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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2章 夏清瑤,你可知罪 文 / 何俊樺

    正當方流雲和皇帝大眼瞪小眼,清瑤心裡發苦沉默之時,突然間,被闖入之人打斷了騎馬興致的清熙,卻突然間聲音很是不悅的開口了。

    「嘴饞好吃的壞蛋哥哥,你怎麼又來了?是不是又來同清熙搶姐姐做的好吃的肉肉了?」

    西玉國堂堂的皇帝陛下,頓時那張滿是嚴肅威儀的臉上,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抽了好幾下。

    他這兒子,難道嘴饞的形象,已經如此這麼深入人心了嗎?就眼前這個兩歲的小屁孩,看到後,都為之恐慌防備的表情以對。

    皇帝心裡那叫一個不自在啊!瞬間覺得自己高貴,威嚴什麼的,統統都被自己的兒子,被眼前這個兩歲的小屁孩一句話,給擊潰得粉碎。

    亦風絲毫都沒有被人冷臉不歡迎而受挫,反而從皇帝身後很是活潑的蹦蹦跳跳來到鼓起腮幫子,明顯生氣怒目而瞪著他的清熙面前,伸出胖乎乎的一雙魔掌,開始在清熙的腮幫子上狠狠的搓揉揉捏起來。

    「我可愛的小清熙……。你這麼能這麼說哥哥我呢!亦風哥哥這麼久沒來看你,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想念我嗎?我可是成天都想著可愛的小清熙你呢!」口中說著聽似親暱的話語,可是,嘴角上那掛著的卻是明顯打擊報復的壞壞微笑。

    皇帝看著兒子這無賴似的行徑,再看看那小屁孩那被搓揉得面目扭曲的臉,真是心裡都替那孩子痛得慌。

    清熙看著這個壞蛋哥哥又來趁機把他的臉弄痛了,氣得恨不能如同拍椅子似的給一巴掌拍飛這壞蛋,可是卻又想著姐姐和爺爺叮囑過他,萬萬不能在外人面前,使出這麼厲害的武功,要不然,他就要被壞人抓走,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爺爺,姐姐和哥哥他們了,所以清熙只能焦急的找流雲哥哥求救。

    只能一邊不痛不癢的掙扎,一邊衝著和亦風年紀相當的流雲哥哥求救。

    「討厭,討厭,你個壞蛋居然又弄我的臉……。流雲哥哥,快,把他弄走……」

    「快放開清熙。」流雲聽到清熙的求救,瞬間唰一下的站在亦風的面前,很是不悅的說著,並試圖拉開亦風那作惡的雙手。

    亦風本來剛才在看到這個長得比他俊美的的傢伙,居然同清熙玩得這麼來,再想到他都來了兩次,可是都依舊被清熙這小臭屁孩子嫌棄,一口一個壞蛋哥哥,但是對這個他一個月來沒有來,就蹦出來的傢伙如此親暱的喊著流雲哥哥,亦風心裡頓時就不平衡了。

    冷蔑的瞄了一眼滿臉警告之色的流雲,亦風挑釁似的更加把清熙的小臉蛋給搓揉了幾把,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著的囂張表情。

    從剛才這幾人走進院子時,流雲就從幾人渾身散發的氣度能夠斷定出,這幾人,必定來頭不小,若是得罪很了,既會給他自己招來麻煩,更加會連累夏家,嘴唇緊抿,神色莫辨的盯了亦風好一陣,這才看似無意的輕飄飄衝著亦風放話。

    「只有沒有本事的人,才會專挑比自己弱小的人來炫耀自己的厲害,有本事,你就同我較量較量。」

    亦風的眼中頓時閃過濃濃的不悅之色,隨即很快,便一副無賴似的痞子一般,痞笑著望了流雲一眼。

    「我和你素不相識,為什麼要和你較量,再說了,光靠武力來解決問題,那只是莽夫才會有的行徑,智勇雙全的我,又怎麼會做出和你決鬥的『蠢』事情來呢!還有啊!我和我家小清熙,只是在逗著玩而已,你一個外人,瞎摻和進來幹什麼?」

