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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6章 恩鬼討債 文 / 何俊樺

    想要一擊必中的弄死鄭志傑,前提條件則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個個除掉暗中那些保護鄭志傑的暗衛們。

    若是衝動貿然的動手必定會驚動到異常狡猾鄭志傑的懷疑,她可不想打草驚蛇,引得鄭志傑起了防備之心。

    從而逼急了對手,最後朝她的家人們痛下狠手,畢竟腦海裡,關於鄭志傑前世對她多番痛下狠手的行事作風來看,鄭志傑寧願錯殺三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那樣的話,最後有可能受害受牽連的不僅僅只是局限於她的家人,甚至很有可能會是整個村子的村民,稍有不慎,便會引來一場滅頂之災。

    這樣的後果,她是承擔不起,更是不願去面對的。

    聽著隔壁二房一家此刻正在上演著的內訌戲碼,清瑤無聲的冷笑一下後,便沒有心思再去理會這種不相干的一家子。

    周氏在廚房裡忙活著,雖然只是簡單的熬製一鍋稀粥,壓根就用不著一直守在灶邊,但是周氏此刻心裡便難受得緊,尤其是想到最痛愛的兒子看向她失望和夾雜著悲痛,以及指責的眼神。

    這讓她,心裡邊宛如針扎般的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再看看灶房裡面角落處那僅剩的一小袋米糧,感覺嘴裡就好似被灌下了一大碗黃連一般的苦澀。

    現在家中最大的勞動力清瑤以及老爺子居然撂挑子不幹,一家子七口人的糧食,叫她和不諳世事的兒子到哪裡去弄來餵飽一家七口人的肚子啊!

    想到兒子有可能會如同清瑤那般冒險上山打獵,周氏心,就懸吊得老高,生怕兒子會遇到任何不測。

    「飯究竟好了沒有,周氏,這麼大半天,你是想要餓死我嗎?」老爺子的聲音,再次在周氏的耳邊響起,驚得周氏整個人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在周氏看來,現在自家老頭子的聲音,對於她來說,就好比那夜半三更閻王殿的催命聲一般讓她倍感驚恐。

    「快……馬上就好了,我這就給你盛一碗端過來。」周氏宛如小媳婦一般,反射性的站起來,聲音顫抖的緊張回答著。

    「哼……」老爺子從鼻息裡發出一聲不滿的哼哼聲。

    周氏手腳有點零凌亂的趕緊拿好碗,去盛飯斥候這個變了一個人的無理取鬧的老頭子。

    蹲在地上的趙氏,瞄了一眼手忙腳亂緊張忙活著的婆婆,隨即很快便收回了視線,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地上,專心致志的拾撿著灑落在泥地上,白色的積雪上那些零星的米粒。

    如今,每一顆糧食,都是救命的一份希望,絕對不能浪費。

    即便是長時間蹲在地上,已經懂得腳手都快麻木了,趙氏已經依舊沒有收工進屋的打算。

    剛一走進院子的清瑤看著娘親還蹲在地上辛苦的拾撿著,頓時就忍不住出聲提醒了起來。

    「娘,別撿了,趕緊起來進去喝點熱粥熱熱身子吧!」

    「娘不冷,你……你如今懷中孩子,還是趕緊進去吧!既然你決定要把肚子的孩子留下來,那麼,你就好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娘得趁著現在天還沒有下雪之時,趕緊把院子這周圍散落的米粒給拾撿起來,免得等會下雪或者是天黑了,明天可就全被大雪覆蓋住了,積少成多,在這個關鍵時刻,有總比一點也沒有強吧!」趙氏看著清瑤那還沒有顯懷的肚子,神情複雜的看了片刻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看著趙氏這一抹複雜萬千的笑容,清瑤的心裡,很是酸澀和感動。

    作為一個封建時代,備受各種教條思想洗腦了這麼多年的趙氏,此刻能在她執意生下肚中孩子後,出言認同,這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想到趙氏在夏家落難後的種種表現和進步,清瑤覺得,自己這個娘親,這個看似懦弱的女人,實際上在面臨逆境之時,比她那個爹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希望爹爹能從昔日的愚孝,愚忠的道德禮教束縛下,真正的醒悟過來,這才不枉花了這麼大的代價來經受這一個慘痛的教訓。

    她和爺爺的一番良苦用心,希望爹爹和奶奶以及大弟能夠理解。

    她和爺爺所希望的,就是希望家中的每一個人,都快速的成熟起來,能夠支撐起這一個家,能夠讓這個家的所有人,在這個災難之年能緊緊的團結在一起,一起共度難關。

    「娘,我陪你吧!」清瑤露出一抹歡快的笑容,不等趙氏拒絕,便自顧自的蹲下身子,同娘親一起拾撿了起來。

    想到剛才清瑤突然見的暈厥,想到清瑤才露宿荒郊野外,吃不高穿不暖的待了好幾天,再加上此刻清瑤還懷著身子,趙氏自然不肯讓自個身體虛弱的閨女留下來挨凍受累。

    「快起來,趕緊進去陪陪你爺爺,家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爺爺心裡估計也不好受的緊,你爺爺是最喜歡你了,你就進去陪陪你爺爺就成了,這些小事情,讓娘親來就成了……」趙氏一邊說,一邊起身把清瑤往屋子裡推。

