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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章 顏離玥,別讓我和孩子太失望 文 / 何俊樺

    團團一身粗布衣裳,但這簡陋的衣衫,卻絲毫掩蓋不了他那張宛如仙童般的容顏,微微抬起的肉肉小下巴,在配上他那極其鋒銳的玩味視線,小小的身子,無不散發著一股令人不敢置信的弒殺之氣。

    地上的風之煥被這凜冽的眼神嚇得內心一顫,隨即在看到周圍這麼的百姓,以及就在不遠處的縣衙,惡膽不僅又瞬間膨脹了起來。

    「怎麼?瞧你這模樣,不服氣還是怎麼的?就你弱雞樣外加一張大餅臉,惡狠狠的瞪著我,是想要和我單挑?還是想要群毆一起上啊?」團團動作瀟灑的拍了拍小手上灰塵,歪著腦袋邪邪的看著風之煥詢問著。

    風之煥這一輩子,最最在乎,最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評價他的容貌,此刻的團團如此大庭廣眾之下這話,簡直就是直接一語戳中了他內心外人最最不能碰觸的敏感禁區,頓時雙眼就瞪得宛如牛鈴一般,佈滿了血絲的眼眸裡,儘是凶殘的陰寒之光。

    給身旁的護衛頭子暗中打了一個手勢,讓對方快速離開去搬救兵,團團不是沒有看到這小動作,只是,他倒要看看,這居然想要訛詐他的醜八怪,究竟還有什麼能耐。

    「醜八怪,怎麼,打不過,就要哭鼻子回家叫人搬救兵不成?瞧瞧你這出息,知不知羞喲!」團團挑釁的看著風之煥等人,然後很是挑釁的用雙手在臉上衝對方比劃著羞羞臉的動作。

    旁人看風之煥都回縣衙搬救兵了,這孩子還在這裡挑釁對方不趕緊離開,一些膽子稍微膽大的人,埋低了腦袋,然後悄悄的扯了扯團團的衣服。

    「孩子,趕緊走,他回縣衙找官兵來了,寡不敵眾,還是趕緊離開的為好……」

    「謝謝關心,你放心,來多少人,誰也別想傷到我半分汗毛的……」團團回頭感激沖那名提醒他的男子很是可愛的一笑,很是牛氣沖天的自信拍著胸口說著。

    可惜,牛氣勁頭還沒有過足癮,前一刻還很是牛氣的團團,突然間,團團的耳朵,無比熟悉的力道給拎住了。

    「小崽子,讓你別跑,你還跑。皮又癢癢了是不是?」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清瑤。

    「嘶嘶……娘,痛,痛啊!快放手,我的耳朵都快掉了……」團團表情極其誇張的做痛苦裝,呲牙咧嘴的痛呼之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痛得不能忍受,亦或者虐待他的,是他後娘呢!

    「臭小子……。你繼續再裝,繼續裝……。」清瑤很是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隨即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並冷笑的笑罵著這頑皮得如同猴子般的兒子。

    團團看著娘親嘴角這冷笑,頓時心裡一跳,知道這是娘親動真怒的徵兆了,於是,團團很是會看眼色的快速乖覺的認錯道歉了。

    「娘,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撇開你一個人亂跑了……。」團團看似真誠的認錯,但實際上,卻在心裡暗想並補充著,只要下次不同娘一起出來,同歐陽叔叔靈珊姨出來,撇開他們不就成了嗎?

    看著兒子那狡黠的一閃而過的眼神,知子莫若母,清瑤同這皮猴子相處了三年,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臭小子心裡的花花腸子呢!

