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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0章 清瑤墜入冰窟窿 文 / 何俊樺

    清瑤一家頓時就心裡一沉,停下了腳步,尤其是周氏和趙氏兩個婦人,更是害怕得身子都明顯的哆嗦了起來。

    「官爺,請問有……有什麼事嗎?」夏子安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轉身滿臉忐忑的小心翼翼詢問道。

    「都轉過身來。」小頭領厲聲的命令道。

    清瑤和歐陽卿分別攙扶著兩個老人,只得依言轉了過來。

    周氏婆媳兩個看著這身挎大刀,後面跟著一對手拿長矛的士兵,頓時就覺得雙腿有點發軟,臉色都變了起來。

    清遠的雙腿,也禁不住瑟瑟發抖了起來,很想下意識的拔出腰間的匕首作為防身,可是,卻想起了剛才姐姐暗中叮囑的話語,在沒有聽到姐姐的暗示,不得輕舉妄動。

    小頭領犀利的視線在清瑤一行人身上來回的掃視了好幾遍,最後把目光落到歐陽卿以及夏子安的身上,久久沒有出聲,可把清瑤一家給嚇得心砰砰亂跳個不停,心裡承受能力差點的周氏婆媳兩個,差點就沒有暈厥了過去。

    「你們這一行人有老有小的,剛才明明都到了入城的門口,為什麼又折返回來?」

    「官爺……我們從家裡逃難出來,路上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戶籍證明在途中給不幸遺失了,所以這才想著,到城外去找已經大概有十多年沒有聯繫的一個遠方親戚家中去暫時投奔幾天,再想辦法。」夏子安把剛才歐陽卿同城門口登記士兵的借口給原封不動的照搬了過來。

    小頭領聞聲後,對著身旁的一名士兵使了一個眼神後,士兵頓時就朝著不遠處的城門口登記處走去,清瑤估計,這小頭領是謹慎期間,派人去看看她們是否撒謊。

    「你們都是幹什麼的?身後這大包小包裡面,究竟裝著什麼東西都打開來看看?」果不其然,謹慎的小頭領,並沒有就此放過清瑤等人,一雙眼睛如同雷達一般,快速的掃視著清瑤等人身上背負的東西。

    「官爺,我們……我們家時獵虎出身,這包袱裡面,不過就是裝了些動物皮毛罷了,不值一看,不值一看……」歐陽卿臉上露出一副緊張的神色,雙手死死的按住背後的那個裝著老虎皮的背包。

    小頭領一看歐陽卿這反應,頓時心中的懷疑就愈加的增大了,怒目而視的防備盯著歐陽卿等人,並對著身後的士兵吩咐道:

    「住口……值不值得看,可不是你說了算……來人,把他們包袱都給打開來仔細檢查一遍。」

    歐陽卿的戲已經都演到這個地步了,清瑤頓時就心有靈犀很是配合起來。

    「官爺,別搶,求你們別搶了去啊!我們身上現在最值錢,就只有這一張皮毛了……你看我們這一大家老老小小的,好不容易這才逃出來,還等著這一張皮毛賣些錢,養活一大家子呢!嗚嗚……」清瑤撲到歐陽卿的後背上,用身子緊緊的護住背包,滿臉淒苦的失聲痛哭哀求了起來。

    凌亂的頭髮,被寒風吹裂的皮膚,再加上此刻這如同個市井潑婦般的做派,真是把一個逃難婦人為了守護最後那一點傍生錢財的心思給演繹到了極致。

    小頭領頓時就被清瑤這反應給弄得又氣又無奈,同時,眼眸也暗藏著身為南漪**人而感到自豪的表情,擲地有聲的大聲辯駁並解釋道:

    「你讓開,我們只是例行檢查罷了,不會貪墨你們任何東西的,我們可不是你們東乾國那些欺壓百姓的兵痞,我們南漪國太子殿下下令過,不准強搶百姓任何一根針線,我們只是看看而已……」

