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皇上,民婦堅決不從 文 / 何俊樺
「……」清瑤無語的看著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臉上僵住的笑容在定住了片刻後,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之色。
「顏公子,雖然你武功好,但是,請別這麼神出鬼沒的嚇唬人行嗎?還有,你娘就沒有教過你,男女有別這句話的意思嗎?」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隨即很是不客氣的暗諷著。
顏離玥面對清瑤的暗諷,不言不語的深深望了清瑤一眼,隨即從手上遞出一個東西給正譏諷望著他的清瑤。
「你忘記給孩子帶上小被單了。」
看著顏離玥手中的被單,再看看顏離玥那一副雲淡風輕寵辱不驚的淡定模樣,清瑤心中那叫一個囧啊!
雖然對方面對她的嘲諷,什麼解釋的理由都沒有,可是,對上顏離玥這直視著她的眸子,瞬間就心虛不已,更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覺。
「謝……謝謝。」清瑤面露囧色的道謝著接過去。
對於清瑤的道歉,顏離玥連一個眼皮子都沒有給清瑤,直接就酷酷的轉身離開,剛走出一步,顏離玥卻又突然間頓住腳步,側頭瞄了滿臉錯愕不解的清瑤。
「怎……怎麼了?」清瑤瞬間就皺眉有點結巴的詢問起來。
深深看了清瑤一眼,顏離玥謫仙般的俊臉上,露出一抹讓清瑤看不懂的玩味之冷笑,隨即在被清瑤一陣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視下,風度翩翩的轉身走開。
這,這男人究竟是要鬧哪樣?
還有,剛才轉身離開是,臉上的那一抹奇怪看得人心裡發楚的微笑,究竟又是什麼意思?
轎子裡的清瑤看著顏離玥那無比瀟灑的背影,腦子裡,儘是被無數個問號所填滿。
「啊~」小團團看著自己娘親的注意力,很長時間沒有在他的身上,頓時就開始抗議的伸展胳膊腿,試圖引起娘親的注意了。
覺察到兒子的抗議呼喊,清瑤腦子裡對顏離玥的注意力,瞬間就暫時拋諸腦後,目光柔柔,充滿慈愛的望著懷裡的兒子,自顧自的同兒子說了起來。
「喔喔~小團團你這是無聊嗎?好,娘這就陪你玩……。想聽娘親唱歌?還是想聽娘親給你講故事啊?」
小團團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去摸清瑤的臉,看著自個娘被弄得擠眉皺眼的,覺得很是好玩,笑得很是歡快,露出那粉紅色的小牙床,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看著懷裡這麼個小肉糰子開心的笑容,清瑤的心,都柔了,好似所有的煩惱,都暫時消失不見,被孩子燦爛的笑容所驅走。
拉起孩子的小手,母子兩個玩了一會後,小傢伙就不幹了,咿呀的沖清瑤說個不停,清瑤知道,這小傢伙,是想要聽她唱歌了,於是抱著兒子,母子兩個時不時的臉貼臉的靠在一起,開始為兒子哼唱起以前胎教時,兒子最喜歡的雪絨花曲調。
「嗯~嗯~」
小團團一聽娘親哼唱他最喜歡的曲調,頓時就手腳就安靜了下來,不吵也不鬧,瞇起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樣安靜的傾聽著。
騎馬走在轎子左右兩邊的顏離玥和尹天南,聽著轎子裡傳來的柔美卻富有韻律的曲調,兩人眼中的目光,均是或深邃,或複雜了起來。
一路上,雖然眾人前行的速度很快,可是,抬轎子的侍衛,卻都是武功很是不錯之人,轎子抬得那叫一個富有節奏不說,更是穩當,除了中途又發生了兩次稍微大點的餘震,有點讓轎子顛簸之外,其餘的時候,可以說,清瑤母子坐在裡面,還是很享受的。
沿途經過的途中,看著那些幾乎全部倒塌了的民房,聽著那些失聲痛哭絕望的老百姓的哭聲,清瑤心裡很是不好受,在這個經濟不發達的失控,一切全靠人力手工的時代,修建起一棟能住人的不錯木屋,就好比前世那些農村外出務工之人,辛辛苦苦,省吃儉用的去最髒,最累,最危險的建築工地打工五六年,甚至是十多年後,夫妻兩個回家還要東拼西湊的才能修建起一棟樓房來二十來萬的兩層小樓來。
可以說,屋子,便是基層百姓,手中最大最大的一筆資產,一個可以傳承給後人兒孫的財富。
而這地震,卻讓此刻西玉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損失了最大的一筆財富不說,更是讓這些人,對未來的生活,失去了方向和信心,若是此刻朝廷不拿出一個迅速卻有力的引導方式以及解決老百姓最基本的生存幫助,必定會引發一場民變騷亂的。
轎子裡,小團團已經很是不爽沉沉的在清瑤的懷裡睡了過去,清瑤望著外面一路上的絕望百姓,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轎子便兩個男人聽到這一聲歎息,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同時,更是對清瑤一介弱女子如此心繫天下百姓,而感到欽佩和感動。
一路上,所有人,包括侍衛們,無比為看到的場景情緒低落,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前行了一個時辰多點後,終於,她們一隊人進入了京城。
當進入到京城裡面後,清瑤卻看到,京城裡面,居然災情比外面輕了很多很多,外面差不多十戶有九戶都房屋徹底倒塌,另一戶且還不能住人,而京城裡面,卻損失明顯輕了不少,沿途的街道兩邊,十戶基本上只有一兩戶受損略微嚴重點,但是這也僅僅是屋頂上的瓦片落下來了三分之二的樣子,房屋倒塌的現象,基本上很少很少。
