喲！老闆，你這大肥肉該不會今天這麼早就賣完了吧？」陳婆婆很是吃驚。
平日裡這個時候，這些肉可都還剩的多，怎麼今日這麼快就賣完了？
陳婆婆一邊皺眉看著肉攤老闆，一邊朝著肉攤下方的竹籃裡望去，希望還能看到些剩餘的好肉。
「大娘，可對不住了，今天的大肥膘已經早早的就賣完了，下次可得趁早來啊！今天先來點半肥的肉如何？」別看這屠夫長得一副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的樣子，可這態度還是挺好的，畢竟賣肉也算是做生意，不圓滑些怎麼能行。
此刻的清瑤，視線直直的望著地上籃子裡扔著的毛茸茸豬頭，豬腳，內臟，以及一些沒什麼肉的骨頭，雙眼精光直冒，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啊！
「老闆，你這半肥的多少錢一斤？」陳婆婆有點無奈問著老闆。
「這樣吧！這裡有四斤半肥的，你若是全都買了，我就一斤按十八文給你算，要知道平日裡這樣的肉可都是二十文一斤，你覺得怎麼樣？」秦屠夫也是個爽利的，想著今天就只剩下這四斤半肥的，要是能一次性賣了，稍微少賺幾個銅板，也能早點回家。
按照陳婆婆的性子，這樣的肉她是不想買的，可是想著清瑤家中今天開始建房子，今天中午都是殺了她家中的一隻大公雞先頂著，若是不買點肉回去，明天的匠人午飯可就麻煩了，畢竟幹活的人，大肥肉同雞肉比較起來，還是更喜歡前者，油水多解饞。
猶豫了一下，陳婆婆最後還是決定應該買。
「清瑤，老闆這個價格還算公道，你覺得怎麼樣？」
「行，我們就全買了吧！」清瑤一錘定音的決定。
秦屠夫一聽對方全要了，頓時就眉開眼笑，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手腳麻利的就趕緊把肉取下來，過稱後用一條竹條表皮做成的繩子繫好。
「老闆，你這筐子裡的東西怎麼賣？」清瑤假裝沒什麼興趣的隨意問道。
「清瑤，這東西不能吃。」陳婆婆頓時趕緊阻止。
秦屠夫望著清瑤，心裡不禁嘀咕，這姑娘看著一副平凡農家女的裝扮，可渾身這氣度，這氣質怎麼看，都覺得很像他平日裡在街上遠遠看到過被眾多丫鬟圍繞的大家閨秀一般，暗想著是不是哪家小姐圖好玩，陪同採買的婆子偷溜出來玩的。
不過想歸想，秦屠夫還是老老實實的解釋道：
「嗯？姑娘，這位大嬸說的沒錯，這東西可不好吃，骨頭多肉少不說，這毛也不好弄而且豬肚子裡的這些東西，更是臭得讓人作嘔……」
「五文錢，你這些全都給我成不？」
「清瑤……」陳婆婆很是著急。
「陳婆婆，你放心，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可以把這些東西弄成好吃的辦法。」清瑤湊近陳婆婆耳邊，低聲嘀咕解釋著。
聽聞此話，陳婆婆半信半疑的盯了清瑤好一陣，看到清瑤那滿眼的堅定自信之色，最後只得無奈的妥協。暗想著這說不定還真有這種辦法，不得不說，平民百姓對於讀書人的崇拜和信任，那可是極其崇高的。
秦屠夫看到兩人的互動，心裡就更加的認定清瑤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了。
「老闆，你覺得怎麼樣？五文錢賣不賣？」清瑤看著發呆中的屠夫笑瞇瞇說道。
秦屠夫看清瑤很是堅定的要買，本想多少收點對方的錢，但是一想到這有可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時圖新鮮若是真買了回去發現不能吃來找他麻煩，那就不好了，為了不招來麻煩，秦屠夫很是圓滑大方的先打預防針：
「姑娘，反正我已經都告訴你了，這些東西不好吃，是你要要的，看在你今天買了這麼多肉的份上，這些東西我就不收了錢了，你都拿去吧！」
「給我都裝起來吧！你也是做生意的，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東西……」清瑤從懷裡摸出七十七文銅板放在肉攤上。
此刻，秦屠夫心裡就更加的忐忑了。
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民不與富鬥。」
要是小老百姓遇上這兩者，不管是與非，對與錯，都得退讓，要不然，輕者被報復狠揍一頓，重者家破人亡。