    「……」清瑤聞聲後,沒有出聲,眼眸裡有著深深的懷疑之色,一言不發就是不讓開。

    小頭領堅持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神情極度不悅起來。

    一旁的歐陽卿見狀,頓時就趕緊出來打圓場,驚恐而卑微的佝僂著身子,不住的朝著小頭領點頭哈腰的賠罪:

    「官爺……真是對不起,我這婆娘她這是,這是一路上被嚇害怕了,求你別跟她計較……」

    看在首領越來越不滿緊皺的眉頭,歐陽卿隨即又很快的回頭,滿臉猙獰的瞪著清瑤,巴掌舉得老高的朝著清瑤恐嚇怒罵道:

    「官爺要看,你這眼皮子淺的婆娘還不趕緊滾開……官爺能惦記上你這點破爛皮子,要不是看在你懷了老子的骨肉的份上,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招呼過來。」

    歐陽卿會演戲,清瑤也不賴。

    你小子居然膽敢趁此機會占本姑娘便宜,本姑娘就讓你當一回倒插門的軟蛋上門女婿,就當扯平了。

    於是乎,清瑤脖子一梗,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朝著歐陽卿一步步逼了過去,把還沒有顯懷的肚子朝著歐陽卿頂了過去,哭天搶地的指著她自個的肚子朝著歐陽卿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個軟蛋……你就知道在我面前橫……有本事你朝我這肚子上打呀!你倒是打呀!我的個老天爺……我可真是苦命啊!懷著個孩子在這天寒地凍的亂世走了這麼遠,我們娘兩好不容易大難不死,沒想到你這沒良心的混蛋卻想要打死我們,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你這個黑了心肝的男人,入贅到我家了啊!嗚嗚……」

    聽到清瑤這一番比潑婦還潑婦的叫罵他這個上門女婿,頓時眼皮子就暗自狠狠的抽了好幾下。

    「果真是個不肯吃半點虧的女人,不就是為了遮掩他們的身份,惡作劇的拿她來冒充一下媳婦,沒想,她倒是狠,直接就把自己給定位到被世人唾棄,被世人看不起的倒插門上門女婿身份上。」

    老爺子見戲都演到這個份上了,作為一家之主的他,見到孫女受了委屈,怎麼也得站出來說幾句不是:

    「小卿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孫女如今可懷著你的孩子呢!你怎麼能這麼對她……想當初,你家老父親要不是我們送給你家的十兩銀子當聘金,你家父親也不可能再多活上那三五年不是,如今你可不能沒有了良心……。」

    老爺子還沒有說完,頓時就被看到這一幕家庭鬧劇而弄得極度不耐煩的首領打斷了:

    「行了,都給我閉嘴,我可不是來看你們這一出家庭鬧劇的,我最後再說一遍,把背包打開……」

    也許是礙於小頭領那過於恐怖的眼神,也許是真害怕被自個男人打了,反正最後清瑤是滿臉不甘心,灰溜溜的鬆開了緊抓住包袱的雙手,站在一邊眼睛瞪得老大,生怕接下來會看到自個的東西被搶走了。

    歐陽卿卸下背包,把背包也同樣很是不捨滿臉糾結的放到檢查士兵的面前。

    當士兵在打開這從未看過的新奇背包後,看到裡面那毛茸茸的棕黑白三種顏色的皮毛之時,頓時就驚得呆住了,小心翼翼的打開後,當看到眼前這一長巨大的完整虎皮之時,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虎……虎皮,而且還是成年老虎的虎皮……」小頭領頓時就激動得三兩步走到歐陽卿的身前,興奮得雙手都控制不住的撫——摸了起來。