    不過此刻也懶得來點破,畢竟清瑤可不想把兒子養成一個沒有自我主見的應聲蟲和人形木偶,有點小心思,小狡猾什麼的,只要不涉及到兒子的安全問題,以及為非作歹的事情,清瑤都是一般都是不會去阻攔的。

    「這可是你自己對娘保證的,男子漢,說過的話,就得算數……時間不早了,走吧!」

    當清瑤剛拉著兒子,還沒有來得及轉身離開之時,頓時就被風之煥給厲聲阻止了。

    「不准走?弄壞了我的東西不說,更是毆打傷害於我,這兩筆賬沒有算清楚,你們誰都別想走?」

    清瑤頓時就把確認的目光看向兒子,團團即刻投給娘親一個無辜至極的眼神,並聳了聳肩。

    「娘,你可別聽這個醜八怪胡說,剛才明明就是他主動先撞上我的他手中的『舒舒香皂』才會掉的,可不管我的事兒……。後來更是他先讓那些奴才按壓住欺負我,他還想打我,所以我才還手的……。」團團瞪著風之煥那叫一個氣憤啊。

    雖然團團才剛剛三週歲多一點,但是,說話卻條理分明,口齒清楚,一點都不想三歲的孩子,軟糯糯的聲音中帶著低聲嘶吼的憤怒,讓圍觀的親眼見證了剛才發生了一切的人們,無比替團團這話而感到心酸同情不已。

    團團雖然平日裡調皮搗蛋,但是,卻從不撒謊的,這一點,清瑤無比的清楚。

    「既然不是我們的錯,那麼,就走吧!」清瑤冷冷的瞥了風之煥一眼,隨即就拉著兒子朝人群中走去。

    「站住……。你說不是你們的錯,就不是你們的錯了嗎?我的香皂現在可就掉在地上,你們今天要是不賠給我香皂,還有人身傷害我這事,你們就別想活著走出廬峰縣……。」風之煥在侍衛的攙扶下,朝著清瑤母子厲聲的放話著。

    風之煥的話一落,人群頓時就傳來一陣倒抽了一口冷氣的密集之聲。

    對於風之煥的狠話,清瑤母子別說停住腳步了,就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對方,直接大手牽小手的繼續前行。

    「我說讓你們站住……。打了我就想一走了之,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風之煥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卻又害怕再次被這小子猛不冷丁的毆打,最後只能站在原地,繼續沖清瑤放狠話。

    又來一個拼爹的,看來,古往今來,拼爹,坑爹,果真是一個恆古不變的定律。

    團團聽到風之煥這話,頓時就噗嗤一聲樂了,揚起小腦袋,黑溜溜的眼睛的,都快要瞇成一條線了。

    「娘,這人真搞笑,不僅長相出了問題,就連腦瓜子也都出了問題,你說都這麼大個的人了,連自個爹都不知道是誰?這種傻子他們家裡人,怎麼就能如此放心的放他出來溜躂呢!也不怕走出來後,找不著回家的路了……。」不得不說,這團團人雖小,但是,卻是一張十足的小毒舌。

    這三言兩語的,頓時就把身後的風之煥,給氣得臉色爆紅,一副腦充血的鬥雞模樣。

    眾人均是被這眼前團團這話驚得目瞪口呆,這如此小的一個孩子,居然有著如此毒舌之功力,字字戳心,究竟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正當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的團團身上之時,突然間,沒想到卻看到清瑤蹲在團團身前,那一番教誨兒子的話語,瞬間就讓眾人明白了,什麼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子這一句話的意思。

    「兒子,娘不是教過你嗎?你要分清楚什麼是智障,什麼是精神病,這眼前之人,明顯就是智障加腦子有病的精神病患者,遇到這種人,我們還是有多遠就躲多遠,同是精神病人掰扯講道理,這不是對牛彈琴嗎?」

    剛剛趕過來的歐陽和靈珊夫妻兩個,瞬間噗嗤一聲笑了了出來,並朝著清瑤母子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

    「你……你這個賤人……。」風之煥瞬間怒得整個身子,就好似中風似的顫慄著。

    話剛一落,歐陽靈珊以及團團,目光頓時就陰沉得好似好結出冰霜來。

    反而當事人清瑤,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笑,連身子都沒有轉一下,眾人只看到清瑤的手那麼一揮,頃刻間,眾人就聽到風之煥那殺豬般的淒厲慘叫之聲,望眼一看,便看到風之煥雙手緊緊摀住嘴巴,目光驚恐的望著清瑤。