「京城裡,是所有的地方受災都如同這街道上兩邊這般情形嗎?」清瑤忍不住的從轎子側邊的窗口處,詢問著尹天南。
「是啊!這一次地震,京城包括圍繞京城方圓左右的十公里範圍,地震帶來的災難都不是特別大,大多都是屋頂瓦片被搖晃了下來,以及一些房齡較久的屋子變形傾斜以外,其餘的都沒有什麼……。」尹天南也很是感到奇怪,不過,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清瑤的詢問。
「這樣啊!」清瑤咬住嘴唇,目光望著街道上急匆匆來回走動和沸騰討論的人群,陷入了沉思之中。
「清瑤,你是否發現了什麼?」尹天南看著清瑤這做思考狀,頓時就迫不及待有點心急的詢問了起來。
清瑤不僅想到前世她生活過的那個城市,那個曾經周邊兩次地震,都沒有給這個城市造成大的危害的原因。
「嗯,估計京城應該沒有在地震帶上,再加上地震的傳播方向,並沒有朝著京城這邊,所以京城才會災情比較輕……。」說完後,看著尹天南一臉的茫然望著她清瑤這才反應過來,決定用通俗點和形象點的比喻來給尹天南解說。
「我這麼給你比喻吧!比如說我這兩隻手,便是地下深處的兩大支撐地面的主要板塊,伴隨上千百年的雨水沖刷,地下暗河的沖刷侵泡,導致土壤變松,這兩塊大石頭的板塊失去了土壤的支撐,就逐漸往下塌陷,或者是傾斜,兩塊石頭在下榻或傾斜的過程中碰撞了,位於兩塊石頭正上方的位置,自然便是災情最最嚴重的地方,而兩塊石塊區域上,災情就僅次子,而京城,就好比是兩塊石塊最外圍的地方,且還是石塊撞擊力道運動截然相反的一個方向,所以,地震帶來的破壞,自然也就是最小了……」
這麼一比劃,一解說,尹天南頓時就恍然頓悟了起來,忍不住嘖嘖點頭,然後,目光滿眼欽佩的瞧著清瑤,這讓另外一邊,沒有看到清瑤親手比劃示範動作的顏離玥,心裡又堵,又好似貓爪般的憋屈撓癢難受。
渾身一股超強勁的冷意,瞬間外洩,伴隨目光直接迸射到對面癡癡看清瑤的尹天南身上。
當尹天南覺察到顏離玥那駭人的隱晦且充滿敵意的目光注視後,心裡禁不住哆嗦的打了一個冷顫,隨即投給顏離玥一抹挑釁的目光,揚起下巴,雙腿夾了一下馬背,更加靠近清瑤的轎子窗戶口,然後繼續滿臉笑意的同清瑤掰扯請教了起來。
從京城到進入皇宮這一路上,尹天南便和清瑤頻繁密切的互動著,時而清瑤詢問,尹天南回答,時而又尹天南詢問,清瑤解說回答。
這親密的舉動,看得顏離玥那謫仙般的面癱臉上,簡直就如同超強勁的冰窖似的,一路上嚇得人無比瞄了一眼後,便冷得心裡一顫,迅速的低下頭迴避。
終於,走過了不知道多少個門後,轎子穩穩的停了下來,尹天南走到清瑤的轎子門前,主動的替清瑤撩起轎門前的布簾。
「清瑤,我們到了,前面轎子不能進去,走幾步就能到勤政殿了。」
清瑤長呼了一口氣,然後抱著依舊還是熟睡的兒子從轎子走了出來。
雖然這侍衛抬轎子的功力很不錯,可是,這畢竟上下一晃一晃的,足足晃了一個多時辰,就算是清瑤這從不暈車的人,也腦子有點昏沉沉的了。
「呼~終於到了,這東繞西繞的,簡直都快成山路十八彎了,繞的我暈頭轉向的,都分不清哪兒是哪兒了……」
每隔五步,兩邊就站立著的太監宮女們,看著清瑤這渾身農婦裝扮,且滿身灰土的灰頭土臉的模樣,居然能得到王爺的親自侍奉不說,居然還把這皇宮比喻成什麼山路十八彎,瞬間就一個個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餘光飛快的瞄了清瑤一眼後,在覺察到王爺以及另外一名美得宛如仙人般的男子那冷冷一瞥後,頓時嚇得飛快的收回了視線,開始眼觀鼻鼻觀心的專心當差了。
正當清瑤剛剛抱著兒子從轎子裡走出來後,突然間,從勤政殿隔壁不遠處的御花園方向,兩抹閃電般的人影,就朝清瑤這邊飛了過來。
勤政殿外的侍衛首領,頓時便厲聲的高聲驚呼了起來,並帶著人開始朝著兩抹身影襲了過來。
「有刺客?快保護好皇上,保護好王爺,趕緊擒拿住刺客……。」
侍衛首領的話一落,頓時,勤政殿外便密密麻麻的站滿了手拿刀劍的七八十個侍衛,層層守護著通往勤政殿的大門口。
另外的三十多個侍衛,頓時圍成人牆,呈現包圍趨勢,朝著兩道人影靠近,還沒等這些侍衛走出兩步,兩道人影,頓時就飛身落在了王爺的身邊,侍衛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刺客,居然會是一男一女,而且還是如此的年輕不說,更是手中連半個武器都沒有。
越是如此,侍衛們就越是緊張。
手中的大刀,不僅捏得緊緊的,每一個人,都是全身心的注視著這一男一女,思維頭領剛沖手下比了一個動手的姿勢後,眾人來剛舉步朝對方靠近,突然間,只見那年輕男子身形在眾人的眼前一閃,緊接著,所有侍衛們,便全部被點穴定住了不說,更是一個個腰間褲腰帶被利器割破,一個個瞬間就感到雙腿傳來一陣涼意。
三十多個侍衛,齊齊在短短的三秒鐘的時間內,褲子全部掉地,只穿著褲衩雙手刀,宛如雕像般的矗立在原地。
這場景,真是看起來說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清瑤看到這一幕,頓時就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
顏離玥在這些人底褲掉下來的前一秒,瞬間一個閃身,便如同幻影般的移動到了清瑤身前,一把摟緊清瑤的腰,飛身帶著母子兩個,便飛出了人群,直直的停留在勤政殿的大門口的階梯下方。
「幹什麼你!」清瑤反應過來時,頓時就很是怒惱的衝著禁錮住她的顏離玥怒聲低吼著。
「男女有別,非禮勿視。」顏離玥低頭看著清瑤那怒惱的憤怒視線,說的那叫一個光明正大啊,義正言辭啊!