    老虎雖死,但餘威尚存。

    但是看著一人多高長度的虎皮,所有人都被這如此珍貴難尋的虎皮給弄得心癢難耐,恨不能即刻收入自己在囊中,佔為己有。

    就在清瑤一行人以為,這好不容弄來且背著走了這麼遠距離的虎皮今天會進入落到這些當兵之人的手上之時,沒想到,卻意外的看到小頭領的視線已經從老虎皮上依依不捨移開。

    不過在移開的同時,清瑤敏銳的抓捕到了小頭領眼眸裡瞬間閃過的懷疑與戒備。

    「這虎皮很是不錯……誰抓到這頭老虎的?」首領微笑著問道,視線卻在清瑤一家人身上快速的掃視了一遍。

    最終把視線定格在了夏子安以及歐陽卿這兩個青壯年的漢子身上。

    「官爺,呵呵呵,是小的不才,運氣比較好而已的碰巧遇上了被落入一個深坑陷阱裡面的這頭老虎,為了能讓虎皮保存完好一些,就想出個用積雪活埋了這頭老虎,直到把這老虎給悶死後,這才順利的弄到了這頭老虎的完整皮毛……」歐陽卿很是憨厚的搓了搓手,又撓了撓腦袋,很是不好意思的解釋著,不過越往下說,眼眸裡那一絲得意之光,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小頭領點了點頭,眼眸裡閃過一絲瞭然,很快便笑著看向歐陽卿,拋出了招攬的橄欖枝:

    「腦子夠靈活,還有點打獵的防身本領,不錯……加入到我們之中,來當兵怎麼樣?只要你肯用功賣力,忠誠,你小子頭腦也不錯,說不定能還能混出一番作為來呢!」

    「什麼?當,當兵?我,我可不行,不行……我,我害怕……」歐陽卿頓時臉色就變得難看至極,眼眸裡儘是深深的驚恐之色,好似一當兵,便會即刻戰死沙場一般,雙腿也禁不住瑟瑟發抖了起來。

    小頭領一看眼前這個外強中乾的男人,頓時剛才眼眸裡那一絲欣賞之色,就瞬間消失了。

    「哇嗚……娘,餓,餓餓……」就在這時,趙氏懷裡的小清熙發出一聲尖銳的哭叫聲。

    趙氏和趕緊手忙腳亂的安撫著,同時,雙眼很是害怕的偷偷瞄了一眼小頭領,好似很害怕孩子的哭聲惹得這些當兵之人不悅,從而遭來禍端。

    而小頭領卻誤認為是趙氏在擔心害怕他強行搶走他們的虎皮,雖然面對著虎皮,他也異常動心至極,想要擁有,可是他也清楚,就他一個當兵的,這皮毛怎麼著,少則都要上千兩,多則上萬兩,他哪裡能拿得出來。、

    只能望虎皮興歎惋惜不已。

    「行了,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小頭領不耐煩的朝著清瑤等人揮了揮手。

    隨即在清瑤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又帶著一隊人朝著另一方繼續巡邏去了。

    「呼~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清遠後怕的用手拍了一下胸口,忍不住嘀咕的朝著眾人感歎道。

    「是啊!剛才老婆我也嚇得不輕,真是害怕他們會把這麼漂亮的一張虎皮給順走了呢!」周氏也禁不住看著歐陽卿手中的虎皮符合到。

    「我們快收拾好東西離開這裡吧!」夏子安上前幫著歐陽卿把虎皮給裝進袋子。

    正在清瑤全家人都沉浸在已經脫離危險的輕鬆氛圍中時,然而清瑤,還有老爺子以及歐陽卿,這三人眼眸裡,卻有著不易察覺的深深憂慮以及凝重之色。

    三人雖然看清楚了彼此眼裡隱藏著的擔憂,可是,卻並沒有在此刻說出來,頗有默契的直到一行人朝著城外走了大約兩刻鐘後。

    一行人拿出背包裡的糧食生火做飯之時,清瑤探尋到周圍方圓三里範圍內地沒有任何人,可是,三里之外,卻有著一群大約十多個身穿破爛,表情凶悍,身材魁梧的人目光緊緊的追隨著她們。

    「看來,我們這是被人給盯上了,就是不知道,遠處暗中那些人,究竟是真的鼠小之輩,還是剛才那些士兵裝扮的,而目的究竟是我們這張引人犯罪的珍貴虎皮?亦或者對我們這一行人身份的懷疑?」歐陽卿一邊靠著手上的被清瑤用鹽醃製過的老虎肉,一邊頭望著清瑤和老爺子說道。

    「無論是那種情況,今晚我們都得離開這裡才行。」清瑤也是眉頭緊皺,一邊攪動著小鐵鍋中的稀粥,一邊神色凝重的道。

    既然縣城不能通過,那麼,就只能選擇之前所商量成為備選最後一個不得已才會走的險峻路線,順著『奪命之河』前往西玉國了。

    夏老爺子何嘗不知道如今危險啊!