    此話一出,兩個年級相當,同樣身份不凡的小傢伙,頓時就在院子裡用各自的視線,無聲的展開了交戰。

    小孩子之間的問題,大人還是被插手進去的好。

    於是乎,皇帝和伊天南的視線,頓時齊齊從兩個孩子的明爭暗諷中收了回來,投射到清瑤所在的方向。

    「夏清瑤,我們這貴客都臨門了,你這主人怎麼還站在那裡發愣走神?難不成,你不歡迎我們到訪?」伊天南看著清瑤那直直望著皇兄發愣的呆愣模樣,頓時就出聲提醒著。

    這女人,今天怎麼這麼傻傻呆呆的,難不成,是猜到了皇兄的身份,嚇傻了?

    今天對於夏清瑤來說,真是衝擊一波更比一波大,一波更比一波激烈。

    剛剛才認出救回來的小孤兒,居然就是五年後,繼任東乾國的冷血羅剎皇長孫,而且還是前世間接弄死夏家連同夏家二房在內的三四十個人的間接幫兇。

    還沒有等她從這個震驚的消息中回過神來,便又看到這西玉國的皇帝,不知道是不是腦瓜子抽風了還是什麼的,居然也來了她這農家小院。

    一看到這皇帝那宛如鷹隼般令人為之心顫的洞察眼神,清瑤心中發苦啊!

    怎麼辦?

    是裝傻充愣的偽裝?還是展示最真實的自己?

    清瑤在心裡不知道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面目,來迎接這位皇帝陛下,第一次,清瑤覺得為了以應付一個人,居然是讓她如此的絞盡腦汁。

    皇帝覺察到夏清瑤的視線,居然從他走進院子之時,這女人便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由先前的震驚,再轉為哭愁,然後再變成難以決策的為難之色,先前的兩個表情,皇帝還能看穿這個女人的心思,可是最後那個一抹為難的猶豫之色,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人,果真是個奇怪且讓人難以理解的女人。

    乍一眼看過去,這女人長相姿色什麼的,最多就是中上之姿,同他後宮中環肥燕瘦的各種妃嬪們,絲毫都不能與之比較,看起來很是平庸,並沒有什麼過人的特殊魅力。

    這讓先前心中還暗中擔心,皇弟天南會被這個女人所動心,如今一看,皇帝心中的大石頭,頓時就落地了。

    「咳~」皇帝輕咳一聲。

    伊天南自然知曉,這是皇帝哥哥被人一直堵在院中不被主人邀請進去入座,有點覺得掉面子,而不悅了。

    此刻不要說皇帝不悅了,就連伊天南,心中也很是不悅。

    這女人,真是丟人的緊,哪有一個女人,就這麼赤果果的一直緊盯著一個男人如此看,不知道的,還會誤以為品行不端,到處勾搭人男人呢!

    陰沉著臉,三兩步的便衝到清瑤的面前,伸出手捏住清瑤的胳膊,輕輕的搖晃了幾下。

    當清瑤終於回過神來後,這才臭著臉不悅的低聲在清瑤耳邊擠兌的奚落著。

    「想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你這眼神,都快要把皇兄的衣服都給燒燬了?」

    清瑤表情瞬間那叫一個囧啊!

    有點怒羞成鬧的狠狠白了伊天南一眼:「你怎麼把這尊大佛給帶到我家來了?你這是嫌我命長,故意想要嚇死我嗎?」

    這女人,能不能每次都這麼精明,他也只是說了『皇兄』二字,就被這女人看穿了皇兄的真實身份,胡說他其實有很多皇兄好不好?怎麼這女人一猜就一個准呢!

    伊天南心中很是不服氣的暗想著。

    「既然都認出皇兄的真實身份了,你還膽敢這麼直勾勾的看著皇兄,不怕冒犯龍顏了啊?」伊天南沒好氣的回嘴道。

    清瑤被氣結,索性懶得同這個傢伙再掰扯下去了,暗自白了對方一眼,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朝著門外走去。

    皇帝看著自己弟弟同夏清瑤如此親暱的相處,頓時就覺得頗為意外,畢竟弟弟可是一貫從來不近女色的,怎麼同這個女人相處起來,卻如此的氣氛和諧,頗有種,有種讓他覺得打情罵俏的東西在裡面呢?