氣得清瑤抱著兒子,好半天沒有緩過氣來。
「什麼非禮勿視,你怎麼不說兒童不宜?我就看怎麼了?」清瑤看著顏離玥這一副什麼都要管,而且還一副理所應當的口味,氣得頓時就憋足一口氣同對方唱反調了起來。
扭頭就作勢要去看,顏離玥直接一手緊緊的禁錮住清瑤的腰,一手直接果斷的捂上清瑤的眼睛。
剛在正在勤政殿裡面,被大臣們那些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災後救災建議,弄得滿肚子怒火的皇帝,聽到外面傳來的騷動,頓時就從勤政殿的龍椅上下來,並走了出來,頗具威嚴的瞄了一眼外面衣衫不整,光腚的侍衛們,頓時就厲聲的責問著同樣光腚且滿臉苦相憤怒的思維頭領。
「怎麼回事?」
「天啦!這些人,這些泥腿子怎麼進皇宮來了?」一名平日裡很是故作清高,踩低攀高的奸臣,頓時就沖一旁同流合污志同道合的官員低聲驚呼著。
「誰知道呢!」
「怎麼有這麼多人突然間闖進皇宮?而且還抱著個嬰兒?」
所有的官員,在看到外面站立著的清瑤等人,全都紛紛議論了起來,畢竟自從地震發生後,皇帝便一直同這些官員周旋,商談如何處理這一次救災工作的開展計劃,大臣們大部分都一致都認為,除了這事,必定要延續祖宗定下的規矩,要皇帝下罪己詔,帶領群臣去祈福,並打開國庫掏銀子救濟災民。
說來說去,都是這老三套,沒有絲毫的新意,而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宰相,雖然很是贊同支持皇帝不去按照老臣們這些自欺欺人的做法去做,但是,卻匯總就是一個人,擰不過眾人的,於是乎,基本上,從地震發生後,朝堂之上,便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保守派,一派是宰相帶著少部分人站在皇帝那邊。
兩派之人,吵吵得皇帝耳朵都快聾了,距離地震都已經整整過去兩個多時辰了,可是,除了皇帝派出去探查地震受害地域的探子以外,便沒有了別的任何實質進展。
看到情形不對,還不等尹天南出口解釋,頓時,一貫少言少語的顏離玥,表情淡然的瞄了一眼皇帝,絲毫都沒有被皇帝釋放出來的王八之氣給嚇唬到,酷酷望著皇帝,輕飄飄的扔下一句把清瑤瞬間逗笑,把皇帝氣得差點跳腳的話來。
「侍衛們估計沒吃飽飯,餓得褲子撐不住——掉了。」
「呵呵呵……」清瑤瞬間抱著兒子,咬住嘴唇,雖然很想極力隱忍,可是,卻還是隱忍不住,在顏離玥的懷抱裡,肩頭一聳一聳的笑出了聲。
而皇帝和眾人們,聽到這話,瞬間齊齊滿頭黑線,大部分的朝臣均是覺得這年輕人,活膩了找死都找到皇宮裡來了。
只有少部分的人,已經宰相,在看到顏離玥以及顏鴻鶴渾身散發著氣度不凡的內斂氣勢,頓時就警覺了起來。
皇帝看著顏離玥,威嚴的龍眼裡,儘是毫不掩飾的審視目光。
「皇兄,這些都是陪同清瑤進宮來的人。」尹天南趕緊出來圓場並簡單明瞭的解釋。
皇帝不傻,從尹天南的這一句話中的,瞬間就前前後後的猜到了一切。
「真是辛苦眾位了,還麻煩你們一起陪同夏夫人進宮一趟,帶他們去偏殿休息。」皇帝也很識時務,好似剛才的不愉快,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不用了,我們哪兒都不去,你還是給我們弄幾把華蓋過來,給我們遮著太陽擋擋雨什麼的,順便在搬幾張凳子,再弄個桌子沏幾壺茶上點點心就成了……」白初柔面對皇帝的邀請,頓時就不給面子的直接纖手一揮,然後毫不客氣的提出了她的要求。
剛才顏鴻鶴夫妻這提前一步到達皇宮,潛伏著等到清瑤們來臨之時,猛然顯身,再在侍衛們身上露了那麼一手,全都是在做給皇帝看,給皇帝一個下馬威,震懾皇帝以及那些朝臣,千萬別動清瑤以及她們眾人的歪腦筋。
雖然**裸的打了皇帝和朝廷的臉,但是,誰叫這些玩權術的人,心,都是那麼的黑,那麼的狠,那麼為了利益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人群呢!