    如今已經都進不了城,自然就不能從走前往西玉國的捷徑,只是,若不走那一條安全的捷徑道路,就要繞道到另外兩座險峻山峰之間的那一條通往西玉國的河流,順著河流到達西玉國。

    可是,那一條河流,卻是這片大陸,四國之人聞之色變,堪比無歸崖一般凶險的險峻地段。

    這條河,一年四季,都沒有人膽敢靠近。

    春季冰雪剛剛融化,河道裡面,到處都是夾雜著冰塊,船隻一下水,便會裝上冰塊,導致沉船亦或者被漂浮的浮冰給堵在河道中,讓人無法脫身。

    夏季,則是洪水氾濫的高峰期,不僅有從兩座高上山雪水融化後的大量冰水,更有變幻莫測的暴雨及大風暴,夾雜著很多被洪水沖下來的眾多枯木泥石流,以及風暴,隨時都有可能導致沉船,一旦被捲入了洪水中,便沒有生還的任何機會。

    秋季,危險則也不會減少很多,那裡持續刮起的大風,河道同樣不好走,而山道由於被夏季雨水既山洪的沖刷,導致土地已經鬆軟不已,山路被厚厚的落葉覆蓋,一不小心,便會踩滑亦或者落入那些塌陷的深坑之中。

    冬季,那裡則是人間地獄,一般人以為到了冬季,山路不能走,就能從結冰的河面上通過,可是,那條河的水流,卻是流動極快,就算是看著整個和面好似已經都結冰了,可是,很多水流極快的地方,就只有上方結出來的那一層薄冰,一旦人踩上去,後果可想而知。

    那條河,被世人稱之為通往閻王殿的奪命之河,此刻他們被堵在這裡,真是進退兩難。

    「爺爺,您別擔心,會找到辦法渡河的。」清瑤看著滿臉一籌莫展的老爺子,只得出言勸慰,然而實則她自個心底也還沒有一個具體的辦法。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怎麼著,都得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一旁的周氏和趙氏之前聽聞居然要從那條奪命之河上離開這裡,兩人的臉色瞬間就煞白了起來,驚恐得好似即將就要赴死一般。

    「清……清瑤,難道,難道就真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周氏嘴唇開開合合了好幾下,最終還是忍不住的一咬牙問了出來。

    「奶奶,要是有辦法,我現在也就不會那麼說了……剛才的情形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更何況,現在我們身旁不遠處,暗中就潛藏著正在監視我們一舉一動的人呢!」露出一抹苦笑,清瑤只得實話實說。

    遠處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正規軍隊裡面估計是最為擅長潛伏偵查情況的士兵。

    在那個小頭領看到完整虎皮,卻沒有第一時間問出為何虎皮會如此完好無損的疑惑之時,清瑤便已經覺察到了小頭領對她們的身份起了懷疑,便是後來歐陽卿故作不好意思的解釋了虎皮的來路,不過,這種鬼話,只要深家推敲,便很快能找出其中的破綻。

    想到這裡,清瑤不得不欽佩那個小頭領的心智和隱忍偽裝的功夫。

    聽到清瑤親口再次說出確認的話語,眾人瞬間就沉默了,氣氛陷入到無比沉悶壓抑的氛圍之中。

    ……

    天還沒有黑,天又再次下起了鵝毛大雪,伴隨著強勁的寒風,直刮得人連眼睛都不易睜開了。

    雖然天氣惡劣,給清瑤們一行人帶來了很多不便,不過卻同時也帶來了很多好處,那就是,她們一行人,想要突破防守最為薄弱的縣城離開這裡,就變得更加有利起來。

    若是只有清瑤和歐陽卿兩人,這種天氣,她們兩人輕而易舉的就能進入縣城,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再離開縣城,可是,如今她們一行人拖家帶口的,老老小小不說,更重要的是,她們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若是清瑤和歐陽卿帶著其中幾人先行離開,那麼,剩下的人,必定會遭來暗中那些人的瘋狂圍攻,這樣的情形,是清瑤絕對不想看到的。