    難不成,天南真的對著女人有了些特殊的感情?

    皇帝先前剛剛才被打消尹天南絕對不可能喜歡夏清瑤的念頭,頓時就又再次死灰復燃起來,看向朝著他走過來清瑤的目光,便冷飆飆得異常可怕。

    莫名的感到身上一寒,清瑤看向皇帝那眼眸,瞬間覺得如同在炎熱的七月烈日下,被一台超大頻率的冷氣給吹在了身上一般,而且還是那種由內而外的感到濃濃的寒意。

    而尹天南,對於皇兄突來轉變的眼神,也很是感到不解,不過,此刻他不方便在說些什麼,只能旁觀。

    在清瑤剛要走進皇帝身邊五步之遙時,滿臉寒氣外洩的皇帝,終於捨得開啟他那尊貴的龍口。

    「你就是夏清瑤?」

    清瑤瞬間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面對皇帝的釋放出來的超強冷氣,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反而不再如同先前那般緊張和害怕了。

    「回皇上,民婦正是。」清瑤不卑不亢的衝著皇帝行禮,語氣淡定的回答著。

    就在剛才面對喜怒無常,有著鷹隼般洞察力的年輕皇帝陛下,清瑤在那一剎那便覺得,就算是她再好的偽裝,也終究是會被看穿的,會被這精明且疑心病重皇帝懷疑的。

    什麼樣的偽裝,終究,都比不上本色出演來的逼真,來的具有說服力。

    所以,清瑤決定,她就用最真實的自己,來面對這個皇帝。

    皇帝看著清瑤臉上絲毫都沒有慌亂的神情,眼神一黯,隨即釋放出平日裡駕馭朝臣和后妃時,所釋放出來的凜冽的壓迫氣勢,直直的同清瑤的視線碰觸了好一陣,可是,皇帝卻看到,夏清瑤卻依舊不羞,不怒,不害怕的坦然與他對視著。

    這個女人,果真不一般。

    話說自從登基以來,還從來沒有那個人,尤其還是女人,能在他釋放出來的強大氣勢之下,能做到如此的淡定,如此的不受影響。

    就在清瑤覺察到快要扛不住皇帝這凜冽的氣勢和視線之時,突然間,皇帝卻從鼻息裡發出一個音符。

    「嗯……。」

    嗯?恩是什麼意思?

    清瑤頓時就被這皇帝一個嗯字,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似是而非的話,讓清瑤覺得,真有種遇上了江湖騙子算命先生一般。

    要是她膽小一些,說不定頓時就給嚇得心虛露陷了,這心理戰術,果然是經常把揣摩玩弄人心的皇帝才能嫻熟駕馭得了的。難怪這皇帝才登基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把那些世家和三代頑固老臣們,給治得服服帖帖的。

    皇帝沒有理會身後的清瑤,邁著他的龍行虎步,說難聽點,便是外八字步,頗有氣勢如同主人一般的朝著正屋走去,實在是,這院子裡太熱了,熱得讓經常呆在放滿了冰塊涼爽屋子裡的皇帝陛下,感覺渾身衣服都快要濕透了。

    尤其是雙臂腋下的部位,要是等會被汗水浸濕了,這月白色的衣服一下子就會很明顯的被看出來,那可就丟醜了。

    清瑤看著皇帝走路這姿勢,很是無語,話說,為什麼這些當皇帝的,或者是高官們,走路都喜歡這麼雙手背後,邁著八字步呢!

    尹天南看著清瑤又望著皇帝老哥直發呆的專注眼神,頓時就不悅的走到清瑤的身邊。

    「我說夏清瑤……你該不會是看上我皇帝兄長了吧!我可告訴你,皇兄可不是你能覬覦的,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早點死了這條心吧!要不然,小心你被後宮中那群女人給生吞活剝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見到尹天南居然誤會她對皇帝起了心思,清瑤頓時就被氣得滿頭黑線,不悅的狠狠瞪了尹天南一眼。

    「亂說什麼呢!我只是覺得好奇,好奇為什麼當皇帝的,非要雙手背後踩著外八字走路而已?」清瑤看到尹天南因為誤會而雙眼噴火瞪著她的憤怒表情,趕緊低聲的湊近尹天南,然後極其小聲的解釋著。