所以,白初柔夫妻不得不防。
「福安,依照貴客的要求去做。」皇帝衝著一旁的貼身太監總管吩咐著。
「是。」福安什麼都不問,規規矩矩的沖皇帝應聲後,便轉身退下去準備。
「皇上,他們,他們可是刺客。為什麼……」一位大臣,雖然很是迷戀般的瞅了兩眼白初柔,不過,當看到白初柔身邊顏鴻鶴那利刀子般的冷光,頓時就嚇得一顫避開了視線,隨即便很是怒惱的沖皇帝給對方上眼藥水了。
皇帝目光冷冷的瞄了一眼身旁平日裡獻媚且沒有什麼作為的大臣,冷笑著不悅沉聲警告並訴說著。
「朕說過,他們是貴客……這位夏夫人,便是前段時間,為民做出重大貢獻的夏夫人,夏清瑤,更是這一次提早發現地震前兆的人,若不是夏夫人,這一次,我們西玉必定損失慘重,傷亡嚴重,夏夫人見多識廣,可算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著獨到的見解,所以,今天朕選她進殿隨同你們一起商議地震接下來的處理應對之法,希望你們能多多從夏夫人的身上,學習到一些更多實際有用的經驗……。」
大臣們聽到皇帝這話,瞬間一個個都傻眼了。
清瑤則是在內心腹誹,這皇帝,果然是個腹黑狡猾,陰險,無恥的傢伙,這一番話,名為稱讚褒獎她,可實則,卻是把地震這事兒發現的起因,全都告訴了這些朝臣不說,更是隱晦的暗示她,今天等會要拿出真本事說服朝臣。
這哪裡是求人,清瑤覺得,皇帝這簡直就趕鴨子上架嘛!
狠狠的瞪了一眼神色凝重望著她,眼神中透露著三分無奈,三分期待,四分懇求的皇帝,清瑤很是沒好氣的沖皇帝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鬱悶的把目光,看向望著她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朝臣們。
「什麼?讓,讓一介婦人,上……上朝堂?皇上,千百年來,古人都說過,女子不可入士,不可為臣,上一次皇上您為了嘉獎她,冊封她為閒散二品司農寺副手一職,已經是有違祖訓了,今天怎麼能一錯再錯呢!祖宗的規矩,皇上難道都忘記了嗎?」老尚書頓時就站出來言辭犀利的指責皇帝胡來。
「皇上,不可啊,不可啊!」
「就是,自古哪有女人摻和朝臣的道理,這不是,這不是胡來嗎?」
「能搗鼓出一個區區連枷,就以為能進入朝堂,哼……這女人也太把自己當根蒜了吧!」
「這,這女人,該不會是妖女吧!要不然,怎麼會她說要地龍翻身,就地龍翻身了?這,這不是妖女才擁有的妖法嗎?」
官員們,越說越離譜,越說越激動。
反觀清瑤這個當事人,以及皇帝,還有顏離玥,夏老爺子和尹天南,皆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絲毫都沒有把這些官員的放進眼裡,就好似在看跳樑小丑一般。
其實,瞭解清瑤的所有人,都對清瑤處理這一次的事情,有著很大的信心,還有就是對清瑤能力的信任,所以,眾人絲毫都不著急。
白初柔走到清瑤的身前,看著清瑤懷裡孩子熟睡的小團團,頓時就很是驚奇的驚呼著。
「哎呀!清瑤,我孫子今兒個居然這麼乖,還要你抱著睡啦?」
「哪裡是乖了,這小子委屈著呢!想要睡覺之時,一直同我鬧變扭呢!估計實在是困了,這才睡了過去,不過,睡得都不怎麼安穩……」清瑤笑著無奈對白初柔小聲訴說著。
同時,並用胳膊肘捅了捅顏離玥還緊緊樓包住她的腰的手,顏離玥這才識趣的鬆開。
白初柔看著兒子同清瑤剛才的互動,心裡頓時就是一喜。
兩人正說到這裡,突然間,清瑤懷裡的小團團,頓時就不安分的動了動,醒了,一張開眼,便委屈的癟嘴,小腦袋直往清瑤的胸前拱。
「哎呀,這小傢伙估計是餓了。」
「是啊,在轎子裡,一晃一晃的,不敢給他吃,害怕不小心嗆住了。」清瑤柔聲的解釋著。
一聽小孫子在轎子裡沒有沒有吃東西,這都餓了一個半時辰了,白初柔頓時就滿臉的心痛和緊張,看向皇帝的神情,那叫一個不悅,那叫一個不痛快啊!很是沒好氣的沖皇帝直接提要求了。
「皇上,給安排給地方,讓孩子我孫子吃飽了再說唄,怎麼著,也不能讓我孫子餓著肚子吧!」
群臣看著這直接把他們眾人剛才說了那麼久的譴責話語,這些人都給當成了耳邊風似的無視,瞬間氣得一個個就臉紅耳赤。
瞧瞧,這像個什麼話,這女人居然把孩子都帶來了不說,更是要在這聖嚴處理朝臣大事的地方給孩子餵奶?
這就是皇宮裡的皇子們,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這種待遇啊!