    看著娘親眼眸裡瞬間再次湧起的閃爍淚花,以及執意的眼神,清瑤只得從了自個娘親的意,走進了屋子,準備給娘親留一個獨處的空間。

    見到女兒聽話的進屋去了,趙氏的臉上,這才有了些笑意,蹲下身子再次繼續著剛才的工作。

    清瑤走進屋子後,第一時間,並沒有去端飯吃飯,而是拿著烘籠,走進了廚房,把剛才煮飯時燃燒的木炭給撞進烘籠,並端了大半碗稀粥來,提著走到了趙氏的面前。

    「娘,天氣太冷了,把這個烘籠放在雙腿下面,這樣能暖暖身子,先把這碗粥給喝下去,再忙也得顧著身體才成……」

    「嗯,嗯,娘知道了……」接過烘籠的手柄,感受著烘籠散發著熱乎乎的暖意,趙氏心裡彷彿比吃了蜜糖還甜。

    看著這大半碗稀粥,趙氏在女兒執意的堅持下,只得紅著眼,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見到娘親心裡邊肯定不好受,清瑤便轉身走進了屋子暫時迴避。

    趙氏看著女兒的背影,暗自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努力想盡一切辦法解決家裡七口人的餬口問題,不再讓女兒大著肚子繼續操心。

    可是,如今這亂世,她究竟又能用什麼來換錢換糧食呢?

    她唯一會的,便是女紅刺繡,但是現在正逢亂世,這些東西就算是做出來,也不會有人買啊!

    想到這裡,趙氏一雙清秀的眉頭,都快愁得皺成了一跳直線……

    ……

    河邊的夏子安,本想趁著今天天色還早,早點把鹿給清理弄出來,哪知道,計劃是一回事,但是實際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由於從來都沒有獨自一人幹過這種事情,一頭鹿等到他徹底裡裡外外的弄乾淨時,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父子兩個又累又冷又飢餓,可惜,卻只能咬牙忍著。

    當父子兩個終於扛著東西,邁著有點踉蹌的步伐回到家裡時,天色都已經逐漸快要暗下來了,計劃今天趁早出村賣肉的打算,只能暫時推到明天了。

    看著兒子凍得臉色青紫,滿臉疲憊的走回來時,可把周氏給心痛的,兒長兒短的圍繞著夏子安擔憂的呼喊過不停,父子兩個喝下周氏溫在鍋裡的稀粥後,這才終於緩過勁來。

    「爹,我打算明天帶著清遠出村子一趟。」夏子安放下喝完粥的空碗後,對著坐在炕桌另一邊的老爺子商量道。

    夏老爺子聽到兒子的話,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子瞄了一眼夏子安後,便不做任何意見的保持沉默。

    夏子安看到老爹這一副反應,心裡知道老爺子這是還在生他這個不成器兒子的氣呢!

    心裡既忐忑,又有點害怕。

    老爺子這一副反應,他還真是摸不準,老爺子對於他明天的打算,究竟是贊同呢?還是反對呢?

    「爹,我想把清瑤打會的鹿拿一部分到那些財主家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換點糧食回來,畢竟這肉也不能餐餐都拿來當主糧吃。」夏子安心裡有點發楚的再次細細說出了他的打算。

    聽到兒子居然能有著頭腦,夏老爺子很是感到詫異,不過,面上卻不顯。

    冷冷的瞄了一眼兒子:「這注意是你自己想的?」

    「是,是兒子自己突然之間想到的……雖然外面現在很多人都面臨被餓死的處境,但是那些財主們,必定不會為了糧食犯愁,外面現在這麼亂,縣城周邊外,那些財主們,必定很不容易弄到肉食,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去試試看……」夏子安心砰砰直跳,最後有理有據的說出了他自己的推斷。

    清瑤也很是感到吃驚,不過轉瞬一想,也就很快明白了過來。

    這人啊!無論聰明與否,內心其實都深藏著惰性。

    當有人可以依靠之時,這人就懶得去動腦筋,而一旦面臨什麼都不能依靠之時,自然便會迫使自己不得不去面對一切困難。

    所有有些人說,好些人的成功,其實都是被逼出來的。

    而爹爹,估計就是這一類被動型動腦子的人。

    「點子雖然不錯……但是,你認為你帶著這麼多難尋的鹿肉到家丁眾多的財主家,真的就能順利的做成這一筆買賣嗎?你難道就不怕遇上那種強取豪奪的,讓最後你折了夫人又折兵的後果嗎?」老爺子先是贊同,隨即又毫不客氣的把這件事的可行性分析給兒子聽。

    老爺子的話一說完,夏子安頓時臉色就變了幾分。

    虧得老爺子提醒了,要不然冒冒然然的就拿著東西去換糧食,說不定最後十有**還真有可能會被對方強搶了去。

    「爹,明天我和清遠帶上防身的武器,先拿少許的肉過去問問看,若是對方真要,我再帶對方到藏肉的地方,同對方一手交糧一手交肉。」夏子安雖然有點迂腐,但是看過書,確實也挺多的,腦子也並不笨,很快就想出了應對之策。