    「喔的嘴……。怎麼了……。」風之煥感覺到嘴唇控制不住的麻木與刺痛久久都沒有恢復知覺,頓時就忍不住鬆開雙手,然後迫切的詢問身邊的人。

    眾人這一看,便看到之前那薄薄的嘴唇,已經變成了豬拱嘴一般的豐滿嚇人,同那張五官好似長在同一平原上的大餅臉一對比,簡直就是——慘不忍睹,驚悚嚇人。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都散開,散開……」聞訊趕來的衙役們,聽到自家老爺子的兒子,居然發出如此淒厲的尖叫,頓時就趕緊驅趕著眾人離開,並快速的擠了進來。

    歐陽和靈珊快速的擠到清瑤母子的面前。

    「公子……。你,你的嘴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衙役頭頭看著自家公子這慘不忍睹的模樣,雖然這面容很是搞笑,可是,面上卻半點都不敢顯露,沉著臉,焦急的詢問著。

    「混蛋……。你怎麼現在才來?抓住她們……」風之煥看到這衙役頭頭的,第一時間,便是狠狠的扇了對方兩耳光後,這才嘴裡含糊不清的命令著。

    這混蛋,要是他們能早點趕到,他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狼狽,風之煥目光恨恨的瞪著衙役頭頭。

    衙役頭頭可不是如同風之煥那般沒有腦子,雖然自家公子受了傷,但是,這抓人之事,在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著,也得有個名目才行,要不然,還真是不好平息民憤的。

    走到風之煥身邊的侍衛門前,快速的詢問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便滿臉厲色的走向清瑤四人,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啊!

    「你們涉嫌撞壞他人錢財,不僅不賠,更是出手傷人以及言語辱罵他人,跟我們去一趟縣衙吧!」

    「笑話,你說去就去……清瑤,我們走。」歐陽看著冷笑著望著對方,對於對方的這一番話,嗤之以鼻,絲毫都不理會。

    清瑤也覺得,同這種人繼續掰扯,是浪費她的時間,畢竟她這幾天,得抓緊時間趕緊把南漪國和東乾國的香皂生意下一步的計劃給制定出來,然後才好趁著在酷熱夏季到來之前,上路趕往西玉國同家人會面。

    「走吧!」清瑤點了點頭,拉著兒子,便就朝人群中走去。

    壓抑一看,那裡肯讓清瑤等人離開,要是放清瑤等人離開了,回去後,他還不得被老爺少爺拔下一層皮來,看著清瑤等人都是貧民裝扮,且身上也沒有任何武器,不想江湖中人,雖說剛才得知了那個小男孩很是邪門,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撂倒了公子一行八人,但是,衙役相信,這估計是這小子天生蠻力,再趁其不備趁公子們沒有設防,這才得逞的,腦子裡飛快的推測著種種可能後,清瑤等人被定性為只是懂些拳腳功夫的普通老百姓。

    他們這加起來三十多個會拳腳的人,就不信治不了這區區三大一小的四個刁民。

    「來人,抓住她們。」

    「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歐陽一聲冷笑,隨即人影一閃,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三十多個衙役們,已經齊齊倒,身體呈現蝦米狀蜷縮在地,滿臉的痛苦,連一聲哀嚎之聲都發不出來。

    「她們……他們究竟是什麼來路啊?這,這也太,太厲害了點了吧?」一名圍觀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情形,忍不住低聲呢喃了起來。

    在眾人各種畏懼,崇拜,以及解恨的目光中,清瑤四人大搖大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便朝著廬峰縣最大的酒樓走了過去,一路上,圍觀的眾人,無不側目而視,紛紛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

    正當清瑤一行人離開人群,即將踏入酒樓之時,街道上經過的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馬車內,一名年輕男子透過馬車窗口的簾子處,無意間看到清瑤的側面之時,那張儒雅的臉上,儘是恐怖的猙獰之色,那目光,恨不能把清瑤和歐陽卿給撕成碎片,生吞活剝了一般。

    清瑤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怨毒殺氣迎面撲來,頓時就一個迅速的回頭朝著後方目光警戒的望去,當清瑤回頭之時,一瞬間,那殺氣,居然有憑空消失了似的,看著街道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時之間,清瑤還真是無從下手,去仔細查探,究竟剛才那一股朝著她們射過去的殺意目光,究竟是何人所為。