「皇上不可。」
「等你們能想到一個嚴謹且沒有任何破綻的救災之法後,你們再來說這一番說辭吧!沒想出來之前,都給朕閉嘴。」皇帝一個臉色陰沉的瞄了身旁大多數一副同仇敵愾針對清瑤的大臣們,冷笑一聲,冷飆飆的放話了。
果然,皇帝的話一落,眾人頓時就鴉雀無聲了。
「福安,帶著夏夫人去偏殿吧!」皇帝對著急匆匆剛吩咐完小太監幹活的福安吩咐著。
於是,清瑤便在眾多大臣那能殺死人一般的視線中,抱著兒子,同白初柔大搖大擺的沖偏殿走了過去。
西玉最最年輕的宰相,姬蘇然望著清瑤的背影,久久出神之中。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可是,關於這個女人的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從皇帝兄弟兩個口中,得知了不少,本來還對皇上傳喚這女人過來意思沒有抱有過多的期待,可是,此刻在見到她本人後,看著她這臨危不懼的氣勢,膽量以及藐視大臣時,眼眸裡的自信目光,姬蘇然便又升起了些許期待。
皇帝呵斥大臣們重新進入勤政殿後,大臣們在下方繼續交頭接耳,有點頭,有點歎息,皇帝則是坐在龍椅上,時不時的瞄一眼下方的大臣們,然後內心焦急的等到著夏清瑤的到來。
終於,在一刻多鍾過後,清瑤終於個兒子給餵飽了,交給白初柔後,清瑤這才在福安無比恭敬的引領下,嬌小的身子,傳過長長的勤政殿殿堂,穿過兩邊大臣們投射過去的藐視排擠,以及各種低聲的怒罵和看好戲的目光中,不急不緩的走到了最前面宰相站立的位置上,同宰相並排站立著。
然後也還算是很給皇帝面子,身子直直的站立著,衝著皇帝拱了拱手。
「民婦給皇上請安。」
一旁的尹天南,想要提示清瑤站錯位置了,可是,卻還沒有打出眼神,就看到清瑤這頗具有江湖氣概的行禮方式給驚得眼皮子抽了抽。
皇帝也是嘴角隱隱的不自然抽了抽,還好,這女人行禮凡是雖然極其不對,但是,總歸還是算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了他這個皇帝幾分薄面。
清瑤自然也察覺到了皇帝和眾人的對她行禮方式的不贊同,可是,她實在是不想明明被皇帝抓壯丁辛辛苦苦的給皇帝辦事,還得委曲求全,伏低做小的給皇帝跪,哪有求人辦事,反而被求之人還給人跪地磕頭呢!
「免禮,夏夫人,今兒請您來,還請你個大伙說說,關於這地震後續還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以及預防措施,畢竟這地震,大伙都很是不瞭解,能多多的收集一些有利的信息,也能讓讓朝廷早一點做出些實際動作,替百姓真正的分憂解難,做些事實……」皇帝沖清瑤一抬手,便直接說明了要求。
尤其在提到替百姓做些事實的話語之時,皇帝的目光,看向那些主張面子工程,把一切寄托於神明的大臣之時,目光尤為陰沉可怕得嚇人。
嚇得大臣們,想要開口繼續反駁呵斥女子不得干政的一系列話語,頓時就哽在喉嚨裡,當然,大部分是怕死的,但是,任何一個時空,都是不會缺乏那種自以為是,自封為高清廉潔的正義之士。
一名大約五十歲的老頭子,一貫以敢於納諫不怕死的洪石清,朝中的諫議大夫,便當了第一個出頭鳥。
「皇上,萬萬不可啊!此女子雖然前幾次發明了連枷對朝廷,對百姓有功,可是,這卻不能是用於打破祖宗規矩的理由啊!地震之事,雖然她用一些常識提前預知了地震,可是,這地龍翻身之事,本就是君王失職,或者是上蒼不敬激怒了天神,這才震怒之下懲罰,皇上,您必須得依照以前的祖宗規矩,帶領我們群臣,去誠心誠意給懺悔,去給天下百姓祈福啊!今兒這女子皇上你若不即刻趕走,老臣,老臣洪石清就撞死在你面前……」洪老頭說得那叫一個正義凜然啊!
說完後,滿臉悲慼的看著皇帝,一副皇帝只要不點頭,就要血濺當場的的架勢,看得清瑤真是恨不能一腳狠狠的踹飛這個老混蛋。
最最可恨的,便是這種自以為是,實則墨守成規,不懂變通不說,若是出的這些意見有實際意義也罷,可是全都是些餿主意,卻還做出一副全世界『我最高潔』的無恥模樣,真真是看得她牙癢癢。
皇帝沒有說話,但是眼眸裡,卻閃過一絲擔憂。
清瑤則頓時就望著這洪老頭,失聲笑了出來。
「喲!民婦今兒個,真真是長見識了……讀了這麼多聖賢書的朝中老臣,居然會相信鬼神之說,你們所讀的聖賢書中,不都一直教條你們對鬼神之事『敬而遠之』的嗎?如今你口口聲聲卻把鬼神之說當成了一切『未能盡人事?焉能信鬼神?』世上萬物完事,皆要從實際出發,而非空閒,把一切希望就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鬼神之上,神鬼之說,只是一種虛無縹緲,且引人從善的一種精神自主,一種精神上的引領而已,難不成,洪大人你,當年能如入朝為官,不是因為你幾十年的潛心苦讀,而是你日夜燒香拜佛求神求鬼而得來的?」清瑤走到洪老頭的身邊,面帶譏諷,字字珠璣,一連串的質問,直接把洪大人逼問得臉色鐵青,手指哆嗦。
「啪啪啪……」
頓時,勤政殿大臣最後面,依靠在柱子處的顏離玥,頓時就面帶讚賞的微笑,衝著清瑤拍起巴掌,引得眾人無不回頭觀望。
「好,此番話說的真是太好了……。這些虛偽的偽君子,就是缺少了這種直言不諱,言辭犀利的言語來戳穿他們心中陰暗的偽裝……。」顏離玥很是給力的給清瑤撐腰,並冷笑譏諷望著朝臣們。
贊同依照老規矩的來處理地震之事的大臣們,無不被清瑤以及顏離玥兩人的話,給弄得又氣又怒,面上儘是尷尬之色。
然而皇帝這一派的人,心裡則那叫一個舒爽啊!