    「是啊!爺爺,我和爹爹一同去,兩個人至少能有個照應,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一點,一定不會有事的。」清遠也覺得爹爹這一次這個主意很棒,很有可行性。

    老爺子看著兒子那停止了腰板的坐姿,再看看兒子那執意的堅持眼神,內心總算是感到了一絲欣慰。

    兒子能慢慢一點點的轉變,那就是個好的開始。

    「成,你們父子兩個好好商量準備去吧!」

    見到老爺子都出聲贊同了,父子兩個很是高興,同時也覺得壓力山大。

    一旁的周氏看著老頭子居然同意兒子出去,還是到兵荒馬亂的外面去冒險換糧食,頓時一張臉就嚇得煞白,想要出口拒絕說些什麼,但是在看到老爺子那看似無意的瞄向她時,再看看兒子對著她輕輕搖頭的暗示,滿肚保持反對抗議的話語,硬是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趙氏對於丈夫的改變,內心很是感到高興,可是,在高興的同時,內心也是即為害怕和忐忑。

    有了老爺子的同意,父子兩個便心思複雜的歡快去商量明天要準備和帶上的東西。

    周氏苦著臉,也手腳麻利的收拾了飯桌上的碗筷,趙氏帶著小兒子也緊跟著丈夫走了出去,看看明天一早,應該給丈夫和兒子準備些什麼吃食上路。

    屋子裡,就只剩下清瑤和老爺子。

    「爺爺,明天我還是跟隨爹爹他們出去一趟吧!就他們兩個人出去,我總是不放心,另外,我還想順便出去看看外面的形式,過不了一個月,就要開春了,到時候一熱,若戰爭還在持續,繼續保持這種狀態,那可就麻煩大了……」清瑤的臉上,儘是從未有過的嚴峻之色。

    縱橫沙場了三十多年的老爺子,自然知道戰爭引發的一系列嚴重後果。

    若是不能先一步的掌控外面的形式,等到各種嚴峻的問題爆發之時,到時候,他們想要做出反應,就已經太遲了。

    「你的身體還行嗎?能不能堅持?若是不行的話,可不能強求,既然你都要決定留下肚中的孩子,就盡量的不要去冒險,明白嗎?」老爺子沉默了片刻,隨即便有點擔憂的詢問道。

    說實話,家中唯一能出去探聽消息的人,說實話,還真是非親清瑤不可,清瑤的洞察力很強,看待事物面很廣,一些細微的東西,她就能以點蓋面的推測出將發生的事情。

    這是夏子安和清遠都絕對不能與之比較的。

    只是讓清瑤現在懷中身子冒險出去,老爺子還是有點擔心。

    「爺爺,你放心,我沒事的,今早只是估計因為沒有吃飯,再加上沒有怎麼休息好,所以才會那樣的,現在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你就放心吧!」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清瑤此刻並沒有說謊。

    「那就好,今天這麼鬧騰了一晚,你也就早點去睡吧!明天還得趕來呢!」老爺子聽到清瑤保證說沒事,於是便趕緊趕清瑤回去休息。

    當屋子裡只剩下老爺子一個人時,老爺子前一刻還帶著消息的眼眸裡,卻浮現出了一層悲哀之色。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太多。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有一天親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胞弟死在他的面前……

    ……

    第二天

    天還沒有濛濛亮,趙氏就警覺的起身,到廚房去忙活了,當看到女兒也起來並穿戴著昨日的那一身髒衣服站在廚房,還以為清瑤時要幫她一起做早飯。

    「清瑤,天色還早,你就回去在睡會,娘來給你爹和弟弟準備早飯就成了。」

    「娘,我今天要和爹爹們一起去的。」

    「為,為什麼?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完,你這是……」

    「我沒事了,爹爹們出去我也不太放心,再說我出去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呢!快別說了,趕緊一起把飯做好我們吃了好出發。」清瑤三言兩語的說明原因後,趙氏只得忍耐著住滿心的疑問,手腳麻利的動手了起來。

    從夏家落難以來,清瑤便變得越來越有她自己的主張了,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旁人是很難勸說得了的,既然清瑤已經有了出去的想法,估計這事大多已經得到了自家老爺子的同意,她現在無論是說什麼,估計都是枉然,都是無用功了。