    所以,她們只能一家人冒險,走那一條險峻奪命路線。

    下了小半個時辰的雪,天已經快要完全黑透了,清瑤一家人暫時躲避在一處無人居中的破爛茅屋之中,外面那些暗中監視的眾人,幾乎都快要凍僵了,心裡一個勁的希望,頭兒能早一點帶著人趕過來,免得他們被凍死在這寒風暴雪之中。

    就在這些人心裡一晃神之時,突然間,漫天飛雪的黑空中,一道鬼魅般的人影便朝著他們的藏身的方向襲來,他們只感到一道詭異的疾風刮到他們的臉上,隨即便頸間傳來一陣劇痛,還來不及發出任何報信的信號,就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短短三十秒不到的時間,清瑤便已經分散把藏在屋子周圍的七八個探子給齊齊打暈。

    屋子不遠處歐陽卿和夏子安,清遠三個男人見此,便趕緊走出了屋子,歐陽卿一次性扛起兩個男人,夏子安父子一人一個,清瑤則是左右兩手分別提著兩個男子腰帶,如同擰小雞一般,在三人很是無語的眼神中,走進了屋子。

    快速的把這些人給捆綁好,堵住嘴丟在點燃了篝火的屋子裡。

    「清瑤,你們,你們把他們幾個弄進來幹什麼?丟在外面不就行了嘛?」周氏很是不解。

    趙氏也是滿臉的疑惑望著清瑤。

    「這些士兵雖然暗中監視我們,但是總歸是罪不至死,更何況,南漪國的這些士兵,可比東乾國那些士兵要值得尊重得多,所以,既然他們接下來不阻礙我們的計劃,那麼,又何必趕緊殺絕呢!」清瑤很是無奈的對著奶奶解釋著,感情在自個奶奶和娘親的眼裡,她這都成弒殺成性的殺人魔頭了。

    老爺子聽到自個孫女說出這些侵略東乾國的士兵比本國的士兵值得尊重之時,眼眸裡,頓時就閃過些許不易察覺的隱痛和複雜神色。

    其實,當清瑤說完這一句話,即刻就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剛才有點武斷的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的言論。

    「對不起爺爺,我剛才的話,過於武斷了,就算是東乾國所有官兵都變了,你,卻永遠都是孫女心目中,最值得驕傲的,最值得敬重的人……」清瑤趕緊走到老爺子的身邊,趕緊出言不救剛才的失言之過。

    「傻姑娘,你沒有必要說什麼對不起,反正你說的都是那些不值得尊敬的人,我又不屬於那一類別的……」老爺子看著小心翼翼的孫女,眼眸裡之前的複雜之色,頓時就煙消雲散,禁不住的難得開起玩笑來。

    看著清瑤和老爺子相處如此融洽,周氏心裡便,真是說不出個難受,又羨慕,又嫉妒,同時又感覺深深的不平。

    同樣都是這死妮子的長輩,怎麼對待她和老爺子卻怎麼大的區別呢?