「好一個未能盡人事,焉能信鬼神,夏夫人,說得真是太好了。」姬蘇然先很是震驚聽到清瑤這一番說辭,隨即也緊隨其後的沖清瑤抱拳行禮,很是欽佩的稱讚了起來。
清瑤這才發現,身旁這位站著的,居然又是一位美男子,見對方如此給面子,也就很是客氣的詢問起來。
「你是?」
「在下是姬蘇然,屈居宰相一職。」
「喔~幸會幸會……。」清瑤先是長長的喔了一聲,隨即伸出手,等到伸出去後,這才反應過來,然後轉為給對方揮揮手打招呼。
姬蘇然愣了一下,隨即很是好奇滿臉笑意的儒雅望著清瑤,那笑容,簡直就是看得人如沐春風,就好似那陽春三月的暖暖陽光一般。
暖男,此男要是放在前世,必定又是一枚能引得無數女性同胞們為之尖叫的治癒型的暖男一枚,果然,古代的風水就是養人啊!瞧瞧這一介男兒,臉上皮膚都細膩得好似沒有半個毛孔。
不遠處的顏離玥看著清瑤這長時間目光專注的盯著姬蘇然,瞬間嘴角剛才的笑意,就好似僵住定格了似的。
「你,你這妖女,你強詞奪理……強詞奪理……。」洪大人一聲怒極攻心的咆哮之聲,頓時就打破了此刻清瑤和姬蘇然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
想要為他自己辯解,他這官位是苦讀所換來的,可是,卻又自打其臉,對他之前請求皇帝去祭拜神靈一事相矛盾,清瑤剛才那話,可算是把洪石清給堵得進退不得,腦子裡一片空白,絲毫找不到反駁之詞,一不小心,便只能給清瑤按上一個妖女的罪名。
「瞧瞧,洪大人,你又妖言惑眾,借助鬼神之說,誣蔑他人了……。我可是活生生的一個大活人,你看到我是對你用鞋底板打你小人了?還是我用布偶人扎你了?我看你越老越糊塗了,在其位不謀其職,你如此鬼神叨叨的,不如讓皇帝送你一塊帆布,寫上『妙手神算,可觀人生死,可預測吉凶』三句話,讓你乾脆出去當神棍做回你的老了本行算了……。」清瑤冷笑著豎起右手的食指,沖洪石清搖了搖手指,然後說得那叫一個犀利啊!
洪石清這一輩子,哪裡遭遇過如同清瑤這等人的一而再,再而三毫不留情的逼問和侮辱,頓時就氣得一口怒血噴了出來。
「你,你……」
「哎呀,不好,皇上,這洪大人,該不會是同神明溝通用功過度了吧!快,快把洪大人送出宮找個道士來唸唸經,再讓他家人去給各路鬼神燒點紙錢,讓其保佑洪大人平安無事……。」清瑤心裡很是同情,但是,卻依舊硬起心腸的對皇帝演戲急切的提議著。
所有人看著這洪大人吐了這麼多血,一看要是不趕緊找御醫醫治,必定會很危險,可是,這女人卻趁機提出如此之法,用洪大人剛才鬼神之說,直接杜絕了御醫前來醫治。
「嗯,夏夫人說得是,都說心誠則靈,洪大人如此對鬼神敬畏遵從,估計御醫來了不僅不能救了洪大人,說不定還會激怒神明呢!來人,去找個道士進來,替洪大人開壇做法醫治……」皇帝也是個會來事的,清瑤都這麼說了,怎麼可能不配合呢!