    這要是這個傢伙因為剛才的誤會,去了皇宮亂說了些什麼,估計到時候,她一定會死的很慘,為了預防,清瑤只得趕緊安撫並解釋。

    尹天南很明顯的看到,屋子裡剛剛轉身準備坐下的皇兄,頓時身子不自在的僵了一下。

    尹天南很是覺得莫名其妙。畢竟他看到父皇,皇兄,以及所有高官們,都是這麼走的啊!多麼有氣勢的步伐,怎麼著女人就覺得很是新奇呢!尹天南同樣有點想不通,只是,他想不通的方向,和清瑤想不通的是截然相反的。

    「有什麼不對嗎?」尹天南好奇的皺眉詢問著。

    屋子裡皇帝,也同樣豎起耳朵,屏氣的光明正大偷聽著。

    「沒,沒什麼……。只是我見識少,從來沒有見過而已,所以有點少見多怪而已,呵呵呵……。」清瑤趕緊否認,並附贈傻笑三聲。

    其實她心裡很想說,年輕人這走路的姿勢,放在前世就會被人冠以裝——逼二字,一個大好青年走路不好好走,宛如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走路架勢,多好的一個剛毅硬漢模樣的冷酷帥哥形象,就這麼被毀了。

    可惜,她不敢。

    她能說,敢說實話嗎?除非她活膩了!

    尹天南頓時就側頭用不信的目光看著清瑤,不過,尹天南雖然知道清瑤沒有說實話,可是,卻也不笨,知道此刻自然不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故此也就不再繼續追問。

    此刻的皇帝,因為清瑤這半截話,而弄得心裡很是不自在。

    皇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不遠處那女人,沒有說實話,他這麼又威儀的走路姿勢,怎麼就被這個女人說的好似稀罕得更耍猴似的,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心裡頓時就不得勁了。

    於是乎,寒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望著院中的清瑤和尹天南。

    「清瑤,我們趕了這麼遠的路,也有點口渴了,你下去安排準備一下,我們今兒中午,就在你這裡順便湊合一頓了……。」覺察到皇兄那冷寒的眼神,尹天南頓時就朝著清瑤吩咐道。

    對於尹天南這很是無恥的話語,清瑤已經沒有了任何吐槽的力氣了。

    朝著屋子裡的皇帝再次行禮之後,便轉身去忙活去了,瞧瞧這院子裡面擠滿了十八個精銳侍衛,再瞄了一眼院門外面十個侍衛,清瑤覺得,要是尹天南和亦風再這麼聲勢浩大的過來幾次,她可就要被累死了,家底也要被吃光了。

    下次尹天南過來時,她一定得提醒提醒對方,讓尹天南交點生活費給她。

    清瑤看了一眼院子裡,流雲,亦風,還有清熙三人,剛才明明還爭執得面紅耳赤的,就這麼片刻功夫,卻又三顆腦袋齊齊聚集在一起,蹲在樹蔭下用樹枝在地上寫畫著什麼,絲毫都不見之前硝煙瀰漫的氛圍。

    清遠同老爺子以及姚嫂子,早上吃過早飯後,便去了地裡出草,沒有草甘膦出草劑的時代,種地除草全靠人力,才拔了草不到一個月,地裡的草,便又瘋狂的長了出來,要是不及時的除掉,便會把辣椒苗的養料全都搶走了,會影響辣椒苗今後的收成。

    而夏子安,則是背上弓箭,同村子裡幾個稍微懂點打獵的常識的青壯漢子,去了山裡,準備去弄點新鮮的野味回來,給清瑤以及全家改善改善生活。

    這麼多人的飯,清瑤一個人可搞不定,只能去把姚嫂子和清遠叫回來,然後順帶的把米嫂子喊過來幫忙才成。

    看著三個小傢伙也不知道都在說些什麼,反正說的那叫一個投入,那叫一個津津有味的情形,清瑤也不想去打擾三個孩子的雅興,只得挺著肚子,走出院門,把姚嫂子和清遠以及老爺子給喊回來。

    滿心發愁的想著,今天中午,她又要在悶熱的廚房裡呆上一個把時辰苦命的充當這權貴人家的廚娘,清瑤就一陣煩悶,連給屋子裡皇帝陛下和王爺兩兄弟水都給忘記了應該要先倒。

    當清瑤剛剛朝著院門外走去時,皇帝頓時就冷著臉,詢問起弟弟來。

    「剛才你們都叨咕朕什麼壞話了?」

    得,連『朕』這個字都用上了,話說皇兄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啊!難不成真是因為剛才聽到了清瑤見識淺薄的話語,所以生氣了嗎?