    覺察到清瑤的異常戒備反應,歐陽剛才也敏感的感應到了,同清瑤對視一眼。

    「你也感應到了剛才暗中那一股殺氣?」

    「嗯,接下來我們小心點,估計是被什麼人給盯上了。」清瑤收回目光,然後眼眸深沉的同歐陽靈珊交代著。

    聽到清瑤和歐陽心有靈犀的對話,靈珊頓時就滿臉的洩氣挫敗之色。

    為什麼她就沒有擁有相公和清瑤那麼靈敏的第六感,抱著滿心期望的以為,她只要在谷底生活一段時間,就能讓五感六覺變得同清瑤她們一樣厲害,誰知道,她在谷底生活了三年,除了找到些奇花異草的藥引以及皮膚變得異常好以外,還真真是想要的收穫,卻半點都沒有得到。

    沒有如同清瑤那般閃電般的速度,力量,聽覺,嗅覺以及超級恐怖的催眠之術,更加沒有擁有自家相公那能殺人於無形的『念力』操控,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靈珊阿姨,快別沮喪著臉了……娘不是說過,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特別的存在,你可不能用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的長處比,那不是給自己添堵——犯傻嗎?」一見痛愛自己的靈珊姨又愁苦著臉,小團團趕緊就上前牽住靈珊的手,一副小大人般老夫子似的口氣開始給對方講大道理勸慰對方了。

    靈珊嘴角頓時抽了抽,然後飛快的裂開嘴,恢復了笑容。

    「小傢伙,真不愧靈珊姨痛你這三年……。還是你最好了,最體貼人了……。」靈珊激動的一把抱住團團,然後就在團團的小臉蛋上,開始盡情的搓揉了起來。

    「哎呀,痛,痛……。靈珊姨,能不能別捏我的臉啊!要是你再捏,今後真的長成包子臉,或者是大餅臉可怎麼辦?」團團看著這靈珊姨又把他這臉當包子搓,頓時就飛快的跳開,一副防備的警戒模樣。

    這靈珊姨,什麼都好,就是最喜歡佔他便宜,動不動就捏他這張臉,搞得現在他都發現,他那臉都捏得有點朝著包子發展的趨勢了。

    想到這裡,團團頓時就很是幽怨的控訴的望著靈珊,這小幽怨的眼神,真真是逗得靈珊清瑤等人為之偷笑不已。

    團團在谷底生活了三年,三年裡,從來沒有出過一次山谷,自然也就沒有玩伴,除了每天和清瑤三人相處,更多的,最大的喜好,第一就是練功,第二,就是聽清瑤和歐陽他們講外面各種從來沒有見過的奇聞趣事,以及清瑤腦子裡裝著的十萬個為什麼和一千零一個小故事,當然,第三個,自然就是在滿山谷的撒歡跑,冒險,以及追逐那些各種猛獸同對方較量。

    所以,團團的言談舉止之間,自然就偏早熟,在清瑤等人的言傳身教之下,團團說話,那可都是一套一套的,簡直就是十足的小大人,那成熟的話語和神態,配上他這圓潤可愛宛如仙童般的小臉,這種極致的反差,於是讓人舉得萌態十足。

    幾人相互調侃著說說笑笑,很快,就走進了酒樓。

    ……

    等到清瑤等人進入酒樓後,酒樓前的馬車,也慢慢的行駛離去。

    馬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清瑤的老相識,還更是清瑤前身上輩子嫁的渣男,鄭志傑。

    四年前,鄭志傑被清瑤和歐陽聯手打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並且清瑤為了幫助前身復仇,在冰天雪地之時,把鄭志傑踢到了荒無人煙的山谷之下,就為了能讓鄭志傑也體會一下,在有意識之時,活生生的被野獸分屍的恐怖下場。

    誰知道,俗話說的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賤人有賤命,鄭志傑被在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情況下踹下山崖後,居然被夏家二房,一直隱藏著頗有心計的夏青蓮給尾隨清瑤,然後救出了鄭志傑,這才讓鄭志傑保住了一條小命,命雖然保住了,但是,被送回去後醫治了大半年這才終於能下床了,只是,卻永遠的成了瘸子,右腿小腿粉碎性的骨折了,臉部也毀容了,整張左邊臉頰,全都因為摩擦而傷勢太重,傷好後,就留下了猙獰的巴掌大一團凹凸不平的恐怖疤痕。