洪大人一看皇帝當真聽了這女人的話,瞬間,就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皇……皇上,快,快宣御……御醫……」洪大人說完後,便終於支持不住,身子一軟,便順著柱子滑了下來,身子蜷縮著,痛苦的倒在地上。
看得一旁的大臣們,無比心生憐憫和同情,更是對夏清瑤這個女人,充滿了防備和畏懼。
「呵~真是奇了怪了,洪大人你不是信鬼神嗎?身體有病你同鬼神說說,那不就好了嗎?要宣御醫幹嘛?洪大人……你說說,你說說你都多大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如此言而無信,出爾反爾,都說男子漢,一口唾沫一顆釘,你卻吐出來後,又爬下去把吐了口水舔回去,你剛才不是還說著,要一頭撞死表決心,明志什麼的嗎?洪大人,身為男兒的節氣,身為朝中老臣的節氣,話說你的節氣都去哪兒了?」清瑤再接再厲的沖地上的洪大人說著。
雖說話是衝著洪大人去的,可是,目光,卻是似笑非笑的慢慢掃過眾多大臣們,直把這些大臣,看得心裡毛骨悚然。
這夏清瑤,真真是太可怕的一個女人,一個劍走偏鋒的膽大至極女人。
自古以來,雖然讀書人以及皇家,都對鬼神之說很是諱莫如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大肆張揚說出來,就好似害怕民間百姓或者是一些不安分有野心的人,利用鬼神之說,會對皇權造成威脅。
不得不說,此時的朝廷之人,很是矛盾,一方面在書本教育上,讓人們不要輕信莫須有的鬼神荒妙之談,可是,等到發生這種自然災害後,皇室,以及朝中大臣,便又把這些原油歸結到鬼神,以及因果報應之說一事上。
今天清瑤如此大張旗鼓的,毫不掩飾的徹底當第一個戳破了這一層偽裝與掩飾,朝中眾人,頓時就啞口無言了。
洪大人,潛心苦讀了二十年,四十歲才好不容易進入了朝堂,經過二十年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他怎麼會捨得死呢!於是,在地上狼狽的一步步朝皇帝爬去,並滿臉鼻涕淚水外加下巴上的血液,沖皇帝懇請救命。
「皇上,御醫,御醫……。」
「洪大人,你還信鬼神不?你是要鬼神救你?還是要御醫救你?」清瑤蹲在洪大人的身前,如同個狼外婆一般的笑著很是嚇人詢問著。
「老臣錯……錯了,皇上,老臣再也不全部信鬼神了,都怪老臣一時糊塗,求皇上救命啊,我家中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才一歲的老來子,老臣不能就這麼死了啊,求皇上饒命啊……」
目的已達到,連朝中最難啃的骨頭都啃下來了,皇帝自然就心生愉悅,打手一揮。
「福安,宣太醫,待洪大人出去醫治。」
有了洪大人這個例子,之前那些主張讓皇帝當龜孫子,背黑鍋的人,再也不敢發言了,一個個都縮起腦袋,恨不得能變成隱形人似的不被皇帝看到,一旦餘光察覺到皇帝或者是夏清瑤的目光所到之處,那些大臣們,頓時就嚇得心裡一顫,生怕成為第二個被拉出來,殺雞儆猴的那只倒霉的雞。
「剛才洪大人說,他錯了,再也不把一切希望全都寄托在鬼神之說之上,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還有誰主張朕下下罪己詔以及祭拜鬼神之說的,贊同的,你們都站出來讓朕瞧瞧……」皇帝目光威嚴的瞄了一眼下方的大臣,聲音很是危險的陰冷說著。
皇帝的話一落,大殿裡,八十多個朝中大臣,頓時寂靜的連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沒有是吧?沒有的話,那麼,接下來,就讓夏夫人詳細說說關於地震後續朝廷還會面臨的各種難題,然後想想究竟應該怎麼及時應對,時間不等人,早一點商討出結果,才能盡早的安撫百姓……。夏夫人,勞煩你給大伙詳細說說吧!」皇帝沖大臣們釋放完了怒氣,然後便沖清瑤很是客氣的邀請著。
這勞煩二字,可把眾人驚得不輕。
清瑤也想早點說完,然後走人,也就絕了同這些大臣們商討的過程了,畢竟術業有專攻,雖然她也算不上一個專業人士,但是,在這些完全不懂的大臣們前面,她這個半吊子,冒充一下專家,咳咳,那還是可以的。
這些大臣明明都不懂,她同這些人討論,完全就是浪費她的時間,浪費救援老百姓的時間,直接說完,讓這些人去分工安排執行就成了,至於如何培養調教大臣什麼的,這是皇帝今後的事兒,用不著她來操心。
「距離地震發生,已經整整過去快兩個時辰了,時間不等人,要是朝廷還沒有一個及時的有效的措施針對老百姓救援和幫助,那麼,朝廷的行徑,必定會寒了老百姓的心……。我有一點點不成熟的建議,還望大家聽後,參詳參詳,首先地震第一次發生後,後面的,便會有持續不斷的餘震,這餘震的時間,少則幾個月,長達好幾年……諸位先別忙著討論和驚訝,繼續聽我說完,反正後面你們會親自見證到的……」
清瑤剛說完餘震持續時間,大殿裡,頓時就炸開鍋,清瑤趕緊制止,頗有氣勢的雙臂一伸,便示意眾人安靜,果然,眾人看到清瑤這手勢,再看到皇帝面色難看都變成了鐵青色,瞬間一個個滿眼驚恐的住嘴了。
「雖然餘震持續時間會很長,但是,餘震同第一次地震比起來,會逐漸越來越小的,甚至小到人感應不到,地震後,緊隨而來的不僅僅是餘震,更要面對後面一系列的地震後持續大雨,山體滑坡,河溝什麼的被山體滑坡堵住後形成的堰塞湖,還有即將到來的寒冬,以及疾病瘟疫,要想解決這些問題,首要任務,便是朝廷派出駐紮在京城或者是附近的軍隊,即刻參與到各個受災嚴重的地區,參與救人工作,幫助老百姓搭建過冬的茅屋,因為餘震原因,修建房屋,最好是三個月到半年之後情況穩定了在修建,另外,做好一些居住在一些山坡下的老鄉轉移工作,隨時查看有沒有堰塞湖形成並及時疏通,通知所有老百姓,不准食用生水,必須燒開了喝,還有死去的動物屍體,全部不能掩埋,打撈起來焚燒處理防止瘟疫傳播,還要多吃大蒜,多喝醋,多用醋煮沸給屋子消毒……。」