看著這秦屠夫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把陳婆婆給頓時弄得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不過當在看秦屠夫那畏懼眼神望著清瑤，以及身旁清瑤這一副大家閨秀的氣質，心裡也就明白了幾分。
一旁剛才看熱鬧的兩個屠夫，見這偶爾有人才來買一些回去餵狗的東西，這姑娘居然也有興趣買，心思活絡的頓時也就朝著清瑤推銷了起來，對於這種大便宜，清瑤統統買下，一共買了三幅豬下水。
畢竟家裡每天都有二十多個青壯漢子辛苦的修建屋子，雖然匠人早晚兩頓都回家吃，她們只負責中午這一餐，但若是這中午這一頓飯都沒有足夠的油水，那可就真是寒了人心，丟人到家了。
當德明賣完東西取來牛車後，看著這滿滿的三筐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豬下水，第一時間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清瑤懶得再去解釋一遍，見機很是滑溜的遁走，飛快的走到不遠處的一家藥房去購買鹵制豬下水的香料：
「德明叔，你和陳婆婆在這裡先等一會，我去前面的藥房賣點東西，很快就過來。」
在清瑤購買香料之時，德明已經從自己娘親的嘴裡知道買這些東西的由來，雖然眉頭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緊了，可眼底的疑慮並沒有完全消除，畢竟這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三幅豬下水，那可就花了足足十五文錢，若是弄不成來吃的，這些錢就打水漂了。
買完香料的清瑤一行人，又去買了些雜面回去做雜面面頭以及一些基本的油鹽調料外，三人便載著滿滿一車的東西往回趕。
臨近正午時分，市集散場之時，回去的那條路就特別的擁堵，清瑤們的牛車被堵在路中段的位置，進退不得。
突然，一名很是傲嬌囂張的女聲在清瑤們牛車身後響起：
「喂……前面牛車上的，你們車上究竟裝著什麼東西這麼臭，還不趕緊滾開讓開道路……」
三人聞聲下意識的回頭一看，便看到由兩匹顏色一模一樣的馬兒拉著一輛極其豪華的馬車在他們身後。
車廂中，一名裝扮貴氣，穿著淡黃色絲綢衣服的十五六歲少女腦袋伸出窗外，正用手摀住鼻子，怒目圓瞪的瞪著清瑤等人。
清瑤等人不用猜也能知道，剛才出聲之人，必定是這個少女。
德明同陳婆婆本就甚少出門，就更不用說同這種貴族有錢人發生衝突了，兩人雖然很想避開，可是無奈此刻車子卻是進退不得。
「姑娘，前面人太多，我們也沒有辦法，還請見諒……」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清瑤還算客氣對著身後的少女解釋道。
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小老百姓，沒有任何資格去對抗這些權貴有錢人，所以，她只能忍……
馬車上的少女見這一個坐牛車的村姑，居然都膽敢毫無畏懼，不卑不亢的直視並反駁她的話，看著那張一身粗布舊衣服都遮蓋不了的出塵氣質，心裡又是嫉妒又是憋屈的瞬間就發飆了。
「來人，給本小姐狠狠的往死了打，打死這個不長眼的死村姑……」
還不等這少女的貼身侍衛動手，馬車裡面頓時就傳來一陣很是無害的好聽男聲：
「雪晴，你也太蠻橫了……」
清瑤等人聽到此話，心裡不禁暗自點頭贊同，暗道總算是來了個明事理的。
誰知道這個念頭剛才腦子裡升起，沒想到，卻緊接著聽到剛才出聲的男聲再次雲淡風輕的開口了，而這一次說出來的話語，直把清瑤等人驚得呆若木雞：
「雪晴，你要記住，這些低賤之人的骯髒血液，咱們可不能沾在手上……依我看，你那直接把人打死的辦法，還不如聽我的建議，直接把她們連人帶車的丟進那山裡去餵狼省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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