    曾經的英俊瀟灑,文采風流,京城裡無數女子爭先想要嫁的狀元郎,一下子就雲端跌落到了地獄,所以,在鄭志傑傷好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中了。

    「少爺,您回來了,老爺正在書房裡等著您呢!」一回到家,管家便戰戰赫赫的低頭朝著從轎子上下來,坐在輪椅上的陰晴不定,手段越來殘暴的少爺傳達著老爺的話。

    輪椅上的鄭志傑,先前陰寒恐怖的目光中,頓時有了一份詫異之色。

    「又是你背著我回去通風報信的?」鄭志傑的聲音很輕很輕,可是,聲音之中的暴怒之氣,卻嚇得管家內心一顫,頓時就趕緊一屁股跪在了地上咚咚的磕頭起來。

    「少爺,少爺,小的不敢,小的真的沒有背叛少爺,更不敢陰奉陽違的去做少爺任何不喜歡的事……。請少爺明鑒……」管家這頭磕得又重又響,花崗岩的地面上,頓時就鮮血模糊。

    看著地面上那猩紅的血液,鄭志傑剛才那煩悶的心,這才微微舒爽了一些,瞄了一眼滿臉驚恐的管家,唇角勾起一抹陰冷之極的微笑。

    「起來吧!識趣懂事就好……。本少爺是最喜歡識趣懂事的人了……。下去吧!」

    「是,少爺。」管家趕緊用衣袖仔仔細細的擦拭乾淨了地上的血跡,然後朝鄭志傑彎腰行禮後退了好幾步,這才轉身踉蹌著離開。

    看著管家那跌跌撞撞的背影,鄭志傑眼角的笑意,就更甚。

    因為,他喜歡上掌控一個人生死的那種美妙感覺,更是享受那種被人畏懼,被人害怕,被人視為神靈般敬仰高高在上的感覺,突然間,鄭志傑在看到他那殘缺的腿,以及毀了容的臉頰之時,眼眸裡,頓時就再次嗜血了起來。

    若不是夏清瑤和歐陽那兩個賤人,等到三五年後他和父親的完成大業,他就將是掌控整個東乾天下之人,可是現在,他一切的計劃,全都泡湯了,一想到這裡,滿腔滔天的恨意,真是恨不得即刻就把夏清瑤和歐陽卿給揪出來碎屍萬段。

    「推我去書房。」鄭志傑雙手緊握成拳,厲聲的對著身後的侍從命令著。

    侍從嚇得身子一抖,趕緊小心翼翼的推著輪椅,朝著書房而去。

    等候在書房裡,已經很是不耐煩的鄭太傅,剛準備起身,便看到兒子被人推了進來。

    「爹,今兒個怎麼這麼有空,居然終於想起了我這個見不得人的兒子了?」鄭志傑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沖父親疾風的說著。

    鄭太傅看著曾經引以為豪的兒子,如今不僅身體殘了,就連這心,都好似殘疾了似的,成天看著兒子這不陰不陽一臉的鬼氣不說,更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作為鄭家三代單傳的男兒,兒子居然會有著斷袖之癖不說,更是玩起了幼小男童這癖好。

    兒子這斷腿,毀容的情況下,已經是不能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裡,只能暗地裡幫他策劃一些事情,幫些小忙,現在鄭太傅不指望兒子能有多大出息,只要能給他生個傳宗接代的孫子來,就成了,可是,偏偏這混小子卻好似魔怔了一般,硬是不好女人這一口。

    「為什麼又無緣無故的毆打青蓮?你知不知道,青蓮她懷了孩子了?現在動了胎氣,大夫正在搶救,你說說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難道你真打算這輩子沒了香火?」鄭太傅看著兒子這眼神,那叫一個氣啊!指著兒子的鼻子,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鄭志傑看著父親如此激動,嘴角頓時勾起一抹冷笑。