    想要狡辯些什麼,可是,尹天南也知道,既然皇兄這麼問,定然就是剛才聽到了,畢竟皇兄的武功,可同他旗鼓相當的,聽力自然過人,想了想,尹天南覺得還是實話實說。

    「……皇兄,其實,臣弟我也很想知道啊!」

    「現在不知道不要緊,今後知道了,一定得及時的告訴朕,知道嗎?」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這弟弟是個什麼性質,皇帝比誰都清楚,估計背對著他不在,一定會就死纏爛打的夏清瑤的口中挖出真相來的。

    尹天南瞬間無語,只得有點挫敗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見到尹天南答應,皇帝臉上的神情,這才略微好了些。

    「被你和亦風纏了快一個月了,每天都聽你們在我耳邊叨念,我倒要吃吃看,這夏清瑤做出來的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這麼好吃?」皇帝看著夏清瑤走出院子背影,瞄了一眼尹天南說道。

    「皇兄,你就放心吧!保證到時候,好吃得你會想把舌頭都給吞下去……。」說道吃的,尹天南對清瑤的手藝,那可是相當的推崇和信任。

    正當皇帝想著,今天要不要把亦風和尹天南說的那什麼糖醋排骨,叫花雞,以及回鍋肉叫夏清瑤都給弄出來讓他嘗嘗之時,突然間,外面一聲清瑤宛如河東獅般的大吼聲,頓時就把皇帝驚了一跳。

    「爺爺……清遠……。姚嫂子,快回家來,家裡來客了~」

    皇帝頓時眉頭緊皺,滿臉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家弟弟,而尹天南,也同樣被清瑤這一聲頗有鄉村特色的喊話聲,弄得滿臉的愕然。兄弟兩個面面相覷。

    而清瑤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她的一聲吼聲,讓屋子裡面兩個身份尊貴的男人,正無語的從院門口往著她的背影。

    其實這也不能怪清瑤,話說古代通訊工具,本來基本上都是靠吼的,她現在又大著肚子,天氣又這麼熱,她是半點都不想動,於是只得躲在樹蔭下,扯開這麼一嗓子了。

    「姐~我們知道了,馬上就回來~」遠處的清遠,同樣扯開嗓子回答著。

    得到了清遠的回應,清瑤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一手撐腰的朝著米嫂子家走去。

    尹天南看到皇兄這揶揄的眼神看著他,尹天南很是不自在,心中很是萬般委屈。

    「皇兄,你作何這麼一直看著我,你這眼神,真是我渾身不自在……。」

    「呵~堂堂厚臉皮的逍遙王爺,居然也有因為別人目光而不自知在的一天,真是稀奇稀奇啊!」皇帝沒好氣的白了自家弟弟一眼,冷飆飆的調侃著。

    對於哥哥的調侃,天南也見怪不怪,沒當一回事兒,摸了摸鼻子,便起身準備暫時先自給自足了。

    「皇兄你等會,我這就去廚房給你弄點解渴的茶水過來。」尹天南熟門熟路的一邊同皇帝說話,一邊準備出房門朝著廚房走去。

    皇帝看著尹天南這宛如自家一般的隨意,看向尹天南的身影,便又深沉了起來。

    尹天南一走,屋子裡,便只剩下皇帝一人,由於出宮時,不想帶著太監出門,免得一路上,都會引來別人對他身份的揣測,所以,這一次,便只有天南和亦風以及一干侍衛的陪同,看著院子裡,三個小屁孩子矛盾過後又和好的傢伙蹲在一起討論得熱火朝天,皇帝陛下再看看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這個屋子裡,第一次,發現,沒有人時刻在他身邊伺候陪伴說話解悶,還真是有點尷尬。