    按理說,以前清瑤這丫頭可是同她最親了,連趙氏這個當娘親的都及不上,沒想到家中一發生變故,這丫頭就忽然一夜之間,同這個以前連看沒有膽量去看的爺爺如此親近。

    夏子安夫妻兩個倒是沒有這麼決定,反而替自個閨女得老爺子喜歡很是高興。

    歐陽卿看著這融洽的一幕,心中何嘗不是複雜感慨羨慕不已,作為一個被受冷落不得寵的嫡子,自從娘親去世後,便再也沒有享受過如此天倫之樂的畫面和記憶了,忍不住有點心理酸酸的出言打斷了此刻的溫馨:

    「行了,你們爺孫兩個就別繼續囉嗦了,現在先說說看,先帶誰離開這裡?」

    「這樣吧!我先帶著娘親清熙和爺爺先走,你負責帶著奶奶,這樣等我們折返回來之時,爺爺也能在前方照顧一下奶奶和娘親她們,而留在這裡等候我們的回來的清遠和爹,至少他們還有點武功傍生。」清瑤想了一下後,便如此決定道。

    歐陽卿想了一下,頓時就覺得的可行,老爺子雖然不想第一批走,但是他也知道,清瑤剛才這麼安排是最好的人員安排,畢竟把他換成清遠或者是兒子,萬一在荒郊野外遇上點什麼突然狀況,他還真是擔心他們應對不了。

    幾個主事之人達成一致後,清瑤便同歐陽卿借助於輕功,一次帶著四人在大雪之夜,如同鬼影般的穿過南漪國的守衛防線,直到遠離了守衛防守城牆十里遠後,這才停下了腳步。

    快速的尋找到一個合適的藏身之所,忍痛的把虎皮從肚子處切開一道口子,用厚實的大虎皮充當遮風擋雪的防寒用具,並在隱蔽之地點燃一堆篝火後,兩人這才再次折返回去接夏子安和清遠兩人。

    來來回回足足花了打半個時辰後,清瑤一家總算是順利的脫離了危險之地,在接清遠父子二人臨走之時,清瑤還把地上昏迷著的幾人身上繩子給解開了。

    大雪紛飛的夜裡,清瑤們一行人擠開狹小的岩石凹陷下,點著篝火,伴著野獸的嚎叫聲,商量好輪流守夜的人員後,除了值守的人員,其餘的皆是疲憊的沉沉睡了過去,準備養足精神,迎接明天更加艱難,且詭異莫測的渡河之行。

    第二天.

    天剛濛濛亮,清瑤一家人便先後甦醒了過來,當家人甦醒過來之時,便看到清瑤正坐在火堆邊,眉頭緊皺,手裡拿著一截木炭,在身後的石壁上不時的畫著什麼。

    「清瑤,你這是再畫什麼?」驚醒的歐陽卿被身旁人起身的動靜驚醒後,看到清瑤在上面畫著他看不懂的圖案,忍不住詢問道。

    「我在想如何製作能幫我們一行人安全過河的工具。」清瑤深深的歎息了一聲,禁不住有點苦悶的回答。

    一說到這個問題,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無比凝重起來。

    如此天氣,再加上看似結冰的河面下,那些暗藏著看不見的各種危險奪命陷阱,要是有人能想到何種工具渡河,這裡也就不會被傳得這麼堪比無歸崖那麼恐怖了。

    船,不行。車輛,更是不行,人直接走上去,指不定何時一腳踩上薄冰,就給掉進寒冷刺骨的冰水之中,只需要眨眼間的功夫,就被活活凍死亦或者是被水流衝到冰層下方,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要不,要不我們暫時找個地方先躲藏起來,等到,等到這邊縣城不再那麼守衛森嚴了,我們再混入縣城,然後前往西玉國?」周氏看著神色您總的幾個男人和清瑤,頓時就急的忍不住有點樂觀的提議道。

    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條河究竟有多凶險,可是光看著幾個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爺子和清瑤,都露出了如此神情,自然她心裡邊,便很是忐忑害怕不已。

    周氏的提議,頓時就換來了老爺子一個大大不耐煩的白眼。

    「你想得倒是美好,可萬一外面南漪國一直就不走了呢?難不成,我們就一直呆在這荒野之中?亦或者是等著後面的追兵追上來?」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

    周氏這是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荒謬提議有點不靠譜,在老爺子的淫——威下,便乖乖的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清瑤冥思苦想突然間,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