    「懷了孩子?呵呵……。也不知道,我這應該是喜當爹?還是應該恭喜爹,即將為我添上一個弟弟……」

    「混賬……你,你胡說什麼?」鄭太傅瞬間勃然大怒。

    「胡不胡說,你心裡最清楚……。爹你若是真喜歡那賤人,兒子就送給你就成了,反正兒子也不喜歡夏家那賤人……。對了,跟你說個事兒,夏清瑤,歐陽卿,她們終於出現顯身了……。現在就在第一樓外樓的酒樓之中。」鄭志傑先是輕飄飄的擠兌完自己的父親後,隨即就說出來清瑤歐陽顯身之事。

    剛剛聽到兒子說要把青蓮送給他,鄭太傅心念一轉,頓時就回想起兩個月前,夏青蓮給他端補湯,對他哭訴,最後兩人也不是知道誰先主動的,反正最後就在書房滾到一起了。

    雖然兒子剛才的話很難聽,但是,卻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畢竟兒子以前也曾有過女人,但是,卻無一女人有過懷孕的例子,難不成,還真是他老二彌堅,如此勇猛的弄出來個兒子?

    想到夏青蓮肚中孩子真會是他的老來子,鄭太傅老臉頓時就激動得宛若關公,可惜,這興奮勁還沒有來得及持續多久,就聽到兒子後面說出夏清瑤的消息來。

    「什麼?夏清瑤和歐陽卿出現了?怎麼可能?怎麼會?她們不是已經失蹤整整三年多了嗎?怎麼會現在又在廬峰縣出現?」鄭太傅頓時就急的從凳子上猛的站了起來。

    自從四年前,南漪和東乾戰亂爆發,夏清瑤傷了兒子,避開了他們的勢力範圍的眼線逃出去後,整整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都沒有任何夏清瑤的絲毫消息,最後在失去夏清瑤消息一年後,這才從一些幾國之間來回的商販口中,聽到了關於夏清瑤的事情,而夏清瑤居然逃到了西玉,且混得風生水起,西玉,距離東乾極遠,所以,他的勢力和人馬,還沒有滲透到西玉去,自然也就無從下手,沒想到,三年前,卻又聽到,夏清瑤居然消失了,而且,還有一波神秘的江湖人馬,一直都在暗中搜索著,沒想到,今兒個又突然間蹦出來了。

    想到夏家手中捏著的神秘之物,鄭太傅那可基本上已經快要絕望了心,就再次萌芽了起來。

    「現在就在樓中樓?你確定沒有看錯?」

    「呵呵……面對害我如此之慘的仇人,爹,你覺得,我會認錯嗎?她夏清瑤,歐陽卿,就算是化成灰,我也絕對不會認錯的。」鄭志傑臉色猙獰,配合上他一張宛如鬼面般的臉,真是看起來說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那嗜血扭曲的眼神,真真是看得人心裡直髮楚。就連一旁的鄭太傅,都被兒子這恐怖的眼神,給嚇得心裡一跳。

    還沒等鄭太傅說話,鄭志傑,便再次開口了。

    「此時的夏清瑤,武功和警惕性,已經同四年前不能同日而語,我路過無意看到,只是瞄了她一眼,她就很是明銳的覺察到……。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我勸你還是別打草驚蛇的好……。打蛇,就得一擊必中,打中蛇的七寸要害之處……」

    對於兒子這話,鄭太傅很是認同的暗自點了點頭,在屋子裡來回的走了片刻後,鄭太傅頓時就對兒子吩咐了起來。

    「這事我會斟酌的……。你現在結識的江湖豪傑不少,趕緊想辦法去聯絡那些人,然後一起部署擒拿夏清瑤歐陽卿一事……。現在夏定邦那個老不死的還在西玉,小心她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我們的勢力範圍,只要她一去西玉,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下手了……」

    想到上次去西玉探聽夏定邦消息的探子,無一不是一個個有去無回。

    鄭志傑冷冷的瞥了父親一眼:「這事,我自然比你都更要著急……。你放心,最遲後天,我江湖上的人馬,就會齊齊趕來的。」

    聽到兒子如此說,鄭太傅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隨即剛起身準備離開之時,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丫鬟急匆匆的腳步聲。透過窗戶一看,鄭太傅看到了這丫鬟是夏青蓮的貼身丫鬟之時,頓時就趕緊急匆匆的走到房門口。