    覺察到這一點,皇帝便起身,開始大量起這個農家小院來。

    雖然從得來的請報上收集到,這夏清瑤目前居住的屋子,是從這個村子裡,裡正手裡買過來的,這半新不舊的屋子,簡單質樸的傢俱,著實沒有什麼可供他查看的。

    於是起身,便走出屋子,準備去院子裡,去看看三個小傢伙,究竟在討論什麼?剛走出屋子,突然間,看到隔壁的房間門沒有關閉,便好奇的瞄了一眼。

    當看到屋子裡不知道用什麼掛起來的眾多奇怪衣服,以及二三十個新奇的包包,皇帝的好奇之心,頓時就驅使皇帝走了進去。

    「這是什麼東西?」皇帝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然後伸出兩隻龍爪,扯了扯那奇怪的衣服。

    當察覺到衣服彈性頗大,卻放手後,又快速復原時,皇帝頓時就更加認真的研究起眼前手中這奇怪的衣服來了。

    正當皇帝一次又一次的好奇拉扯著衣服,然後再次放開並看到衣服恢復原狀之時,倒完茶水的尹天南一回到屋子,沒有看到皇帝,便趕緊找了過來。

    「皇兄,你可嚇死我了,怎麼突然間從屋子裡出來,也不說一聲,害得我以為你被賊人給擄走了呢?」雙手分別端著一個茶杯,一邊喝著左右上茶杯裡面的薄荷涼茶水,一邊滿臉痞笑的走了過來。

    若是平常,皇帝定然會同弟弟打趣幾句,可是此刻,皇帝卻頭也不回的觀察著手中的毛衣。

    「如今你我在外面,為了避免麻煩,你還是叫我三哥吧!快過來瞧瞧這些衣服怎麼樣?」

    「喲!夏清瑤果然有夠神速的啊!才一個月時間的樣子,就做出來了這麼多的毛衣……。看來,這個女人,一旦涉及到賺錢的大計,還真是有夠積極的……」尹天南把手中的茶杯遞給皇帝,然後人忍不住打趣的調侃感歎嘀咕著。

    毛衣?

    這玩意叫毛衣?果然,這看上去,摸上去都毛毛的衣服,還真是名符其實的很對應這個名字。

    皇帝腳尖在地上一點,便輕鬆彈跳起一米高,絲毫都沒有動用撐衣桿就把衣服從架子上去了下來。

    握住竹製的衣架,把衣服一下子拿到尹天南的面前,皺眉問道:「你是說,這東西,又是夏清瑤搗鼓出來,並用來賺錢的?」

    「那可不是……。這女人一涉及到錢,便被誰都積極,這些毛衣,我上次就聽她說,在冬季來臨之前,先弄出來囤積一大批貨源,今年大賺一筆銀子,給她肚中孩子買尿布呢!這些織毛衣的粗線,可都是她教這個村子的農婦們弄出來,然後又親手教了幾十個品性較好的婦人們織出來,聽說那些織毛衣的婦人,還簽訂了什麼保密協議,這些婦人織出來就這麼一件衣服,可就能得到一兩銀子的手工錢呢!」尹天南看皇兄有興趣詢問,便把知道的消息都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一兩銀子?這一件毛衣,多久才能織出來一件?」皇帝頓時就有點震驚的詢問了起來。

    雖然皇帝看似這一兩年基本上很少走出皇宮,可是,皇帝卻並不是那種不知明間疾苦的單純奏折皇帝,對於民生問題,皇帝還是很上心的,基本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價格,已經老百姓一個月大致能賺到的銀子,皇帝心中還是很清楚的。

    一兩銀子,一般的普通農家漢子,出去出死力,一個月,也不容易掙到這麼多銀子吧!

    「聽夏清瑤說,一般稍微上手的婦人,一天什麼也不做,大約七八天,就能織出來一件。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尹天南有點小心翼翼的詢問。

    聽到尹天南的回答,皇帝頓時震驚了。

    「七八天就能織出來一件?這麼快?」這,這麼算下來,這些織毛衣的婦人,一個月不就能賺到四兩銀子了嗎?