    既然不能改變女兒的決定,那麼,她就要盡量的讓女兒在路上吃得飽一些,吃得好一些。

    想到這裡,趙氏便把昨日那些兔子身上的那一層油脂給小心的刮下來,準備等會用油給清瑤三人們烙一些白麵餅子帶在路上吃。

    半個時辰後,天已經濛濛亮了。

    清瑤三人吃完後,攜帶好做好的一些麵餅,夏子安背上鹿肉,清遠背上七八隻兔子,並攜帶了二十多兩銀子後,三人便從家中出發了。

    然而,在清瑤三人從家中出發的同時,鄭志傑暗中監視清瑤的人馬,也已經遠遠的跟隨在了清瑤的三人的身後。

    所幸昨晚並沒有下雪,經過昨天白天太陽融化了一些,所以路上積雪還不算太厚,只到三人腳踝上方一點點而已,也就沒有怎耽擱三人的行進速度。

    小半個時辰後,三人走到村子大山外的三叉路口時,此刻這裡已經沒有了財主繼續施粥。

    實在是幾個財主在短短的五六天裡,便被這猶如過境蝗蟲般的眾多災民給嚇得退縮了,即使那些財主們被暗中清瑤作怪嚇得十分怕死,但是,面對這麼多瘋狂的災民,他們也有心無力了,家中的存糧也紛紛告急。

    沒有了救濟粥的災民們,最後一絲求生的希望沒有了,一個個都瘋狂了。

    也不知道是誰究竟先喊出的注意,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聚集了上千的災民去攻打了一一個財主的家,這財主一夜之間,便從一個富家翁,變成了同外面那些流民一般,徹底的融入到了流民之中。

    兩天前,攻破了一個財主家的災民們,猶如蝗蟲一般,把搶來的糧食很快就瓜分完了,這才緩解了這上千災民的燃眉之急,只是,這樣的平靜,也只是暫時的,估計不出五天,又得有大財主要遭殃了。

    此刻,見到外面災民們哄搶財主家並得到好處後,被困在縣城裡面的東乾國將領,在面對士兵沒有糧食,就連借都從財主們手中借不到的窘境之時,憤怒的同時,心念一轉,也不僅惱怒的把歪主意打到了縣城裡面,甚至是外面那些財主的頭上。

    前鋒大將軍的大致的意思就是:

    「老子好說歹說讓你們這些龜孫子借糧你不願,現在老子就動真格的,先搶了你們這些混蛋的再說,只要讓士兵扮成流民,搶了就搶了,反正你們也拿不出證據出來指控我。」

    當清瑤三人剛走過三岔路不遠,距離縣城還有很遠的距離之時,清瑤極好的視力,和聽力,讓她察覺到了前方的不妙。

    一大群看似流民的裝扮,但實則卻是極其有規律,有組織的大隊人馬,一個個手拿各種千奇百怪的武器,滿臉凶相的朝著清瑤們準備第一個去換購糧食的財主家中湧了過去。

    「爹,清遠,快停下來。看來我們想要換購糧食的計劃,只能泡湯了……」清瑤一把拉住還在急匆匆朝前走的父親和弟弟。

    聽聞清瑤這摸不著頭腦的一番話,夏子安頓時就愣住了,迫不及待的便緊張的追問了起來:

    「清瑤,怎麼……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換糧食了?」

    家中的糧食,已經堅持不了五六天了,要是換不到糧食,一家子可怎麼過啊!

    所以,夏子安在聽到清瑤這話,如何能不急呢!

    「姐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看著姐姐如此凝重的眼神,清遠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趕緊同姐姐一般,伸長了脖子看向遠方,可是,看了好一陣,他卻只恍然的看到一些密集且會移動的小黑點而已。

    沒有看出個什麼名堂來,只得氣餒的把目光收回,然後看向自個姐姐無聲的詢問著原因。

    「前方有災民好似發生暴亂了。這個時候咱們若是湊上去,只能被人搶得一乾二淨不說,能不能保住命都是兩說呢!」清瑤語氣低沉的解釋著。

    父子兩個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就呆了……。

    災民暴亂,多麼可怕的四個字眼,這代表什麼,這代表著,廬峰縣的秩序已經崩塌了,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下,餓瘋了了災民們,為了活下去,那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

    「那,那我們可怎麼辦?家中已經沒有了糧食……」清遠頓時就慌神了。

    清瑤露出一抹苦笑。

    若真只是一場暴亂,這還好說,要是她等會兒過去看到的情形,真如同她內心所意料的那般糟糕,有沒有更多的糧食,都已經顯得不再重要了。

    她一定要走到前面,去看個究竟,然後打聽一下,關於縣城裡面的情況。

    「爹,你們趕緊把東西埋藏在雪地裡,用東西做好標記,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再來拿,看來,接下來,我們三人今天得過去查看一番前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更重要的是,我們得打聽一下關於廬峰縣縣城具體的情況。」

    過去?