    「你主子怎麼樣?孩子保住了沒有?」鄭太傅迫不及待的緊張詢問著。

    「回……回老爺子,蓮姑娘孩子保住了……之時大夫說,這一次孩子險險的抱住,得靜養一整子,直到滿了三個月胎像坐穩了後,才能下床走動……。」丫鬟趕緊低頭匯報著這個好消息。

    一聽孩子保住了,鄭太傅便激動得不住的用手擄鬍鬚,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好,好啊!快回去,吩咐廚子,一定要用最好的吃食,精心調養著你們主子,這孩子,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要不然,你們所有人,就都給孩子陪葬去……。」

    小丫鬟嚇得臉色煞白,趕緊跪下喏喏點頭稱是,可是,想到自家這個變幻無常的暴虐少爺,小丫鬟覺得真是心苦如黃連般。

    不耐煩的驅離丫鬟離開後,鄭太傅一直的屋子裡,激動得來回踱步,看得鄭志傑內心越來越寒,越來越冷,嘴角的譏諷笑意,更是無比的明顯。

    「爹,看你興奮的這個樣子……你究竟是為即將抱孫子而高興呢?還是為即將要得老來子而高興呢?」

    鄭太傅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著實高興的有點過頭了,臉色神情先是怒惱,隨即緊接著,便很是尷尬。

    「渾說什麼……不管怎麼說,青蓮這孩子,都是我們鄭家的血脈,無論如何務必都要保下來,這段時間,你收斂著點,別去找青蓮的麻煩,畢竟雖然她是夏家之人,但是,她卻並不是同夏清瑤一夥的,更何況,她怎麼說,都是你的救命恩人,整整折磨了青蓮四年洩憤,時間也差不多了,別太過分了……」鄭太傅沒有明著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只重申孩子的重要性,然後擺出一副正然之色苦口婆心的教訓著兒子。

    看著父親這虛偽表裡不一的嘴臉,鄭志傑嘴角的譏諷之笑,就越加的濃烈。

    也許是覺察到兒子的直視的目光過於礙眼和心虛,也許是想要讓兒子打消繼續找青蓮茬而傷到孩子,鄭太傅不僅放緩了目光。

    「志傑啊!爹爹理解你受傷後的心情……。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兒子,是我痛愛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既然你不喜歡女人,那麼,爹爹也不強迫你,等會回去,爹爹就找人給你尋幾個長相乖巧點的小男孩給你送過來……。只要你別把什麼氣都憋在心裡就成了,只要你健健康康的,爹就安心了……」

    鄭志傑覺得無比的諷刺,但是,卻很是乾脆的笑納了。

    「如此的話,那就謝謝爹的一番好意了……。」

    「應該的,應該的,只要你好,只要你高興,爹就放心了……」

    此刻,屋子裡前一刻明譏暗諷的父子兩個,這一刻,和樂融融的好似真是一對父慈子孝的畫面,至於這對父子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打算了,那就只有天知道,以及他們自己知道了。

    ……

    話說清瑤這邊,剛剛用真面目,真姓名出現在大眾視線裡之時,這時間才過去短短的一個多時辰,就已經引來了至少三方人馬的暗中探查。

    有這了廬峰縣縣令的人,也有鄭太傅的人,更有羅剎門的人。

    雖然清瑤等人消失了整整三年,但是,羅剎門在四國的搜尋,卻絲毫都沒有放鬆,所以,當清瑤一出現在廬峰縣之時,頓時就被廬峰縣的探子,給一眼認了出來,畢竟每個探子,足足看了三年同樣的四張畫像,想要不記住清瑤等人的容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尤其是團團,那長得和主子一模一樣的容顏,就更加確定了清瑤了身份。

    正當清瑤在樓中樓四人飯還沒有吃完之時,從東乾傳往西玉的人馬,便快馬加鞭的出發報信『夫人少爺找到了』

    吃飽喝足的四人,一個個喝著最新出來的新茶,很是悠閒。

    「清瑤,看樣子,惦記我們的人,可不少啊!」歐陽用筷子在桌子上沾茶水飛快的寫起來。

    清瑤手裡捏住茶杯,冷冷的笑了笑。

    這一次光明正大,毫不掩飾的顯身,一切只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勢力,去同那些曾經算計她的人,殘害她的人,已經想要奪走團團的顏家與之抗衡了。