    「我想到了,我們可以使用雙板滑雪的方式……這樣我們僅能夠提升速度,也能減少我們通過冰面的時間,同時,還能夠減少並分散我們人體對一些薄冰施加重力,只要每人一雙雙板滑雪用的工具就行了……」清瑤一邊說,腦子裡一邊快速的回憶,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雙板滑雪工具的大致形狀。

    同時,手也在巖壁上飛快的把腦子裡浮現出來的圖案給快速的畫了出來。

    畫畫停停,停停畫畫,經過了一刻鐘的不斷修飾後,一雙滑板終於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只見一條寬約一尺二,長約三尺,且前端呈現往上翹起的一個怪異弧形怪異木板,眾人怎麼看,怎麼都一時想不出這個東西的究竟有什麼用處。

    「成了,就是這個,我們只要今天快速的製作出這個東西,要是在正午之前把這東西弄出來,我們今天天黑之前,估計就能通過冰面,到達西玉國邊境。」清瑤對著眾人激動的解說著。

    當看到大家都很是茫然的不解望著她時,突然間,歐陽卿好似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有點激動的揣測問道:

    「清瑤,你說的這個東西,是不是就同你用松樹枝條,簡單的捆綁在腳下,在雪地上行走而雙腳不被深陷積雪一個道理?」

    】

    清瑤看到歐陽卿一下子就快速的從雪地靴聯想到這個雙板滑雪工具上面,頓時就不僅朝著歐陽卿豎起兩根大大的拇指,表示稱讚。

    「不錯,就是一個原理。」

    老爺子也很快明白了過來,眼眸裡之前那些凝重之色,總算稍微減少了一些,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來。

    既然都想要了計劃,那麼,接下來,大家便是分頭行動,尋找合適的木材,趕緊把工具製作出來。

    在製作工具的同時,清瑤也想辦法弄了些樹皮堅韌的樹皮回來,讓奶奶和娘親搓成繩子,以便在冰面上拖行物資以及綁在家人的身上,萬一有人不小心掉進冰窟窿裡面,也至少能快速把人給拉起來。

    同時,還準備了一些燃燒後還沒有熄滅的木炭,裝在之前用於熬粥的鐵鍋之中,用籐條裝好,用於防範落水之人被救起來後,防止體溫過低而危機性命的危險。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準備到位後,清瑤再三檢查了兩遍後,這才正式確定出發。

    由她和歐陽卿領隊,她們負責奶奶,娘親清熙和爹爹四個人。

    歐陽卿負責老爺子和清遠。

    雖然她是個女人,不過,卻是個武力值厲害到讓歐陽卿都不及十分之一的超級女漢子,所以,清瑤自然便多負責了幾個人。

    所有的人,除了清熙被趙氏背在背上,其餘的,都是一個接著一個,呈現出蛇形隊伍,每個人之間間隔大約三尺遠,身上繩子一個連著一個,都捆綁在他們的腰間。腳上踩著用木頭製作出來的滑雪板。

    除了清瑤和歐陽卿這兩個帶隊引路,充當如同苦力的雪地犬拖動身後的眾人才使用兩根手杖借力之外,其餘的便只要雙腳保持與肩同寬,彎腰身子放低,雙手緊緊的拉住繩子,任由清瑤引路便成。

    說起來容易做出了起來難。

    看著這到處都是白雪覆蓋,白茫茫的空曠得令人心生畏懼的冰面,所有人,包括清瑤,心裡都在砰砰直跳。為接下裡即將面臨的且從未挑戰過的危險而感到忐忑不安。

    「好了,大家做好準備,我們這就出發了。」清瑤一鼓作氣的對著眾人發出一聲出發前的打氣吼聲後,頓時便握緊手中的滑雪杖,如同利箭一般的衝了出去。

    雖然這只是木頭製作的雙板滑雪工具,不過勝在清瑤他力氣有夠大,滑行起來,剛開始還算很輕巧,拉動後面的眾人還不怎麼吃力,反觀另外一邊的歐陽卿,剛開始由於太過於緊張,力道速度過猛,害得老爺子和清遠一個不小心,就直接給狼狽的撲倒在雪地上。