    發生暴亂,姐姐居然還要過去,清遠頓時心裡就有點打鼓了,不過看著父親在愣神了一下後,便無聲的贊同,並開始刨雪坑準備掩埋這些東西時,清遠只得苦著臉,認命的刨雪挖坑埋藏東西,並做好同姐姐一起去冒險的心裡準備。

    清瑤內心其實也知道,帶上父親和清遠會是個累贅,尤其還是在那麼危險的暴亂之中。

    可是,她卻不得不做出這麼個決定,因為,她需要一個可以掩飾她武功以及降低暗中鄭志傑人馬的防備之心。

    她可不想在還沒有對鄭志傑動手之時,就洩露了她身上全部的底牌,讓對方一早就對她有了更重的戒備之心。

    這樣的話,她就不能在接下來的計劃中,一擊必中,給鄭志傑來個突然襲擊。

    三人掩埋好了隨身攜帶的肉類後,便朝著前方十多里遠的人群走去。

    伴隨著三人越來越靠近前方的人群,三人看著四周到處亂七八糟躺在地上的屍體,看得三人真是感到怵目驚心不已。

    地上的屍體,有老友少,有男有女,很多此刻已經被有可能是野狗餓狼什麼的,啃得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也有一些屍體相對於來說,還比較新鮮,只是這些屍體的大腿肌肉最多的地方,卻有被利器割去了大部分肌肉的痕跡,這不可能會是動物所為,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會使用工具的人以外,沒有任何動物有本事把傷口弄得如此整齊。

    不用多說也能猜出,那些人肉都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姐姐,他們,他們……」長這麼大,除了前段時間在院子裡看到過被暗中之人丟入了屍體外,這還是清遠第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屍體。而且還是如此血性恐怖的一面,情不自禁的便緊緊拉住了清瑤的衣袖。

    清瑤自然知道這一幕,給清遠帶來的心裡衝擊有多大,不僅僅是清遠,就連曾經在前世各種影視片中看到過無數這樣場景的她,在親眼看到這如此殘酷悲慘的一幕,內心同樣也再經受著種種衝擊。

    「這就是亂世,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就是生活在最地層,這就是身為弱者的下場……」清瑤喉嚨很是哽咽,鼻頭也酸澀得厲害,嘴唇蠕——動了好幾次,這才斷斷續續好一陣,這才說出了此刻內心的複雜感受。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得父子兩個內心顫抖不已。

    是啊!古往今來,無論是誰來統——治這一片土地,受苦受難的,第一個只會是最底層的窮苦老百姓,是沒有還手之力的弱者。

    如此真切的殘忍畫面,很好的詮釋了清瑤剛才所說的一番話,父子兩個彷彿突然間頓悟了一般,內心一股想要迫切變得強大的欲——望,瞬間爆棚。

    清瑤看著臉色複雜的父子兩個,眼眸透露出好似有了目標追求的堅定之色,心裡暗歎希望這一次,他們是真的能夠在親身體會後,下定決心有所改變。

    也不忘她見縫插針的逮住每一個機會,就借此給他們灌輸的一番苦心。

    「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嗯。」

    在清瑤的建議下,三人的臉上都是被塗滿了髒兮兮的淤泥,幸虧早上清瑤叮囑了兩人穿著昨天的髒衣服,這樣一偽裝,三人就同那些難民沒有任何區別了。

    三人這一路走過來,看到此刻這樣的場景,三人臉上的神情,都很是凝重。

    走了大約三刻鐘後,三人這才終於走到了之前清瑤所看到的暴亂人群外圍,只是此刻,清瑤她們已經來的太遲了,剛才那些頗有組織紀律的『流民們』已經在搶了金銀財寶和糧食後,飛快的一哄而散了。

    只留下外——圍那些真正的流民,衝進去還能拾撿一些殘渣剩羹的。

    「奶奶的,剛才真是太可惜了,我們居然都沒有機會擠到裡面去,害得現在別人一個個弄得腰肥肚圓的滿載而歸,我們卻只能在這裡喝道點別人不要的下腳料……」一名青壯漢子很是後悔不迭的晃了晃手中的大約兩三斤糧食的布袋子,對著身旁的一名老者抱怨著。

    那老頭眼神冷冷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年輕漢子,頓時一個耳刮子就狠狠的扇到了年輕人的後腦勺上。

    「毛都沒長齊呢!你知道個屁……我們父子今天能活著撿到這個便宜,那已經是十分走運了,你要是今天真的擠進去了,那你的下場,也只能是走著進去,老子拖著你的屍體出來……」

    乾癟老頭這話的,頓時就讓這很是不服氣的兒子嚇得懵了。

    雙眼緊緊的盯著老頭子,無聲的詢問著原因。

    「你說說你呀!嘖嘖……想我出了名的馮滑頭,怎麼就生出了你這個憨貨兒子出來,我都不知道你這腦袋瓜子長著是用來幹什麼的,一點都沒有繼承到老子身上的優點……」老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兒子,說著說著,感覺一口悶氣堵得慌,禁不住又發洩似的扇了高出他整整一個頭的兒子後腦勺兩下。

    年輕兒子面對父親的抱怨和打罵,好似早已經就習慣了似的,臉上半點都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衝著他自個的父親憨厚的討好笑了笑。

    老頭子也知道自個兒子是個什麼貨色,除了外表長得威武雄壯能震懾到人以外,說難聽點,這兒子簡直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憨貨一個,眼見暗示兒子聽不懂,老頭子也懶得同兒子這個笨蛋繼續賣關子。、

    「你過來。」老頭子假裝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四周,看到周圍身旁都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後,這才把嘴湊到兒子的耳邊。