清瑤一口氣說道這裡,感覺好幾個時辰,連口水都沒喝,真真是口渴得嗓子都要冒煙了。
「還有呢!你怎麼不說了?」皇帝越聽臉色越沉,聽到清瑤停下來,頓時就催促了起來。
清瑤很是沒好氣的瞪了悠閒坐在龍椅上的皇帝。
「皇上,你坐在,我站在,你悠閒的喝著茶水,聽著我說,我卻已經說得嗓子都冒煙了,話說你能不能叫人端杯茶水給我潤潤喉?」
眾人瞬間就被清瑤這對皇帝提出的要求,弄得滿頭黑線。
這眾人正沉浸在清瑤說出各種恐怖之極,每一樣都能弄得動搖國本的事件中不可自拔之時,沒想到,卻聽到清瑤這麼中途來了一句索要茶水的大膽舉動。
「福安,還愣在幹什麼,趕緊去拿個杯子來,給夏夫人倒杯溫茶端過去……還有,抬個凳子給夏夫人,你個沒眼力勁的東西……」皇帝被清瑤這要求,弄得頓時就面色尷尬,於是滿肚子氣的沖福安發了過去。
「是,是奴才的不是,奴才這就去。」福安趕緊認罪並利索的去拿杯子。
話說皇帝沒說,誰敢在上朝的地方,坐著悠閒的喝茶水啊。
清瑤很是鄙夷的瞄了皇帝一眼,然後輕咳了兩聲,嚥了嚥口水,急忙忙的雙手接過福安遞過去的茶杯,很是豪爽的一口悶了。
「再來一杯。」清瑤把空茶杯遞給福安後,舌頭還很是留戀的舔了舔嘴唇。
龍椅上的皇帝,頓時眼神一暗,而側邊看著清瑤的顏離玥,看著皇帝的反應,直接就黑臉了。
這女人,真是不知道收斂檢點一點。
正當兩個男人,望著清瑤回想著剛才清瑤伸舌頭的動作之時,清瑤卻再次開口了。
「另外,皇上您得抑制京城以及全國老百姓柴米油鹽以及棉毛衣服這些基本生活物資的價格,免得奸商趁機斂財,讓老百姓災後雪上加霜,還有,組織全國老百姓獻愛心,有錢的捐錢,有糧的捐糧,有舊衣服的就捐衣服,凡是能日常用到的,都可以捐,當然,皇室和朝中大臣,得做出一個表率來,另外,為了積極號召大伙募捐,皇上您可以規定,捐錢達到一定數目的,就可以賞賜您親手或者是朝廷題名的牌匾一個,或者是在繁華的街道上,樹立一塊大大的『功德牌』寫上那些人捐錢的數目,以及排名,為了能應付寒冬,我有一個能讓老百姓取暖的好法子,簡單又實用,也不貴,在茅屋裡建造一個土坯火炕,下面燒火,白天晚上都能暖和,還有就是隨手攜帶的烘籠,有了這兩個東西寒冬就不怕了,再組織大量的醫者,隨時查看老百姓生病什麼的,預防瘟疫就這些沒有了……。人命大於天,只要朝廷拿出一個積極救災,關心老百姓的姿態和實際行動來,這一次難關,會讓老百姓更加的愛戴皇上您,以及朝廷這些可愛官員們的……」
聽到清瑤的這一番解決措施,所有人,都沉默了,有的露慚愧,有的面露欽佩。
這一天,夏清瑤,以她的一介農婦之身,徹底震驚了高高在上的皇帝,以及群城門。
看她自信侃侃而談,好似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她的那一份從容淡定,簡直就好似一個女王一般,比皇帝都還威風。
正當清瑤覺得她的任務完成,準備開口向皇帝要求撤退之時,沒想到,卻聽到皇帝說出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話。
「夏夫人,對於地震應急處理一事,朝中就數你最有經驗了……。」
「皇上……你,你什麼意思?」清瑤看著皇帝眼神,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有大臣,也是伸長脖子,豎起耳朵傾聽皇帝的下文。
「夏夫人,救災之事刻不容緩,人命大於天,所以,朕決定,委任你為這一次西玉救災工作的總負責人,朝中所有官員,皆聽從你的調任,姬宰相全全配合支持你的工作開展……。委任你為救災總負責人,官職為『賑災女右宰相』……。」
「什麼?我,我來負責?皇上,你,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清瑤頓時腦子就蒙了,望著皇帝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這,這皇帝是不是也太兒戲了一點,她是女人啊!
她真沒想過當官這事兒,這可是一個苦差事啊!她不想幹,一百個,一千個不相干啊!
「君無戲言……你放心,要是遇上任何不配合的官員和部門,你直接先斬後奏處理了了事,朕絕不怪你……。」皇帝威嚴的臉上,無比的正色。
看著夏清瑤那滿臉的苦相,皇帝心裡可是好算計,反正這夏清瑤說的頭頭是道,處理起來,肯定比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大臣們強,更重要的是,皇帝看重了夏清瑤有一顆能為了百姓考慮的良善之心,再加上有姬蘇然在一邊看顧著,量夏清瑤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大事兒。
「恭喜右相大人,成為了我西玉第一個女宰相…。希望接下來,我們合作愉快。」姬蘇然看著已經完全傻眼了清瑤,頓時沖清瑤正兒八經的抱拳儒雅笑著恭賀起來。
清瑤看著皇帝那算計的眼神兒,頓時怒不可遏的表示抗議,扯開嗓子,便從龍椅上的皇帝,怒聲吼叫起來。
「皇上,民婦堅決不從……。民婦不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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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清瑤,被腹黑的皇帝抓壯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