    羊毛出在羊身上,皇帝自然深諳這個道理。

    光是成本就這麼貴,那賣出去的時候,還不得翻上好幾倍,一般的老百姓,可是買不去這毛衣的,究竟這毛衣能有多好,居然能讓夏清瑤花了這麼大一筆銀子,孤注一擲的覺得這是為賺不賠的生意。

    想到這裡,皇帝決定親自試試看,穿身上,看看這毛衣究竟有多好,看到毛衣只有頸部和下部有一個洞,皇帝雖然沒有見過這套脖子的毛衣,可是,皇帝的領悟能力卻絲毫都不弱,沒有見過豬跑,難不成還沒有吃過豬肉。

    好吧!尊貴的皇帝陛下除了上次吃過亦風帶回去的鹵豬肉以外,這一輩著實就再也沒有吃過豬肉了。

    在胸口比劃了一陣後。

    絲毫不顧尹天南那目瞪口呆的神情,皇帝快速的扒了自己的外袍,穿著裡衣,便開始把毛衣往脖子上套。

    「皇兄這大熱天的,你就算是喜歡這毛衣,也用不著如此心急的試穿吧!」尹天南在被驚得愣了一下後,頓時就很是無語的一邊幫助皇兄穿好這毛衣,一邊低聲的叨咕著。

    其實,對於這毛衣,尹天南卻沒有皇帝這麼大的反應,雖然今天他也是第一天看到。

    反正尹天南覺得,這東西只是用來冬日取暖用的,現在這麼大熱的天,等到了冬日來臨之前,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夏清瑤親手給他織出來最好,最新款,最好看的毛衣穿在身上,不急在這一時,而且還是去穿那些農婦手中試驗品。

    本來天氣就熱,再加上皇帝穿毛衣之時,又這麼一番折騰,等穿上毛衣後,皇帝渾身已經大汗淋漓,可是,這卻絲毫都沒有影響皇帝的迫不及待想要試試這新奇毛衣的體驗感受。

    伸伸手,抬抬腿,最後還忍不住打了一番拳後,皇帝各方面的擺動他的身體,覺察到行動絲毫都沒有受阻以外,頓時就欣喜若狂。

    皇帝用手在胸口上的毛衣上摸了幾下,不苟言笑的冷峻威嚴臉頰上,儘是一片喜色。

    「好……。好……。這毛衣果真是好啊!」一連說了兩個好,讓尹天南心中禁不住產生了懷疑。

    這毛衣,當真能有如此好嗎?

    想到這裡,尹天南,忍不住那只空閒出來的爪子,再次摸了摸。

    「也不過如此嘛!」尹天南忍不住實話實說的嘀咕了一聲。

    這話,頓時就換來了皇帝一個利刀子眼。

    「這毛衣穿在身上,絲毫都局限身體的姿勢運動,既厚實又保暖,卻又不笨重,要是用於冬日裡打仗的士兵身上,就再也不用擔心士兵們扛不住惡劣的嚴寒而病倒了……。」皇帝一邊慢悠悠的脫著身上的毛衣,一邊美好氣的提點著這個徹底退出來朝堂,連腦子都好似徹底的遺忘了身為皇室,就應該為皇室的利益而考慮的兄弟。

    尹天南頓時深深的歎息一聲,並朝著皇帝聳了聳肩,絲毫都沒有把皇帝的不高興放進心上。

    瞧瞧,這就是掌權者的悲哀,明明就一件衣服而已嘛!都能一下子聯想到軍國大事上去,多累啊!

    幸虧他聰明的早早的就決定當個吃喝玩樂的逍遙王爺。

    當皇帝剛脫完身上的毛衣,露出裡面的白色貼身裡衣之時,壓根就不知道皇帝在換衣服走過來的清瑤,頓時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給弄得很是愕然。

    這皇帝,怎麼回事?

    剛剛在腦海裡冒出這個念頭,清瑤便看到尹天南手中的毛衣,頓時就明白了一切,原來高了半天,這皇帝是在試穿毛衣啊!都說古人保守,怎麼著皇帝也不知道避諱避諱,連房門都不關,就給脫上了。

    不過,皇帝陛下這身材,還真是很有料啊!