    「你個笨蛋,剛才衝在最前面的人,要是你老子沒有猜錯的話,十有**,會是裡面偷偷出來的兵——痞,你這混小子要是愣頭愣腦的混進去壞了別人的好事,或者是對方害怕你發現了他們的身份,你小子下場就只有死,明白了沒有,今後遇事多用你的腦子想幾遍,免得老子臨老了,都還要來白髮人送黑髮人,把你辛辛苦苦養這麼大,老子可還沒有享夠兒子,甚至是今後孫子的福呢!」

    年輕漢子頓時臉色一變,很顯然,對於父親的猜測,已經全然相信。

    畢竟父親年輕時,可是當過兵,上過戰場的,只是後來聽聞家中母親生下了一個白胖小子,父親為了逃脫繼續當兵,最後在一場戰役中,找準了機會,以身相救了一名隊伍裡的小統領,且腿骨斷裂,按理說,這樣的傷情,是不足以讓父親脫離軍隊的,只不過小統領為了報恩,這才想辦法給父親弄了個重傷員,不易繼續服役的由頭,父親這才回來,一家子團聚了。

    「爹,那,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拿好手裡的糧食,咱們現在趕緊有多遠就走多遠,這裡啊……估計是不能待下去了。」乾癟老頭雙眼很是有神,目光瞄了一眼四周到處無人收屍的眾多屍體,搖了搖頭感歎的說道。

    青壯漢子攙扶的著父親,父子兩個很快,便走出了人群。

    而就在父子兩人離開後,兩人卻不知道,剛才他們父子的一番耳語,盡數被站在他們三丈之遠的清瑤聽見。

    原來,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發現那些流民有問題,剛才這個老者也發現了裡面的貓膩,看來,縣城裡面的東乾國的前鋒大進軍,此刻已經是被逼到彈盡糧絕的地步,所以才會出次下三濫的狠招了。

    從表象上看,一般人只會覺得剛才那些略有組織的流民,只是臨時被組織起來的一些烏合之眾,搶完就跑沒有什麼威脅性,就連此刻的夏子安和清遠,聽到周圍眾人的竊竊私語和探討聲,也是如此覺得。

    「現在公然明目張膽的搶劫都已經爆發了,接下來要是還沒有人來管制一下,安置一些這些流民,廬峰縣可就真的會迎來一場大風暴了。」夏子安對著兒子低聲的複雜感歎著。

    清瑤才不管這裡會如何,朝廷會如何。

    她只想趕緊回去,和爺爺商量出一個穩妥的辦法,趕緊收拾了鄭志傑一方的人,然後帶著家人趁早出去避難。

    天氣不出一個月,很快就要逐漸回暖了。

    而一旦溫度升高,這些到處無人收撿的死屍,必定會爆發一場令人聞之色變的瘟疫大災難。

    要怎麼一擊必中的弄死鄭志傑一對人馬?

    要怎麼擺脫暗中那些監視她們一家子動向的暗影?

    要怎麼逃,逃去哪裡,這都得迅速從長計議。

    稍微只要有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帶給家人的,便會有可能會是滅門之禍。

    她雖然有武功傍生,但是如今卻也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再說雙拳難敵四手,面對大規模的進攻,她自保都有可能會很難,何以能保住一家子其餘六個人的性命。

    清瑤此刻心情真的很沉重,感覺到壓力巨大。

    「爹,我們回去吧!」

    夏子安一聽閨女說現在就要回去,心中很是不甘。

    尤其是想到家中七口即將面臨無米下鍋的窘境,以及此刻那些災民從財主屋子裡多少都能弄得些糧食的場景,再想想他在內心發誓,說過會撐起這個家的誓言,想到種種,夏子安便態度有點堅持的對著清瑤說道:

    「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有弄到糧食,要不……爹也過去看看,看能不能多少弄點糧食回去……」

    聽到父親這麼說,清瑤的心裡頗為失望。

    本以為父親會發現這一場流民暴亂裡面的貓膩,沒先到,父親卻也如同大多數盲目跟風的人一般,人云亦云的只是草率看了表象,就定下了事情的本質。

    此刻,清瑤也不想細細去給父親解釋原因,再說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爹,就算你現在擠進去了,也弄不到一斤糧食出來的,早就被人搶光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回去後,再從長計議。」

    「爹,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看來是弄不到糧食了,有時間浪費在這裡,還不如我們回去辛苦一點,上山去多弄點野味回來也好過擠進去還不一定能弄到的一兩斤糧食……」清遠早就不想呆在這裡了,看到地上的眾多死屍,心裡便感覺毛骨悚然,聽到姐姐說離開的話,頓時就雙手贊成。

    他寧願上山挨凍受累都成,就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在這個陰森森的鬼地方。

    夏子安本來還是不甘心的,只是看到女兒眼眸散發出來的不悅之光,以及一絲他看不懂的煩躁時,暗想著女兒是不是看到這麼多死屍害怕了,所以才會想要迫切的離開這裡。

    不僅僅是女兒,就連清遠也是如此想要迫切的離開。

    一對女兒的反應,讓夏子安剛才有點堅定的心思,頓時就動搖了。

    罷了,反正他們也來晚了,說不定現在擠進去,還真是會空手而回,再說剛才他也是抱著一絲微小的希望罷了,既然清瑤不想呆在這裡,夏子安便點頭同意了。

    「成,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去吧!」

    見成功的說服了夏子安,清瑤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清瑤三人離開之時,突然間,大約十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朝著清瑤這邊呈現包圍圈的快速靠近了過來。