    一番爬模滾打後,歐陽卿這才找到了敲門。

    漸漸的,眾人心中之前的畏懼,便被這從未有過的快速有趣體驗給慢慢放鬆了不少,逐漸開始享受並適應起在雪地上疾馳前行的樂趣來。

    雖然只有看似短短的十里路程,可是,在冰面上,卻尤為感覺時間過得漫長,終於,當清瑤一行人快即將達到河的正中間之時,突然間,清瑤敏感的聽覺,差聽到了冰面下那嘩啦流動的水聲。

    「歐陽卿,快停下來,我們得緩一緩才能繼續前進。」清瑤在距離聲響十多丈遠時,快速的猛的一個急剎,並對著剛才同她好似在比賽一邊並列前行的歐陽卿焦急呼喊道。

    一起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歐陽卿自然知道清瑤不會無緣無故喊停,臉色微變,趕緊用滑雪杖從當剎車,這才減緩了慣性下的持續前行。

    「怎麼了?是不是前方冰面出現什麼問題了?」歐陽卿趕緊焦急的出聲詢問。

    老爺子要不是已經被甩得有點經驗了,估計這一次又得被甩得很慘。

    「清瑤,是不是前方結冰太薄了?」老爺子一下子就**不離十的猜了這個可能。

    「前方十丈遠的地方,我聽到了冰面下的有水聲響起,估計這裡是三岔口河水的交匯之處,流動速度極快,冰層有點薄,我得去查一下,看看是否能夠供我們安全通行後,才能繼續上路。」清瑤一邊頭也不回的凝重解釋著,一邊解開腰間的連著周氏的繩子。

    「清瑤,你,你解開繩子,萬一,萬一要是踩上了薄冰可怎麼辦?你還是拿上一條安全繩子在手中,以防萬一吧!」趙氏第一時間便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趕緊準備去打開包袱裡面備用的長繩子。

    「娘,不用了,我去去很快就回來,你們在這裡不用擅自走動,也不要發出太過於劇烈的動作,免得冰面出現問題。」清瑤頭也不回的說完後,便踩著滑雪板朝著前方探查了過去。

    當她越來越靠近聲音發出的地方之時,清瑤的心,其實遠沒有剛才她所說的那麼淡定,這要是一個不小心,稍有不慎,掉進去,可就真的出不來了。

    小心謹慎的用滑雪杖敲擊了一下,根據聲音,清瑤覺得,此處的冰面,還真不是薄得不能提供這麼多人通過的承受能力。

    清瑤只得放棄這一條最短的線路,重新尋找另一條線路。

    什麼叫做:「如履薄冰」

    現在清瑤的舉動,便是最好的證明。

    由於置身於再這變幻莫測的,水流極快的河道中央薄冰位置,到她的身旁周圍,到處都是這種薄冰,即使清瑤再小心謹慎,也一個不小心,便中招了。

    她只聽到腳下發出一聲冰塊快要裂開的清脆聲音,心中暗道不妙,一個快速的閃身,沒想到她的人影剛剛離開哪裡,之前她站立著的地方,冰塊便破裂沉入了流動的河水之中。

    而當她人還沒有站定之時,她的腳下又再次發出了冰塊裂開的聲音。

    清瑤整個人的心,都揪起來了,臉色嚇得煞白,使出全身的離去,用最快最快的速度,一路朝著裂痕的側方狂奔。

    伴隨著她每一次人影剛剛離開前一刻停留過的冰面,冰面就在她人影剛剛離開後,就塌陷下去,不遠處的家人看著怵目驚心的一幕,真是嚇得一口氣提不起來快要暈過去了。

    「清瑤,快,再快一點,往會跑……」

    這一幕,簡直就是在同死神爭分奪秒。

    一口氣跑了快十丈遠,可是,清瑤依舊沒有逃到安全的範圍,那些塌陷的冰塊,就如同塔羅牌一般,一旦打破了一出,便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突然,飛速滑行的清瑤左腳感到往下一沉,整個人瞬間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之時,便朝著下方的激流的冰窟窿裡掉了下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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