    透過這隱隱約約,半透明的薄薄白色裡衣,清瑤都能看到,這裡衣下,那鼓起的跳動的健碩胸肌和腹肌。

    光是身材都這麼有看頭,估計這個皇帝的后妃們,一定都很性福,要是皇帝是個小白臉似的弱雞,那後宮中幾十上百個女人,一輩子可就算是守活寡了!

    若不是剛才伊天南身子擋住了清瑤的視線,讓清瑤沒有看清到皇帝試穿毛衣的舉動,這才貿貿然的走過來,要不然,這如此大飽眼福的一面,可就要被錯過了。

    雖然這場景,清瑤覺得沒什麼大礙,可是,卻讓皇帝陛下很是惱火,尤其還是,皇帝和尹天南都從清瑤的眼眸裡,察覺到那色瞇瞇的欣賞目光。

    「看什麼看,還不敢趕緊轉過身去……。」皇帝看到清瑤這直直望著他,露出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容,頓時就不悅的怒聲呵斥著。

    這個女人,怎麼的就如此不知羞,看到男人衣衫不整,也不知道避諱,反而還看得目不轉睛,真是,真是……。不知羞恥。

    此刻的皇帝陛下壓根就忘記了,明明是他闖入別人的地盤,且一時激動,不顧場合的自脫衣服,被人看見,反而還義正言辭的呵斥主人家。

    尹天南臉色也很是難看至極,目光陰冷的瞪著清瑤,一言不發。

    此時的清瑤,心中真是萬般委屈。

    明明不是她的錯,明明是這兄弟兩個不對,不分場合的亂脫衣服,被她這個主人家撞見了,居然還對她擺臉色,發脾氣,天底下,哪裡有這麼不講理上門做客的客人。

    果然是官字兩個口,尤其還是皇帝這個最大官職的大官,清瑤很是委屈的轉身,然後扶著肚子離開。

    娘的,當老娘稀罕看你啊!

    滿肚子,想發卻又不敢發作,只能憋著,清瑤覺得,這兄弟兩個,最好今後都別再來,要是下次要好來,在進門前,就得樹立一個牌匾標明。

    「此處不准隨意亂脫衣褲。」

    想到這裡,清瑤自我開解的被腦海裡這個想法給逗笑了。

    皇帝看著清瑤那挺著肚子,宛如一個鴨子般走路的背影,冷峻的臉上,儘是不爽之色,快速穿好衣服,皇帝便從這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當看到清瑤鑽進廚房之時,皇帝陛下,自然而然的就把清瑤的此刻的行為,歸納到清瑤是偷窺了他的龍顏,然後心虛離開的表現。

    「夏清瑤,你過來,朕有事要詢問你!」皇帝在即將走進屋子裡之時,頓時衝著廚房裡面,正舀水準備做飯的清瑤低沉厲聲的命令著。

    尹天南頓時眼眸一閃,隨即什麼都沒有說,默默的跟隨皇帝進了屋子。

    完了,要被問罪了!

    清瑤此刻心頭一千頭草泥馬狂奔而過,皇帝陛下都金口一開了,她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乖乖的主動識趣的過去了。

    當清瑤懷著忐忑,委屈,憤怒的複雜心情走進屋子之時,雙腳還沒有站穩,就看到滿臉寒霜的冷峻酷帥皇帝,衝著她猛的一掌擊打在桌面上。

    「夏清瑤,你可知罪?」

    伴隨著這一句話剛落,被皇帝拍到的桌子,頓時壽終正寢,五馬分屍般的散落了一地。

    不好,看來剛才一時莽撞,真的要被這小氣的皇帝問罪了?只是不知道皇帝這次是真的單純因為她不小心偷看了龍身而問罪?還是一次藉故發揮,想要收拾她?

    上次和尹天南的謠言,都已經過去了,難不成,皇帝還不相信,以為她真的同尹天南有點什麼,為了避免她給皇室蒙羞,想要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她而藉故發揮嗎?

    越想越被嚇得心驚膽戰的清瑤,頓時嚇得臉上慘白,咚一聲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上,民婦知錯了,求皇上饒了民婦……。民婦,民婦真不是故意偷看你精貴龍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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