    清瑤三人附近的流民們見狀,頓時一個個如同避瘟神一般的迅速遠離清瑤。

    有的對清瑤三人投以憐憫的目光,有的則是投以無可奈何的目光,更有的,則是純粹在一旁看好戲。

    清瑤三人面對如此明顯的包圍,以及五人滿臉凶光的靠近,三人頓時就緊張起來,夏子安和清遠父子兩個的雙手,下意識的便摸向腰間的匕首處。

    「喲!這小——妞這張臉看起來髒乎乎,不過這身段倒是挺不錯的……這兩個弱雞似的傢伙,是你的家人啊?瞧瞧你們這兩個弱雞這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樣,居然也想學人耍刀子,真是不自量力……你們三個跟大爺我走一趟吧!」為首的男子長得五大三粗,臉上帶著一道長長的傷疤,配上他這高大的身材,以及猥瑣的眼神,讓人一看,變覺得心生畏懼。

    看著這個渾身痞氣的市井流氓混混,這樣的人,清瑤還不足以放進眼裡。

    「可憐啊!就這三人就膽敢混入這流民中,沒有幾十個同伴再一起,估計他們三人又得成為這個五個喪心病狂傢伙的填飽肚子的肉食了……只是可憐了這個閨女,死之前害得被這些人糟踐……」

    「這世道啊!真是人心泯滅,人性泯滅了啊……」一名應該是讀過書的老頭,禁不住滿臉悲慼的低喃著,即便是臉上掛著憐憫不敢苟同的憤怒,但是面對這些惡勢力,卻半點都沒有要出來幫忙的制止的舉動。

    清瑤聽到遠處圍觀人群的悄聲低語聲,面上頓時就一寒。

    感情她們父子三人,這是被人當成活動的肉食給盯上了。

    「爹,現在怎麼辦?」清遠聲音有點哆嗦,很顯然,此刻外面那些圍觀人的話,都被清遠給聽見了,也理解了會被這十個人堵住的原因。

    「別怕,拿出你平日裡和爹爹對練時的氣魄出來,世人常言『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只要你拿出拚死的決心來,我們父子兩個一定會打敗他們的……」第一次正式面對這樣的危險場面,夏子安何嘗心裡不是同兒子一樣的忐忑。

    但輸人不輸陣,尤其還是在女兒面前。

    「喲,就你們……還想和我們幾個鬥,簡直就是找死,被廢話,一起上。」為首的頭領頓時就不屑的譏笑著夏子安父子二人。

    九個大漢聽命後,頓時就一個個露出滿臉猙獰的微笑,朝著清瑤三人走了過去,夏子安父子雖然緊張,但還是第一時間拔出了匕首,還不等九人繼續靠近,夏子安便揮刀大喊一聲,衝了過去。

    見父親都已經衝過去了,清遠也不甘示弱,深呼吸了一口氣,劇烈哆嗦的雙手,這才顫抖得不那麼厲害,緊接著也衝了過去。

    九個人合作了這麼久,早就心有默契,四人對付夏子安,兩人對付清遠,剩下的三個,便朝著清瑤走了過來。

    「看來,今天找死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清瑤嘴角勾起一抹陰冷至極的微笑,在三人還距離她三步之遙時,一個看似笨拙的連環腿掃過,三個大漢便齊齊狠狠的摔倒在地。

    趁你病要你命,清瑤沒有給三人喘息的機會,快速的掏出腰間的刀,便朝著三人的脖子處凶悍的一一劃了過去。

    頃刻間的功夫,三人便絕了聲息。

    還在同夏子安和清遠打鬥的其餘六人和首領,頓時就被這一幕震驚得快要傻掉了。

    父子兩個也不笨,在對方閃神的瞬間,手中的刀子也毫不猶豫的朝著對方的胸口的心臟位置狠狠的紮了進去。

    清瑤也再次加入了戰局,有了清瑤的加入,很快,這一場原本眾人眼中的一場幾乎於屠殺的爭鬥,便快速結束了。

    這段時間靠著擄走劫殺單身之人的十個食用人肉的惡魔,便徹底的沒有了生息。

    感受著圍觀人群的那驚恐的眼神,以及諸多竊竊私語聲,清瑤冷酷把手中的匕首在地上是屍體上擦拭掉血跡,然後給父親和弟弟一個眼神後,父女三人便冷著臉,朝著人群外面走去。

    第一次殺人,父子兩個緊閉著嘴唇,看似鎮定,實則藏在衣袖下的雙手,卻是異常抖動得厲害。

    雖然明知道這些惡人的所作所為都該死,雖然明白要是不殺這些混蛋,死的就是他們,但是作為讀書人的父子兩個,心裡面,還是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