    這消失的三年,從前被人宰割的清瑤,已經在兩年前,成了這片大陸上,武功位列前五的高手了,不僅如此,她更是江湖上兩年前一舉成名的『鬼魅第一賞金獵人』只要她接下的任務,從來都沒有一次失敗的例子。

    沒有人知道『鬼魅』的性別,年齡,身世和背景。

    不僅如此,清瑤更是接管了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二流門派『血刃門』把一群亦正亦邪的門中一百零八人,修理的那叫一個服服帖帖,用兩年的時間,讓整個『血刃門』的人,對她這個新任的門主,再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恭敬,全都臣服在清瑤大棒與甜棗之下。

    擁有了自己的勢力,且有著不凡的自保能力,清瑤已經不再懼怕顏家人了,一輩子宛如個見不得人的老鼠那般東躲西藏的生活,真不是清瑤能夠接受的,她要堂堂正正的活著,肆意而自由的活著。

    看著娘親沉默出神中,團團頓時就很是貼心的爬到清瑤的膝蓋上,雙手緊緊摟抱著清瑤的脖子,小臉蛋和清瑤貼在一起,語氣很是堅定的保證訴說著。

    「娘,你放心,要是爹爹不喜歡你,團團也不會喜歡爹爹的,團團會永遠都和娘在一起的……。」

    「團團,你可真懂事……。也不枉你娘親為了你,吃了這麼多的苦頭……。」靈珊看著團團如此乖巧,如此貼心,眼眶也忍不住紅紅的。

    同時,眼眸裡,也有著一絲期盼之色,瞄了一眼身旁的歐陽,靈珊內心很是抓狂,明明感覺到歐陽對她也是有感覺的,可是,為什麼歐陽就是不碰她呢!

    這沒有夫妻之實,她要等到何時,才能同清瑤這般,生出一個如同團團這般可愛的孩子啊!

    難不成,真的要效仿清瑤那般,彪悍的推倒歐陽?

    歐陽看著靈珊這時不時賊頭賊腦的偷瞄他一眼的異常舉動,頓時就沒好氣的用手敲了靈珊腦袋瓜一下。

    「幹什麼呢?」

    「想生孩子……」心直口快的靈珊,頓時一個不小心,就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如此彪悍的回答,瞬間就把歐陽卿弄得神情愕然,隨即反應過來後,頓時就不自在的撇開了臉,臉上有點紅紅的不敢去注視靈珊的臉。

    而靈珊在反應過來後,也是懊惱羞愧得差點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清瑤無聲的捂嘴偷笑了起來。

    靈珊這是終於沉不住氣了。

    不過,想到歐陽正在策劃給靈珊的驚喜,清瑤不僅又很是羨慕起歐陽和靈珊來,這兩人雖然當日成親時因為逼不得已,但是如今卻假戲真做的彼此喜歡上了對方,清瑤真是很羨慕兩人。

    收回視線,暫且不去看這小夫妻鬧出的笑話,撫摸著兒子的貼在她臉上的小腦袋瓜,清瑤心裡很是感歎。

    在決定出谷之前,清瑤已經把團團父親的事,簡單的告訴了團團,雖然這對於一個孩子很殘忍,但是,畢竟團團出來,接觸到人情世故後,自然就會詢問關於父親的事,在團團父親顏離玥沒有找來之時,還是直接告訴團團的好。

    清瑤是很有把握,團團一定會選擇跟著她的,但若是團團父親不過分,那麼,她也會是允許團團和父親相處的,以前她帶著孩子離開,那是因為,她沒有任何資本和顏離玥抗衡,和顏離玥爭取團團的撫養權和探視權,就連她最起碼的性命安全,都不一定能夠保住,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她有資本同顏離玥談判了。

    「……」清瑤沒有說話,而是淚光閃爍,緊緊的擁抱住團團,清瑤何嘗不想給孩子一個完成的家,可是,這並不是她一個人說了,就能算數,就能辦到的。

    望著隔壁很有可能會是顏離玥的人馬的偷聽之時,清瑤長長的歎息一聲。

    「顏離玥,希望你,別太讓我失望,別讓孩子太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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