    不過,這也有好的一面。

    至少父子兩人第一次,敢於勇敢的站出來了。

    夏子安和清遠剛親手結束掉第一個人的性命時,說實話,在害怕的同時,他的心裡,也隱隱的有著一絲痛快,更有著一絲瘋狂。

    一種想要把這些膽敢算計他們,欺負他們的壞人統統都給殺光,其實這就是殺人後,典型的一種後遺症。

    清瑤看著父親和弟弟的眼眸裡,在流露出害怕和莫名的瘋狂激動之時,心中很是欣慰。

    走出了第一步,這就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不過,她也不想讓父親和弟弟成為一個嗜殺成性的人,於是,清瑤決定充當一回心裡疏導師。

    於是乎,清瑤一邊找些能轉移兩人注意力的話題聊,一邊趕緊想要帶著兩人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清瑤父子三人轉身剛走了一小會後,清瑤的餘光突然間感覺到了不遠處暗中投射過來的審視目光,一瞬間,頓時就警覺起來。

    不過清瑤卻聰明的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似的,沒有回頭,也沒有做出動作較大的劇烈反應從而引起暗中之人的注意。

    「怎麼了?」夏子安見清瑤不僅放緩了腳步,忍不住便詢問了起來。

    「沒事,就是走太多路了,腳又痛又凍得厲害……」清瑤似模似樣的把雙腳在地上快速的跺了幾下,好似真的很冷很冷一般。

    夏子安這才放下心來,等清瑤踱步了片刻後,三人又才繼續趕路。

    清瑤一邊走,腦子裡一邊不停的揣測著,究竟那人會是哪一方的人?

    是鄭志傑的人馬?還是別的?

    就在清瑤精神緊繃,絞盡腦汁的去想那個人是誰時,就在她身後不遠處,一個人影卻已經艱難的慢慢起身,並拄起枴杖朝著清瑤走了過來。

    感受到對方逐漸靠近,清瑤的心,頓時就緊張得揪了起來。

    要是對方在這裡突然對她們發動攻擊,她究竟應該怎麼辦?是暴露自己的最後的一張底牌動手還擊,還是假裝柔弱借此欺瞞過去?

    萬一這些是鄭志傑派來試探她的人,又該怎麼辦?

    可萬一若不是鄭志傑的人,而是那些心懷叵測的流民想要對付她們,或者是劫財?亦或者是劫色?

    就她自家老爹和弟弟的身手,那三腳貓的功夫,對付一些沒有絲毫武功的平常老百姓還成,但若是遇上了練家子,那可就是雞蛋撞石頭,後果不言而喻了。

    正在清瑤糾結於究竟要不要出手之時,沒想到,卻聽到有個聲音居然在呼喚她的名字。

    「清瑤,是你嗎?」

    「誰?」清瑤驚得頓時就停住腳步,扭頭四處緊張的張望了起來。

    「姐姐,你究竟怎麼了?」清遠頓時也被姐姐的反應給弄得惶恐不安了起來。

    尤其還是在這滿地到處都是死屍的情況下,清遠覺得姐姐這反應,足以弄得人快要嚇破膽子了。

    「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姐……姐姐,我,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啊,沒有人在喊你名字啊!你是不是,是不是聽錯了……」清遠被姐姐這問話頓時就嚇得如同見鬼了一般。

    「清瑤,爹也沒有聽到有人在喊你啊!」夏子安也緊張的看著清瑤。

    同時,也防備的側頭四處張望了起來,可是看了半天,什麼異常情況都沒有發現,這讓夏子安對清瑤的狀況感到憂心不已。

    心裡不禁暗想著,難道這裡死人太多,清瑤被什麼髒東西給驚嚇了?

    聽聞爹爹和弟弟都沒有聽到,可是剛才她明明就有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絕對不會是幻覺的,絕對不是。

    剛才想到這裡,先前那一道聽不出男女的呼喊聲,不知道究竟是在她的腦海,還是在她的耳邊又再次響起。

    難不成,她真是見鬼了?

    想到她連靈魂穿越重生這麼離奇的事情都遇到了,鬼,說不定也真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清瑤心裡有點發毛的暗想著

    「清瑤,清瑤……我是歐陽卿。」

    聽到最後對方自報身份說是歐陽卿,清瑤腦子頓時就一聲轟鳴,震驚得她整個人都呆了。

    歐陽卿,那個兩次出手救了她的男人?

    難不成他已經死了不成,可是她最多也就是只欠他兩次救命恩情而已,用不著他死後都揪著她不放吧!

    她上次真不是故意不辭而別的,也不是故意不想去報恩的,只是她身份特殊,害怕會連累到他而已。

    就在清瑤煞白著一張臉,內心默默的做著自我懺悔和解釋之時,她的肩膀處,突然間猛的被一個人給重重的拍了一下。

    置身於流民人群中的清瑤,發出一聲足以差點刺破眾人耳膜的驚恐尖叫聲:

    「啊啊啊~鬼啊!」

    ------題外話------

    親們,今天樺很努力喲!妹子們看在偶這麼努力的份上,有票子的就丟幾張過來好不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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